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吳小月卻下命令封鎖這個水池!
命人用石頭壘起一個圍牆,並派對幾個身體強壯的少年看守著,不能讓任何人靠近。他們還有兩天要渡過,這個水池就是他們的命根子,人越多,能分到的水就越少。其實不用吳小月強調,只需把守護的工作交給他們,他們本人都會拼著小命去守護這個水源。
正在工作的人早已經喝夠喝飽喝足了,幹勁沖天,自然排斥那些逃避勞動之後又反悔想再加入的人。那些人眼紅得不得了,求爺爺告奶奶哀求著允許他們加入,可是沒有人理他們,想喝那種「神水」?那是不可能的!
至於其他水池嘛,想喝就喝唄,就算跳下去游泳也不管他。不過,話是這麼說,別說跳下去游泳,雙手沒在身上擦上一擦就想捧起水來喝,等著被圍毆吧!
忙了整整一夜,洞府總算挖好了。
不是一個洞府,而是十個。由於在地下,沒有支架,因此所謂的洞府,其實只是一條長長,比較寬敞的通道。嚴格來說,不應該叫洞府,而應該叫做是地洞。
每個地洞容納四十多個人,而且還有足夠的活動空間。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怕髒怕累,有一半的人逃避了,原本近一千人,現在只剩下四百多個人。現在,這四百多個人有解渴、解餓以及補充精力的「神水」喝,有陰涼舒適的地洞裡睡覺,相對於外面那些人舒服多了。
許寒的判斷得沒錯。
第二天又是大熱天,天空萬里無雲,火辣辣的太陽照得草坪表面幾乎冒煙了。不知是不是錯覺,大家都覺得今天的太陽比昨天還要毒辣。
那四百多個辛勤的勞動者忙碌了一個晚上,此時喝足「神水」,躲在陰涼的地洞裡睡大覺,個個睡得又香又甜。而其他那些人則只能躲在被大雨淋得幾乎倒塌,爛得不像的土屋裡。這些土屋又沒有屋頂,太陽依然能照得到,直曬得這些人怨氣沖天,哭爹喊娘,狼狽不堪。特別是昨晚臨時退出的那四五百個人,此時這些人個個長歎吁短,捶胸頓足,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有不少人放下架子,放下所謂的尊嚴,組成兩百多個人的團隊,跑到許寒面前苦苦哀求,哀求許寒給他們「神水」喝,讓一些地洞的位置給他們住,個個帶著哭腔,眼淚鼻涕一起流,好話甜話奉承話都說盡了,說得唾沫橫飛,口乾舌燥,可是許寒卻像個石頭人一樣,絲毫不為所動。
他怎麼可能答應他們?他憑什麼答應他們?這些都是吳小月帶人累死累活幹了整整一夜才做出來的,許寒哪有可能答應這些的無恥要求?
最後,不知從誰開始,這些人竟紛紛掏出金幣,每人拿著金燦燦的十幾枚金幣,叫嚷著要向許寒購買「神水」,要購買地洞睡覺的舖位。雖然許寒做事也喜歡用金幣去砸,可是他砸得有道理,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自以為金幣能打通一切障礙的懶人。
面對這些人的任何手段,許寒理都懶得理他們。
很多時候,很多問題,並不是金幣能解決的。
許寒是鐵了心,半步不讓!
見到許寒的態度如此決絕,這些人氣得抓耳撓腮,開始低聲謾罵。
許寒也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可是小人就是小人,見許寒不為所動,這些人竟以為許寒怕眾怒難犯,於是開始有人鼓噪起來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被太陽曝曬死嗎?」
「你以為你是誰?稍稍給你一點面子,就以為自己是根蔥了?我呸!」
「像這種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動物,大家不如一起出手,把他給撕了,從這裡丟下去!」
「對,大家一起動手,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沒有三頭六臂,怕他個鳥!」
「大夥一起上,把他揍成豬頭!」
「操傢伙操傢伙!」
這些人叫嚷聲越來越響,不過,這些人也怕死,前面幾排的人沒有人吱聲,叫嚷的傢伙都躲在人群裡不住的煽動。
許寒聽得出來,混在人群裡叫嚷煽動的人之中,有幾個聲音很是耳熟,正是被他打得昏過去,差一點就被太陽曬死,後又被他救活過來的那兩個傢伙,青衣少年和白衣公子。另外幾個聲音叫得很響的,也是有些耳熟,顯然正是那十幾個參與敲詐勒索事件的惡人。
被這夥人混在其中煽動,兩百多個人頓時個個義憤填膺,蠢蠢欲動。
突然,人群一陣騷動,有人在裡面拚命推前面的人,意欲造成混亂局面。
許寒一進靜靜地站著,一句話也不說,可是他的神識早已經鎖定了十向個目標。只要不動用真氣,就不會擔心別人認出他是真人修為。因為厲害的功夫達人也有六識過人之輩,能在千軍萬馬中找到目標。
似乎是有預謀,一個地方的人群開始騷動,其他幾個地方的人群跟著騷動起來。
突然,一塊拳頭那麼大的石頭從人群裡「呼!」地一下飛起來,正朝許寒腦袋上砸過來,同時有人扯開喉嚨大喊:「大家跟他拼了!」
許寒紋絲不動,伸手接過石頭,冷喝一聲:「我知道是誰在起哄,誰不想死就別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許寒說完,施展神盜潛行術,鑽進人群,抓起丟石頭的人,用力往天空上拋去。
他是四品真人修為,擁有四千斤力氣,丟一個一百多斤重的人,簡直跟丟一個稻草人一樣。
那人「呼!」一聲,飛上半空,劃出一道弧線,越過人群,重重地摔在人群外面的草地上。
哇!
這一下,全場所有人全都被鎮住了,人們定睛一看,那人正是一身白衣,正是昨天被許寒打得半死的那個傢伙。
「呼!」
又一道人影被人拋上半空中,飛過人群,準確無誤地落在白公子的身邊。
眾人定睛一看,赫然又是那個青衣少年。
這樣一來,全場頓時肅靜,沒有人敢動了。
「呼呼呼……」
緊接著,一道道人影被拋上半空中,紛紛摔下來,竟全都集中在那一塊草地上,只一會兒功夫,那一小片草地便出現十幾個人狼狽不堪的人影。
這些人有的被摔得直接昏迷過去,有的被摔斷手斷腳,痛得醒了過來,有的沒有昏迷,而是砸在別人身上,把別人砸暈了。
一時間,那片草地十幾個人就像糞坑裡的蛆蟲一樣,在地上蠕動,抱頭抱腳抱手呻吟。
這個世界上並不缺少不怕死的人,此時在人群中,還有些人兩眼通紅,咬牙切齒,蠢蠢欲動,這些人恨不得一擁而上,把許寒撕成碎片。
可是,以許寒的身手,又怎麼可能將他們放在眼裡?就算這些人一擁而上,也會被他像丟垃圾一樣,一個個丟到半空之中,然後讓他們自由落下,不摔死也摔殘了。
不過,就處最不怕死的人,要是認識到絕對沒有機會贏,他們還是會放棄的,他們都不是傻瓜,都知道再苦捱兩天就有活命,要是現在動手,那片草地上就會多不少人。被人丟到半空中,再重重地摔下來,不死也一身殘!
想明白這一層,又見識到許寒匪夷所思的身手。這些人很快就焉了。
有時候,講道理是沒用的,唯有血腥暴力才能鎮壓得住場面。
焉下來的人紛紛用哀怨的目光望著許寒,灰溜溜地走了。臨走時,有些人還依依不捨地望著那個被石頭圍起來,旁邊站著幾個強壯少年的水池,邊走邊偷偷地嚥著口水,臉上神色變幻莫測。
許寒發現,自從昨天在那邊救活那兩個傢伙時,跟威猛少年范大猛聊過幾句炎後,此人再也沒有出現,看來他依然呆在那些保持中立,以及跟許寒這夥人敵對的營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