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真正的血常丹
大蟾氣得手。
林立沒有說要給誰，反正殘老不想斷掉傳承，所以送得很是乾脆，一派隨林立處置的姿態。
事情到這裡本就要告一段落的，但林立是來找身法的，現在還沒找到，自然得努力。
程軍看到一套功法，驚訝道：「師傅，這究竟是什麼？怎麼會有我們程家的步法呢？」
林立回道：「龍牙的內部數據庫。」
程軍瞬間沉默。
殘老卻指著標誌出來的步法疑問道：「禹步，不過這禹步有點不同啊。」
禹步是道士在禱神儀禮中常用的一種步法動作。傳為夏禹所創，故稱禹步。因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轉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稱「步罡踏斗」。
不過這裡的禹步卻不是祭祀步法，而是武學，真正的輕功。
殘老呢喃道：「五行運行皆在步，一身要基定於足。這套禹步的開篇之言跟拳諺裡的『步不穩則拳亂』的說法有異曲同工之妙，看來前輩先人的智慧都是有共同點的。」
林立他們聽得直點頭。
雖然這是基礎知識，但沒多少人能做到這點。
殘老倒是乾脆得緊，二話不說就用剩餘的所有功勳點將其兌換下來，隨即得到更為詳細的資料，還當眾念道：「這套步法的核心是輕靈。輕起輕落、點起點落、緩起緩落的原則倒是值得推敲，不過它裡邊所說的如貓般靈、柔和、敏捷、無聲無息，而且還要求邁步如臨淵，這些特點都與傳言中的禹步有巨大的出入。」
林立看完之後也分析開來：「施展這樣的身法需要思想高度集中，謹慎小心，否則稍微出現一點錯誤就會演變成錯亂。同時，它還需要勻速、連貫和綿綿不斷，否則既會影響步法的任意互換，又會影響氣血的正常運行，要求真是苛刻。」
程軍和石開都聽得汗如瀑布。
施展身法還有如此苛刻的要求，真不知道是在加速自己，還是在減速自己。至少程軍和石開都覺得以自己的思維模式，是不可能將這等身法融合進武學裡邊的。
「好了，小立練練看就知道結果。」
殘老倒也乾脆，直接把身法公開修煉。
林立也沒覺得不適，很是乾脆地將《大蟾氣》和《禹步》都給強記下來，回頭在認真研究。不過他知道這些都不是完整的，大蟾氣還需要前邊的釣蟾勁，而眼前的禹步也只是簡單的介紹而已，真正的功法需要龍牙的人親自送上門。
像這樣珍貴的玩意，不可能在網絡裡隨意流傳，哪怕他們這個是內部網絡，但相對於實物交易，網絡的安全性實在太低了。
是以，林立還沒得到系統的修煉提示，依然要等待。
時間沒得浪費，林立馬上邀請道：「正好你們進來，我就傳授一些煉丹術給你們吧。」
「讚美師傅！」
程軍和石開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在丹術沒落的末武時期，若是能學到林立的一點丹術，那覺得是遺澤後代的珍貴寶藏。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自己的後代，程軍和石開都屏住了呼吸，等待林立的指點。
……
……
崩！
一個沉悶的爆炸聲從煉丹室裡傳出。
程軍失敗了，一整爐價值昂貴的丹藥就這樣完蛋了，全部材料付諸一火。
程軍的臉色黯然，而石開的表情凝固，都顯得很是灰心。
林立安撫道：「別擔心，再接再厲吧。」
別以為林立財大氣粗，損耗一點材料沒什麼事，事實上這已經是程軍和石開第n次失敗了。具體的數字不知，雖然只是最普通的血常丹而已，但接連這麼多次的失敗至少讓林立付出了千萬的虧損。即使林立的家底再是豐厚，這樣的消耗法也支撐不住啊。
程軍納悶地呢喃開來：「奇怪了，我全都是按照師傅的思路操作的，而且材料優質齊全，甚至連煉製手法也是一般無二，可為什麼就是煉不成功呢？」
林立倒是發現了一點問題，卻沒直接點破，勸說道：「別灰心，再試過幾次吧，以你的資質煉製這樣的玩意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的。」
程軍和石開看著彼此凌亂的頭髮，以及滿身的藥炸，不住搖頭苦笑，顯得異常的無奈。
不是他們不給力，而是煉丹真不是隨意鬧著玩的。
雖然血常丹是很簡單的丹藥，其藥材不需要靈草，但也是珍貴稀罕的玩意，其煉製級別遠遠超越了世俗絕大部分的藥品，自然不是隨意指點一下就能一蹴而就的。
石開的思想倒是直接，自從小時候發過一次燒後就對藥味很是敏感，現在他全身的藥味讓石開很是難受，有種想吐的感覺，只不過在林立和殘老面前不敢表現得太過弱小，所以甘願忍受這種殘酷的煎熬。當然的，如果再沒出成績，他就真的不玩，認真練武。
呼！
程軍在林立和殘老的鼓舞之下，深呼吸一口氣繼續練丹。
他本以為有林立和殘老的聯合指點，煉丹會是一種很輕鬆愉快的活計，可接觸了之後才知道它的繁雜程度遠超自己的想像。甚至可以說，世俗裡那些所謂的醫道高手，放到這裡來恐怕也不會比自己好到哪裡去。想起自己在掌握了所有煉製手法，配備了優質材料的情況下依然連敗n次，程軍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心神就有點萎靡。
但他能退縮嗎？
只能繼續。
按照之前的流程，程軍慢慢地將各種藥材加進去。當然的，此時的程軍還不具備一心多用的境地，像火焰溫度什麼的有專業的工具和林立、殘老幫忙，節省了他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等等，師傅剛才在示範時似乎對溫度的控制很是嚴謹，難道我在這方面出了錯過？」
程軍突然靈機一閃，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不過他隨後就否決了，因為現代機器的精確程度比古代器具不知優秀了多少倍，可讓煉丹者更加聚精會神地煉丹，不用分心他顧。所以在溫度上邊出問題的概率太小了，程軍覺得自己的懷疑完全是多疑。
「既然不可能是溫度，那就有可能是材料了！」
林立終於抓出一個要點。
他也是乾脆的人，馬上重新分配藥材的份量。別看他的作為有點小衝動，但他的重新分配都很有分寸，那些質量相對普通的藥材就只加了一點，避免增加影響判斷；而那些珍貴的藥材則略有增長，以確保丹藥的純度。
看到程軍如此選擇，林立稍微有點欣慰。
事實上他和殘老都知道程軍和石開的錯誤在哪，但就是不指出來，任由他們揮霍。這樣一來可以增加他們的印象，還可以促使他們在以後的煉製過程中多加思索，不僅對將來的煉丹，還對他們將來的武學之路有巨大的意義。
「希望不會錯！」
程軍調節心神，開始操作。
放藥也是有講究有前後次序的。有的藥因為難以熬製所以必須一開始就放，有的藥因為容易消融所以必須到最後關頭才能放，切入時間直接關係到煉丹的成敗。
這些要點是林立和殘老傳授的，程軍直接揀了個現成。換做是其他人，估計再來一倍的材料也未必能總結得出這樣的經驗。
程軍慢慢地將各種藥材逐一放到丹爐裡，伴隨著火的淬煉，藥材開始起變化。
「不錯。」
林立點了點頭。
程軍沒有分心，一邊操縱著火焰的溫度，一邊調節著裡邊的用藥比例，控制著內裡的藥湯變化。有的時候還得加水，以確保裡邊藥力都能被均散。如此一心二用，心志稍微脆弱一點的根本做不到。
如此堅持了十數分鐘，程軍的汗都流出來了。不過林立和殘老都看得大為讚賞，因為他們都感覺到伴隨著如絲般的靈氣一絲一豪地洋溢出來，可謂是成功在望。
程軍沒有分心，不敢大意。
他擯除所有的雜念，繼續調節著火焰和溫度，還有湯水。
如此又過了5分鐘。
丹爐洩露出來的靈氣越來越濃厚，即使熟悉了這樣場景的林立也有點吃驚。林立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他卻覺得這樣的血常丹恐怕比他煉製的還要好上一點點，林立想要煉出這樣的血常丹，恐怕10次裡未必能出現1次。
程軍沒注意道林立的表情，自我鼓舞道：「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堅持到最後，這樣才能煉出最好的丹藥！
又是5分鐘。
伴隨著對靈氣濃郁，逐漸熟悉流程的程軍終於把握住最後的關鍵，心底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就想爆發出來。
但血常丹就在眼前，好不容易堅持到現在的程軍怎能放棄，堅定著信念堅持下去。
至於石開，他完全成了龍套，從一開始他的送藥，隨後任何的工作都與他無關，因為他趕本幫不上忙。
啪！
爐蓋顫動，一陣藥香隨之傳出。
感受著這股穩定的靈氣和藥香，程軍二話不說就終止火焰，以真元撬動爐蓋。可不等他有動作，林立的手已抄了過去，一手將程軍的勝利果實給剝奪過去。
血常丹，完美的血常丹。
殘老誇獎道：「好香的血常丹，一點血腥味也沒，是極品貨色！」
而林立用火眼金睛看了下去後，笑容當即燦爛了開來。
林立心底激動地感歎道：「這才是真正的血常丹，人階靈丹。以前我量產出來的那些東西，在質量上至少差了這個一個級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