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很快又登上祭壇,來到庖丁身後,用神念在他腦海裡說道:「庖前輩,你千萬別動,我就在你旁邊,我是隱匿而來。你看不見我,你只需靜靜聽著我說話就好,不要露出任何讓人起疑的表情。」
只見庖丁身體微微一僵,表情果然不變!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果然都不是少油的燈。
「你怎麼來了?快點離開,這裡很危險,端木族長很快就醒過來,我身邊的這七個老不死的也不是吃素的!」庖丁急促的聲音在許寒腦海中響起,這當然是庖丁用神念跟許寒交流。
「我就問你一句,你跟我跟我們走,要是你跟我們走,就馬上走,」許寒道。
「你千萬別亂來,你逃不出這片密林的,族長很快就醒過來。」庖丁一聽許寒的話,頓時緊張起來。
「庖前輩,實話告訴你,只要我保持這個隱匿狀態,想逃走並不是一件難事。神人修為境界以下的人休想看破我的行藏!」許寒淡然道。
「你想幹什麼?想走也不用跑到這裡來跟我商量,等我回到山洞裡再慢慢商量好嗎?這裡實在太危險了。我也實話告訴你吧,要是我不想走,我早就將你們送給端木鱗族長邀功了。我救下你們,就是抱著離開這裡的一線希望。可是這裡並不是商量這些事的地方,現在也不是商量這些事的時候,你馬上離開這裡,回到山洞中等我,等端木鱗族長醒過來,我把族裡的事處理一下,就可以藉著休息的返回到山洞,然後我們再慢慢商量!快點離開這裡,這裡真的非常危險!」庖丁神念裡傳來緊張急促的聲音。
「果然不出我所料,庖前輩救我的本意是想借助我們的力量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那就好,我就放心了。既然如此,我也說句實話吧!你一定要馬上做出決定,現在就在做出決定,因為我已經將端木鱗族長家抄了,地下室裡的所有東西,包括六十三個活血庫,十個血奴,以及大量的補氣補血藥材,一片藥材都不留。還有一房間的獸骨,以及端木鱗族長家裡的臥室,還有臥室裡的所有寶貝,都被我收取了。要是你想跟我走,那就馬上走,等到端木鱗族長醒過來,你可能就走不了了,而我則有無數手段離開這裡,快做決定!」許寒不容置疑道。
「什麼?!你……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在這種地方開玩笑,你是不是找死啊?」庖丁渾身一震,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面色頓時大變。
許寒這番話無異於晴天霹靂,一下子轟得庖丁外焦裡嫩,面色狂變,渾身戰慄。
庖丁很想不相信許寒的話,可是許寒這句話裡透露出太多細節,而這些細節是他沒有告訴過許寒的,如此一來,只有一種解釋,許寒真的去過那間地下室,許寒所說的一切極有可能都是真的!
如此驚天動地的盜竊,驚世駭俗的搜刮,怎能不讓庖丁心驚肉跳?他又怎麼還能保持冷靜?一個人只所以能保持警惕冷靜,那是事情的發展還沒超出他的想像範圍,可是許寒剛才所說的,已經遠遠超出庖丁的想像範圍了。
「庖丁,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距」就在這時候,站在庖丁身邊的一個老頭突然盯著庖丁的臉,詫異地問道。
「沒什麼,老毛病又犯了,各位,失陪一下,庖某去去就來!」庖丁輕輕咳嗽了幾句,藉以掩飾。
「我說老庖,你要趕緊把這個病治好,不然拖的時間越長越麻煩。你去忙吧,等到病情稍緩再來,這裡有我們幾個老傢伙盯著不會有問題的。」另一個老頭似乎跟庖丁關係不錯,直呼他老庖。
「真不好意,又拖大家的後腿了,我這就回家去,休息幾個時辰也就沒事了,」庖丁拱拱手,向那些老人們告罪而去。
在走下祭壇的時候,由於心神不寧,庖丁腳下一個趔趄,竟險些摔倒!
「唉,這老庖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他這個病……」身後,一個矮胖的老人搖頭歎息,輕聲說道。
「我說他是活該!」一個面色陰狠的老人卻是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大家別讓他分心了,我們繼續商量下一步如何行動吧。要不,我們派個人下火山洞去看看,我總覺得不安心,這麼厲害的人是不可能這麼容易死的,要在他重傷之際動手是最好的選擇,我們幾個老傢伙一起出手,絕對沒問題!」
「唉,老庖老了,要是老庖有當年的一半本事那就好了。憑著他那門出神入化的刀術,恐怕就算把那人全身的骨頭全都卸了下來,那人還沒感覺到痛呢。」又一個老頭歎道。
「別淨說些沒用的廢話!把他排除在外,我們趕緊商量對策!」那個面色陰狠的老人惡狠狠地道。
許寒耳力凡同凡響,幾位老人的話音雖然並不高,可是許寒此時跟在庖丁身後,卻將這番話聽進耳裡,心中那個名字更是呼之欲出。
「庖丁,刀技,這庖丁究竟是誰,我怎麼好像覺得他的名字越來越耳熟了,以前不知在哪裡聽說過。嗯,一定在哪裡聽說過,可是,到底在哪裡呢?」許寒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現在形勢緊張,容不得他分心,於是只能將這個令人糾結的問題拋之腦後。
走下祭壇,離開廣場,庖丁臉色非法難看,用神念問道:「小許,你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把那間地下室裡的所有東西包括血庫血奴全都偷了?」
庖丁還是不放心,因為這件事實在上匪夷所思,他想最後確認一下,好作決定。
當然,他看不到許寒,不過他知道許寒就跟在後面。雖然許寒現在還是處於隱匿狀態,沒有人看見他,包括庖丁在內,可是剛才許寒主動用神念跟庖丁聯繫,在許寒沒有切斷聯繫通道之前,庖丁可以通過神念跟許寒交談。
許寒也不話,用神念將一個活血庫從盜天戒裡提出來,直接送入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那個用來掩人耳目的空間戒指,然後引導著庖丁的神念進入儲物戒指,
當庖丁「看」到血奴的時候,突然停住腳下步,怔怔地望著許寒,震驚得無以復加。
「快走吧,要是端木鱗醒過來,發現他的地下室被人搬空,任何人都別想走出這個部落半步了,許寒急促道。
「怎麼只有一個?」庖丁震驚之下,茫然問道,
「其他的我全都收起來,並已經藏好了,你放心!」許寒淡然道。
「你……唉,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你已經捅破天了。你……你……你太莽撞了,我們應該好好策劃,按部就班地來,務必萬無一失。」庖丁急得直跺腳。
「好好策劃什麼?庖前輩已經策劃了幾千年了,還沒策劃好嗎?難道庖前輩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不想走了?要是庖前輩不想走,那晚輩就走了。至於端木鱗族長,他不會懷疑到你身上的,放心吧!」許寒也有些火了,於是憤憤然道。
「好,事已至此,我們走吧!」庖丁咬咬牙,終於下定最後的決心。
其實,這一天他已經等好久了,只是從沒想過機會竟然來得這麼快,快得他根本沒有時間權衡利弊,只能賭一賭了。
庖丁深知端木鱗族長的可怕。要是端木鱗族長醒過來,發現地下室裡所有東西都被人搬空,他一定氣得瘋掉,然後馬上封鎖這附近的所有地方,開始地毯式的搜索,甚至不惜轟平方圓十里之內的所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