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動盪,勁風之中,青羽的身形緩緩的升騰在了天空之上!看著晨曦門眾人,再看看雪宮一派!青羽就是這樣緊握著嗜血魔劍。然後一動不動的,看著雪麓!
「怎麼?你有事情?」看著青羽,雪麓淡淡的問道!
「有!」青羽輕聲的說道:「如果沒有事情,我怎會在這裡?」
「說!」雪麓看著青羽:「難不成,你想要阻擋我不成?」
「不是!」青羽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只是不希望,今日節外生枝而已!我今日是來找仙劍宮算賬報仇的,不是來滅絕正道的!所以,我不允許雪宮,在今日對晨曦門出手!」
「哼,弄了半天,你還是在變著法子保護這些傢伙!」雪麓冷笑著出聲說道!隨即長袖一揮,立刻白光峰便是山峰顫動!接著,雪麓淡淡的說道:「你要找仙劍宮報仇,這自然隨你!仙劍宮的餘孽,目前都是在這白光峰之中!你想怎麼報仇,我都不加干涉!但是,你也不能對我的事情,對雪宮的事情,還有對整個聖道的事情,胡亂的干涉!青羽,他們這些人不識時務!難道,你也分不清形勢嗎?」
雪麓的話,讓青羽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的回答!的確,相比於晨曦門眾人,青羽更是清楚雪宮的實力!而且,月刃劍的威力和雪麓的修為,也是不可小視!更重要的是,如果天劍尊者還在!或許,正道可以有機會和魔道一戰!然而,現在天劍尊者都是已經隕落!別看雪麓也是重傷之軀,然而虎落平陽,餘威猶在!別說雪麓此時已經是正魔兩道的頂尖高手!就說那天厲劍,都是在雪麓的手中!正道魔道兩大神兵,齊聚其一人之手!就讓他的實力,突飛猛進不少!可以說,如今正道被滅掉,當真是舉手投足一般的那樣容易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和其他的門派?」青羽聞言,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輕聲問道!
「八個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就是你如今最常用的,也是最好用的!所以,我的態度,也是這一句話!」雪麓看著晨曦門眾人,冷冷的一笑:「這個天地,需要一個重新制定秩序的人!我想,我是可以開創這個時代的!」
「我,不想看到這裡,血流成河」青羽聽著雪麓的話,聲音低了下來:「我,不想看到這裡,被毀滅掉!」
「答應你!」雪麓的回答,出乎了青羽的預料:「這塊地方,我還留著有用!所以,我也不想過多的殺戮,血腥之氣,污染了這裡的純淨的天地靈氣!那樣的話,就真的不好了!所以,只要這些人投降,或者離開這裡!那麼,殺戮就可以避免!」
「你要幹什麼?」聽到雪麓的話,青羽的心中狠狠的一震:「你,你要在晨曦門駐足下來?」
「也許是吧!」這一刻,雪麓沒有正面回答青羽的問題!只是給了一個比較模糊的答案,含糊其辭!
「你的要求,根本就無法答應!」雖然,青羽的內心,想要保全晨曦門的眾人!可是,他也知道!雪麓霸佔晨曦門的基業,駐足晨曦七峰!這件事情,對於晨曦門的弟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答應的!一場戰鬥,根本就是不可避免!
「答應不答應,不是你說的算!再說,不答應我就不佔領這晨曦七峰了嗎?當真是可笑,成王敗寇,失敗者,根本就沒有提出要求的權利!再說,你不是晨曦門的人!所以,你也不能代替這些正道的人,做出決定!」
說完這句話後,雪麓的聲音,猛然間變得輕了起來,似乎語氣中還有著一絲的感情一樣:「青羽,你可知道。凌錚,在我的心中,一直就好像是我的兒子一樣」
沒有看青羽的表情,雪麓自顧自的說著:「我一生無兒無女,沒有收徒!當年蜃樓城慘案之後,我便是四處流浪,一直到了雪宮,才算是紮住了根!因此,不管你說什麼,其實我對於雪宮,是沒有惡意的!因為,這麼多年來,雪宮對我來說,早就是像一個家一樣了!」
「你的父親,是我從先看著長大的!對他的培養,也是讓我傾盡了心血!在我的心中,他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弟子!」
雪麓看著青羽,輕輕的笑了一下:「當年,你父親真的很優秀!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如此的令人唏噓!的確,在他當年叛出雪宮,放棄雪宮宮主的位置的時候!我是憤怒,我是生氣,我是恨不得殺掉他!但是,那種感覺,更多是因為我失望,很失望!不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情的憤怒,而是完完全全對他辜負了我對他的期望的那種失望感覺!」
說到這裡,雪麓突然問了青羽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相信真愛嗎?」
「這,自然相信!」青羽聽到雪麓的問話,不假思索的就是回答了出來!對於愛情,青羽相信,真的相信!因為,先後曾經有過兩個女子,為了愛情,而付出的代價!可是,對於那兩個女子來說,卻是無怨無悔!這一刻,青羽的眼中閃過了秦嵐那潔白的身影,在仙劍宮的天空飛翔的情形!閃過了血羅剎那一身紅衣,緊閉雙眼卻依然安慰自己的樣子!毫不猶豫的,就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你相信你的父母是彼此相愛嗎?」雪麓依然問道!
儘管對雪麓的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青羽依然說道:「我相信!」
「我也相信!」雪麓笑了一下:「我也相信他們彼此是真的相愛!因為,當年他們自絕於一處的時候,就已經向之前所有質疑過他們的人,證明了他們彼此的愛情!可是,你知道你父母這麼做的原因嗎?」
雪麓冷笑著看著正道,看著晨曦門!目光,轉向了其中一人!那人,正是晨曦十二子中的出雲子!
「出雲子,當年的你,可是身在那正道聯盟的人群中的!所以,你來告訴青羽,當年凌錚在最後的自絕!究竟,為的是什麼?」
聽到天空中雪麓的聲音,出雲子臉色一僵!半晌後,才是慢慢的回復過來,低聲道:「為的是,不讓正魔兩道的仇恨,延續下去」
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出雲子的眼前,似乎再一次出現了那二十四年前的那個夜晚!天空,銀月皎潔!凌錚就在那正道各派高手的虎視眈眈中,牽著慕容雪的手,朗聲的說出了那一番話:「正與邪,恩與怨,千百年間早已不分誰對誰錯!我夫妻二人與世無爭,可也落得今天這般光景!今日,我凌錚只想讓各位明白,正魔之間,誰對誰錯早已無從知曉,只是一味的仇殺,到頭來終究不過是平添多少傷悲多少仇恨!各位,接招吧」
那個夜晚,已經身為人父,少了一份年少輕狂,多了幾分沉穩成熟的凌錚。就在那銀色的月空下,猛然揮手!隨著其的揮手,那狂暴的寒氣便是沖天而起,夾雜著無數冰晶雪片猛烈的湧向他們這些正道群雄方向!一時間,濃烈的白色寒氣中,粉艷的桃花花瓣隨著玄寒真氣的狂暴之勁,漫天紛飛!那一刻,他們誰都看不清那白雪飛花之間的情形!唯一能看見的,便是那白色的雪,粉色的花交織在一起的美輪美奐。唯一看得清的,就是那飛雪落花間,那一襲白衣的兩個人緊緊相擁
待得一切,塵埃落定!那曾經名動世間,劍傾天下的凌錚。那曾經嬌顏如玉,惹得無數人暗自傾心的慕容雪。都是再無聲息,彼此緊緊地相擁在一起,早已經是黯然的氣絕!
那一晚,正道所有親身經歷這一幕的人,都是久久不言不語!任他們千算萬算,可是誰都沒有算到,慕容雪和凌錚,竟然會選擇這樣的方法!事實上,他們每一個人都做好了讓凌錚逃脫的心理!也都,做好了以身殉道的打算!可是這般的結局,卻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知道多少年以後,在青羽的身份大白於天下的時候!出雲子,方才是感覺到了凌錚當年的用心!或許,身為魔道之主的凌錚,也是不希望正魔之間的仇恨,再度的延續下去吧?多少年來,正魔兩道,仇恨代代相傳!或許,那個昔日的雪宮宮主!只是想讓自己的孩子,可以單純一點的成長!沒有那麼多的紛擾,沒有那麼多的羈絆!也許,望塵真人同樣也是有著這樣的心思吧!想讓正魔兩道的仇恨,從一個孩子,開始慢慢的化解!
只是,這一切,卻最終被仙劍宮所毀壞!原本有希望化解的仇恨,在更多的殺戮和迫害中,一點一點的增加!當青羽化身為魔,帶領著魔道的勢力,復仇而來的時候!正魔兩道之間,再次多了濃重的血腥的仇恨.......
「可是,天不從人願!今日的一切,早已經讓凌雪帝當年的苦心,化作了一江東流水!實話實說,凌雪帝夫婦,的的確確是正魔兩道的悲劇!而青羽,更是讓我分外的痛心!如果那個秘密,可以延續的保護下去!或許,今日的正魔兩道的情形,又會是另外一個樣子!而仙劍宮的種種災難,也自然可以避免!一切,自有天意啊」
「哼,什麼天意!不過是每個人的私心名利在作祟而已!正魔兩道,一日不統,則仇恨難消,分歧難消!所以,為了避免凌錚的悲劇重演,為了讓青羽你和你的心愛之人,從此以後不再陰陽分離!為了讓這天下,處處安寧!所以,我必須要一統正魔兩道。這樣,這天下,這世間,才能真正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