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看出這是什麼禁制陣法沒有?」許寒問。
「早就看出來了,是七星困龍陣!」吳小月道。
「你確定?」許寒心中大喜,忙問。
「嗯,當然確定,是七星困龍陣無疑!」吳小月肯定地答道。
知道陣法的名稱,一切都好辦了,因為盜天戒裡關於禁制陣法的簡牘實在太多了。雖然許寒早就確定這個大陣必定是封天禁與鎖地禁衍生出來的,可是這兩大古禁衍生出來的禁制陣法何其浩瀚,以許寒這個禁制陣法的門外漢,想在其中尋找到破解某種不知名大陣的方法,無異於.大海撈針,這也正是這兩天他一無所獲的最主要原因。
現在,吳小月竟一口便叫出這個禁制大陣的名稱,許寒焉能不喜?
只要大陣名稱確認,那就好辦了,只需在盜天戒之中尋找關於這種名稱大陣的詳細解說與介紹,裡面必定詳細介紹這種大陣的破綻,以及破解這種大陣之法,這是毫無疑問的,否則又如何解說?
「那就太好了!」許寒大笑。不過,他並沒有被驚喜沖昏了頭腦,要是吳小月已有破陣之法,那就再好不過了,於是馬上問:「你有沒有破解之法?」
「沒有,這個大陣千變萬化,牽一髮而動全身,只有找到正確的陣門,才可以走出去。而不同的人佈置出來的七星困龍陣,會有不同的巧妙之處,陣門的位置也因人而異,只有佈陣之人才知道陣門具體在什麼地方。胡亂嘗試,下場就跟以為是幻境便想走出去而摔下去的那個人,以及以為可以攀爬下去的那個傢伙一樣,會死得很慘的!這裡成為一個懸空的草坪,已經是非常溫柔的做法了,它令人不敢隨意嘗試破空而去,這或許正是雲霞宗所需要達到的困住我們的效果,」吳小月道。
「我明白了,他們動用這個大陣,目的只是想困住我們而已。要是想殺我們,他們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煩。同時,從他們的話裡可以知道,他們也想通過這個大陣時刻觀察我們這一千多個人的一舉一動。似乎別有用心,至於是什麼用心,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對雲霞宗是一無所知!」許寒回憶著昨天早晨那道委婉動人,圓潤有力,不急不緩,不慍不火的聲音,說道。
「嗯!」吳小月點點頭,隨後望著許寒,說道:「許大哥,小月看你圍著草坪轉了一大圈,似乎也正在研究這個七星困龍陣的問題。可能你也發現了,草坪裡的那些岩石共有七塊,它們就是按北斗七星的方位分佈在草坪裡面的。而小月修建的土屋背靠著的那塊石頭,正是北斗七星的搖光星位置!七星困龍陣,七星位置就是陣眼,要是大陣被啟動成殺陣,只有那七個地方的方圓十丈之內是生路,其他任何位置都是死路!」
「原來如此,難怪你選擇在那個位置建土屋,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了,只是不明所以,現在終於知道了原因!」許寒恍然道。
「真的沒辦法破解嗎?」倉海君打斷兩人的話,追問道。
倉海君心急如焚,他不想聽兩人大侃特侃什麼七星困龍大陣,他只是關心能不能破陣而出,參加考核。第二天就要過去了,只剩下明天一天,要是今晚走不了,就幾乎沒什麼希望了。
「就算是一個禁制陣法造詣非常高深的大師,恐怕也要十天半個月才有可能破陣。三天之內?想都別想,除非佈陣者本人親自出手,否則誰也沒辦法在三天之內破陣!」小月肯定地說道,隨後話鋒一轉,「不過,世事無絕對,小月畢竟年輕太小,學識有限,見識有限,這些知識都是從書上學來的,並不見得正確!」
「難道真的要在這裡等到人家打開大陣?!」倉海君神情沮喪到極點,頹然坐在草地上,茫然地望著遠處天邊黑沉沉的夜色,眼神黯淡。
今晚沒有月亮,天空中烏雲密佈,似乎又要下大雨了。下面的林海黑沉沉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可是由於這裡位於半空之中,藉著微弱的天光,草坪上的景致倒是依稀可辨。
「除非出現奇跡,不然也只能如此了,」吳小月歎道。
雖然這個小妮子只有十二三歲,是地地道道的一個小姑娘,可是一談起正事來,馬上就變了一個樣兒,彷彿千年怪物附身,一幅極度成熟,甚至有點老氣橫秋的樣子。
「大家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我忽然想起有一個前輩曾經跟我講解過七星困龍陣,」許寒裝模作樣地撓了撓頭,說道。
「哦!竟有此事?那你要快點想,努力去想,務必想出破解之法,越快越好!」倉海君好像一個將要溺亡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馬上興奮起來,催促許寒快點想辦法,完全將吳小月剛才的斷言忘得一乾二淨。
小月剛才已經斷言,就算是一個禁制陣法造詣非常高深的大師,恐怕也要十天半個月才有可能破陣。三天之內破陣是不可能的,除非佈陣者本人親自出手,否則誰也沒辦法在三天之內破陣!佈陣者已經言明,三天之後,等到下面的山門廣場那邊結束這次考核,才放他們下去。
許寒同樣也將小月的斷言置之腦後,他私下認為,有了陣法名稱,就有了希望,再努力一把,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得多。
所謂奇跡,就是違背理論,顛覆常識,奇跡是不能以常理論之的,而在這個世界上,奇跡卻是屢屢出現,不斷給人們帶來驚喜!
許寒和倉海君相信奇跡,渴望奇跡,同樣也希望創造奇跡!
吳小月內心唯有長歎。
「各位在商談什麼呢?」
突然,一個聲音在三人身後響起。
聽到這句許,許寒心中苦笑起來,他說出要考慮之後,剛剛將一部分神識探入盜天戒之中,又被人打擾。似乎在這裡,他每一次打算好好研究一下禁制陣法,總會被打擾,似乎已經成了某種宿命,還真是邪門得很啊。而且,這次出言打擾的人,是許寒最不想見到的人。
范大猛!
根據田四野所述,這個范大猛正是那些人的幕後指使者。而田四野告密之後,也確實有一大群人衝到許寒面前,千方面計要把許寒叫走,他們所說的話,所想做的事,都跟田四野所述相符。這就證明了,田四野並沒有騙人。既然田四野沒有騙人,那麼,范大猛確實是一個可怕的敵人!
現在,這個人又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裡,上次他出現的目的是提醒許寒,告訴他那兩個傢伙快要被告太陽曬死,意思是叫他去把那他們救活。
這次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怎麼?沒人出聲,難道本人就這麼討人嫌麼?」范大猛自我解嘲地一笑。
吳小月是一個小姑娘,對於陌生人,她一向不愛理睬。倉海君一向沉默寡言,更是不會說任何一句廢話。許寒剛想靜心研究這個禁制大陣,卻被此人打擾,心中無名火起。更是對此人有了強烈的排斥感,自然也不回應此人的話。
不過現在,既然人家這麼說,那就只能回應幾句了。
「不好意思,我們正在研究一個重要的問題,不希望被人打擾!」許寒冷冷道。
「哦,什麼問題?能不能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得上什麼忙呢,我這人好歹也有些力氣,粗重的活兒能幹得來,」范大猛自自然然地在三人旁邊坐了下來。
聽到這句話,許寒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妥,因為范大猛昨天的表現給許寒的印象是不苟言笑,威猛冷酷。可是現在,一個不苟言笑的人竟硬要插入人家的事情之中,而且嘴馬也特別多,跟昨天惜字如金的風格截然不同。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寒忽然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