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野熊彷彿一直心不在焉,任眾匪自由訓練,也不再給施加什麼壓力了,他獨自一人坐在一方山石上,有時會指手劃腳地站起來咆哮幾聲,提醒哪個人的動作不對,但是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坐在那裡皺著眉。
周路一直在暗中留意著這個隊長。
方才和野熊衝突的時候,周路沒有出手。他是新來的,還不瞭解情況,一是怕出手將隊長打了,不知會有怎樣的後果,二是在這座新匪谷中,只有這些隊長們是老人,要想打聽什麼消息,也許就要著落到他們身上呢。
和隊長們鬧的太僵了以後事情不好辦。現在周路首先想的,是如何和那些隊長們攀上交情呢。
而要想和隊長們攀上交情,就要先瞭解他們的喜好,以後投其所好才好辦事。
周路暗中觀察,他注意到,野熊隊長的眼神時常會偷偷從這幫人身上溜走,遙遙地朝西南方那個方向斜側著溜上幾書河地收回目光。心思竟然大半沒在訓練上。
那裡有什麼古怪?
周路裝模做樣地拿著骨矛一個人擋來刺去的,原地轉了個方向面向西南一記斜擋再向前刺出骨矛。
「咦?」
周路眼睛隱隱地泛出有趣之色。
現在的天色已經大亮,山中視線頗為清透,周路向那個方向望去,一個一身大紅皮甲的女人身影極為醒目。
那個女人身邊緊緊跟隨著幾個彪悍的護衛,一行人一邊走一邊指指點點,正在山坳外邊視察著什麼。
周路的目光犀利,遠遠地能將那個女人看的清楚。
那女人身材高挑,皮甲下凹凸有致極為惹火,那身肉感讓人看上一眼就大嚥口水,長的也頗為標誌,臉蛋水嫩的恨不得讓人想上去狠狠掐上一把。
「女人?那是野熊的目標嗎?怪不得他都沒心思修理人了。」
周路心中暗動,半轉個身,正注意到野熊隊長又向那個方向偷偷溜了一眼。周路感覺好笑,將骨矛舞成了一團風,慢慢溜到了一個角落,隨手和一個不起眼的瘦匪對練上幾手,兩人骨矛盪開身體湊到一起。
周路手上不再加勁,露出好色的模樣低聲問道:「兄弟,那邊那個女的是誰?太嫩了,真勾魂啊。」
那個瘦匪剎那間臉就變色了,放下骨矛一把將周路的嘴摀住,眼中全是慌亂:「你不要命了,不要命也別連累大伙啊。那個女人也是你能提的?」
周路嗚嗚著掙扎開來,滿臉疑色繼續低聲問道:「那個貨誰啊,那麼牛逼?」
瘦匪臉都白了:「那可是咱們黑胡山二寨主,大寨主同父異母的妹妹紅修羅。」
「二寨主?紅修羅?」
周路一下子愣住了。
瘦匪看周路這個樣子,用力地嚥了一口口水再加了一把料:「難道你以前沒聽過這個名頭嗎?這女人實力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太狠了,比修羅還狠毒百倍,外邊幾個不繳年賦的山寨全寨殺光,連老弱都一個不放過,就是這女人領人幹的啊。咱蠻荒中各個山寨都害怕黑胡山,主要就衝著這女人的修羅心腸啊。」
「胖子我可告訴你,那女人喜怒無常,殺人可從來不講道理,若是你一句話惹怒她了,人家一揮手,就會有人衝上來將你大卸八塊,而到那時還能讓你活著看著自己的身體碎塊堆積在一起……」
周路激靈靈抖了一下,腿都有些軟了。
「這麼狠?」
瘦匪哼了一聲。
周路哀聲長歎:「媽的,白白浪費了那麼惹火的一個尤物了啊。」
周路偷眼向山坳外的那夥人看去,心撲通撲通地亂跳,一種想要玩火又怕引火燒身的刺激感讓他小腹中邪火騰騰燃燒。
那些隊長再牛逼,說到底不也只是人家手下的一個小嘍囉嗎,就是知道點什麼事,也極其有限,與其費盡心力結交小嘍囉,何不直接找機會引起那個二寨主的注意。
人家可是大寨主的親妹妹啊。
況且,勾引女人怎麼也比勾引一個粗糙的像熊一樣的男人更香艷吧。
瘦匪嚴肅地低聲說道:「這女人每天早晨都會在寨中視察一圈,不一定會來咱們新匪谷,不過若是真的來了,胖子可別說我沒提醒你,一會可得老實點,若管不住你的嘴,惹的紅修羅發火,大伙都得陪你被集體坑殺。」
瘦匪已經聲色俱厲了。
周路忙不迭地點頭,不過眼珠卻在骨碌碌轉動著。
也不知那女人會不會進谷,不過,這個女人這樣狠,很讓人頭疼啊,她就是進谷了,我要用什麼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呢?難道要我犧牲色相引誘她嗎?唉,也不知她能不能在人群中發現灑脫不羈,獨具魅力的我來……
……
山谷中的訓練還在緊張地進行著,這裡六十多人將骨矛術練的熱火朝天。周路與野熊則在同時悄悄觀注著谷外那道大紅身影,周路不知野熊是怎樣的情緒,反正他的心一直是七上八下的,患得患失。
他在緊張地期盼著那位女寨主能夠進谷,那樣他才能隨機應變地找機會啊。
旁邊不知哪個匪揮舞著骨矛沖周路凶狠地刺來,周路心不在焉隨手招架,眼神還不時溜向谷外,心中有些焦急。
周路已經狠狠地發願,一會若是這位女寨主進來了,他就是得罪野熊也在所不惜,美女面前公平競爭,哼,野熊,我不會讓你的。
谷外,那道大紅身影站在那裡,不知在聽手下匯報著什麼,不時地點著頭,隨口吩咐兩句,她的手下凜然恭遵,深深施禮實施這位女寨主的命令去了。
這時,女寨主淡淡地向新匪谷方向轉過頭來。
周路的心砰地一跳,目光火熱,極為期待。
山谷外,那道大紅身影又轉過身去,在眾護衛的陪同下施施然向遠處走去,不一會那道大紅色就消失在周路的視線之中。
「沒進來?」
周路一愣,心中頓時失落了下去,怔了半晌,周路知道,今天看來是沒有機會了,只有再等下一次吧,不過誰又知道下一次會是哪一天。
沒有將女寨主盼來,後邊的訓練周路都沒有了興趣,和他對手的那個匪如粘皮糖一樣圍著他,看不出眉眼高低地纏著周路對練。周路憤憤地連連後退,終於擺脫了那個匪揮舞的骨矛。
周路一個人窩在一個角落裡假裝練習著,心裡卻在琢磨著心事。
女寨主今天沒進來也好,至少給他留個準備的時間,周路體內已經打通了十條蠻脈,整個身體都有一種天人合一之感,每一式武技在他手上都能發揮出難以想像的威力。在蠻氣旋的旋轉力量下,他區區五百多衍際的功力,甚至能發揮出將近八百衍際的強大力量,身邊那些匪們在他看來都弱極了。
周路有太多的手段可以吸引女寨主的注意,他有信心讓自己的實力引起女寨主的愛才之心,再進而發揮自己胖子的魅力,和女寨主玩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曖昧,到那時,情報就極容易到手了。
但是,顯示也要把握一個度,過了就會讓人反感了,要怎樣做才能不動聲色恰到好處呢?
周路心中反覆計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