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2-04
不過,許寒倒是不急著馬上丟出烏雷子,把馮西維和林祥炸得香消玉隕,屍骨無存,然後拍拍屁股走人。這樣做雖然馬上可以脫困,不過也太沒技術含量了,也對他臨敵經驗的提高沒有任何好處。而且,他也還沒達到那種地步走投無路,他需要讓自己直面至人修為境界高手,以此提高自己心理素質以及戰鬥經驗。
眨眼間,林祥筆勢一收,山字迎暴漲,高出街道兩邊的建築物,將這一塊區域的街道完全堵塞住了。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成一座活生生的小山!三座奇峰並排屹立,一高兩矮,似乎是一主二僕。活脫脫的一個「山」字的形狀。
小山上懸崖峭壁,怪石嶙峋,樹木茂密,岩石苔蘚,雜草叢生,跟大自然的水山並沒有什麼兩樣,只是體型比普通大要小得很多。
這麼一座活生生的小山赫然出現在鬧市街道上,這是多麼強悍的視覺衝擊力。
此時,許寒置身於山中,就在那座最高的山峰下,彷彿置身於北郊狩獵場的山峰腳下,大自然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看著腳下厚厚的落葉,旁邊嶙峋的怪石上面的青色苔蘚,望著身邊不遠處的嫩綠的樹葉以及蒼勁有力的枝幹,心中震動不已:「這是什麼功夫?」
林祥一動筆就搬來一座小山,雖然這座小山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劈頭蓋臉砸下來,可是此時此刻,許寒心中倒是希望它砸下來。因為它要是砸將下來,最起碼他馬上就知道它的攻擊方式是以本身的重量朝敵人砸下,以許寒的肉身強度,他渾然不懼,更有小天地限時護身。
可是,想像之中的攻擊並沒有到來,反而將他置身於大自然的懷抱之中!
這是什麼樣的攻擊方式?
幻覺?
不可能,因為除了街道上突然出現一座小山之外,四周的景致並沒有絲毫變化,就連從街道兩邊建築物暗影之中走出來圍困住他的人,以及馮西維和白衣書生林祥,都一一在他原來的位置。並沒有絲毫改變。
場面更顯詭異無比。
而白衣書生林祥寫出這個山字之後,神色萎靡不少,顯然使出這一招很是費勁。
可是令許寒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林祥的這個攻擊將人置身身於山中,表面上看非常震撼,但是竟對許寒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他的身體依然能動,他也沒有感受什麼極度危險的氣息,也沒有感受到任何殺氣,反而心中升起淡淡的愜意,似乎遊客遊玩於山水之間,陶醉在青山綠水間的那種微妙的感覺。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咸陽這個京都果然能人無數,這是許寒心中突然升起來感慨!
三天前,灰衣太監陳公公用一個大如房子般的降魔神鐘,將復生罩住,神力驚人的復生也奈何不了那個大鐘。如今,白衣書生林祥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畫出這麼一座小山,讓許寒置身於山中!最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是,這個攻擊竟沒有對他的**和神識造成任何傷害!
許寒相信,此時此刻,只要他願意,現在馬上召出小天地,先把自己護住,然後再丟出手裡的烏雷子,就可以把這條街區,包括這一座莫名其妙的小山轟成粉齏,然後施施然離去!
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他還想看看白衣書生林祥的這一招殺傷力到底在什麼地方。
這個想法無疑非常冒險,可是許寒覺得他冒這個險非常值得。
白衣書生林祥又動了,他又提起筆,開始對著許寒隔空描繪。
這一回,他落筆非常凝重,沒有之前的飄逸灑脫了,顯然剛才畫出這座山耗費了他不少罡氣。
大毛筆畫了幾條波浪線,波浪線化為水波。於是,小山下出現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流。
大毛筆繼續畫,畫出幾道霧氣,於是小山林間出現淡淡的薄霧!
大毛筆並沒有停止,繼續勾畫,於是小山頂上出現幾個盤旋飛翔的老鷹,老鷹鳴聲響徹這片間寧靜的街區。
最後,大毛筆「刷刷刷刷!」隔空畫了個長方形。
「丹青卷,起!」白衣書生林祥大喝一聲,聲音震耳欲聾。
喝畢,林祥手中的毛筆頹然落地,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雙腳一軟,整個人癱軟在地。顯然他已經耗盡了心力,體內的罡氣也被他揮霍一空了。
許寒心中嘀咕,正要譏笑幾句,可是突然間,他面色大變。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了!
周圍的一切似乎靜止了下來,他的身體以及身邊的山水似乎變成了平面。他突然發現,林祥最後畫出的那個長方形赫然竟是一幅畫的邊框!
一幅巨大的山水畫卷懸空而立,許寒成為畫中的人,他被定在畫中,就在最高的那座主峰下。他駭然發現,只有無形的思維可以活動,其他有形的地方絲毫都動彈不了,就像掛在牆壁上的畫一樣,是完完全全的靜止!
山林間的薄霧,山腳下的小溪也於那一瞬間完全凝固!
許寒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此時此刻,手裡有再多的烏雷子也不管用了,因為手指動彈不得。別說手指,就連眼珠子都無法轉動了!要是用神識強制引爆手時裡的烏雷子,那麼首先被炸飛的不是這幅畫裡的山水,而是許寒本人被凝固住動彈不得的**!
所幸的是,雖然**動彈不得,可是六識依然無礙!對於眼前的一幕,許寒看得一清二楚,對於他們的對話,許寒聽得一清二楚。
許寒發現,不僅僅是他,圍困住他的那些人也個個目瞪口呆,滿臉震撼之色。
充塞著街道的山水,以及身處山水之中的許寒,瞬間被壓縮成二維平面,壓製成一幅頂天立地,懸空的畫卷!
這個場面實在太震撼人心了!
「唉,想不到修煉了那麼久了,丹青卷第三層境界也只能勉強啟動而已。」林祥歎道,接著又自語道,「不過也無妨,休養一兩天就能恢復了。」
「幸好我們咸陽城的居民們沒有早起的習慣,不然還真的不方便呢。林祥,現在怎麼辦?那幅畫實在太大,太顯眼了。要趕緊收起來帶回去慢慢折磨他!」馮西維環顧左右,又抬頭看了看天空,說道。
此時,天色比剛才亮了很多,晨霧也消散得差不多了,街道兩邊建築物的暗影也淡化了不少,可以看得清木質的門窗以及門檻兒上面的乾硬泥巴了,立在四周,將許寒團團圍住的那些黑衣人的面目也看得清楚了。
「無妨,讓屬下喘一口氣,等恢復一些罡氣就可以收畫了!」林祥艱難無比地盤起雙腿,像個殘廢的人一樣。然後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一顆紅色丹藥,塞進嘴裡,只咀嚼了一下,便「咕!「地一聲,吞了下去,然後有氣無力地說道。
「很好,大家散開,堵住所有的門窗,封鎖這一帶的街道,不要讓人家看到我們這裡的動靜!」馮西維下達封鎖令。
「屋裡的人聽著,你們給本公子乖乖的躺在床上,蒙上被子,不要偷偷起來看,否則,死!」馮西維大喝一聲,街道四周頓時殺氣四溢。幾間黑乎乎的屋子裡,剛剛被點亮的燈迅速又被人迅速吹滅了!誰也不想死,哪怕是活得再不耐煩的人也不想死,更不想莫名其妙捲進一宗勢力爭鬥之中,成為微不足道的犧牲品!
怕死是人的本性之一!
地位越低下,膽子越小,也就越怕死!
怎麼辦?許寒心中暗暗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