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1-01
庖丁望著無邊的沼澤地,淡淡說道:「可是,即使如此,每當碰上筋骨交錯的地方,老夫一見那裡難以下刀,就十分警惕而小心翼翼,目光集中,動作放慢。刀子輕輕地動一下,嘩啦一聲骨肉就已經分離,像一堆泥土散落在地上了。每當這個時候,老夫心裡就很有成就感。」
接著,庖丁開始為許寒和楚刀講解如何快速進入忘我的狀態之下,他說,只有像他的那位粘蟬的朋友一樣,要進入那種忘我的狀態之下,才能將某一項技能發揮到極致。勤學苦練技能是基礎,進入忘我狀態之下是施展某項技能的最佳狀態。由於不明白這一點,所以有人苦練了一輩子的刀法,依然無所建樹!
許寒和楚刀不住地點頭,兩人都受益匪淺,內心欣喜不已。
四人一路挺進,一直往沼澤深處殺去。每當結束一場戰鬥,許寒總是慢慢領悟庖丁的話。他驚喜地發現,由於這個領悟,他剛剛入門的「大禹社稷功」竟意外地有些提高了!現在,風字訣竟一直處於激活狀態,無時無刻不在吸收著這裡濃郁的天地元氣,以及沼澤上空游離的風!
這個意外的驚喜令許寒欣喜若狂。
不過,他並不打算現在就使出這種驚世駭俗的功法,他決定慢慢積蓄,等到功力達到一定程度,再使用它。再說,現在大家基本上都使用武器進行遠距離攻擊,這個半生不熟的大禹社稷功還處於萌芽狀態,弱小得很,也根本幫不上他的幫。不過他相信,假以時日,大禹社稷功必定大放異彩。
許寒決定,等到日後走出這個可惡的瓶中界,就找一個隱蔽的地方閉關,潛心修煉大禹社稷功,大不了又到那個大瀑布後面山腹裡的洞府去潛修。
許寒忽然有一個奇怪的想法,他遇到過惡狼群,他遇到過吊睛白額虎群,他遇到過雪山熊群,他也遇到過企鵝群,現在又深入獨角鱷活動區域,直面數不勝數的獨角鱷。這些動物都是單純的族群而居,絕不摻雜其他動物,除了庖丁曾經生活了五千年的那片森林,其他地方都是這樣的。可是,他們以什麼為食物?難道是弱肉強食嗎?
想到這裡,許寒突然忍不住在心裡咒罵自己幾句:「這關我屁事,想它幹什麼?」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們一次又一次清除乾淨沿途上的獨角鱷,緩慢堅定地深入沼澤深處。
趁著這個特殊環境,許寒決定好好提高自己的箭術!
現在,大家身上都掛著一把巨弓,以及五袋箭矢,還有適合戰的刀劍。許寒用大關刀,庖丁用一把大劍,楚刀還是那把鬼頭刀,小復生則是一條長矛。大家的箭矢用完,許寒馬上給他們補充。他們身上的巨弓自然是從端木族長那裡偷來的,而許寒掛在腰帶上的巨弓比他們用的巨弓要好得多。許寒這把巨弓,自然是從盜天戒裡拿出來的。
本來,初入沼澤地的時候,大家的箭法都不怎麼樣,可是一個多月以來.經過高強度訓練,以及經歷過無數生死搏殺,令大家的箭法突飛猛進,達到一個可喜的程度。
許寒現在可以一次性發出三支箭矢了,而且箭矢的準頭也越來越準確,力道的控制也越來越精確了。
現在,要是讓他只用一支箭矢,他完全可以射中百步之內的任意一個小點。這有賴於他的刻意訓練。現在,他射中隱藏在雜草叢中的獨角鱷的小小的眼睛幾乎不會失手了!就算獨角鱷的眼睛閉起來,也一樣難逃被射瞎致死的命運!
時間,在一場場殺戮之中渡過。
經歷那次遇襲之後,許寒他們無奈地發現,越往沼澤深處去,所遇到的獨角鱷體型也越來越大,智商也越來越高,越來越難纏了。類似事件遇襲事件開始越來越頻繁了,弄到後來大家每前行一丈,都膽戰心驚,生怕沼澤底下突然又蹦一隻巨鱷出來。
心裡害怕發生的事情最容易發生,
這一天,他們陷入了一個由八條巨鱷組成的伏擊圈之中。
令許寒等人心膽欲裂的是,這八條巨鱷組成的伏擊圈,竟隱隱有八卦陣的雛形!而且,這個雛形居然有數種變化,竟令他們的攻擊盡數落空。
不得已之下,許寒又用了四枚冰髓珠來解圍。不過這次,冰髓珠並沒有擊向巨鱷,而是擊在巨鱷週身的沼澤淤泥裡。然後許寒把這四枚冰髓珠同時引爆,將那一片沼澤地凍成冰塊,困死那八隻巨鱷,這才徹底解決問題!
可是這樣一來,許寒毫無意外地發現,楚刀眼裡的貪婪之色更濃了,眼神還時不時地在他身上亂掃,弄得他渾身極不舒服。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中半年過去了。
這一天,歷盡艱辛的四個人終於看到前面天邊盡頭出現了一條綠色的蜿蜒曲折的山脈!
「看,那是一條山脈,蜿蜒曲折的山脈,我們終於看到山脈了!我們終於走出沼澤地了!太好了!」小復生第一個高興得大叫起來,樂得眉飛色舞,在竹筏上一蹦三尺高。
許寒、庖丁和楚刀也都相顧釋然。
半年了,自從走到沼澤邊緣的那一天開始算起,他們在這個沼澤區域裡一走就是半年時間。這半年來,四人經過無數場生死搏殺,遇到過無數種變異的獨角鱷,無數次死裡逃生,無數次陷入絕境,無數次面臨生死威脅,無數次掉進淤泥中,無數次被巨鱷掀翻竹筏……
這半年來,他們一直堅定地向沼澤深處挺進,這裡沒有白天黑夜,累了困了,他們就輪流休息,渴了餓了,就喝沼澤地裡的水和吃避谷丹,偶爾在某片小島式的陸地上燒烤獨角鱷吃。
這半年來,他們變了很多,四個人全部變成了神箭手,每次四箭齊發,箭箭命中不同目標。
最主要的是,經過不間斷的戰鬥,四人的實戰經驗豐富無比,身上都帶著濃郁的殺氣。此時此刻,就算有一條巨鱷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要一口把他們吞下來,他們也絲毫不驚慌,沉著應戰。
至此,許寒終於知道,為什麼庖丁只能呆在那個森林之中,像這種長途跋涉,沒有一個像樣的團隊,單憑一個人,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
半年來,他們的前後左右永遠都是無邊無際的沼澤,那種千篇一律的景致令人絕望。他們永遠面對著沼澤地裡的形形色色的獨角鱷,他們甚至還遇到一群長著翅膀的獨角鱷,還好他們的弓箭已經練得出神入化,四個人很快就將它們一隻隻從天空射落下來。
他們還遇到頭上的那只獨角能釋放閃電的純種獨角鱷,讓他們吃過不少虧,個個被電得狼狽非常,衣服盡數焚燬。幸好許寒盜天戒裡不缺少衣物,倒還不至於令他們成為赤身**的野人。此時,許寒終於知道布料衣服和動物皮毛衣服最大的差別在哪裡。
庖丁和小復生穿著動物皮毛的衣服,閃電對他們造成的傷害並不大,因為他們身上的動物皮毛都不是普通的動物皮毛,絲毫不比那種刀槍不入變異獨角鱷的鱗甲差。
經歷無數磨難,半年的長途跋涉,終於穿過這片沼澤地,看到遠處天邊的那一道令人振奮的山脈,四個人內心深處都湧出無法言喻的振奮。
看著橫亙在天邊盡頭的山脈,許寒無語哽咽。
半年了,半年能改變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恐怕此時此刻,葉夢蘭已經成了王夫人了;半年了,雲霞宗的別院恐怕已經辦得有聲有色,熱熱鬧鬧的了;半年了,以小月的修煉速度,現在恐怕已經修煉到三品真人修為境界了;半年了,田四野胡一飛他們此時恐怕也修煉到二品真人修為了吧;半年了……
外面的世界不知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