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絕對不會輕視任何對手,他雖然跟周紫玉輕鬆打鬧,可是心中的警惕並沒有因此而放鬆。
台上的這個高白玉究竟想幹什麼?明知道自己贏的幾率很小,而且極有可能會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還敢跳出來向我挑戰。她顯然是有備而來,甚至是有恃無恐。可是,她的憑恃是什麼?對於這種詭異的對手,許寒心中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如果他可以放棄,他絕對不會跟這樣的對手交手。
自己的情況對方瞭如指掌,而對方的情況自己則一無所知,這種對手實在太危險了。可惜的是,許寒沒有第二種選擇,他當然不可能因為不瞭解對方而自動認輸,霍武和斐非文還不是在走向競技台的過程之中,從別人的嘴裡瞭解他們?
許寒慢慢往前走,同時靜氣凝神,豎起耳朵,人們的議論聲頓時聲聲入耳。
「高白玉是什麼人?他比霍武和斐非文厲害嗎?好像我對她沒什麼印象,她怎麼上台向許寒挑戰了?」
「區區一個風雲榜第三百二十五名的人物,也好意上場丟人?難道她練過媚功,要以色勾引人家,然後出奇制勝?」
「嗯,有這個可能。」
「我也覺得她有這個打算。你想想看,我們雲霞宗男多女少,女人有大把機會可以選擇男友,像許寒這樣出色的人物,趁他現在剛剛到雲霞宗半個多月,還沒有被別的女人佔領,所以趕緊出手,哪怕是輸也要上來露個面,日後好以此為借口親近人家唄。」
「唉,這世界怎麼什麼樣的人都有?」
許寒慢慢往前走,耳邊不斷聽到人們的議論聲。可是都快要走到競技台了,聽到的只是這些無聊的猜測以及惡意的忖度,竟然沒有聽到他想要得到的信息,比如:此人有什麼利害的絕招,此人善長哪方面的技能,此人有什麼秘密法寶,此人有什麼厲害的後台,此人跟人對敵時一般會採取哪種手段等等。
得不到想要得到的答案,聯想到剛才感受到的那股無形的殺機,許寒心中的警惕性更高了。
路雖然不近,可是總有走到頭的時候。
不久,許寒終於走到競技台上。
出現在許寒面前的是一個高挑清秀的女孩,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水靈靈的,就好像一顆成熟的水蜜.桃一樣,渾身上下媚意十足,身材凹凸有致,非常惹火,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尤物!看到她,許寒不由自主地想到胡玨婷,她與胡玨婷無論從哪方面來講,幾乎是截然相反。
「許師弟,小玉知道你很厲害,要手下留情哦!」高白玉淺笑嫣然,朱唇微啟,清脆的聲音從她那兩片性感的朱唇裡傳了出來,聞之令人心蕩神怡,骨頭都酥了一半。還好許寒經歷過地下通道裡香窟的磨礪,定力足夠,否則還真是吃不消呢。
「高師姐,要是這麼怕死,何必上台來呢?」許寒漠然道,「不過,現在退下去也不遲!」
「既然來了,肯定要跟師弟過上幾招,不然小玉的面子怎麼掛得住?」高白玉說著,「錚!」一聲,拔出懸掛在腰間的長劍。
劍光如游龍戲水,劍氣如匹練橫空,劍音如天籟齊鳴,劍身如仙女玉姿,赫然是一柄寶劍!
「許師弟,請賜教!」高白玉右腕一抖,挽了一朵劍花,左手捏了一個劍訣,擺了一個起手式,然後美目流轉,嬌滴滴地說道。
許寒搖搖頭,排除一切雜念,召出黑蛇鞭,也拉開架式,嚴陣以待。
競技台上只有敵我,並無性別,所以許寒並不托大,做出什麼不屑於動用兵器等等自取其辱的做法,更不會因考慮到黑蛇鞭是遠距離攻擊武器,對上刀劍,占不少便宜,從而非常君子地也換上一把寶劍對她對戰。在許寒的觀念裡,對手就是對方,沒有男女之別,也沒有老少之分。要是現在方便使用那把神農開山斧,他肯定毫不遲疑拿出來劈她一斧,把她劈得香消玉隕,魂斷競技台!
「喝!」
見到許寒亮出兵器,高白玉嬌叱一聲,右腕一抖,朵朵劍花燦燦盛開,她人劍合一,朝許寒電射而來。
別看她嫵媚十足,說起話話來也是柔媚入骨,可是動起手來卻也是狠辣異常。
許寒自然不敢台慢,飛身暴退,與她拉開距離,同時手裡的黑蛇鞭狂甩。
「啪啪啪……」
一連串音爆聲在前面響起,黑蛇鞭化為十數道黑色閃電,毫不客氣地切入劍花之中。
盜天戒裡的武器裝備沒有一件是凡品,就說手裡的這黑蛇鞭,也是大有來歷,等級自然也不低。高白玉的劍雖然是一把寶劍,極有可能也是犀利無比,削鐵如泥,可是不管它如何犀利,也不可能切得掉黑蛇鞭!
果然,一陣緊密的金屬撞擊聲音響過之後,劍橋花消失了,寶劍被黑蛇鞭盪開,鞭影長驅直入,狠狠地掃中高白玉的柳腰。
「哎呀!」
高白玉.腳步一頓,俏臉一紅,低頭一看,赫然發現右側腰際被黑蛇鞭削去一都塊布,露出雪白的肌膚,可惜的是,那雪白有如曇花一現,迅速變紅,滲出殷紅的鮮血,只一眨眼間,鮮血便將她腰部的衣裳染紅了。
「許師弟,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狠心,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高白玉柳眉微皺,面色微怒,她怔怔地望著許寒,兩眼充滿幽怨之色,幽幽地說道,「唉,小玉終究是看走眼了,真的好生失望!」
她似乎萬萬沒想到,許寒還真的敢下狠手。
「高師姐,這裡不是談情說愛,卿卿我我,風花雪月的地方,你又何必惺惺作態呢。你我又不是在這裡競技表演,而是你上台向我挑戰。在我眼裡,你只是一個挑戰者,如此而已。」許寒不吃她這一套,冷冷地道,「高師姐,端正你的態度吧,否則我一個失手,黑蛇鞭抽在你的臉上,像今天早上霍武臉上那一道鞭痕一樣,日後你怎麼見人?」
「你……」
許寒軟硬不吃,弄得高白玉很是下不了台,一張俏臉頓時脹得通紅。
女人最愛美,尤其是自己的臉蛋,要是黑蛇鞭真的抽在她臉上,恐怕她真的會尋死覓活。許寒一句話就擊中了她的要害,令她一時羞惱成怒。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上台挑戰你嗎?」
突然,高白玉微微低下頭,用手捂著腰際受傷的部位,向許寒傳音道。
「為什麼?」
許寒微微一怔,同樣傳單追問。
「因為有人放出話來,不管用什麼手段,凡是能在競技台上傷到許寒者,一次性獎勵一千枚金幣;凡是能在競技台上擊敗許寒者,一次性獎勵一萬枚金幣!」
高白玉手捂著腰際,慢慢蹲下身子,作痛苦狀,同時繼續向許寒傳音道。
許寒知道,她這是做給台下的人看的。
「哼,這點傷就受不了了?還不認輸?」
許寒開口大喝,同時傳音過去:「是誰?是斐非文?你是衝著一千金幣而來的?」
「嗯,正是他。你說得沒錯,小玉正是衝著一千枚金幣而來的,因為小玉的母親病了,急需一大筆錢,小玉這也是沒辦法,請許大哥成全!」
高白玉蹲下身子,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包藥粉,慢慢打開,然後小心翼翼地往傷口處捂去。藉著這個動作的掩護,她繼續向許寒傳音。語氣中,竟是帶濃濃的懇求之意,而對許寒的稱呼也從許師弟變成了許大哥!這個稱呼的變化雖然微弱,可是卻很微妙,也很能說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