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飛鴿屬於民間的俗稱,意指那些靠身體**男人,但又不和男人上床的不法勾當。這是非常過時,甚至可以說是老掉牙的騙局,默默之所以選擇正這個方法,正是看中了放飛鴿的老土,讓那些男人防不勝防,而屢屢得手,沒有誰會想到當今社會還有人會放飛鴿,偏偏默默就在放飛鴿。
所謂放飛鴿,就是假裝和客人開房,然後誘使客人先獨自洗澡,趁機偷竊客人的錢財,迅速逃之夭夭,讓丟錢的客人有口難言。
默默之所以屢屢成功得手,就是抓住了現代男人的這一點,而默默也會在這個過程中得到無比的快慰,並不僅僅是為了錢,還有教訓那些到外面亂搞的男人的成就感。在默默看來,她這樣做只是蘀那些蒙在鼓裡的女人們教訓一下不老實的男人,讓他們吸取教訓,從今以後不敢再到外面去玩女人。
人常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就在默默遇到應奎這個老社會的時候,情況發生了巨變。
當時默默進了應奎的房間,故伎重演,本以為會順利舀錢走人,不曾想被應奎察覺。情急之下默默使出專門學過的防狼絕招,出其不意地將應奎頂傷,想順著消防樓梯逃出機場大酒店。不料酒店房間裡裝著應急報警裝置,人應奎第一時間通知了酒店保安,等默默衝到底樓的時候,被守候在樓梯口的保安逮個正著。
後面的情況,單思華和顧城基本上都瞭解,默默也沒有繼續深講。
聽完默默的闡述,單思華不勝唏噓:想不到因為萬精油的一個惡舉,竟然讓默默萌生出報復男人的念頭,繼而走上放飛鴿的邪路。好在天意造化,讓默默在這個時候被送進羈押室,遇到了單思華和顧城,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那今後有什麼打算?」單思華適時地補問一句,眼光在顧城和默默的身上流轉。
「華哥,我打算先回去一趟兩龍鎮。」顧城先接了一句,見單思華為置可否,隨即接道:「默默說她已經厭倦了社會上那些出來尋歡作樂的男人的嘴臉,想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等緩過這段,再決定是不是出來上班。」
顧城的話非常樸實,沒有半點矯揉造作,渀佛單思華就像是家人一樣的親切。
「這樣也好,那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單思華接道,同時特別留意了一下默默的表情,卻也沒有看出默默有什麼表情變化。
「之前我們在外面已經商量好了,決定今天下午就動身。」顧城接道:「默默說這個城市給了她太多痛苦的回憶,她不願意多呆一秒。當初在市區到處放飛鴿,完全是抱著報復的心態,現在見到我,她已經沒有先前的那種報復心態了。所以,我想先送默默回去,陪她一段時間。」
「可是現在華哥這邊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好,你這麼可以拋下不管。我還是先一個人回去吧,你留下幫華哥。」默默冷不防插了一句,讓顧城一時語塞。
「沒關係,我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可能就在這兩天之內回古城鎮,你不用擔心,就讓顧城陪你回去一趟也好。」單思華大度地回道,事實亦是如此,要夢婷的錢已經討回,人也被送去戒煙,應奎也即將接受應有的懲罰,繼續呆在市區也沒有什麼意義。
「那楊大妹姐弟倆的後事怎麼辦?」顧城若有所思地接道,單思華聞言苦笑一聲接道:「這個好辦,等我回古城鎮的時候便將他們的骨灰帶回去厚葬,你只消把相關的手續資料給我就行。」
顧城又和單思華客氣了幾句,眼看單思華主意已定,而默默也確實需要安撫,便不再推辭,將相關手續交給單思華,和默默一起依依惜別單思華,踏上了歸去的汽車。
待顧城走後,單思華電話約見游局長來928房間,兩人沒有更多的寒暄,直接進入正題。
游局長先問詢了一下其他人的去向,得知都已經離開市區以後,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這才對單思華說道:「小華,有件事情本來不想告訴你,但他們已經走了,我還是想告訴你一聲。」
「什麼事?」單思華好奇地問道。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那個默默在放蠻牛的飛鴿之前,也曾經放了一次我的飛鴿。」
「什麼?你說默默也放過你的飛鴿?」單思華難以置信地望著游局長,眼睛瞠得好大,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不錯,就在她被送進羈押室的同一天,她也放過我的飛鴿,當時我為了你的事情,帶鄭局長去三樓玩,我就點了這個叫默默的鐘,沒想到等我洗好澡出來,錢被洗劫一空,而她早已經跑得無影無蹤,問了一下媽咪,卻不知道她的身份,而且還是臨時來上班搞客串的,只能夠自認倒霉。」
「那過後怎麼沒有聽你通過?」單思華不解地追問一句。游局長歎息一聲接道:「你也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多少有些丟臉,想這放飛鴿是很多年以前的騙局,都老掉牙了,我還會上當,說出來也怕你們嘲笑,哪裡還敢說。」
「那你去保釋她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認出來,她就是放你飛鴿的?」單思華忍住笑要發笑的衝動,繼續問道。
「認出來了,但我沒想到她的男朋友就是你的好兄弟,所以就乾脆假裝不認識,把她帶過來。反正都是你的朋友和兄弟,就算被她騙了點錢,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那個顧城對你也不錯。」
聽到游局長這番自我安慰的話語,單思華突然不覺得那麼好笑了,接著刨根問底般問道:「那默默和你就沒有說過話?」
難以想像,曾經發生過不愉快的兩個人,在那樣的情形下見面,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說過有些無關緊要的話,就是沒有提起放飛鴿的事情。」游局長接道:「我見她不提,我更不好意思提起。」
「難道說默默會不認得你就是被她放過飛鴿的人?」單思華喃喃自語般接了一句:「可事情才過去不到24小時,默默不可能不記得的,莫非是默默也不好意思提起?」
「也許吧,總之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誰叫她是你兄弟的女朋友。」游局長再次發出一聲歎息,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單思華的心情亦隨著這聲無奈的歎息而變得異常沉重,他的眼前浮現出這樣一幅情景:默默和游局長在羈押室第一眼互相看見對方的時候,該是怎樣的尷尬?
想不到在十幾個小時前,默默放飛鴿竊取了游局長的錢,而十幾個小時後,游局長卻還要托關係,出錢把默默保釋出來,這極其具有諷刺意義的一幕竟然在游局長和默默之間真實地上演。
轉念一想:默默急於要返回家裡,或許正是無法面對游局長才會急著回去吧。
「對了,你保釋默默出來花了多少錢?」單思華想到這個問題,趕緊問道。游局長已經夠委屈了,不能夠再讓他花費。
「這個倒沒什麼,錢沒有多少,就別提了。」游局長淡笑著接了一句,轉而話鋒一轉接道:「小華,還記得我上次給你提過的游麗的事情嗎?」
「記得,你是說小白欺負游麗的事情?」提到游麗的名字,單思華的腦神經瞬間便繃得好緊,隨口反問道。
游局長點點頭,略帶心痛地接道:「小華,你不知道,就在我被默默放飛鴿的那天晚上,我接到游麗她媽媽打來的電話,她說看到女兒的眼睛紅紅的,估計又是和白志超這個小子鬧矛盾,我真的感到氣不順,想讓你早點回去,蘀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子,讓他以後對游麗好一點。」
聽說游麗又被小白欺負,單思華的心不由得一陣緊縮,想不到小白這個混蛋竟然如此對待游麗,而游麗卻還甘願逆來順受,到底是為了什麼?
「游叔,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回去找小白那個混蛋算賬。」單思華恨聲接了一句。
「那市區的事情你搞得怎麼樣了?」游局長露出欣慰的笑容,同時也有些擔心道。
「這個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把應奎那個網吧彈捆在他自己的租屋裡,而且還餓了他差不多一天時間,估計現在餓得渾身無力,就算不綁,他也沒有力氣跑脫,我們只需打個電話報警,就算不死,也夠他坐一輩子的班房了。」
頓了頓,單思華又道:「至於婷婷和高叔三人,就先靠你關照一下,待我教訓了小白那個混蛋以後,再回來看他們。」
說著,單思華掏出一張表格一樣的紙張遞到游局長手裡,表情嚴肅地說道:「這是楊二姐弟倆的暫放證,麻煩你先幫我保管一下。」
游局長瞄了一眼紙張,臉上顯出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常態,點點頭說道:「沒問題,你就回去吧,婷婷她們你儘管放心,我會托人關照好的。」游局長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收好了那張表格。
黃昏時分,單思華隻身一人踏上回古城鎮的車。當車子啟動的剎那,單思華在心裡默默念道:游麗,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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