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的空間法寶非常厲害,那些隱世高手都束手無策的揚州鼎,都被你收起來了。據那些人所說,神級以下的空間法寶根本收不起那個巨鼎,可你卻收起來了。可見你身上的空間法寶一定是神級以上的,你不妨試試?」葉夢蘭小心翼翼地說道,她邊說邊解釋。
說完,也不等許寒反應過來,馬上又有些心虛地繼續解釋道:「許大哥,這只是人家的一個小小的建議,你千萬別誤會啊。另外,你身上有神級以上空間法寶這件事,中一件大事,會捅破天的大事,我也絕對不會向任何人洩漏半句的。至於揚州鼎,那就更不用說了,打死我都不洩漏出半句,你可千萬別誤會。」
許寒啞然失笑,狠狠一瞪了她眼,喝道:「傻丫頭,瞎緊張什麼呀?難不成你許大哥是個六親不認,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要就地殺你滅口不成?放心吧,你已經是我許寒的人了,而且是我許寒的第一個女人。要是你不小心將我們這些見不得人的秘密洩漏出去,那我也只好認了,也不會找你什麼麻煩,誰讓你是我許寒的女人呢?」
「許大哥,我……」葉夢蘭深為感動,正要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別想那麼多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情況緊急,廢話就少說了,你說得不錯,我試試看。」許寒說完,迅速走到木衛偶前面站定。
「前輩,晚輩修為低微,怕前輩的身份引起壞人的注意,想請前輩進入晚輩的盜天戒之中暫時避避,希望前輩配合一下!」許寒朝木衛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鄭重地說道。
這一幕,被緊跟其後的葉夢蘭看在眼裡,她驚愕得掩住自己的玉唇。
雖然明知道木衛偶只是一個木偶,根本沒有生命氣息,可是出於內心的敬畏,許寒還是以晚輩之禮見它。將它當作一個前輩高人一樣,向它說明自己的想法,同時也給自己信心。
這是許寒第一次鄭重地向一個木頭人徵求意見,可是許寒卻做得那麼自然,完完全全在內心深處,在言行上,將對方看作一個隱世高人。他這一番動作做起來一絲不苟,畢恭畢敬,他這一番話說起來字正腔圓,自然得體。
其實,許寒不太敢下手,因為木衛偶在他內心深處已然成為了神靈一般的存在。要將一尊神靈收進囊中,這無疑是一件非常挑戰神經的事,一般人想都不敢想,更別說做出來了。
這並不表示許寒迂腐。想想那些拜土地廟的人們,還不是一樣對著神靈的塑像,被神化了的石頭,甚至被神化了的枯木磕頭不止?
葉夢蘭雖然也知道木衛偶非常神異,可她畢竟只在地底通道裡見識它的不凡,沒經歷過昨晚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沒親眼目睹那淨化一切的神光!因此,她才有此提議。
許寒說完這一番話,木衛偶忽然停下划槳的動作,靜默下來,似乎它聽懂許寒這番話,正在權衡著什麼。片刻之後,它似乎已經決定了下來,慢慢站起身,隨即化為一道遁光,「嗖!」一下,竟真的遁入盜天戒之中,消失不見了!
許寒和葉夢蘭相顧駭然。
「船夫」已經被收了起來,沒辦法,只好自己來撐船了。許寒坐在竹筏尾部,笨拙地划著槳,試圖控制著竹筏的方向,可是由於這是他第一次划船,一時弄得方向歪七扭八的,速度更別提了,還好是順流而行。
看到許寒笨手笨腳,手忙腳亂的樣子,葉夢蘭笑得滿竹筏打滾,幾次差一點滾進河水。
葉夢蘭生性冷冰冰的,不苟言笑,一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那天初次見她,許寒在內心深處自然而然給她貼上冰雕美人的標籤,此時見她笑得花枝亂顫,不由得也樂了。
一個人只所以本性冰冷,並不是他的本性使然,而是因為沒有遇到讓他敞開心扉,開懷大笑的人和事。
足足花了一柱香時間,弄得滿頭大汗,許寒這才好不容易掌握了划船技巧,終於能控制竹筏了。
「許大哥,等一下我們先回城主府吧。要不,你乾脆搬到城主府來住,怎麼樣?」葉夢蘭笑夠了,終於緩過氣來,開始談正事。
「不妥吧,葉小姐失蹤兩天。回來時,卻帶著一個陌生男子回家,這件事勢必引起軒然大波,弄得滿城風雨,這是符合我的低調原則。弄不好你爹會叫侍衛把我轟了出來,丟到大街上,然後與你斷絕父女關係。如此嚴重破壞人家家庭和藹的事,我可幹不來。」許寒搖搖頭道。
「你這烏鴉嘴!」葉夢蘭狠狠地剜了許寒一眼,嬌嗔道,接著神色一肅,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歎道:「不過,你說的也對,我爹確實就這個脾氣,要是我帶著一個陌生男子回家,他還真的敢這麼做。別說派侍衛攆你,恐怕殺你都有可能。」
「哦,真有這麼嚴重?看來我這張嘴還真是烏鴉嘴,」許寒微感詫異。
不過隨後一想,也就釋然了。在邊關城池出任城主,一般都是武將,而武將的風格自然不像儒生一樣,動不動就講什麼仁義禮儀。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武將們個個都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個性之中自然帶著凌厲的殺伐之意。
再說,邊關城主大都是土皇帝,殺個把人沒什麼大不了的,要是怕有什麼不良影響,隨便安個罪名就行了。
「本來,我爹可疼我了,就算我帶許大哥回家,他也不會瘋狂到要殺人的地步,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要是我這麼做,他還真的會殺人!」葉夢蘭幽幽道。
「哦?為什麼?」許寒一怔,他從葉夢蘭這句話裡聽不同尋常的意味。現在,既然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他自然有必要關心她的家人以及她的家事,因此趕緊問道。
「唉,這事還得從上個月前開始說起。」葉夢蘭幽幽一歎,娓娓道來,「上個月,武成侯奉旨巡察邊關,來到黑巖城時,我爹率眾官迎請他們到城主府。一應公務完畢之後,他們大擺宴席,胡吃海喝,鬧得不可開交。那時候,我正在後花園裡賞花,卻見一個陌生的公子哥兒帶著兩個侍衛偷偷溜進後花園。那公子哥兒見到我之後,當即出言調戲,肆無忌憚,好像這是他家的後花園一樣。」
聽到這裡,許寒心中一跳,知道糟糕了。看樣子,這位公子哥兒恐怕大有來頭,不然也不可能如此猖獗,跑到人家後花園去調戲人家的姑娘,而且還是城主府的後花園,這不是找死麼?除非此人背景極其深厚,根本不在乎什麼城主府,甚至把城主府當作自己家。
果然,葉夢蘭下面的話讓許寒的心涼透了,同時,一股無名之火開始在胸口燃燒起來。
「見到他們如此膽大包天,我的兩個貼身丫環小芹和小玉自然氣憤不過,當場出言頂撞,並命令府中侍衛將這三個傢伙趕出去。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了,原來這個色膽包天的傢伙竟是武成侯的二公子王逸之!」說到這裡,葉夢蘭忽然問道,「對了,許大哥,你的出身與我不同,你可能不知道誰是武成侯吧?」
「嗯,確實不知道,」許寒赦然一笑。
「武成侯便是大將軍王翦,王翦是何人許大哥知不知道?」葉夢蘭又問。
「王翦?!是他!」許寒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深山中偶遇項家叔侄倆,並跟項羽結拜為兄弟的事。
當時,項梁在自我介紹時曾言,他叫項梁,是下相人,他的父親叫項燕,原本是楚國大將,前幾年秦軍入侵楚國,不慎被秦將王翦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