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杜凱被廢
八極拳，中國拳術名稱。「八極」意為發勁可達四面八方極遠之處。其動作樸實簡潔，剛猛脆烈，多震腳發勁動作。其中以羅疃村硬架功力最深名人最廣，神槍李書文及其徒弟劉雲樵霍殿閣等皆出此門。
近代八極拳名家李書文練功成癖，寒暑不輟，深得槍法之奧秘，武術界內稱「神槍李」。《滄縣志》載：李書文室內排掌擊空，離窗五尺，窗紙振蕩有聲。李以槍刺樹上棗，一槍一隻。刺壁之蠅，蠅落而壁無痕。鐵錐入壁，力拔甚難，他以槍攪之，錐即出。
如此可見八極拳的博大精深，修煉到奧妙處能化腐朽為神奇。正所謂「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由此也可見八極拳的威力和影響力有多麼深刻。
「竟不是古武者！」
林立駭然發覺這個技巧超然的滿叔竟然不是古武者，但他的八極拳造詣已超出世俗的界限，即使是自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若是讓他這一掌打實在了，那石開這個徒弟就要完蛋，哪裡還容得下廢話，第一時間祭出回天針。
不想在關鍵時刻，滿叔的手停了。
石開也停了下來。
雖然他很不甘，但人家的手的確可以直接破開自己的中門，直接轟中自己的心口。那時候，即使林立真的有回天之術也無濟於事。
程飛虎連忙問道：「滿叔，你怎麼跟石開鬧矛盾了？」
滿叔收回手，笑著回道：「沒事，只是看他是難得的練武奇才，動了收徒之心，不想他居然拜了師傅，所以想試試他究竟學了多少而已。」
大家聽得滿頭大汗。
滿叔的話很直白，而且還含有一種惋惜，挑戰之意。在古代，遇到資質優秀的弟子都是用搶的，甚至還有不少的名家都是同時拜幾位師傅，博通各門，最終自成一家的。
程飛虎顯然對滿叔很有感覺，連忙圓場道：「滿叔，你就別胡亂測試了。石開拜在林立門下還沒滿月呢，表現差是合理的。」
滿叔卻回道：「可我沒說他的表現差。在同年齡裡，他的表現算是極端優秀的，即使當初的你也要遜色數分。幾可惜他的積累不是很足夠，就強行進修古武，有點拔苗助長的嫌疑啊。」
林立知道滿叔還是對自己不滿意，說道：「閣下所謂的積累學說，只不過是建立在古武修煉資源匱乏的環境下。可我們不同，我們有相對充沛的修煉資源，不需要走你們那一套。」
「喔？這倒有意思了。」
滿叔沒接著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很明顯。
程家可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連他們都沒足夠的修倆資源，更不說其他的不知名家族了。或許在滿叔的眼裡，他們的修煉方式才是最正規的，最有效的，像林立這種「拔苗助長」的方式簡直可以忽略。
程飛虎見這裡沒外人，也就公開介紹道：「林立，滿叔是我們家的第一教頭，我18歲前所有的武藝都是他傳授的。如果沒有滿叔的細心教導，我也不可能在20歲就有機會進修古武，硬是拖延到現在。」
滿叔得意地介紹道：「我們程家雖不是古武世家，甚至連國術世界也不算是。但我們程家人丁繁茂，出現了一批很有遠見的天才人物，從我們上一代開始就制定了厚積薄發的武學道路。現在，只要給我們一個適當的機會，我們程家就能在短時間內培養出近30名的古武者，一躍成為古武世家。」
火一和聽得臉色大變。
30名古武者，這是多麼可怕的力量啊。即使傳承了百餘年的古武世家，也未必拿得出這樣的陣容。想他們火家，苦心經營數十年也沒有這樣的數字，不得不說，程家隱藏的底牌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林立卻不擔心，問道：「我知道你們的策略，但你們的代價是不是嚴重了點呢？」
「絕不！」
滿叔冷冷地駁斥道：「世人都將國術當成世俗武學，而古武才是世界的核心力量。但他們都錯了，國術是古武的基礎，沒有了基礎的古武簡直就是廢物。我倒是要問你了，如果一個沒什麼武學基礎的人，直接進修古武，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林立沉思下來。
火一和則接口道：「沒有武學基礎而直接進修古武的人，其成功幾率很是低微，除了超然的天賦，還需要足夠的耐心，否則哪怕是領悟了氣感，但終生也就是在中期左右掙扎而已。」
滿叔點頭道：「正因如此，我們程家才沒有拔苗助長。就拿這個叫石開的大個子來說吧，以他的超然天賦，即使沒任何的武學基礎都能領悟氣感，但若是那樣的話，他畢生最高也就是人階後期而已。若是他有十數年的國術積累，然後再進修古武，他領悟氣感的同時就能直接跨越襖人階初期的顛峰，然後再過十餘年，挑戰地階也不是夢想。」
「可現在呢？」
滿叔很是惋惜地看著石開，說道：「他是修煉了幾年，但積累並不雄厚，這點從他領悟氣感卻只能勉強保持在人階初期就可以看出不少的苗頭。正因為你的拔苗助長，他這麼好的璞玉被糟蹋了，畢生恐怕難以超越人階啊。」
石開聽得是臉色黯然。
「我就不這樣認為了。」
林立譏笑道：「你有你們的方式，我有我們的道路，你硬要把你們的理念當成唯一的真理，這點我奈何不得你們，不過你也別想把你們的理念強行灌輸給我們。如果因為你的話就動搖了武道之心，那還練什麼古武，回家種田好了。」
林立最後一句話是對石開說的，說得他渾身淋漓，方才知道他的武道意志是多麼薄弱。反倒是程軍，因為他的思想相對成熟，比較堅持他的理念，所以對滿叔的那套理論不是很苟同。
「少安毋躁！」
程飛虎不想他們鬧什麼矛盾，只能好言勸說。
火一和也說道：「我明白了。如果說直接修煉古武的話，差不多萬人裡就只有一個有領悟氣感的天賦；但直接修煉國術的話，理論上每個人都適合的。而你們程家就是先用國術打底，積累足夠的底蘊，等到適合的時間再進修古武，一蹴而就，這樣一來理論上所有的人都能成為古武者。」
程飛虎聽得臉色急變，因為這是程家的秘密，不想滿叔的一番掙扎，卻被聰明的火一和推論出來。
不過滿叔倒是看得開，說道：「嗯，這個道理是經不起推敲的，幾乎每個大家族都知道。但知道歸知道，能否做到就見仁見智了，這個道理就像是人都知道海裡有魚，但未必人人能捕捉到魚。」
火一和恭敬地拜謝開來，程飛虎稍微鬆了口氣。
林立不想在這個問題糾葛，說道：「既然你斷定我拔苗助長，那等以後看著好了，我絕對能將兩個弟子都培育成地階大師的。」
「我等著。」
滿叔依然是那麼鎮定自若，顯然不將林立的話當一回事。
程軍表態道：「師傅，弟子不會給你丟臉的。」
石開也開心見誠地說道：「師傅，弟子一定會堅守本心的。」
林立點了點頭。
程飛虎最後想起一事，說道：「林立，老哥知道你要回羊城了。不過在你走之前，希望你能答應老哥一事。」
「說。」
林立也夠乾脆的。
程飛虎說道：「之前你說得到了隱門拍賣會的請柬，倒時候我們一起過去。我要代表家族去收購幾套完整的古武功法，或許到時我們可以相互照應。」
林立疑問道：「你們不是已有了古武功法嗎？」
程飛虎尷尬地回道：「我的功法是師門的，在沒得到允許的情況下是不能隨意傳授，否則可不僅驅逐出師門那麼簡單。」
林立點頭道：「我明白了，到時聯繫。」
說完這話，林立想起了何強贈送的古武功法，殘老那邊也有一套神秘的古武修煉功法，頓時起了拿來交易的心思。不過一想到自己剛剛受了滿叔的惡氣，一想到自己的功法很可能給滿叔修煉，林立心底還無法徹底抹開，總有那麼根刺留在裡邊。
「好了，那我……」
就在林立準備告辭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四爺的。
這是四爺第一次打電話給他，林立必須慎重。
他找了個絕對安靜的地方，開始接聽：「四爺，有什麼吩咐呢？」
四爺很是乾脆地說道：「杜凱失敗了！他們遭遇了暗算，全軍覆沒！」
林立急忙問道：「杜凱呢？」
杜凱是雲天社團在帝都的代表，雲天酒店的負責人，而且還是很不錯的國術高手，之前跟程軍、石開他們有不少次的武學交流呢，林立對他的影響還算不錯。
四爺歎息道：「杜凱現在正在搶救，不過手斷了，雙腿的膝蓋骨也被打碎，恐怕以後很難繼續工作。現在雲天酒店群龍無首，所以我們想請你出面，幫忙把金富貴拿下來。」
「好！」
林立聽到杜凱被廢，一股無名之火登時熊熊。
四爺最後說道：「我們還殘留了一點後備手段，線索沒斷，但我們能幫你的就只有這些，拜託了！杜凱被折磨得很慘，我們嚥不下這口氣。」
林立還是第一次聽到四爺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看來事情比他想像的還要殘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