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的反應很正常,一直以來都是忠於童老闆,現在場子換了老闆,小雀自然會產生排斥。
「為什麼不願意再看場子,說不定金四開出的酬勞比童嫂還要高。」單思華耐心地提示了一句。
小雀和耗子交換一下眼色,苦笑著接道:「小華哥,這個不是錢的問題,只是我們不願意幫金四這種人。」
剛開始還擔心場子轉出去以後,小雀和耗子會失去看場子的工作,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單思華暗自苦笑,隨即接道:「如果不看場子,你們打算做什麼?」
「童嫂去哪裡,我就跟著到哪裡。」小雀毫不猶豫地接了一句,語氣充滿堅定。
「小雀哥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耗子亦跟著接了一句。
雖然小雀的回答也在情理之中,但卻出乎單思華的意料之外,他似乎聽出其他的味道。
見單思華面露疑惑,小雀乾脆接道:「小華哥,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暗戀童嫂很久了。」
此語一出,單思華不亞於聽到一個天方奇談,眼睛瞪著小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僅是單思華,這下連耗子也懵了:「小雀哥,你說什麼?我沒有聽錯吧?」
「你們沒有聽錯,我確實喜歡童嫂,而且不是一天兩天,已經很久了。」
不待單思華和耗子做進一步詢問,小雀發出一聲低歎,向單思華兩人坦白了一段心路歷程。
早在高樂高開業的時候,小雀就被童嫂的貌美如花所吸引,再加上童嫂豐腴的身體,和風情萬種的笑顏,常常讓小雀在睡夢中陶醉。
不知不覺,小雀發現,假如有一天不見童嫂的面,心裡就有一種深深的失落,而且這份失落的感覺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愈來愈強烈。
小雀終於明白,自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童嫂,雖然童嫂比他大了好多,可小雀卻不能自拔。
深陷其中的小雀感覺非常痛苦,這種每天都可以見到,但卻無法表白的痛苦,讓小雀抓狂,內心焦躁不安。
終於童老闆的死讓小雀看到了希望,不料童嫂又在這個時候和單思華黏上,並且在一段時間以來,出入成雙。
這讓小雀有些惶恐,想對童嫂表白,卻無法鼓足勇氣,畢竟單思華是他叫來幫忙看場子的。
因為肖二姐和黃鼠狼勸解的原因,單思華準備退出,看到這一幕的小雀喜憂參半。
喜的是單思華終於要離開童嫂的身邊,憂的是高樂高的場子是否能夠保住。
直到今天,因為顧城的離世,讓高樂高的場子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小雀覺得是時候把內心的掙扎說出來了。
聽完小雀的陳述,單思華驚呆了,他搞不懂,小雀怎麼就會暗戀上一個比他大好幾歲的風塵女子,而且這個女人還結過婚。
不過感情的東西誰又說得清楚?
單思華低歎一口氣,暗自思忖:這就叫日久生情吧。
突然之間,以前那些難以理解的問題,在小雀的敘述中,都變得豁然開朗。
「我能夠把這些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反正我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決心,如果高樂高的場子轉給金四,我是斷不會幫忙看場子的。」小雀緊接著補充一句,鎮定自若。
耗子張開嘴巴動了動,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麼話。
以耗子的年齡和資質,遇到這種高深莫測的感情問題,應該是插不上話的。
「那童嫂知道你的心意嗎?」單思華好不容易找了一句恰當的話,隨口問道。
小雀苦笑著搖搖頭:「我還沒敢對她表白,原本是想等高樂高的場子穩定以後,再大膽對她說,現在看來已經是時候了。」
「為什麼?」耗子插了一句。
「如果高樂高的場子轉讓出去以後,童嫂就要離開兩龍鎮了,我再不表白,哪裡還有機會?」小雀動情地接道:「你想想看,山城是一個直轄市,如果童嫂回去了,茫茫人海,要到哪裡才能夠找得到?」
單思華點點頭,總算弄明白了小雀的想法。
直到這個時候,單思華才暗自慶幸,那天晚上沒有再一次和童嫂產生肌膚之親,否則心裡始終有點怪怪的感覺,甚至覺得有些對不住小雀。
轉念一想,小雀都沒有和童嫂確立什麼關係,自己和童嫂有過一次**關係,也無可厚非。
這樣想著,單思華又感到一陣釋懷,同時暗自拿定主意:要幫小雀撮合這門婚事。
因為在這個時候,單思華想起了童嫂曾經的述說,想到了童世福的無能,也想到那根高級成人玩具。
假如童嫂能夠和小雀結合,無疑是童嫂的福分,至少在男歡女愛中,童嫂能夠得到真正的幸福,可以盡情享受造物主賦予人類的天倫之樂。
「小雀,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幫你搞定。」單思華信誓旦旦地接了一句。
原本以為小雀會對此充滿感激,不料小雀卻斷然回絕道:「不,我想親口對童嫂說出我的心裡話。」
或許覺得這樣回答太過直接,小雀隨即又補了一句:「小華哥,謝謝你的好意。」
單思華不以為意地淡笑道:「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我們是兄弟,大家這麼熟就要有什麼說什麼。」
「嗯」小雀喜悅地點點頭:「我準備這就去市區找童嫂,向她表明我的心境,如果她不答應,我會離開兩龍鎮去南方生活。」
小雀的話說得很輕鬆自如,聽起來卻充滿酸楚,大有一副壯志未酬的悲慼。
「小雀,我相信童嫂會答應你的,只要你是真心實意想和童嫂在一起。」單思華鼓勵道。
耗子卻不解風情地追問道:「為什麼,小華哥你就那麼肯定,童嫂會答應?」
面對耗子的追問,單思華欲言又止,該怎麼給耗子解釋,難道把童嫂長期得不到滿足的情況告訴他?
見單思華沒有接話,小雀接了一句:「小華哥既然這麼說,肯定有把握,但我還是想親口對童嫂講。「
這句話像是在陳述,更像是給單思華一個台階下。
「可是童嫂現在不在兩龍鎮,你怎麼找她?」耗子接道:「萬一她就此不回來,那你不是要遺憾一輩子?」
耗子的話不無道理,童嫂來自山城,現在童老闆死了,場子已轉出去,童嫂極有可能不會再回來。
單思華聞言插話道:「我知道童嫂在什麼地方,可以帶小雀去找她。」
聽說單思華知道童嫂的下落,小雀頓時來了興趣,和耗子面面相窺,充滿期待。」這樣吧,小華哥你帶小雀哥去市區找童嫂,我留在高樂高處理那些善後的事宜。「耗子總算接了一句有用的話。」那我們馬上去。「小雀接了一句,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單思華能夠明白小雀的心情,當即點點頭表示同意。
原本單思華就交代童嫂舉報白金龍,這下正好一舉兩得,既可以瞭解舉報白金龍的事宜,又解決了小雀的單相思。
看到小雀迫不及待,單思華也巴不得快些見到童嫂,兩人當即起身前往市區,高樂高場子的轉接自然就落在耗子的身上。
為了能夠轉接順利,單思華撥通金四的號碼,準備電話告知金四,由耗子全權代表轉讓場子的事宜。
出乎意料,接電話的人竟然是曉蓉,她告訴單思華,金四臨時有事去市區,具體原因也不清楚。
那轉讓場子的事情只能暫時緩緩。
曉蓉在電話中表示,只要能夠在國慶節之前把高樂高的場子轉讓過去,就沒有問題。
聽得出,金四是準備在婚禮之前把場子轉手過去,作為送給曉蓉的結婚大禮。
掛斷電話,單思華感到一陣失落,似乎每聽一次曉蓉要和金四結婚的消息,心裡的那份失落感就會加重幾分。
收起心裡那份失落,單思華在心裡唱起那首歌:「就讓往事隨風,都隨風都隨風,心隨你痛,明天潮起潮落,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盡量不去觸碰關於童嫂的問題,免去了許多的難堪。
車道市區已近黃昏,單思華帶小雀到盛豪大酒店開好房,在樓下餐廳早早吃了頓晚飯。
按照事先的約定,今天晚上10點就是和童嫂見面的時間。
帶著小雀,單思華輕車熟路地來到那家咖啡館,找到預定好的座位,隨意點了兩杯飲料。
「待會兒童嫂要是看見我,肯定會大吃一驚。」小雀略為不安地說道,不斷東張西望,看上去他的內心非常的慌亂。
單思華會意地點點頭:「你不用怕,我會給她解釋清楚的。」
「對了,小華哥,你們又怎麼會約見在這裡?」小雀隨口問道。
「還不是因為場子的事。」單思華信口胡謅,不敢對小雀說出實情。
至少從目前的情況看,童嫂在小雀的心目中,仍然是美好的存在,單思華不想因為那些外在的因素,影響到小雀心中的這份幻想。
早在從兩龍鎮動身道市區來之前,單思華就暗暗拿定主意,一定要撮合好這段姻緣,讓童嫂不再忍受那難言的苦楚。
兩人繼續胡謅一些社會上的閒文趣事,不覺時間快到1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