眾人貓著腰貼著山石向前潛行,老倌實在忍不住了,用極低的聲音向前邊的桑元問道:「桑元老大,難道是我聽錯了,我怎麼聽到了喊殺聲?」
桑元一揮手,隊伍停下,眾人藏在了山石後邊,後邊的人向前匯聚過來。
桑元赤著腳蹲在那裡,壓低聲音說道:「老倌說的不錯,確實是喊殺聲,艨朣,你來分析分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下一步應該向哪個方向走。」
老倌搖著腦袋說道:「這有什麼分析的,一定是火魔內部奪寶不均打起來了唄,他們越亂,我們越有逃走的機會呀。」
艨朣黑著臉屈著手指在那裡緊張地計算著什麼,他突然抬起頭來一臉驚喜:
「你們都忘了這是什麼時候了吧?我和周路陷進火獄中,轉眼都有半年多了,而現在,正是地甲輪轉到生門之日,火魔界通向外界的生門打開了。」
艨朣激動的聲音都顫抖了:「喊殺聲一定是聖妖城的軍獵們打進來了,我們有救了。」
艨朣一說,眾人同時恍然大悟又驚又喜。
如果極遠處的喊殺聲是聖妖城進來了人,那麼他們只要尋到聖妖城的大部隊,就完全安全了。
老倌極佩服地對艨朣說道:「看不出你這個大黑臉腦袋裡還有這麼多門道,我老倌可遠遠不如。」
眾人心情都放鬆下來,桑元都樂了,壓低聲音笑罵道:「你當然不如,你那大禿腦袋裡有什麼,只裝著屎,好了,我們向著喊殺聲的方向走,最終就會得救了。」
大伙全都笑了出來,老倌對桑元老大可不敢脾氣,他撓著禿頭嘿嘿傻笑著。
眾人有了目標和方向,走的就更快了,再爬過一道坡,方探出頭去,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一方山壁腳下,正燃燒著一大溜沸騰歡鬧的火焰。
火焰有半人高,緊緊堵在一方山洞前燃燒著。
火焰前邊,有五個赤身**,僅在腰間繫著一張獸皮的男性火魔正翩翩起舞,那五個男性火魔一點也不粗糙,和人類差不多的個子,模樣頗為清秀俊美,額頭上兩個扁扁的角反而給他們增添了一種神秘的蘊味。
他們就如迷幻的暗夜精靈,讓人看上一眼就會情不自禁著迷,五個男性火魔臉上的表情極具挑逗之能事,舞蹈含蓄溫柔,卻能一下子勾起人內心深處最熾熱的慾火。
眾人從山石後探出頭來,看到這一幕,無不臉紅心跳,艾丹妮在剎那間就羞不可抑,紅蘊從臉燒到了脖子,杏眼迷離,甚至微微呻吟。
老倌那些人也全都熱的不行,彷彿癢到了心裡,老倌狠狠地將自己的衣服撕開,伸出大手在胸前用力撓著,眼神如火,恨不得將不遠處那五個火魔吞下肚的樣子。
周路卻被五個火魔前燃燒著的火焰吸引了。
那些火焰有著異樣妖冶的味道,燃燒的方式極為詭異,每一次跳躍,每一次扭動,都與人心中最深處的**暗合,讓人心跳加,血脈賁張。
周路看的熱血沸騰,體內的妖火情不自禁地合著那股躍動著的頻率蒸騰著,他感覺,那些火焰的躍動,和火蛇玄奧一樣,是一種很艱深的火焰玄奧方式。
妖火就如一張白紙,除了燃燒就不會別的本事了,可是,它偷藝的本領是驚人的,妖火已經可以漸漸地模仿出那些火焰躍動的樣子了。
妖火在偷學那些火焰躍動的玄奧,周路的心反而靜靜進入到一種古井無波的心態,
「全都低下頭去,不要再看了。」
桑元運足蠻元在眾人耳邊炸喝,那聲炸喝一下子炸入眾人的心底,艨朣他們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喘著粗氣地低下頭潛入山石後邊,就是到現在,他們仍然心中慾火蒸騰,翻來滾去的難以平息。
他們都有些懵了。
桑慎用力將艾丹妮也拉到了山石後。
艾丹妮這一刻臉上燒的通紅,嬌艷欲滴,渾身上下都散著一股清香的女人味道,她被桑慎按住,仍然在掙扎著,她轉頭看向那邊的周路,櫻唇微張眼中全是渴望。
「丹妮,冷靜。」
桑慎的蠻元能量再次送入艾丹妮的耳中,艾丹妮這才激靈靈地回過神來,她茫然地轉頭看著,不知方才生了什麼。
那邊老倌將自己的胸都撓出了一道道血凜,他呵呵傻笑著就要站起來向那堆火焰走去。
桑元又氣又怒,一把將這個瘋子的衣領拽住拖回到山石後,反手就給了他一記悶悶的耳光,這一記耳光將老倌打醒了,老倌也是一臉茫色,大張著嘴不知所措,不知桑元老大為何會突然打自己。
那邊,還剩周路一個人向那堆火焰旁眺望。
桑慎滿眼怒其不爭,一個健步竄了出去,就要揪住周路的衣領將他拽回來,周路突然轉頭衝他呲牙一笑,這個胖子的臉上哪有那種色授神予的迷茫,他清醒著呢。
桑慎一下子愣住了,怔了一會方才笑著點頭:「不錯,不錯。」
桑慎可沒有想到,這個胖子正是血氣方剛慾火纏身的年齡,卻有如此自制力,在欲魔的干擾下眼神仍然可以神清氣爽,這已不僅僅是功力修為的問題了,這個胖子平時看起來色色的,卻原來有讓人這樣動容的大定力,大毅力。
直到這時,桑慎才對這個胖子真正的刮目相看。
周路也在山石後蹲了下去,眼神注意到艾丹妮雙頰如火的嫵媚樣子,眼睛頓時就亮了,不過這時候他可不敢去招惹那個小妮子,周路笑著低聲向桑元兄弟問道:
「怎麼回事,那幫火魔真不知醜,在這裡跳艷舞嗎?」
一聽艷舞兩個字,老倌胸如火燒,又有些忍不住了,想要抬頭向那裡再看一眼,桑元惱怒地隨手一巴掌,在老倌的臉上又抽出一道凜痕:「給我老實呆著。」
老倌這才訕訕地坐了下去。
桑元微微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
「方纔真險,那些是火魔界傳說中存在的一個族群,他們叫欲魔,相傳欲魔個個實力高深,最恐怖的是,他們擅長精神領域的攻擊,擅長**控制。唉,你們方才也看到了,那些火焰,叫做慾火,可以和人心中最深處的**相合,勾起人的慾火瘋狂燃燒,再輔以他們的舞蹈、神態、聲音以及表情的暗示,沒有大定力的人是無法忍受的。」
山石後的眾人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都一陣後怕。
桑元接著說道:「他們的**攻擊是極可怕的,若是著了他們的道,恐怕今後就要永遠受他們控制了,我聽過傳說,說他們不會將你殺死,而是會徹底控制你,從此讓你淪為他們的欲奴,成為他們洩慾的工具……」
艾丹妮聽的臉色煞白,她可嚇壞了,一想到方才自己那羞人的樣子,艾丹妮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桑慎悄然看了艾丹妮一眼,微微搖頭歎氣。
心中的**越強烈越容易被欲魔控制,他和桑元都是兩個老頭子了,再加上他們的功力是一輩子千錘百練磨練出來的,方才在第一時間清醒過來,將眾人叫醒,老倌粗人一個,頭腦簡單任**情緒控制自己,這樣的人受不得引誘也是正常,艾丹妮這些日子和那個胖子摟摟抱抱的,正是心神激盪之際,她最容易著道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桑慎感覺有些看不明白胖子了。
難道那個死胖子在艾丹妮身上佔便宜的時候,還沒有讓他虛火上升意亂情迷,還能懷揣一顆古井無波坐懷不亂的禪心?
胖子真他媽是一個怪胎。
桑慎唯有搖頭。
艨朣機警理智,在桑元喊完那一嗓子之後是最先清醒過來的,他詫異地問道:
「欲魔,世上竟然有如此奇怪的種族?桑元老大,那他們跑到這裡大跳艷舞是什麼意思?」
眾人都奇怪了,老倌好奇地撓著腦袋,強忍著再探頭再看上一眼的**說道:「難道到了他們求偶的季節,他們看誰跳的好看就能找到配偶嗎?」
「滾」,桑元又氣又樂笑罵了一句:「欲魔也是和人族一樣的高等級生命,他們不是那些到了情期才會找配偶的動物。」
「那他們……」
老倌想不明白了。
那邊桑慎歎了口氣說道:
「你們方才都被欲魔所迷,沒有看到慾火後邊的山洞,我隱隱注意到,慾火後邊的山洞中好像有人,並且看衣甲的顏色制式,好像還是咱們聖妖城的軍獵,我猜,一定是咱們聖妖城的軍獵打進來了,在這裡遭遇了欲魔,結果被欲魔堵在了山洞中。」
艨朣一下子就明白了,接著說道:
「山洞中一定有強者,欲魔強攻不進去,就想出這一招,讓裡邊的人受不了誘惑主動出來。」
「對,一定是這樣。」桑元也點頭贊同這個分析。
不過眾人想到這裡同時駭然。
他們僅從後邊偶爾地看了那麼幾眼,就已經快要承愛不住了,甚至就要忍不住脫去自己的衣服瘋狂地洩**,那麼山洞裡邊那些人,正面受欲魔的引誘,其誘惑強度比他們這裡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山洞中的人要忍受的有多麼辛苦啊。
「我們去救他們。」
老倌終於找到了借口一躍身就準備跳起來衝出去,桑元一個巴掌抽了下來,再次將這個光頭瘋子抽到跌坐在那裡,老倌委屈之極地捂著臉,眼巴巴地看向桑元。
桑元低聲怒喝道:「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就惦記著再看幾眼,那就能爽死你?小心你欲魔深種,以後修行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