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是高長江,只見他捏著手機衝進屋裡,神色焦慮地催促道:「剛剛醫院來電話,說人快不行了,再不過去可能來不及,抓緊時間,快走。」
老奶奶聞言,老淚再次奪眶而出,失聲痛哭道:「婷婷,你咋就這麼倔啊,你爸爸雖然從小沒咋管你,可也沒少花錢在你身上。你咋就這樣任性呢……」[搜索最新更新盡在.;話沒說完,老奶奶一個趔趄向地上倒去。高長江眼尖,趕緊把奶奶扶到沙發上。要夢婷也慌了,撲過去大聲呼喊著。
少傾,老奶奶才緩過氣來,對著要夢婷又是一番語重心長的勸導,單思華也不失時機地補上幾句。
高長江的電話再次響起,簡短兩聲通話後,他臉色大變,吩咐眾人快走,自己率先下樓去開車。
或許是奶奶的昏迷讓要夢婷有所覺悟,再加上單思華的一再勸解,又聽到剛才這個催人心碎的電話,要夢婷終於答應去見爸爸最後一面。
單思華不禁長呼一口氣,和要夢婷一起攙扶著老奶奶往樓下走。到了樓下,眼前的一幕又讓他剛剛鬆懈的心提了起來。
只見高長江被幾個染了頭髮的小青年圍在中間正理論著什麼,小車被迫停在一邊,擋風玻璃前坐了一個人,看著有幾分眼熟。
瞧這陣勢,好像高長江遇到啥麻煩。
單思華暗道糟糕,前面在樓上就耽誤了不少時間,好不容易說服了要夢婷,眼看著可以趕去市醫院,這高長江又在下邊被攔住了。
老奶奶見勢不妙,悄悄囑咐要夢婷幾句後,轉身獨自折返回樓上。單思華正欲向高長江詢問發生何事,坐在擋風玻璃前的那人跳了過來,高聲叫道:「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哈哈,今天湊齊了。」
這人走過來的同時,一股濃烈的酒氣亦撲面而來。
單思華定睛一看,猛地認出這人正是那天晚上想找自己單挑的週二娃,應奎的表弟。當即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卻沒發現小雀。
「不錯嘛,恁快就把這個女娃搞到手了。」週二娃搖頭晃腦地挪郁道,一點也不像是個讀書的初中娃,更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地痞。
也難怪,應奎都是那樣的人,他表弟能好到哪裡去。
心繫要教官生死的單思華並不想和他囉嗦,逕自走到高長江前面,想催他快點走。
憑高長江在兩龍鎮的名氣,就算是惹了麻煩,這幫學生娃應該不敢把他怎麼樣。
「走,哪有恁容易,沒說清楚誰敢走?」週二娃目空一切地嚷道。其餘幾人亦跟著起哄。
「就憑你們幾個小廝娃也敢擋老之的車,簡直是不想混了。」見單思華滿臉焦急地帶著要夢婷站在旁邊,高長江也急了,隨口說出幾句粗話。
「就擋你車,咋的?」週二娃陰魂不散地攆到近前,冷冷地補上一句。
「想當年老之出來混的時候,你們還沒上學,想攔我的車,也不打聽一下,老之在兩龍鎮是幹啥的。」高長江怒氣沖沖地吼道。
一些看熱鬧的群眾紛紛圍了上來,他們並不關心事情的起因,只想看這事情咋收場。
看到圍了一圈人,週二娃更神氣了,接道:「誰不知道,你就是個賣沙石的老闆,有啥了不起。今天就把話擱這裡,要不掏一千塊錢走人,要不就別想把車開出去。」
從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談論中,單思華總算是對這事有了個大致的瞭解。高長江因為心急,在下樓時不小心撞倒了週二娃。週二娃見他開著小車,便想要他賠一千塊錢了事。
想那高長江好歹也是個老闆,認識很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哪會屈服於這些個社會上的小混混,聽到週二娃獅子大開口,當然不答應,於是雙方便發生了爭吵。
看那週二娃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受傷的跡象,竟然開口索要一千塊錢,簡直就是敲詐勒索,怪不得高長江會發火。
換作平時,這事還可以慢慢協商。但今天情況特殊,時間緊迫,晚了要教官就要帶著終生的遺憾撒手西去了。
說什麼也要快點讓要夢婷趕去市第一人民醫院,讓要教官的最後一個願望實現。
單思華默默觀注著場中的局面,心亂如麻。
兩龍鎮是一個偏僻小鎮,沒有正式的汽車站。如果想坐客車去市裡,就得到公路上去等路過的車,不知道會等到啥時候才有車。
至於出租車,單思華來了這麼久,也沒有看到過兩龍鎮有。
眼下最快的方法,就只有坐高長江的小車。可這幫可惡的學生娃偏偏在這節骨眼上來尋畔鬧事,真是急人。
想到遠在醫院的要教官正奄奄一息地盼望見上女兒最後一面的情景,單思華不禁怒由心起,惡向膽生。
他先讓要夢婷上車,然後對高長江道:「你先帶她去市裡,怕時間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高長江手裡的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他一看號碼,對單思華點了點頭,二話不說,轉身就向車前走。
恰在這時,老奶奶也氣喘吁吁地下樓來,大聲說道:「我已經報警了,看你們還敢在這裡鬧事。」
「那更好,我就在這裡等著。」週二娃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蹲到車前接道,擋住了車的去路。
這副無賴的樣子讓單思華想到了應奎。想自己剛進去的時候,就是應奎三番兩次欲置自己於殘廢,並慫恿黃鼠狼打了自己一拳。
如今這個應奎的表弟依然是這般可惡,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態度,好像在這兩龍鎮就沒人敢動他。
麻立皮,今天說啥也要給他點厲害瞧瞧,就當是給要教官送行吧。
暗暗拿定主意的單思華一言不發地將老奶奶扶進車裡坐定,沖駕駛位上的高長江遞了個眼色,然後走到週二娃面前站定,冷冷地問道:「最後問一句,你讓不讓開?」
平時驕橫成性的週二娃沒想到弱不禁風的單思華敢這樣和自己說話,聞言站起身,看了眼圍觀的人群,轉而抬手指著單思華的額頭,叫道:「麻立皮,小廝娃敢這樣跟老之說話,想找死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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