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這回可開眼了。
這一路上在鳳妹的帶領下,黑胡山中什麼幽雲十六峰,九曲十八盤那些禁地全被他看了個飽。
周路一路上激動的全身發抖,爽到了,這次爽到了,黑胡山那麼多山勢秘密在他眼中一覽無疑,就如一個裸呈在陽光下的女人,任他隨意變著花樣地觀賞。周路喜的心花怒放,兩眼賊溜溜地將所過之處一切險要全都留心記憶。
如果沒有他這次刺探地形,黑胡山那麼大,天妖族就是大批戰獵開過來,想打進黑胡礦洞又何其困難,幾千人馬看似人山人海,但是若放在這座大山中,就會如一杯水傾倒入河流,再也找不到一點漣漪,不知黑胡山內部地形,就是打進來不也得被人家利用地勢一點一點蠶食了啊。
周路現在所記的那些,拿回去將全是萬金難求的情報。
眾人在山中好一番轉折,最終在一處偏僻的山脈中,終於見到那座神秘的礦洞入口。
足有幾丈方圓的黑洞就如參天巨蟒張開血盆大口,等著人自行跳入。
洞口處,警惕地站在二十多個精悍的悍匪,清一色腰刀硬弓,將洞口牢牢把守,正是大寨主轄下的親衛隊,負責今天礦洞的安全。
「那就是黑胡山發現的礦洞?」
周路如黃鼠狼一般警惕地向四周看來看去,從各個側面將礦洞地形特點記在心中。
黑胡山一旦成功挖出鐵礦,打造出鋒銳的金屬兵器,那麼,這麼一群蝗蟲一般的悍匪,將是附近所有部族的噩夢,不知要有多少族人在那些鐵器的威脅下倒在血泊之中。
以天妖族的強勢,絕不允許他們坐大。
鐵冪濤這一隊斥侯小隊,個個都是實力強橫無比的高階獵人,他們肩負著整個部族的情報大任,而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最終這一任務的重中之重,卻被一個胖子擔在了肩上。
「我們從那處水洞穿過去!」
圓圓臉的鳳妹焦急地一拉周路的衣袖,眾人偏離洞口那群親衛的視線,潛入一處偏側的小水潭,裡邊還有一處隱秘的入口。
大寨主的親衛們早就看到了這群人,眾人聳了聳肩,佯做沒有看見將頭轉向了一邊。
同是黑胡山舊部,他們也對三寨主的瘋狂極不以為然,人家二寨主的親衛隊趕去救主,這是寨主親衛隊的天職,他們若不知好歹地拚命阻攔也太不是人了。
周路一頭潛入水潭中,裡邊光線太暗,什麼也看不清楚,周路憋著一口氣,也不知方向,雙手胡亂地向前摸著,突然摸到一個軟軟的東西,他立即毫不猶豫地將其抱在懷中。
那個軟軟的東西帶著他向前潛去,潛過一座石洞,啵地一聲,周路的頭從水潭中露出來,這裡光線黑暗,顯然已經進到了黑胡礦洞裡邊。他用力狂喘著粗氣,低頭看向自己抱著的,卻原來在不經意間將那個圓圓臉鳳妹的大腿摟的緊緊的。
鳳妹的全身都濕透了,衣褲緊緊貼在身上,大腿上曲線畢露,顯露出驚人的彈性,抱在懷中手感極佳。
鳳妹滿臉紅蘊,一隻手支在水潭入口,又羞又怒地向後喊道:「還不放手?」
周路臉上頓時露出極難為情的神色,好像抱著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樣,慌亂地將鳳妹的大腿向外一甩,差一點將鳳妹又甩進水潭裡邊。
鳳妹用力嗆了一口水,一隻手捂著嘴壓抑地咳著。
鳳妹對這個死胖子的好感頓時蕩然無存。若不是看在他那麼熱心地跑來營救二寨主的面子上,她甚至都恨不得一腳將這個死胖子重新踹回到水中。
「小聲點,前邊就快到主礦洞了。」
鳳妹壓低了聲音,招呼著後邊的眾護衛。
一個又一個護衛從水潭下冒出了頭,周路用力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水,抬眼向這座深洞看去。黝黑的山洞,間或有幾支火把在洞壁上畢剝作響,火把的光亮將怪石的影子拉的好長,就如隱伏著無數的猙獰怪獸慾擇人而食。
在陰森的礦洞最裡側,一簇明亮透露出來,將外洞近半都映照的明亮之極。
那裡就是主礦洞了嗎?
這麼長時間的挖掘,黑胡山可挖出什麼有用的礦石?
周路一肚子的疑問,小心翼翼地從水潭中爬了出來,渾身濕漉漉地當先向前邊爬了過去。
……
主礦洞足有幾十丈方圓寬闊,洞壁上插滿了松油火把,將這方深洞映照的有若白日。
四周到處都被刨的狼藉一片,最裡側,有條礦脈沿伸出幾十步深,青石中,終於顯露出嶙峋的黑色,那是金屬礦石的光澤。
那代表著,黑胡山已經挖出了金屬礦石,從此在蠻荒中稱雄指日可待。
十幾位從天妖族搶來的礦師被打扮的乾淨利落,如小丑一樣被擺在了礦洞的左邊,每個人臉上全都是一付悲容,站在那裡瑟瑟發抖。在過去的日子裡,他們被黑胡山的悍匪們拿刀押著,逼他們尋找礦脈,逼他們教授普通匪眾開山鑿石。
如果不從的話,悍匪真往死裡打。
這些礦師最終不得不從,幫著黑胡山終於探尋到正確的礦脈,並成功挖出礦石。
可是,為了生存,他們就可以犯下背叛族人的大罪嗎?
礦洞中央,野熊、牛骨刀四人被高高綁在祭台上。
四人全都被毒打的血肉糊模,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吊著,就等祭天開始,要用他們的血向礦神獻祭。
而在祭台的最中央,還綁著一個一身大紅衣甲的女人,正是二寨主紅修羅。紅修羅此刻頭髮散亂,眼眶青腫,臉上全是悲愴與無盡的憤恨。
「啪」。
一隻手如毒蛇一般伸了出去,狠狠地摑到紅修羅的臉上,將這位女寨主打的臉向旁邊一偏,一抹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紅修羅憤憤地回過臉去,狠狠地瞪著眼前那個男人,目光中都能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