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黑白顛倒
某區警察局。
**審問室。
這一次不是大肚子警察，也不是那個面色蠟黃的警察，而是一個賣相同樣不敢恭維的胖警察。
「老實點！」
胖得臉面都流油的胖警察見林立和畢寒都鎮定自若，一點也不配合，重重地拍了下桌面，喝問道：「你們兩個好給給放老實點，別以為有兩下子就可以得意忘形。老子奉勸你們好交代所有的罪行，不然等那邊的手續過來，就有你們好看的。」
畢寒的臉色驟然黑了下來，厲聲質問道：「手續！什麼手續？你們連事情的根源都不調查清楚就想下結論？」
啪！
之前的大肚子警察和面色蠟黃的警察都進來了。
他們拿著一些證明遞給胖警察看了之後，就都坐到一邊，笑嘻嘻地看著林立和畢寒，就好像看待砧板上的肉。
畢寒問道：「他們只是聯防的人，為什麼能這裡？」
胖警察反問道：「為什麼不能？他們都有證明，可以旁聽和佐證。」
林立將激動的畢寒拉下來，說道：「畢寒哥，別理他們。剛才你也說了，許老師和我父親都即將過來，到時候就能說個青紅皂白了。」
「天真！」
大肚子警察蔑視地看了林立一眼，說：「你們是重犯，必須隔離審核，任何人都不得隨意探訪。」
畢寒可謂是怒極而笑，說：「不錯啊，之前聽說很多神奇的事情，但多少還不相信。不過今天這麼經典的一面，我將來一定會銘記於心，或許還可以著作成書，工諸於世呢。」
大肚子警察聽的臉色一白，甚為緊張。
倒是那個胖警察鎮定，說：「老子可是審過不少自吹自擂的人。像你們這樣的地痞青皮還能著作出書，那我就可以當教育局的局長了。」
大肚子警察覺得很有道理，但多的是尷尬，覺得自己被戲弄了，憤怒說唆使道：「老夥計，這兩個傢伙的嘴皮很硬的，我建議你給他們點厲害品嚐一下，到時候他們才會知道害怕。」
胖警察顯然比較有主見，不是那麼容易受影響。
蠟黃面警察突然很是陰險地胖警察的耳朵邊低聲嘀咕道：「老隊長，他們身上帶著兩塊價值不菲的翡翠，其中一塊至少價值60萬呢。如果他們進去了，那些東西不就是你的麼？」
「真的有60萬？」
胖警察聽得眼睛凸了出來，看向大肚子警察這位老夥計。
他貪污了這麼多年，也就是撈到兩座價值大約50萬的房子而已。現手頭正緊張呢，如果這一次真的能成功的話，不就等於多出一座房子，節省他數年的辛苦嗎。
大肚子警察重重地點頭。
既然如此，胖警察還有什麼遲疑的，獰笑著看向林立和畢寒。
畢寒見胖警察目露凶光，當即喝道：「阿立還未成年，你們向未成年逼供，就不怕我們告訴媒體嗎？」
胖警察一邊走一邊諷刺道：「媒體？如果媒體有用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這麼的冤案錯案了。還有的，天下烏鴉一般黑，他們昧著良心做的事情恐怕比我們還多呢。」
蠟黃面警察也說道：「我們這裡有這麼多有趣的死法，難道你還不知道到了這裡，什麼話都有我們說嗎？」
畢寒才知道這個世界的黑遠遠超越了他的想像，守護林立跟前喝道：「你們若是敢碰阿立一下的話，我讓你們後悔到這個世界。」
啪！
胖警察居然給了畢寒一巴掌。
畢寒傻了，他沒遇到過這種穿著警服，但行為卻比強盜還要可惡的人，連嘴角的鮮血也忘記去擦，只是死死地看著胖警察。
胖警察蔑視般看了畢寒一眼，說：「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就是你……」
崩！
啪啦啦……
胖警察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身體就飛了出去，撞翻了審訊的桌子，撞倒了那個來回折騰的大肚子警察，嚇得那個蠟黃面警察原地呆滯，不敢亂動。
「n的！」
胖警察咆哮一聲，拿起警槍對準了林立。
啪！
門驟然打開。
數位警察衝了進來，而一位年紀大約五十歲左右，戴著金邊眼鏡，渾身上下散發著說不出的書卷氣息的男子。
而當他看到胖警察居然拿著警槍對著人，當即喝道：「你幹什麼？住手！」
隨後就對其他的警察命令道：「還傻站著幹什麼？解除這人的武裝！」
胖警察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傻住了。
也就是這麼一傻，他的身體就被其他的警察制住，別說是警槍，連動彈一下都不可能。
此時才清醒過來的胖警察臉色刷的白了起來，見書卷氣男子身邊站著自家老大，連忙求助道：「局長，這是誤會啊！完全是誤會啊！那少年剛才意圖反抗，我才拿槍出來恐嚇的！」
可是那如同救星一般的局長卻龜縮一邊，屁都不干放一個。
而大肚子警察和蠟黃面警察顯然都認識這位書卷氣男子，渾身顫抖龜縮到一邊，似乎想尋機會逃出去。
胖警察見沒人理自己，也是發了瘋，不顧後果地求助道：「局長，你就看我跟你這麼多年，幫你做了那麼多昧良心的事情幫我解釋一下吧。剛才完全是誤會啊，我只是想嚇一嚇他們的！還有的，這全是他們的唆使，否則我怎麼會做得這麼明目張膽。」
「誰唆使的？」
又有兩個人出現了，說話的是一位長相與書卷氣男子有幾分相像，但戴的是黑邊眼鏡的五十男子出現了，而林成天則跟隨他的後邊。
畢寒看到這兩人的出現，瞬間回了精神。
胖警察吞了吞口水，看著龜縮一邊的局長老大，無奈地指向大肚子警察和面色蠟黃面警察。而他們兩人也很是配合地軟了下來，雙眼無神，顯然是看到什麼絕望的事情。
畢寒看到大局已定，方才跟林立介紹道：「後邊進來，戴黑邊眼鏡的人就是許南下許老師，而剛才發佈命令的書卷氣男子就是許老師的弟弟許天南，他是我們市的副書記。」
嘶……
林立倒吸一口涼氣。
市委副書記啊，這可是廳級的高官了。因為這裡是省會，是南方發達省份的省會，隨便一位副書記換算到普通的地級市，那就是正牌的市委書記，那個市的一把手。
以前隨便一位科級主任過來，就足夠壓得林家喘不過氣來。可現呢，居然有廳級的高官為自己出面，這是多大的變化啊。
許天南略略地看了那個龜縮到一邊的局長一眼，說：「姚局長，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給當事人一個公正、滿意的回應。」
姚局長以嚴肅的態度回道：「保證完成組織的任務！」
話完，縮頭烏龜姚局長開始雷厲風行，第一時間組織人員將胖警察、大肚子警察和蠟黃面警察給控制下來，並果斷帶到別地地方立案審問。
場面也隨之清淨了下來。
許南下、許天南和林天成就這樣定定地看著林立，都不說話，但眼神裡滿是欽佩、滿意之色。
林立稍微有點納悶。
終由林天成打破僵局，問道：「小立，你是不是去賭石了？」
林立點了點頭。
他知道林天成討厭的就是賭博，從小到大都告誡林立和林雨千萬別接觸賭博。而現呢，林立不僅賭石，而且賭得不小。這一下肯定會被林天成罵得很慘。
果然，林天成恨恨地說道：「這裡不方便教訓你，回家你自己領家法吧。」
「喔！」
林立委屈地接受殘酷的現實。
畢寒聽其話，連忙替林立解說道：「林老師，你也別太過苛刻了，他也是為了找印章石的材料才過去的。關鍵的是，這一次是我誘惑阿立過去的，你要罰就罰我吧。」
畢寒出多明居買東西時，就知道林家需要印章材料的事情了。
林天成沒有回應。
畢寒繼續說道：「而且林立很是犀利，接連出了三個大漲，其中一個還是難得一見的冰種蔥芯綠翡翠，至少價值60萬呢！」
林天成只知道林立去賭石，成績不錯，卻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現一聽到林立居然賭出了價值60萬元的高檔翡翠，當即傻了下來。
而許南下和許天南兩兄弟加驚訝，相互對看一眼，似乎都有了基本的結論。
由是心切的許南下一邊拿出一幅剛剛裝裱好的《自敘帖》臨摹稿，一邊滿是期待地問道：「小立，這手臨摹稿是你親手寫的嗎？」
林立看了一下，點了點頭。
許南下心底翻江倒海，歎息一聲，問道：「小立，我聽天成說，你對自己的手稿很是嚴格，稍微有點失敗就拋棄，是不是這樣？」
林立點頭回道：「嗯，我失敗了千餘手，終才成就這一張。」
嘶……
許天南倒吸了一口涼氣，由之前的欣賞升級為敬佩。
失敗千餘次，稍微有點失敗就拋棄。這樣的意志，這樣的律己，許天南自問辦不到。
許南下轉對林天成說：「天成，對不起，我無法答應你的要求。」
「師兄！」
林天成大失所望，想要哀求一下的。
不想許南下竟然說道：「原先我本以為小立只是有天賦而已，可現看來他不僅有天賦，還有過人的意志和嚴於律己的情操。這樣的人才，拜我的門下絕對是一樣褻瀆，放眼全國，也就我們的老師才有資格教他而已。」
畢寒傻住了，許天南頓住了，而林天成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先不說拜他們的老師所代表的榮耀，就說拜了之後的輩分和稱呼問題。如果林立拜他們的老師為師，那就與許南下、林天成他們同輩，到時候林天成該怎麼稱呼林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