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月突然自責起來:「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明顯的漏洞與關鍵的細節都被我一一遺漏掉?難道真的是『關心則亂?』,可是我是真的關心許大哥啊,難道關心有錯嗎?」
短暫的自責很快就過去,吳小月蒼白的臉色迅速重新變得紅潤,而且,馬上露出會心的微笑了,對周紫玉說道:「周師姐,不用擔心,許大哥其實已經就找到對付斐非文的辦法了,我們拭目以待吧!」
吳小月前後的巨大變化讓周紫玉驚訝不已,她苦笑著搖搖頭,喃喃道:「小月,你究竟怎麼了?你的情緒變化怎麼這以大?就算沒辦法幫上他的忙,也不用這樣啊。這是盲目相信你知道嗎?小月,我想,你完了,你已經身陷其中了。你還小,還不懂事,還不知道央陷其中的那種痛苦滋味!」
不知是真懂還是假懂,吳小月意味深長地回答道:「周師姐你放心,小月沒事,小月也沒完,小月本來就身在其中,沒有身陷一說。嘻嘻,許大哥好厲害!」
周紫玉一窒,再也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
「轟!」
競技台上一聲巨響,一股氣浪以競技台上,許寒站立的地方為中心,朝四面八方擴散而去。佈置在競技台四周的防護大陣也瞬間被啟動,爆炸的氣流被競技台四周的防護大陣截住,根本不會溢出半點,也不會對觀眾席上的人們造成任何傷害。
不過,人們的本能反應馬上體現出來了。觀眾席上一陣騷動,各種各樣防護盾,五顏六色的防護罩,形式各異的防護甲,奇形怪狀的防護法寶紛紛被祭起,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
爆炸過後,見到競技台上的防護大陣將爆炸的威力壓縮在競技台上,頓時個個鬆了一口氣,又都紛紛收起剛剛祭出的防護工具。
一大疊至級爆炸符同時被引爆,其威力可想而知!
爆炸聲一過,全場頓時嘩然。
「媽的,一出手就下死手,這個瘋子果然是瘋子!」
「許寒怎麼樣了?煙塵太大了看不到,他沒被炸死吧?」
「這麼大的爆炸,就算沒被炸死也被震死了,就算沒被震死也被震得吐血了!」
「是啊,他位於爆炸中心,想要安然無恙,那是不可能的!」
「斐非文這個瘋子,仗著自己有『混沌蛋』護身就為所欲為,什麼手段都敢用,恐怖啊!」
「那可是中品聖器級蛋形防護罩啊,有價無市!就算有再多的金幣都不容易買到啊。混沌蛋當年在黑巖城搜天拍賣行進行拍賣時,以近百萬金幣的最終定錘價,被黑巖城首富斐誠拍到手。想不到卻被這個傢伙死皮賴臉討來了。看來傳聞中說,斐非文在斐家有特殊地位,看來這個傳聞是真的,難不成他是未來的斐家家主?」
「是不是未來的家主關我們屁事!但是他憑著『混沌蛋』把自己護住,然後就為所欲為,無所不用其極,真是太欺負人了。」
「說的也是,我也最痛恨這種人!」
主席台上,凡是認識許寒的,無不個個駭然變色。這麼大的爆炸力,大地都微微顫抖了一下。要不是競技台四周有禁制大陣保護住,恐怕會有一大半的觀眾被爆炸波及!
辛雷眼角一跳,暗道:「媽的,這小子,當年在外院的時候就讓老夫頭痛不已,以為他進入內院之後,面對眾多高手,他會有所收斂,還不到不但不收斂,反而還變本加利了!」
隨後,他轉過頭,對湯長老說道:「湯長老,你這個內門弟子太過份了,作為內院的傳功長老,你也應該找個時間好好修理修理他了!」
湯長老狠狠地瞪了辛雷一眼:「當年你怎麼不修理?你不也一樣怕他手眼通天的老爸?」
辛雷一窒,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說起黑巖城首富斐誠,辛雷還真是很有些忌憚了。此人畚;參以黑巖城四大黑市的暗箱操作,是奇天交易場明面上的大老闆,不管黑道白道,都有他的人,至於他的朋友圈子,更子能人眾多。他在黑巖城幾乎與城主葉旋平起平坐,只是一個是黑的,別一個是白的,兩人要是聯合在一起,都可以讓整個巖城倒轉過來運行。只是他們關係並不怎麼和藹,甚至偶有衝突。
至於他跟雲霞宗的關係,那更是不得了,幾個太上長老都跟他平起平坐,宗主還跟他稱兄道弟。在如此龐大的人情網上,辛雷自忖自己入不了人家的法眼。要是貿然對眼前這個斐非文出手,恐怕他這個外院長老也不用做了。
因此,他一見這個傢伙竟然出現在競技台上,不由一陣皺眉。這種人物,比霍武可怕得多,可怕的不是他的修為,而是他的背景。老實說,這些長老寧願對姜尚昆出手,也不願對這個傢伙動念頭。一旦惹怒了他老爸,那以後在黑巖城可就步履艱難了。
金長老忽然湊近湯長老的耳邊,壓低聲音道:「距離下次血色試煉也近了,你不如把他丟去煉一煉,要是出什麼意外,死在猛獸的嘴裡那我們也沒辦法,是他學藝不精,頂多宗主把你臭罵一頓,以一頓臭罵,除一個禍害,值了!」
湯長老苦笑了一下,也壓低聲音道:「要是安排他去血色試煉,最安全的人一定是他!」
金長老一愕,忙問:「為什麼?」
湯長老道:「上次血色試煉的時候,他發下話來,要是誰在血色試煉中出手幫他對付毒蟲猛獸,每一次出手給一千枚金幣!後來你猜怎麼著?幾乎所有高手都圍著他轉!直到血色試煉結束,他竟是一次都未曾出手,所有障礙全都有人幫他掃清。回來的時候,別人渾身浴血,他卻毫髮無損!看得我火氣直往上湧,直想撞牆!」
金長老聞言,頓時哭笑不得。
最後,金長老不得不感歎道:「唉,有錢人做事的風格就是不一樣,無論碰到什麼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何用錢來解決。唉,奢侈啊,每一次出手就有一千枚金幣收入,這個錢很好賺啊,我都想去保護他了。難怪幾乎所有的高手都圍著他轉,沒天理啊,沒天理!」
同樣在主席台上,這邊輕鬆談笑,氣氛祥和,那邊卻是一片愁雲慘霧,氣氛壓抑互極點。
田四野雙拳緊握,顫抖著聲音,喃喃地道:「許大哥,千萬要挺住了,不要有事啊。你是別院的支柱,你一出事,別院就完了!」
他似乎是在禱告,又似乎在自我安慰,神情極度緊張,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胡一飛等人也是個個臉色慘白,一個個面臨滅頂之災的樣子,氣氛壓抑到極至。其他別院的人都坐在他們附近,六十幾個人也一個個心情沉重。
許寒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們曾經跟許寒共過患難,無情中已經將許寒視為精神導師了,此時,他們的精神導師陷入險境,他們怎麼能不擔心?要知道,他們的前途幾乎綁定在許寒身上,要是許寒出事,別院真的有可能面臨解散!
吳小月智商過人,管理能力也是無人能敵,能運籌帷幄,能決勝千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左右逢源,游刃有餘。可是軍師始終是軍師,不是每個軍師都能勝任統帥!
吳小月雖然已經猜測到許寒有所準備,可是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此時,她雙拳緊握,指關節都變白了,一張本就不太健康的臉更是全無血色,她全神貫注地盯著競技台,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她的目光似乎穿透滾滾煙塵,看到煙塵中心的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