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思華,你口口聲聲說是給我彌補,其實你是在不斷的給別人製造痛苦,你知道嗎?」游麗憤然接了一句,死死盯著單思華圓圓的大臉思路客я
儘管夜色昏暗,但單思華還是清晰地感覺到游麗所散發出的憤慨。
「你今天晚上到底怎麼了?」單思華愈發不解,情不自禁地問道。
「我怎麼了?我沒有怎麼,我倒想問問你怎麼了?」
游麗似乎一直壓抑的鬱結在今天晚上得以釋放,所以說出的話毫不留情,和平日判若兩人。
「我怎麼了?」單思華接了一句,問向游麗,更像是在問自己。
「讓我來告訴你,你說什麼為了給我彌補,就把小白的手指弄斷,還恐嚇人家和我分手,這難道不是給別人製造痛苦嗎?」
游麗打開了話匣子:「當年因為你的一時衝動,給我製造了多大的心靈傷害,如今你良心發現,憑著你的想像,想給我彌補,可又給另外一個人製造痛苦,你讓我怎麼能夠接受你這樣的彌補?」
「本來我都已經做好了接受你的原諒,也希望我們能夠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可你竟然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你讓我怎麼能夠接受這種彌補?」
「可那是小白傷害你在先,我實在看不下去,才替你教訓了他一下。」單思華據理力爭。
「教訓一下就斷人家一根手指,要是教訓厲害,你會不會要人家的命?」游麗冷冷地追問道。
面對游麗的厲聲質問,單思華再次無言以對。
「假如我接受你這樣的彌補,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游麗接了一句,隨即轉身準備離開。
好不容易才找到游麗,有了這樣面對面說話的機會,說什麼也不能就這樣讓她走掉。
單思華走上前一步,再次抓住游麗的手臂。
「幹什麼?」游麗想掙脫單思華的拉扯,但這一次沒有能夠成功。
「我不讓你走。」單思華情急道。
「你想做什麼?」游麗急道:「放手,我不想和你這種凶殘的人在一起。」
「我想說清楚,我們之間有誤會。」單思華直接回道,手上更加用力。
游麗發出一聲歎息:「單思華,我沒有覺得有什麼誤會,我只是覺得,你的變化太大了,大得讓我都不敢相信。」
「這些年,我走了很多地方,見識了很多人和事,我知道,對壞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單思華如實回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其實我今天晚上到這裡來,就是希望把這個誤會解釋清楚。」
「不用解釋了,如果你覺得自己做得對,那你繼續去做吧,我是不會接受你這種彌補的。」游麗淡淡地接了一句。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能夠接受我對小白的懲罰,對不對?」單思華有些慍怒,不由得頂了一句。
「單思華,你也該清醒清醒了。」游麗低歎道:「我承認自己是不喜歡小白,但我不希望你用這種恐嚇的手段,假如我現在答應和小白離婚,那就會在小白的心靈留下傷害。」
「我知道你會說小白這是咎由自取,但我們不能夠把自己的幸福,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小白離婚的。」
「我明白了。」單思華木然地放開手,慢慢蹲下身子,掏出香煙點燃,狠狠地抽了起來。
原本游麗是在掙脫單思華的束縛,可真正獲得ziyou了,她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月色籠罩的長江邊,兩人就這樣一個蹲,一個站,形同一對情侶。
多年前的那個晚上,單思華用特別的方式,完成了他和游麗的人生第一次,卻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多年後的這個晚上,兩人卻要用吵架的方式,來慢慢消耗當年種下的惡果。
單思華不明白游麗為什麼不能夠接受這樣的彌補,像小白這樣的人,本就該接受這種殘酷的教訓,否則怎麼會老實。
而自己只是想給游麗一個美好人生,偏偏卻弄巧成拙,反惹游麗生氣。
就因為自己斷了小白的手指,游麗就突然改變態度,不願意和小白分開,不願意背負罵名。
看著單思華不停地蹲在那裡抽悶煙,游麗突然冒出一句:「對不起,我剛才的話有些激烈,可能讓你傷心了。」
單思華茫然地抬起頭,仰視著游麗的瓜子臉,不明白游麗怎麼突然之間又改變了語氣。
藉著朦朧的月光,只見一顆淚珠從游麗腮邊悄悄滑過,無聲地滾落到草地上。
「你怎麼了?」單思華突然站起來,忘情地抱住游麗的雙肩,急促地問了一句。
游麗沒有再掙扎,單思華能夠感覺到她的雙肩在微微顫抖,可以想像,此刻游麗的心中也在經歷著痛苦的煎熬。
「單思華,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其實我內心是多麼希望離開小白,但卻又不敢接受你這樣的方式,我怕老同學們知道以後,會用什麼眼光來看待我們。」
聽到游麗突然改變態度的話語,單思華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乾脆一把將游麗擁入懷中。
游麗環抱住單思華的脖子,把頭埋進單思華的胸口,放聲痛哭起來。
剛剛還是爭吵激烈的兩個人,突然之間又緊緊擁抱在一起。
「游麗,其實我這次回來,就是想替你教訓小白這個畜生,沒想到會讓你難過。」單思華擁住游麗的身體,極力安慰道,想讓游麗不再痛哭。
這些年游麗所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如果再讓游麗傷心,單思華寧願放棄心中的夙願。
「其實我不是因為小白傷心,也不是因為你用這種手段教訓小白而生氣,我是無法面對小白的媽媽。」游麗帶著哭聲說出了實情。
原來在白志超的手指受傷以後,聽到風聲的白媽媽就專程從市區趕到古城鎮,和游麗進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談話。
記得那天上午,剛剛從醫院換好藥的小白回到家,白媽媽也尾隨而止。
一進門,白媽媽就心疼地詢問起事情的緣由,但游麗支支吾吾不敢吐露實情。
禁不住白媽媽的再三詢問,白志超終於說出手指是被單思華弄斷的。
怒不可遏的白媽媽當場表示,要給這個單思華一點顏色瞧瞧,竟然敢對白志超下這樣的重手。
就在白媽媽拿出電話,準備撥號碼的時候,白志超卻突然抓住媽媽的手,堅持不讓白媽媽叫人幫忙。
「超兒,你怎麼了?」白媽媽不解地問道:「那個叫單思華的把你傷成這樣,你還不讓媽媽幫你出這口氣嗎?」
「媽媽,你不知道,其實這件事情並不能怪他的,主要是我的責任。」白志超瞄了一眼游麗,回了一句。
瞭解內情的游麗自然明白,白志超這個眼神所包含的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白志超長期對游麗辱罵毆打,單思華又怎麼會把白志超的手指弄斷?
「什麼你的責任?」白媽媽也來氣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把你手指弄斷了,就構成了傷害罪,我們不能就這麼輕饒了他,要不然他還以為你好欺負。」
「不要這樣,媽媽,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白志超急道,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白媽媽看著自己的兒子替單思華求情,再看看他纏著紗布的手指,接道:「他都把你傷成這樣了,不管是誰的錯,我都要他不好過,就算我不找人收拾他,起碼我們也要報警,不能讓他就這樣逍遙法外。」
但任憑白媽媽如何說法,白志超就是不同意找單思華報復,這讓白媽媽有些恨鐵不成鋼,轉而把滿腔的怒氣轉向游麗身上。
「當初你要找她的時候,我就不怎麼同意,你看看你,為了這個女孩子,你吃了多大的虧,搞得現在這樣,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數落完白志超,白媽媽又把矛頭指向游麗:「小麗,其他的我不想多說,但這次單思華弄斷超兒的手指,我想又是因為你和單思華的那些破事吧。」
面對白媽媽的奚落,游麗只能忍氣吞聲,不敢反駁。
她和單思華的事情當年鬧得滿城風雨,街頭巷尾都知道,白媽媽這樣說也沒有什麼不對。
「對不起,媽媽,我也不知道會搞成這樣。」游麗的回答很無助,也很無力。
聽到游麗說對不起,白媽媽好像看見一個外星人一樣盯著游麗看,足足有10秒鐘之久,看得游麗渾身不自在。
從以往的經歷來看,白媽媽這是準備要高談闊論了,游麗暗暗做好了心理準備。
果然,白媽媽扶著白志超坐到沙發裡,開始指責游麗的不是。
「小麗,說句心裡話,從你嫁給超兒一起,我們白家就沒有一天安生過。當初超兒執意要娶你,你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況。」
白媽媽言下之意是指,當初游麗被單思華搞得身敗名裂,白志超肯娶她為妻,已經算是游麗的福氣。
「原本以為你嫁到我們白家,會懂得珍惜,珍惜我們家超兒對你的感情。現如今你不但搞得我們家超兒沒有幸福,還聯合你以前那個單思華來還我們超兒,你說,你還算是人嗎?有你這麼狠心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