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1-29
「不用擔心,你又不是不認識我,我脾氣雖然不好,可是也懂得分寸,你放心去忙吧,我絕對不會給你添亂!」
畢竟是權貴的子女,馮西維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反過來安慰起王逸之來了。
「好,那你們慢慢享受美食吧,我失陪了!」王逸之意味深長地望了馮西維和許寒一眼,接著微微低頭,似乎在對馮西維傳音。那馮西維神色一怔,隨後微微點頭,最後臉上的陰鬱迅速消失,重新掛起滿臉的笑容,似乎心中的某個死結已經打開,完全放下心來了。
這一切,都被許寒看在眼裡,可是他視若無睹。
「莊太醫,讓您見笑了,小子失陪了!」最後,王逸之抱拳朝莊太醫致歉。
「沒事沒事,年輕人都是如此氣盛,老夫年少時還做過不少頭腦發熱的糗事呢!」莊太醫善解人意地哈哈一笑,爽朗地說道。
王逸之告了一下罪,走了。
場面被強壓了下來,可是許寒卻感覺到全身發冷,他意識到四周的空氣正發生著不可思議的變化,一個個陰謀正在朝他逼近。他感覺到,這一次恐怕很難全身而退了。
大大客廳裡時,王賁以及王逸之在離開大客廳一段時間之後返回,兩個的前後態度的截然相反。這其中自然也有王翦病情得到控制的因素在內,可許寒卻是感覺到這個因素似乎不是主導因素,許寒從他們的身體語言上感受到,一張可怕的網正在等著他踏入。
還有,王修禪以及王昌這一對老一輩的兄弟倆,雖然個個滿臉笑容,對許寒簡直是極盡熱情,跟侍候皇上似乎沒有什麼差別,可是許寒老是覺得他們笑裡藏刀。
後來,當他們兩個聽到許寒說出老乞丐與王翦竟是故人時,又驚聞那一瓶化形金麒麟新鮮血液正是那位老故人命許寒送來時,那種沉思的表情,那種難以定奪,難以取捨,且略顯尷尬的表情,似乎在告訴許寒:「原來我們正盤算著要謀你呢,卻突然發現你和我們有點關係。你這個小冤家,怎麼這麼麻煩,這叫我們如何是好?你這小子倒沒什麼,捏一下就香消玉殞了,可是我們王家如何承受得住你那位神秘莫測的師父的怒火?要是你孤身一身,沒權沒勢沒高手撐腰,那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就算我們再給你十箱金幣又如何?那只不過是讓你在臨死之前,好好過一把眼癮,死得安心罷了。」
詳細的行動計劃終於在許寒的腦海裡形成。他心中興奮不已,因為他策劃的這件事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一件事,可謂賊膽包天,這件事將引起整個咸陽城大地震,絕對驚天動地泣鬼神!而且,最主要的是,這件大事雖然是許寒出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懷疑到他身上!
心念一動,桌子底下馬上多了一個人影,那人影縮在桌子下面,他手裡拿著一張隱匿符菉。
他,正是楚刀,許寒的第一個聖人修為境界的化身!
在桌子底下現出身形之後,楚刀迅速將隱匿符菉往額頭上一貼,隱匿符驀然發出一陣黃光,然後迅速泯滅,楚刀的身體跟著黃光一道泯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桌子底下再次變得空蕩蕩的,好像楚刀憑空在這天地間消失了一般。
許寒微微一笑,輕輕端起茶杯,再次小呷一口,他忽然覺得,武成候府的茶特別好喝!
許寒的這個小動作自然沒有人發覺,哪怕是坐得最近的莊太醫。一個聖人境界的高手,他要是想不被人發現,簡直如同探囊取物般輕鬆,而且,他手上還有隱匿符菉。除非在場有神人境界高手,否則不可能有人發現他的行蹤。
這一桌只有三個人,空隙的地方很多,許寒只是隨手將旁邊的一張椅子移開,若無其事地把腳擱在椅框上。化為透明的楚刀便從許寒的胯下鑽了出去……
宴會區越來越熱鬧,繼續有大小權貴登門,一聲聲誦唱陸續傳來:
「典客張大人攜夫人到!」
「少府劉大人到!」
「御府令梁大人到!」
「太醫令趙大人及趙公子到!」
「淑寧公主到!」
「尚書令李大人到!」
「中常侍劉公公到!」
「太尉馬大人到!」
「護軍都尉周大人到!」
「李夫人到!」
一聲聲唱喏在喧囂的宴會區響徹雲霄,宴會廳越來越熱鬧。
貴賓廳裡,進來人越來越多,許寒這一桌已經有八個人了,個個都是官服官帽,談笑風生,對莊太醫恭有加,顯然莊太醫之名在咸陽甚隆,在這些達官貴人之間很是吃香。雖然不及御醫,可似乎也不遑多讓。
許寒就顯得有些惹眼了,要不是被主人送到這一桌的時候,點明許寒的身份,恐怕在座的這些大官們早就拍案而起:「呔!大膽下人,怎麼還不去幹活,怎能如此堂而皇之地坐在貴賓廳裡?身為一個下人,竟如此無禮,意欲何為?」
幸好,主人個個識趣,怕惹怒許寒,拍拍屁股走人,從此杳無音信。更怕惹怒這些大官,當場發飆。因此不管是誰將貴客送到這一桌,都會特意介紹了一番。許寒的名字早在這短短的兩三個時辰之內響徹武成候府,他現在幾乎成了武成候府的大名人。
不過,許寒的待遇可想而知,這些大官根本就沒有一個拿正眼瞧過他,幾個同朝大官只顧著大談特談京都逸事,朝堂風雲,以及咸陽局勢,甚至偶爾聊上幾句風花雪月,甚至稍稍涉獵刀光劍影。可謂天南地北,無所不談。
馮西維也很炎淡定,只是偶爾和這些大官聊上幾句便住口了,臉色也恢復到平常的陰鬱之色。
京城各大權貴除了平時的敵對勢力之外,其餘的幾乎盡皆到場。
就在這時候,一聲驚天動地的唱喏聲響起:「武成候到!」
武成候,正是今晚宴會的正主兒,臥病在床二十多天,如今竟然康復到能出席宴會的地步了,可見修行者與普通人的恢復速度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一般普通人臥病在床二十多天,就算清醒過來,沒個三五天也別想下床走動。
「哈哈哈……王翦多謝各位大人賞光!」
一聲爽朗的大笑聲將宴會推向**!
忽啦啦……
全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正主兒到了,自然站起來表示相迎。
許寒當然也不例外。
接著,一聲聲或真或假的道賀聲,一聲聲令人肉麻的恭維聲,一聲聲歡快的大笑聲,一聲聲竊竊私語聲,全場一時熱鬧非凡。
透過重重人頭間隙,許寒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武成候。
這是一個威猛的老人。
只見他穿一身寬鬆的休閒服,滿頭白髮,精神有些萎靡,滿臉笑容燦爛,面容消瘦干蒼,面色有些發黑。顯然是臥病在床過久,以及體內餘毒未消的緣故。不過,他的雙眼倒是精光閃閃,骨骼也顯得很強壯有力,步履雖然稍顯虛浮,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驚人氣息卻讓他不敢小覷。
雖然病體尚未恢復,可是氣勢依然震懾全場,一身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臥病在床,二十多天來未曾露面的武成候走出臥室,來到大餐廳,跟大家一起進餐,這個現實頓時整個王家莊為之熱血沸騰,歡呼雷動,有如山呼海嘯般。
許寒不禁想,如此厲害的人物,竟遭遇人家暗算,暗算他的人雖然使用的盅毒,但也絕對不是普通的盅毒,而施毒的人能將盅毒送進武成候的體內,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看到武成候,想到暗算他的那個人,許寒不由得想起端木鱗以及川宇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