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雖然不如夏天那麼刺目,但還是讓單思華有些晃眼。: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單思華不禁望了眼側邊,床上不見了王美玲的身影。
該不會是直接去找游麗了吧?
這樣想著,單思華不禁有些偷笑,看來白志超離開游麗的身邊不會太遠了,很快就可以讓游麗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游麗曾經表示早就原諒了自己,現在只需等到白志超這個混蛋主動離開,而白志超已經被自己嚇破了膽,肯定不敢在游麗身邊做過多的留戀。
早在囑咐王美玲的那些話的同時,單思華就打好主意:就算王美玲最終不能夠說服游麗,只需對白志超下點功夫,保證讓白志超乖乖的離開游麗身邊,到那個時候,游麗自然就會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草草的在街邊的早餐攤點填飽肚子,單思華趕回凡秀路查看了一下自家拆遷的情況。
爸爸坐在小屋門口,見到單思華回來,瞇起眼笑道:「華倌,我們已經和開發商談好了賠償金,就在這幾天就會拆除動工。」
看得出,爸爸在期盼著新房的到來,好迎接媽媽和妹妹回來團聚。
單思華附和著安慰了爸爸幾句,黃家駒略帶滄桑的男中音驟然響起。
拿出手機一看,電話是小雀打來的:「華哥,你趕緊過來一趟,這邊出問題了。」
「什麼問題?」單思華盡量保持著語氣平穩,不想讓爸爸看出什麼,以免他老人家擔心。
「今天早上天剛亮的時候來了幾個派出所的,把高樂高的場子封掉了。城哥不服氣和他們理論,也被帶走了,你趕緊過來看看吧。」話筒裡小雀焦急地介紹了兩龍鎮那邊發生的情況。
「好,我馬上過來。」單思華從容不迫地掛斷電話,對爸爸叮囑一番後,坐上了去兩龍鎮的車。
10分鐘後車子到達兩龍鎮,心急火燎的單思華徑直向高樂高俱樂部走,不料在半路被人攔住去路。
攔單思華去路的是一個二十好幾的年輕人,他並沒有表現出惡意,只是笑吟吟地解釋說,他是奉了四哥的指令來接單思華過去一趟。
面對這個年輕人的邀請,單思華不覺有些奇怪,反問一句:「你們的四哥怎麼知道我會從這裡走過?又怎麼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從這裡走過?」
頓了頓,不待年輕人做出回答,單思華再加問一句:「還有,你憑什麼就知道我是你們四哥要找的人?」
「華哥,你的名號在兩龍鎮早就傳開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當年你砍傷了肖二姐侄子的事情至今還在社會上流傳呢,」年輕人解釋道:「還有那次你只用一招就把週二娃打倒在地的那一天,我也在場,你想我怎麼會不認識你。」
年輕人的回答把單思華的思緒拉回到兩年前。還記得那天要教官躺在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病房裡奄奄一息,想見要夢婷的最後一面。
當時眾人合力好不容易說服要夢婷去市區見爸爸的最後一面,偏偏在高長江啟動汽車的時候,被週二娃夥同幾個小毛孩攔住車子。
單思華在一怒之下才出手打傷週二娃,嚇跑了週二娃隨行的幾個毛孩子。
這樣說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和週二娃隨行的幾個毛孩的其中之一。
「既然認識我,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攔我的去路,還不快閃開?」單思華不想和這個曾經與週二娃混過的年輕人嗦,低聲呵斥了一句。
面對單思華凌厲的目光和低聲的呵斥,年輕人膽怯地低下頭,但卻沒有讓開的意思,繼續哀求道:「華哥,你也知道我們跟著四哥不容易,就麻煩你跟我去見四哥一面,要不然我沒辦法交差的。」
原本單思華牽掛著顧城被帶走的事情,現在金四費這麼大周折要請自己去,乾脆就去探探情況。
改變主意的單思華對著年輕人努努嘴,不耐煩地接了一句:「好吧,你在前面帶路,老子就去看看你們敢耍什麼花樣。」
嘴上這樣說,單思華還是暗暗提高了警惕。金四的背景相當複雜,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看著年輕人屁顛屁顛地走在前面帶路,單思華掏出手機和小雀取得聯繫,並告訴小雀,他現在正趕去金四的地方,叫小雀稍安勿躁,先穩住高樂高的場子,同時穩住童嫂的情緒,一切等他回去再做定奪。
約莫走了3分鐘左右,單思華隨年輕人來到兩龍鎮郊區的一棟建築物前面,說是一棟,更像是一處別墅群。
年輕人在即將接近別墅群的時候已經用電話通知了四哥,所以這會兒在別墅群的門口,早有兩個人在等著,見到單思華兩人走進,客客氣氣地發出邀請聲。
單思華掃了一眼別墅群,這是一處極具現代感的建築,和兩龍鎮其他的建築比較起來顯得份外的高檔,同時也彰顯出這棟樓群的主人多麼的富有。
穿過裡面的天井,走過假山和文竹林,單思華隨年輕人來到一間寬闊的大客廳。
「小華,歡迎你來做客。」大廳的沙發上站起一個人,哈哈大笑著說了一句客氣話,正是兩日前曾經在長街的茶館裡見過面的金四。
「四哥,你好!」單思華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也不吭氣,直接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假如不是對金四心存不滿,單思華真想對這棟外觀氣派雄偉,裡面裝修豪華的建築大大讚賞一番。單思華甚至在想,假如有一天自己也擁有這樣的房子,爸爸該是多麼的開心。
「小華,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金四笑瞇瞇地問了一句,緊緊盯著單思華圓圓的大臉,觀察著單思華表情的變化。
看到單思華面無表情地搖搖頭,金四接道:「小華,從魚塘出來以後,經過這幾年的打拼,我終於擁有了今天的地位和財富。」
金四此話不假,看看這棟氣派非凡的建築,便可以知道金四如今的財富是多少。
「這幾年雖然我的日子過得好了,但我一直都沒有忘記當初在魚塘的時候,是你救了我一命。」金四繼續自顧自說:「我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對我有恩我肯定會報恩。」
後面的話金四沒有接上,故意停頓了下來。單思華明白,金四的意思是說,對他有仇的人也肯定會接受懲罰。
「說實話,那天在茶館看到你,我非常開心,回來以後我一直都在尋思,想叫你過來幫我,我們兄弟一起發財。誰知道你卻不答應,讓我好生失望。」
單思華心繫著高樂高的情況和顧城的安危,當即打斷了金四的話語:「四哥,你今天叫我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金四的臉上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獰笑,緩緩接道:「我今天叫你來,還是那句話,過來幫我吧,小華,只要我們兄弟齊心,一定可以發大財。」
聽到這樣的話語,單思華有種噁心的感覺,他猛然站起身,接了一句:「四哥,如果是這個話,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再提,因為我沒有習慣幫誰做事,這些年一個人走南闖北,早已經習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我只能說對不起。」
見單思華堅持己見,金四隻得乾笑兩聲:「好吧,既然你有這種想法,我也不會強求你,但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所做的事情不願意有人來橫加干涉。」
後面這句話已經明顯帶有火藥味,單思華當即不甘示弱地問道:「四哥,你的意思是指我不該去管高樂高的事?」
金四訕笑一聲沒有作答,意思不言而喻。
「那我也告訴你,高樂高的事情我管定了,以前我是這麼說的,今後也這麼說。」單思華語氣強硬地接了一句,和金四針鋒相對。
客廳的氣氛頓時有些緊張,原本站立在側邊的那個年輕人似乎在蠢蠢欲動。
察覺到這一幕的單思華不禁暗自提高警惕,捏緊拳頭,蓄勢以待,全神戒備地注視著金四和那名年輕人的一舉一動。
假如這個時候金四的人膽敢出手,那麼單思華絕對會在一招之內把對方放倒在客廳。
同樣察覺到這一幕的金四偷偷打量了一眼單思華的表情,似乎感應到單思華的身上正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權衡片刻,金四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呵呵,想不到小華還是和以前在魚塘的時候一樣,還是那股子的一本正經。」
說著,金四對年輕人吩咐道:「你們先出去,記住,不要再隨便進來,我要和小華好好聊聊。」
得令的年輕人隨即出去並關上客廳大門,金四走進單思華身邊,輕輕按住他的肩膀,緩緩接道:「小華,這些年你東奔西走的一定吃了不少苦頭,為什麼不願意來幫我?以我現在的財力和勢力,我可以給你一個輝煌的未來。只要你過來跟我,我保證你在兩年之內,就可以蓋一座像我這樣氣派的房子。」
說到這棟房子,確實會讓人產生怦然心動的感覺。但單思華想到更多的是慘死的童老闆,和童嫂那雙哀怨無助的眼睛。
不行,說什麼也不能幫金四做事,否則就和當初在南方的時候,幫李老闆做事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