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正在樹頂上鼾睡的小男孩,許寒施展神盜潛行術,迅速衝進這個部落之中。
進入部落之中,許寒這才驚訝起來,心道:「天啊,在外面看,似乎只是一個小村莊,可是一進來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大。放眼望去,重重樹桿之間,儘是高矮不一的茅草屋。茅草屋前屋後都乾乾淨淨的,一根雜草都沒有。
看來,這裡的人實在太厲害了,就連雜草也不敢長在裡面。又或者是這裡的雜草也開啟了靈智,然後被人趕緊到村外守護去了。
許寒從村頭的小路進來,倒也沒遇到什麼阻礙。
可是一直進入部落裡面,還是看不到半個人影,別說人影,哪怕是一條看門狗都沒看到。許寒終於感到事情嚴重了。
「嗯,這一定是剛才在山洞裡聽到的那九道鐘聲搞的鬼,恐怕現在整個部落的人全都聚集在某個地方了。
許寒站在一間茅屋門前,左顧右盼,他並不隱藏形跡,因為現在他就處於隱匿符開啟的狀態之下,並不擔心被人看見。
部落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許寒繼續往部落深處走去。
走了約莫半里左右,許寒終於聽到一陣陣喧嘩聲隱隱從前面傳來。於是加快速度,很快來到一個巨大的廣場。
廣場上站滿了人,個個穿一身獸皮,虎皮狼皮豹皮羊皮都有。男的身材粗壯偉岸,四肢粗大有力,頭髮粗短稀疏,皮膚粗糙黝黑。女的身材欣長苗條,四肢纖細無力,頭髮烏黑細長。所有人都抬頭望向位於廣場中心的祭壇。
祭壇有五丈多高,呈金字塔形。此時祭壇上站著八個神情肅穆的老人,這些老人顯然是整個部落德高望眾的人物,庖丁赫然在其中!
這八個老人家正圍著一個像一張大床似的木架忙碌著,木架上躺著一個體型異常龐大的中年大漢。那人體型實在龐大,彷彿一隻大犀牛一個樣,躺在巨大的木架上,遠遠看去,像是一座肉山一樣。由於距離太遠,許寒看不清木架上的人長得怎樣,不過看樣子此人似乎正是整個部落的大首領,端木麟族長。
廣場上,所有的人個個神情凝重,臉色陰沉。竊竊私語聲嗡嗡作響,整個廣場就好像一個巨大的蜂巢。
許寒混在人群中,靜聽他們的竊竊私語,以此瞭解情況。類似的事他在競技場上做過多次,可謂輕車熟路了。他選擇偷聽的地方是距離祭壇較遠的廣場邊緣,因為距離祭壇太近的話,有些話人們肯定不方便講出口,祭壇上畢竟有族裡的長輩大人物,有些話要是給那些長輩大人物聽到,可不太好。
許寒靜靜站在廣場邊緣的人群中凝神靜聽,不時移動腳步,走向那些談論比較熱鬧的地方。
「據說,首先發現這隻大肥羊的是我們的鐵血戰士,這些日子正是千年一度的補充天地元氣的日子,我們的鐵血戰士早就散佈在這片森林裡,一旦發現有大肥羊,立即出手制服,並送到族長那裡去。而這次碰到那隻大肥羊的正是我們鐵血戰士的飛鷹分隊。飛鷹分隊全隊十五名鐵血戰士只有隊長公也蘇首先被擊飛,落入一個深澗裡,僥倖揀回一條命,其他人全軍覆沒!公也蘇逃回來之後,馬上向端木麟族長匯報,端木麟族長這才帶領八大護法趕過去的。」
「這次的大肥羊怎麼這麼厲害?難道是一隻遠古凶獸被吸進我們瓶中界了?」
「不是什麼遠古凶獸,而是一個人,普普通通一個人,就像你我一樣。」
「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不是說,進入我們這個瓶中界裡,至人修為境界以上的人都被禁錮住修為嗎?他怎麼還這麼厲害,難道是化形的元古凶獸?否則怎麼可能把我們端木麟族長傷得這麼重?以端木麟族長麒麟化形的**與力量,怎麼可能會輸得如此淒慘?真是不可思議!」
「是啊,我們從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大肥羊。以前的大肥羊真的就像大肥羊一樣,我們族裡隨便一個人出手就可以搞定,哪怕是一個孩子,也一樣可以拿得下。可是這次怎麼會這樣?這哪像大肥羊,這分明是遠古凶獸化形的人嘛!」
「據阿骨打回來的時候斷斷續續地說,此人的功夫很怪異,從沒見過,因此族長才會吃虧。至於怎麼個怪異法,看來也只有族長他們恢復過來才知道了。」
「要知道,我們端木麟族長可是麒麟獸化形的,全身刀槍不入,力可拔山。一拳能轟掉一座大山。怎麼還會被人傷成這樣?」
「不止端木麟族長傷成這樣,他帶去的八大護法也只有阿骨打和阿昌法兩人活著回來了。不過,他們兩個也是身受重傷,此時正在療養院裡治療呢。其他人全都被那隻大肥羊殺死了。真是太可惡了!」
「你是說,端木麟族長身邊八大護法,只回來了兩個?這也太驚人了吧!要是那隻大肥羊現在突然衝進我們族,那還了得?」
「不用擔心,據端木麟族長帶傷回來的時候說,他跟那隻大肥羊在蘇威爾火山口激戰了十多個時辰之後,終於把對方打入火山洞裡去了。那裡深不見底,四壁陡峭筆直,還有滾滾濃煙從下面噴上來,站在火山口都覺得熱氣逼人,被打到裡面去還能活下來才怪呢,放心吧!」
「原來如此,那就太好了。」
「能將我們端木麟族長傷成這樣,他肯定要付出生命的代價。而我們端木麟族長頂多休息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只是可惜了,我們的飛鷹分隊與及八大護法陣亡的人員。這次吃的虧也太大了吧?」
「端木麟族長流了不少血,傷得很重,止血都止了半天,所有的止血藥都用上了,可是效果都不佳。也不知道那隻大肥羊用的是什麼手法,竟讓族長的傷口這麼不容易止血,實在太可怕了。」
「止血是小事,就算用東西纏住傷口,時間長了也可以止血。而且,端木麟族長不是有活血庫嗎,他天天喝血,流這點血應該沒什麼時候大礙。關鍵是端木麟族長這麼一來,恐怕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康復了。不過幸好那隻大肥羊被打入火山洞裡去了,否則還真是麻煩!」
一個老大爺忽然低聲喃喃著:「唉,端木麟族長的血液是化形鹿麒麟的血液。而且,他又是長期服用活血庫的血液,而那些活血庫又是天天服用大量的補氣補血的珍貴藥物。幾萬年積累下來,端木麟族長體內的鮮血必定異常珍貴,每一滴都彌足珍貴,而且這幾萬年來,他從沒流過一滴血,真的很難想像族長的血液有多珍貴。想不到現在一次性竟流失了那麼多!真是可惜了,要是我能……」
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了,臉色剎那間變成一片死灰。迅速抬頭環顧了四周,見廣場內外的人都在低頭竊竊私語,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剛才的話,這才長出一口氣。
在他旁邊,一個老太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裡低聲喃喃道:「死鬼,你……找死啊!你想死也別拉著我們家墊背!」
老大爺趕緊唯唯諾諾,膽戰心驚的住口不言了。
許寒聽到這裡,眼睛為之一亮,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從心裡冒了出來,然後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強烈**了。他再也無心聽下去,迅速繞開人群,從人群稀疏的地方穿行過去,往祭壇石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