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蠱族族人稀少,低調神秘,他們玄奇莫測的控蠱手段讓人聞之不寒而慄,但是,也正因為他們善於用藥蠱操控別人,他們在荒原上也不知結下多少仇怨。若不是二長老莫玄機在背後默默支持,他們這個小族早就不知被別人滅了多少次。
莫玄機在藥蠱族族人心中,是幾如辟護神一般的存在。
小鸞請來的這個女獵,閨名艾無憂,正是藥蠱族族長的親孫女,最正宗的藥蠱術傳人,一手蠱術青出於藍。
艾無憂與小鸞年紀相仿,兩人從小就關係莫逆,無話不說,在一起親近之極。小鸞請她過來幫忙,艾無憂自然莫有不從。
還在路上,艾無憂就對小鸞口中推崇備致的那個勇士好奇之極。
小鸞是什麼身份,怎會輕易誇人。閨蜜口中的英雄,艾無憂迫切地想見一見,卻哪裡想到會有這樣一個結果。
艾無憂氣的臉都變色了。
周路最終為自己的毛躁悔的腸子都青了,他終於得到一個結論,無論如何也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不要得罪一個藥蠱族的女人。
「疼……疼啊……」
這是現在周路最強烈的感覺。
艾無憂裝扮已露,再也不做男裝了,她「欣然」接受了小鸞的請求,將寬大布袍的袖子挽了起來,露出兩隻如藕一般白皙的小臂,以及兩個纖細柔嫩的玉手。
然後艾無憂大聲召喚其他人將桌案上放置一張厚厚的獸皮,再招呼周路仰天躺在桌子上。
再然後,艾無憂親手幫周路解開上衣扣子,讓周路胖胖的上身完全裸露出來。
周路又驚又愕,看著艾無憂蔥蘢的十指從他的胸口再揉到肚子上,清涼柔滑的感覺讓周路一身肉都在隨著那兩隻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他可萬萬沒有想到,種蠱頭的過程竟然可以如此旖旎,要早知道,他早就要求小鸞幫他找人種了。
周路臉上甚至露出舒爽陶醉的表情。
「啊……」
突然一聲嘶心裂肺的痛吼,周路疼的差一點從桌案上蹦起來,但是氣海與肚臍之間的那個位置被一隻明晃晃的帶著小鉤的銀針紮了進去,就彷彿在那一點上將他全身的力氣都鎖住,縱是疼入骨髓,疼的全身痙攣,就是半點也不能動上一動。
周路搖晃著腦袋拚命叫喊著,腦袋上疼的全是豆大的汗珠。
額爾圖一干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全都被藥蠱族傳人的手段嚇到了。
幸好,這樣的疼痛只是片刻之間就過去了,艾無憂面無表情地將帶著小鉤的銀針撥了出來,將鉤針上取出的精血一滴一滴地納入一隻小玉瓶中,額爾圖心驚肉跳地數著,那支小銀針,竟然足足取出數十滴精血之多。
周路疼的全身一點力氣也無,滿頭大汗地躺在那裡狂喘著粗氣。
精血滴入玉瓶,裡邊十多粒灰褐色米粒大小的固體就開以慢慢地融化,與精血逐漸融合成深褐色的如顫巍巍肉凍一般的詭異物體。
艾無憂掀開布袍的袍擺,從腰間解下一隻精緻的腰袋,然後伸出蔥蘢的十指,從腰袋中拈出一隻毛絨絨的蠍子。
蠍子蠕動的絨毛讓額爾圖一干人差一點就嚇吐了,眾人不寒而慄,臉色都變的厲害,誰能想到,那個明媚的女孩竟然會隨身帶著這樣恐怖的毒物。
艾無憂將蠍子的口對準玉瓶,從蠍子口中擠出一滴墨綠色的毒液,隨手將那只被搾乾精毒的蠍子扔掉,再從腰帶中分別拈出千奇百怪的毒蟲,將毒液一滴一滴擠入玉瓶中。
周路看的臉都白了。
那隻玉瓶中,漸漸地嗤嗤有聲,濃郁的寒氣讓玉瓶外邊都結上一層厚厚的冰霜。
「啪」地一聲,玉瓶凍的炸裂,艾無憂手中,多了一粒寒氣逼人的淺灰色的藥丸。
艾無憂一臉無害的笑意,將藥丸拈著走向周路,哄著這個胖子說道:「快吃下吧,快將這粒藥丸吞下,我就可以幫你種下蠱頭了。」
「只要種下蠱頭,以後你就可以操縱服下這種子蠱的人了。」
「這個,真能吃?」
周路喘著粗氣躺在桌子上,臉都嚇的由白轉青,晃著腦袋抵死不從。奈何艾無憂五隻清涼柔滑的玉指按在他的肚臍之下,將周路全身定住,根本就不由的他不從,艾無憂另一隻手兩指緊緊捏著周路的下巴,其它手指輕輕一彈,那粒藥丸就滑進了周路的咽喉。
「咕嚕」一聲,周路感受著喉間滑進去的冰涼的異物,頓時就嚇的全身僵硬,再也不敢動了。
艾無憂一臉柔媚的笑容,兩隻滑膩膩的蔥蘢玉掌像揉面一樣一上一下給周路揉著肚子。
周路漸漸的全身放鬆了下來。
那兩隻玉手給周路帶來魂飛天外般的爽感,他漸漸感覺全身發熱,越來越熱,突然肚子裡有若火刀橫割,周路疼的「嗷」地一聲就蹦了起來,肚子裡越來越疼,就如數十把小刀亂飛亂撞。
周路滿頭大汗,疼的在地上連連翻滾。這一刻不僅他的腸子悔青了,他的臉都青了。自己沒事惹藥蠱族的人幹什麼?吃飽了撐的找死玩呢嗎。
額爾圖一干人嚇的渾身是汗,愣是沒有人敢上去摻扶。
短短十息的時間,周路就如從十八層地獄歷煉了一圈,汗水將他全身打透,就如剛從水缸裡撈出來一樣。
在地上不知翻滾了多少圈,可能是藥性散開了,周路肚中的劇痛一點一點地緩解,不似最開始那般錘心透骨地疼了,周路終於有力氣睜開眼睛,可以喘上一口氣了。
但是肚子裡還是疼,疼的絲絲牽痛。雖然已經可以忍受了,但是細挫慢刀地折磨人不是更痛苦。
周路呲牙咧嘴,慢慢扶著撞倒的桌子一點一點站了起來。小鸞滿臉的不忍之色,急忙奔過去扶住胖子,拿出一方清香的絹帕給周路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小鸞急的跺腳,轉頭向艾無憂看去:「小祖宗,這得疼多長時間才算完啊。」
艾無憂笑吟吟地走過來,溫柔地幫周路整理了一下衣服,還細心地幫他將上衣扣子重新繫上,周路看著那兩隻如藕一般的小臂在眼前晃動,嚇的一股寒意從脊背直衝到頭頂,一動不敢動。
艾無憂順手從後腰的布擺下抽出一截折疊的木棍和一支皮鞭遞給小鸞,解釋道:「我們藥蠱師在操控藥蠱時,一般只選擇能操控三個以下子蠱的那種蠱頭,那樣份量的蠱頭種在身上其實是沒有什麼感覺的……」
「那……」
周路疼的額頭上青筋一蹦一蹦的,他用手使勁地揉著肚子,恨不得將肚子給捏扁了才解恨一樣。
艾無憂接著說道:「可是我考慮到周路哥哥進蠻荒的任務重大,單單操控三個子蠱怎麼能夠,所以剛才我把份量就加大了一些,那個蠱頭,應該可以同時操控五十多個子蠱吧,所以,會比較痛一點……」
「痛一點?」
周路捂著如亂刀絞動的肚子,恨不得撲上去將這個女人咬死。
一下子加大了近二十倍的藥量,那是痛一點嗎?
報復,一定是**裸地報復。
艾無憂笑吟吟地指著小鸞手中的棍子與皮鞭接著說道:「這樣的疼痛,需要用外力使勁捶打助其散開,小鸞,你或用棍子或用皮鞭,打他兩天兩夜,最終藥蠱之力就會行遍全身,到那時周路哥哥的肚子就不會疼了,這個蠱頭就算真正種完了。記著,打時要用力哦,否則藥性散佈的不均勻,會留下後遺症的。」
艾無憂說完還如釋重負般長吁了一口氣。
「還得打他?並且還得打兩天兩夜?」
小鸞拿著棍子和皮鞭,怔怔地站在那裡。
周路聽到這裡都快哭了。
最毒女人心啊,這句話他下輩子都會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