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1-08
一年之後,當他們歷盡千辛萬苦,從荒原的一片密林中殺出來之後,發現前面是一片平坦的草地,低矮的青草鬱鬱蔥蔥,神識橫掃過去,發現草地上靜悄悄的,一條小蛇都沒有。
頓時,他們心中一陣狂喜:終於走出荒原區了!
可是隨後,他們發現遠處白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難道是……白霧區?」楚刀驚疑不定。
「不用瞎猜測了,我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許寒率先向前走去。
楚刀、庖丁和小復生緊緊跟上。
一行人往前走了一里,遠處還是白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許寒突然一怔,旋即眼睛一亮,一陣狂喜襲來,馬上撒腿就往前飛奔而去。
跟在後面的楚刀等人見狀,對望了一眼,都紛紛飛奔起來。
許寒一口跑到那片白天濛濛的地方,發現那裡竟是一面白色的牆壁。這面白色的牆壁不是普通的住宅牆壁,而是一面頂天立地,左右望不見盡頭的牆壁。牆壁通體呈乳白色,表面光滑平整,溫潤如玉,筆直而立,左右望不到盡頭,抬頭也看不到盡頭,似乎與頭頂的那層無窮高處的亮灰色蒼穹融為一體。難怪從遠處看,只見這一區域白天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四個人先後飛奔到乳白色牆壁前,這才停下腳步。面面相覷之後,突然大叫起來,紛紛丟下武器,飛奔過去,一下子撲到那面乳白色牆壁上,整個身子貼在白牆上,興奮得大喊大叫,激動得幾乎要暈厥。
許寒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地撫摸著絕壁,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滾滾而下,內心激動到極點!
不用問,這面乳白色的絕壁正是瓶壁?
他們歷盡千辛萬苦,就是要找到這面瓶壁!
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瓶壁就在眼前,能看得見,摸得著,他們能不激動嗎?許寒喜極而泣,將臉龐貼在溫潤如玉的乳白色的牆壁上,半天說不出話來。不僅僅是許寒,楚刀他們三個也是如此。
這裡是瓶中界,前面這一面牆壁定是瓶壁無疑,而瓶壁外面的世界才是他們的世界!他們要從這裡出去,回到自己的屬於自己的世界之中。
許寒腦海一片混沌,很多念頭,很多場景,很多人物的音容笑貌等等一齊湧現在腦海裡。
兩年多了,從那天離開森林算起,許寒在這瓶中界裡已經過了兩年多了。這兩年多,他們四人歷盡艱辛,一路斬殺而來,終於走到瓶中界的盡頭,找到傳說中的瓶壁!
兩年前,許寒從雲霞宗出發,打算前往咸陽收拾王家,沒想到在半路上感受到天地元氣的細微波動,這才駕著玉血蝙蝠過去看個究竟。沒想到,這一去,便被吸入一個小小的白色的長嘴玉瓶之中,來到了這個詭異莫測,凶險萬分的瓶中界裡。
此時此刻,許寒只覺得時光正在逆轉,這裡兩年多來的一幕幕迅速湧上心頭……
楚刀、庖丁以及小復生的心情跟許寒一樣。
良久之後,四人的心情才漸漸恢復平靜。
「好了,既然已經找到瓶壁,我們下一步就是要想出打破瓶壁的辦法,」楚刀若有所思道。
「這有什麼難,看我的!」小復生不屑地瞟了楚刀一眼,從地上揀起長矛,朝瓶壁走去。
兩年過去,小復生變化很大,五六歲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七八歲的小男孩。個子長高了不少,肌肉比以前更結實了,樣子看起來也比以前成熟了很多,當年那個哭哭啼啼往村外跑的小屁孩樣子早已經不見了。長年累月跟毒蟲猛獸拚殺,他身上帶著一股子凌厲的狠勁,活像一個野人一樣。
「轟!」
長矛脫手而出,狠狠地撞在瓶壁上,「嗡!」一聲彈了回來。
瓶壁安然無恙!
「怎麼會這樣?我的力氣那麼大,幾萬斤的巨石都可以舉起來。長矛那麼鋒利,就連超級巨型獨角鱷的堅硬鱗甲都能戳得穿,為什麼這白色的瓶壁卻是絲毫無損,就連痕跡都沒有留下!」小復生望著瓶壁,驚訝地道。
「哈哈,要是靠蠻力都能破壞得了瓶壁,這個瓶中界早就不存在了!」楚刀面露譏諷之色,揄揶道。
「楚奶奶,輪到你了,你來呀,要是你的鬼頭刀能劈得動這瓶壁,我就喊你一聲楚爺爺。而且,你劈下多少塊我就吃下多少塊,怎麼樣?」小復生望著楚刀,森然道。
這兩年來,「楚奶奶」這三個字已經變成了小復生對楚刀的「尊稱」。剛才開始時,楚刀還氣急敗壞地叫嚷著要打他,可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不再理會他,隨他叫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楚刀孩子心性大發,揀起剛才丟在地上的鬼頭刀,幾個箭步衝過去,對著瓶壁便狠狠地砍了下去。
「錚錚錚……」
楚刀一連劈出幾十刀,只見刀光閃閃,陣陣金屬撞擊聲響起,可是毫無意外,瓶壁依然安然無恙!
「看到了吧,我就說你不行,你偏不信,還整天鼓吹自己是什麼聖人修為境界。哼,一個聖人修為境界還不如一個七歲多的小毛孩,你害不害臊啊,」小復生得理不饒人,數落道。
「你……又損老夫,真是沒家教!哼,老夫懶得跟一個七歲多的小毛孩一般見識,」楚刀氣極,怒哼一聲,不再理會他。
隨後,楚刀忽然東張西望,驚咦道:「咦,小許呢?庖前輩呢!都到哪裡去了?」
百步開外,許寒和庖丁正四腳下朝天靜靜地躺在草地上。
小復生和楚刀對望了一眼,走過去在他們旁邊的草地上坐下。
「乾爹,你們在幹什麼,還不趕緊想辦法破壁出去?」小復生對庖丁說道。
「小兔崽子,哪些有那麼容易出去。好好休息一下,這東西是急不來的,慢慢想辦法吧,」庖丁歎道。
「對了,許大哥,你一定有辦法,是嗎?!」小復生忽然轉而問許寒。
此時,許寒四腳朝天,嘴啣草莖,眼望蒼穹,一幅悠閒自在,打算老死在這裡的樣子。
「許大哥,我在跟你說許啊,你聽到沒有?」小復見許寒這幅欠揍的樣子,頓時怒從心上心,惡向膽邊生,氣呼呼地湊近許寒耳邊,咆哮了一句!
「別吵了,讓我好好睡一覺,精神好才能想出辦法來,」許寒捂著耳朵,無奈地說道,「你以為我想繼續呆在這個鬼地方?我比你還想出去,可這裡是瓶中界,不是你想出去就可以出得去。!」
小復生一聽,想想也有道理,於是也再吵鬧,也躺了下來,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
片刻之後,他竟打起了呼嚕。
許寒眉頭一皺,坐了起來,看了一眼睡得像小豬一樣的小復生。又看了一眼,橫七豎八一點都不雅地躺在草地上的庖丁和楚刀一眼,歎息一聲,起身走到遠遠的草地上,在聽不到鼾聲的地方躺下來。
許寒雖然心裡非常迫切,恨不得馬上馬上破壁而出。可是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要好好休息一下,好好策劃一下。
雖然很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可是剛一閉起眼睛,一個個人影便不可阻擋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一個個迫切想知道的問題一個個冒了出來:兩年多了,葉夢蘭現在怎麼樣了?王逸之是不是把她強搶去了咸陽?我失蹤這麼久,不能兌現諾言,她肯定對我絕望了!唉,出去之後,如何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