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緊緊拉住小雀的手臂,不准他再對著話筒說什麼,以免壞了大事。
到目前為止,白金龍並不知道金四被單思華所救,而單思華正好可以通過金四這層特別的關係,找到白金龍,救出童嫂。
之前要童嫂幫忙搞定白金龍,沒想到童嫂反被白金龍控制住,而且還情況不明。
這正是單思華最擔心的,如果因為不雅視頻而讓童嫂發生意外,他會內疚一輩子。
現在要想找到童嫂,只能寄希望於金四身上。
得到單思華肯定的點頭後,金四對著話筒喊道:「白老闆,不要以為你可以一手遮天,如果你不給我那筆錢,我就做污點證人,我要告發你。」
話筒裡爆發出一串冷笑:「金四,想不到你一個混跡社會的老大,居然要做這種證人,你就不怕被道上的朋友嘲笑?」
金四回了一聲冷笑:「這個不用你擔心,只要能夠搞定你,做什麼都無所謂。」
這句話起到了震懾作用,話筒裡陷入一片沉默,單思華趁勢附在金四耳邊說:「你想辦法把他引出來,看看行不行。」
對於單思華的交代,金四心領神會,當即對著話筒接了一句:「白老闆,大家都在外面跑動社會,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只要你把我應得的錢給我,就當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話筒裡傳出一聲歎息:「金四,你說吧,要多少錢?」
聽到白金龍發出妥協的話,金四和單思華交換了一下眼色,隨後對話筒喊道:「我只是想拿回我應得的,其他的不敢奢望。」
「這樣吧,我把錢轉給你,你把賬號告訴我。」
金四果斷地回絕道:「不行,我想你親自給我。」
這亦是單思華的主意,利用這點把白金龍引出來,再逼其說出童嫂的下落。
如果答應轉賬,那麼就無法引白金龍現身,亦無法查找到童嫂的下落。
這次來市區,單思華答應小雀,一定會幫忙找到童嫂,他不希望童嫂會因此喪命。
可白金龍是久跑江湖常在外的老狐狸,豈會輕易答應上當?
「金四,你想引我出面現身對不對?我可不會上你的當。」
面對白金龍的老奸巨猾,金四隨機應變道:「白老闆,我說了我只是拿錢,況且我在市區不熟,又只有一個人,你還怕我會耍什麼花樣嗎?」
「那好,明天早上7點,你到興隆夜總會的後門,我在那裡把錢給你。」話筒裡的聲音有些陰冷,聽著讓人不寒而慄。
「好,一言為定!」金四趕緊補充一句,生怕白金龍會反悔。
「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耍什麼花樣,我保證你不能活著離開市區。」白金龍警告了一句,話筒裡傳出「嘟嘟」的忙音,白金龍掛斷了電話。
「我們怎麼辦?」小雀終於問出一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一步的行動。
找到童嫂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單思華掏出三支香煙點燃,分別遞給小雀和金四,然後才接道:「明天早上我們按照白金龍說的,去興隆夜總會的後門埋伏,待白金龍離開後,悄悄尾隨他,便可以找到童嫂的下落。」
「但願童嫂沒事。」小雀不無擔心地接了一句。
金四分析道:「我估計那個女人沒事,因為白金龍在電話裡說了,童世福的女人還在他手上,如果出了意外,他不可能會冒出這麼一句話的。」
金四的分析有些道理,單思華點點頭接道:「我們只管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天才好對付白金龍。」
眼下已經知道童嫂被白金龍控制起來,但究竟出於什麼原因,白金龍要把童嫂控制起來,目前還不得而知,只有見到當事人才能夠知道答案。
所以說,只能找到童嫂,這一切的疑團才會解開。
翌日凌晨6點,單思華三人洗涮停頓,精神抖擻地趕往目的地,準備提前去興隆夜總會的後門踩點,以便找到隱蔽的有利位置。
三人出了盛豪大酒店,天還沒有亮,單思華伸手招來一部出租車,對司機說了一句:「去興隆夜總會後門。」
當三人到達興隆夜總會的後門,天邊才顯現出一絲魚肚白。
通過觀察,單思華確定了監視的位置,就在後門斜對面的一家茶坊。
這是一家24小時營業的茶坊,總共有三層,樓上全部是大小不等的包廂。
三人要了一個臨街的包廂,坐在窗邊,興隆夜總會後門的情形盡收眼底。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金四出了茶坊的門,拐一個彎後,才慢悠悠的向興隆夜總會的後門靠近。
到了興隆夜總會的後門,金四對著茶坊的方向做了一個「ok」的動作。
看見金四發出「ok」的訊號,單思華略為放鬆,順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眼睛卻在夜總會周邊打望。
夜總會後門的地形並不複雜,如果下面有什麼可疑的情況發生,一目瞭然。
儘管小雀內心焦躁不安,但也只能耐著性子等待。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逝去,終於走向7點整。
單思華打起精神,仔細查看著興隆夜總會後門周邊的情況,期望可以看到白金龍的身影。
期待的一幕並沒有出現,時間繼續往前走,金四在原地踱步,不停抽著香煙,顯得有些急躁。
7點15分,正當金四準備返回茶坊之際,突然有幾名看似路人的男子從不同方向靠近金四。
察覺到不妙的金四不由得大聲高喊:「你們做什麼的?」
金四的意圖是想通過高聲喊叫引起單思華和小雀的注意,但事實上,單思華和小雀也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迅速靠近金四的幾個男子形成一個包圍圈,其中有人亮出手裡的證件,高聲宣佈:「我們是便衣,你涉嫌販毒,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不待金四緩過神,說話的男子已經掏出手銬,轉眼間金四就被帶離現場,只留下少數路人駐足議論。
「小華哥,怎麼會這樣?」小雀不安地問了句。
單思華若有所思地接道:「我看這事和白金龍有關,很有可能是白金龍暗中搞鬼。」
小雀一聽大驚失色:「那我們該怎麼辦?金四被帶走,我們怎麼找童嫂?」
「暫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先去市局探聽一下風聲。」單思華接道:「然後再想辦法把金四弄出來。」
兩人匆匆結賬走出茶坊,早晨的太陽終於衝破雲層,露出溫暖的笑臉,整個城市看上去一片生機勃勃。
根據以往的經驗,凡是涉及到這種事情的案子,都會被送到臨時羈押室。
兩人找到羈押室,但卻不能夠進去探視,急得單思華想把門砸開闖進去。
但理智告訴單思華,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衝動,否則只會著了白金龍的圈套。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一定是白金龍暗中搞鬼,想置金四於不義,這樣既省去一大筆錢,也不用擔心會留下後患。
因為金四知道的事情太多,白金龍完全有這個動機。
而且金四去興隆夜總會後門,是白金龍指使的,基本上可以斷定,金四這一進去恐怕就再難出來。
想到這個情況,單思華才有些心急,現在童嫂在白金龍手上,唯一知情的金四也被弄進去,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辦?
走出羈押室的大門,小雀一下蹲在地上,狠狠抽著香煙,嘴裡喃喃自語:「童嫂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被姓白的混蛋弄死?」
「小雀,你放心,童嫂這麼精明的人,肯定不會有事的。」地上極力安慰道,其實心裡也沒底,到底童嫂人在哪裡,有沒有出事。
兩人互相安慰一番後,決定先回酒店,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就在單思華腳步剛踏進盛豪大酒店的門口,一陣穿透靈魂是歌聲驟然響起:「前面是哪方,誰伴我闖蕩,沿路沒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尋夢像撲火,誰共我瘋狂,期望暴雨飄去,便會衝破命運困鎖……」
這是一首黃家駒的《誰伴我闖蕩》,亦是單思華的來電鈴聲,可一心牽掛著白金龍事態進展的單思華無心接聽電話,懶得看是誰打來的電話。
待兩人出了電梯,黃家駒的歌聲再次在走廊裡響起。
「誰這麼煩?」單思華罵罵咧咧地掏出手機,也不看號碼,直接按下接聽鍵,無精打采地問道:「喂,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小華,是我,你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嗎?」話筒裡傳出一個女性的聲音。
單思華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你是童嫂?」
小雀乍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停下腳步,大聲問道:「小華哥,你剛剛說什麼,誰是童嫂?」
單思華示意小雀稍安勿躁,就聽話筒裡傳來聲音:「小華,誰在你旁邊?」
聽聲音,確實是童嫂。
單思華不由得一陣大喜過望,當即按捺不住地追問道:「童嫂,真的是你嗎?你現在哪裡?」
「小華,是我,你現在哪裡?你身邊有誰在旁邊?」話筒裡的聲音雖然很溫柔,但卻掩飾不住的慌張,說明還處在驚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