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頓了頓,長長歎一聲,繼續說道:「等到那夥人只剩下兩個沒傳送走的時候,陣盤卻突然自己解體,化為石灰粉,消散在空氣之中。當時,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等到人群漸漸散去,我們這才不容易擠了出來,卻見倉大哥被擊倒在地上位置上有一具無頭屍體。」
「什麼!」許寒臉色大變,一把抓住那個小伙子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許大哥,別這樣,你聽我說,那個無頭屍體不是倉大哥的,是曹翼德!我們在不遠處找到了曹翼德的人頭。」小伙子嚇得臉色發白,急忙申辯。
「啊,不是海君的?!」許寒一聽,趕緊把那人放下,連連說抱歉,然後催促他繼續講下去。
小伙子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十幾個人一氣之下,把那兩個還來得及傳送走傢伙狠狠地痛打了一頓,打得他們個個口吐鮮血,奄奄一息。由於我們怕出人命,只好停手了。可是我們越想越氣,於是跑到那個毒水池邊,揀起丟棄在池邊的那兩個水囊,裝了兩囊毒水,給那兩個傢伙灌了一肚子毒水,讓他們也嘗嘗喝毒水的滋味。」
說到這裡,眾人又氣又恨,同時又感到很解氣。
小伙子繼續道:「後來,我們到處尋找倉大哥,可是我們找遍了草坪裡的所有地方,還是沒找到。再後來,我們動員起所有人一起尋找,大家聽說倉大哥是許大哥最好的朋友,個個都幫忙尋找,可還是找不到!也不知他跑到哪裡去了。」
許寒靜靜地聽著,臉色陰沉得可怕。
小伙子充滿愧疚地對說道:「對不起,許大哥,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我們也努力尋找過了,可還是沒找到,我們真沒用。」
許寒擺擺手,無力地說道:「這不怪你們,要是他有心要躲起來,想找到他當然不容易,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離開這裡了。他這是不想給我們大家添麻煩,唉!」
這裡的動靜早就被守護雲霞宗山門的真人的注意,只是也猜測得到他們正在找人,因此並沒有過來干涉。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他們發現這夥人還是鍥而不捨地在到處尋找。於是,他們終於按耐不住了,叫一個真人過來瞭解情況,並要把許寒這夥人人趕走。
事到如今,許寒也感到絕望了。
他猜測想,倉海君喝下兌有「見日死」的神水之後,自知無藥可解,可能是他不想讓大家跟他一起煩惱,因此一個人靜悄悄地走了。這裡四處是密林,一個成心要走的人,千軍萬馬也搜索不出來。此時此刻,他極有可能已經身在十幾里遠之外的某片荒野之中,而且還會越走越遠。
許寒長長歎了一口氣,當著那個真人的面,從袋子裡掏出一小袋二星令牌,逐一發放到各人手中。
「這是什麼東西?」有人拿著令牌,小聲地問旁邊的人。
「我怎麼知道?好像是令牌吧?」那人回答。
「是令牌,上面還有一個雲字,莫非……」
「對,一定是雲霞宗的令牌!許大哥他……他從哪裡弄來那麼多雲霞宗的令牌?」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都紛紛將目光集中在許寒身上,可是見他因找不到倉海君而心情糟糕透頂的樣子,沒有人敢開口問他,就連平時滔滔不絕的田四野也不敢隨便開口。
那個真人從陳天強手裡拿過令牌,仔細看了看,點點頭說道:「這是我們雲霞宗的二星令牌,貨真價實!」
「二星令牌?!」眾人頓時面面相覷。
那個真人用狐疑的眼神望著許寒,解釋道:「二星令牌是我們雲霞宗外門弟子的標誌,憑著此令牌,就可以自由出入我們雲霞宗的山門。不過,活動範圍只限於外院。持著二星令牌者,除了一些極其秘密的地方之外,可以在外院範圍內的大部分地方通行無阻。」
那個真人忽然問:「對於,你是從哪裡弄到這麼多令牌的?」
吳小月忽然站到那人面前,解釋道:「是你們外院的辛長老親自將這些令牌交到許大哥手上的,如有疑問,你隨時可以去向他證實。」
那人突然眼睛一亮,大聲叫道:「原來你們就是……」
許寒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這位師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件事還是讓我跟他們詳細解說會比較好。」
那個真人鄭重地點點頭,說道:「也好,這種事情確實你們自己解釋比較恰當,走吧!」
許寒環顧四周,對眾人說:「辛苦大家了,既然找不到人,那也沒辦法,我們先回盤龍谷吧,在路上我一一跟你們細說。」
「回盤龍谷?」
眾人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但卻沒有人開口詢問,就連平時嘴巴最多的田四野也識趣地閉口不言。一夥六十幾個人浩浩蕩蕩地跟在許寒後面,從草坪裡走出來,走進廣場,登上石階,走進雲霞宗高大的山門。並在山門口處讓守門的真人一一驗過令牌,確認無誤之後,取道向南而去。
每人發了一塊令牌,而且已經走進了雲霞宗外院,眾人心情激動不已,個個眼睛發光,滿面春風,每個人都隱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大喜之事已經降臨了,內心激動之情幾乎無法抑制。可是大家還是強忍著,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問。
大約行了一盞茶時間,許寒見到現在距離山門已經比較遠了,且他自己的心情也平伏了下去,再看看身後,一大幫人個個滿臉興奮之色,內心的喜悅、激動與不安怎麼都掩飾不住。
許寒長了一口氣,於是將別院的事情一五一拾講了出來!
哇!————*
這個消息一公佈,人群頓時嘩然。要不是許寒及時做出禁聲的動作,恐怕馬上就有人大喊大叫起來,以表達心中的激動之情了。
這是一個好消息,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這個消息,將所有人心中的所有鬱悶一掃而空。
一群人個個興奮得幾乎暈倒在地,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開口向許寒證實,許寒只叫他自己摸摸手裡的令牌,再看看周圍環境,實在還不放心,不妨狠狠地擰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看是不是正在做夢。
消息得到證實,眾人的情緒高漲到極點。
隨後,許寒告訴大家,令牌就是給他們的,不會再收回去,叫他們以後要管好自己手裡的令牌,不能弄丟了,也不可隨意借給他人使用等等。
眾人自然唯唯喏喏,都紛紛表示謹記憶許寒的話,甚至有的把許寒的話當成了聖旨!也有人當即表示,自己當初在空中草坪所做的決定是多麼有遠見,多麼有智慧。眾人一致表示,跟著許寒走就是不會吃虧。不但沒吃虧,還佔了大便宜。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句話一點都不參水,忙碌了一整天,雖然大家滴水未沾,粒米未進,但是現在卻個個龍精虎猛,神采奕奕,走起路來特別有勁。
十幾里路雖然並不近,可是眾人情緒高漲,一行人風風火火,只花了三柱香左右便來到盤龍谷。
許寒命人叫開城門,大家蜂擁入城,進入城內,見到氣勢如此磅礡的城池,規模如此龐大的建築群,眾人的情緒再次高漲起來,真正感受到大宗派的大氣。
許寒告訴大家:「各位,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大本營了,我們將成為雲霞宗第一批特別弟子!大家覺得怎麼樣?」
回應他的是海嘯般的歡呼聲!
當晚,吃飽喝足。沐浴更衣之後,所有人一點睡意都沒有,都還沉浸在興奮之中。
只有許寒心裡唸唸忘倉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