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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淮南大戰 第二百五十六章 陰效誠款忙 文 / 不開心的橘子

    第二百五十六章陰效誠款忙

    王溥吵吵嚷嚷的走入殿來,宮燈掩映之間,猛然見到徐皓月站在殿上,大驚失色之下立刻停下步伐,又退了一步大驚道:「你、你不是應該在燕雲的麼?」

    徐皓月淡淡一笑道:「王相不害怕一個謀反之人立於朝堂之上麼?」

    王溥似乎醒悟過來,看了看韓通和符玉清,急忙指著徐皓月怒斥道:「對啊,你是反賊,為何會在此?來人!快將他拿下!」叫喚了半天殿外的侍衛親軍巍然不動,王溥面色微變,看著韓通道:「韓將軍,難道你也謀反了?」

    韓通鄙夷的看著王溥冷笑道:「王相這反咬一口倒甚是厲害。」

    王溥整了整官服怒道:「什麼反咬一口?徐皓月不是已經在燕雲之地謀反了麼?」

    徐皓月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密謀造反的是你和趙匡胤!」跟著徐皓月向符玉清抱拳道:「請太后下旨緝拿翰林學士陶谷,此刻可從他家中密匣之內尋獲早已準備好禪位詔書!」跟著他目光凝視王溥,厲聲喝問道:「這詔書乃是趙匡胤明日兵變回京後,便要拿出來逼宮之用,敢問王相,這詔書乃是出自何人之手?!」

    王溥一聽頓時冷汗直冒,臉色變得煞白,結結巴巴的怒道:「什、什麼詔書?老夫不知……」

    徐皓月淡淡一笑,緩緩說道:「昨夜出兵之前,你與翰林學士陶谷、宋州防禦使趙匡義、歸德軍掌書記趙普、歸德軍散都指揮苗訓等人在家中密議,由陶谷執筆,你口述了這篇大義凜然、慷慨激昂,讓人潸然落淚的禪位詔書!之後鎖匣於密匣之內,準備明日趙匡胤大軍一至,便由陶谷取出逼迫太后和陛下蓋印宣讀,是也不是?!」

    「你身受先帝輔政大臣重任,累受先帝厚恩,如今先帝去世不過半年,你卻和趙匡胤陰效誠款,密謀逼宮禪位!虧你還是讀書人!你的忠義節氣哪裡去了?!」徐皓月厲聲喝問之下,王溥面色由白轉紅,身上微微發顫,長大了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符玉清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氣,溫言道:「韓將軍,速速差人去將陶谷緝拿,搜查他的府邸!」韓通高聲領命而去。

    跟著符玉清冷眼看著王溥道:「王相,你還有何話說?」

    王溥癱軟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拜服於地求饒道:「太后明察,老臣也是迫不得已,也是迫不得已啊。」

    徐皓月輕歎一聲,明白五代之內,文官在朝中地位遠遠不及武將,一旦有什麼變故,文官必然要依靠武將才能保住地位,王溥定然也是為了今後自己在朝中地位著想,才投向了趙匡胤。但他全然沒有一點讀書人的氣節,著實令徐皓月齒冷,當下也不再看他,向符玉清道:「太后,如何處置王相稍後拿下陶谷等人再說,當務之急請太后下旨意緝拿石守信、王審琦。」

    符玉清嗯了一聲,當即命人取來文房四寶,親手寫了黃綢聖旨,蓋了御印後交給徐皓月。

    徐皓月當即命殿外等候的曹彬領了聖旨,並吩咐道:「可將二人引到殿前司府衙一併解決,否則二將領兵反抗急切間拾掇不下便麻煩了。」跟著拿出兩封信函遞給曹彬道:「這裡是模仿趙匡胤的手書兩份,可分別給二人送去,二人必定會中計的。」

    曹彬接過一看奇道:「大帥是從哪裡得來的?」

    徐皓月淡淡一笑說道:「趙匡胤同慕容延釗書信來往,信使都要通過陳橋驛,這兩封偽造的書信出自陳橋驛驛丞洪寧之手,你快去吧,擒下二將後,取得兩人虎符印信便可交給王子襄和周群二人,讓他們迅疾控制京城各門,告訴他們要快刀斬亂麻,誰敢不服就地正法,此刻事態緊急,顧不得那麼許多!」曹彬領命去了。

    徐皓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癱軟在地的王溥,只見他目光呆滯,也不理會徑直走上前來躬身向符玉清稟道:「太后,今夜末將清除城內謀反叛逆,這宮中或許也有叛逆埋伏,此刻只有這崇元殿還算是在末將和韓將軍的保護之下,請太后和陛下暫且屈尊再此,待明日大局已定,肅清叛逆之後,再將宮闈解禁方可。」

    說完之後,符玉清尚未答話,徐皓月卻見那近侍總管王寧喜忍不住縮了縮頭,目光閃爍根本不敢望向自己,徐皓月心中一突,難道此人也是趙匡胤一黨的?

    「宮裡也會有叛逆潛伏?」符玉清微微一驚,忍不住將柴宗訓抱得更緊了些,紅唇微顫又微微泣道:「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想對哀家和皇兒不利?他們都是受過先帝厚恩的啊……」

    徐皓月見符玉清又哭了起來,有些後悔不該教她劉皇叔的這一招,只覺得女人的眼淚對男人來說是相當致命的,特別是他這樣的男人,當下輕歎一聲急忙安慰道:「亂世人心離亂,如今陛下年幼、太后纖弱,就好似一個孩童懷踹寶器在街上走,定然會有歹人見利起意。但請太后和陛下寬心,有末將在定然保太后和陛下平安。」跟著徐皓月看著王寧喜道:「況且末將料想宮中之人大多還是忠於太后和陛下、忠於大周的,你說對吧,王總管?」

    王寧喜低著頭,不防徐皓月會忽然問自己話來,猛然抬頭驚慌的說道:「小、小的是忠於太后和陛下的……」說到這裡,又緩緩低下頭去,總之是不敢看徐皓月。

    徐皓月皺了皺眉,轉身向符玉清道:「太后,此刻已然知道了真相,末將並非真的起兵造反,而是為了探析趙匡胤一黨奸謀,末將懇請太后將末將義子放了好麼?」

    符玉清哦了一聲,擦了擦淚水吩咐道:「王總管,去將徐子茗和那小丫頭帶過來這裡好了。」柴宗訓聞言拍手笑道:「好啊,又可以和茗寶寶、綽姐姐玩了。」

    徐皓月冷眼看著王寧喜出了崇元殿,也轉身走到殿外冷喝道:「田行健!」

    殿外領兵值守的白甲軍襄字營都將田行健急忙上到前來躬身道:「末將在!」

    徐皓月指著王寧喜的背影道:「你親自帶人跟上去盯著,本帥懷疑他也是趙匡胤的人!」田行健領命後,自帶人去了。

    徐皓月吩咐完之後,剛想轉身進殿,卻見范質、魏仁浦、竇儼等人打著燈籠一起到來,遠遠的還在崇元殿的玉階之下,范質就指著徐皓月怒喝道:「徐皓月!你竟然敢伏兵在宮中,莫非真要圖謀不軌?」

    徐皓月站在玉階之上冷笑道:「范相,末將這是在保護太后和陛下,真要等你知曉,只怕這大周社稷也要拱手讓人了!」

    范質怒氣沖沖的搶上玉階來怒道:「胡說!反叛的是你,趙匡胤是去平叛!」

    徐皓月冷笑道:「范相,我如今就在這裡,我真是反叛了,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和我說話麼?」

    范質一時語塞,見徐皓月轉身進殿,便跟著上去,也不顧魏仁浦和竇儼跟在身後相勸,怒道:「徐皓月,你說趙匡胤要造反,有何人證、物證?」

    徐皓月回頭看了看范質,冷笑道:「過一會兒韓將軍回來,便會有人證物證了,你先問問王溥去吧,你問問他都幹了些什麼!」

    范質跟著徐皓月進到殿上,卻見王溥癱軟在地上發愣,大殿上符玉清和柴宗訓安坐於上,急忙向符玉清和柴宗訓行了大禮。

    「范相不必責問徐大將軍了,王溥已經承認了夥同趙匡胤一黨密謀反叛,還寫下了禪位詔書!」符玉清嬌聲叱道:「這就是先帝顧命的輔臣!范相,你和王溥一同主理朝政,難道就沒有絲毫的察覺麼?」

    范質嚇了一跳,卻見王溥臉如死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不到符玉清會責難自己,急忙拜服於地道:「太后明鑒,王溥這樣做,老臣實在不知啊。」跟著緊緊抓住王溥雙臂哭罵道:「先帝待你恩如再造,如今先帝屍骨未寒,你竟然做出如此事來?」

    范質雙手很是用力,幾乎把王溥雙臂掐出血來,王溥只是瑟瑟發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腦海中還是沒有明白過來,徐皓月是如何知道昨晚之事的。

    徐皓月淡淡的說道:「與王相同謀的還有翰林學士陶谷,殿前軍大將石守信、王審琦等人,我已經奉了太后和陛下旨意前去捉拿,請范相還有各位就在這殿上等候消息,天明趙匡胤必定會回師京城!」

    范質猛然轉身怒道:「徐皓月,你既然一早知道趙匡胤等人有所圖謀,為何不奏報上來?偏偏要自己行事?你提兵悄然進京,可知也形同造反?!」

    徐皓月冷笑道:「直到昨晚我才等到有證據在手,一早奏報上來,沒有證據你們也不會相信,只會打草驚蛇,到時候我在京城的家小也會受到牽連,范相你為官多年,怎麼連這麼淺顯的道理也不懂麼?」

    范質漲紅了臉,站起身來還想質問,卻聽殿外韓通朗聲道:「太后、陛下,陶谷諸人已經拿下,還有在京中散佈謠言的人也已經拿獲,都在殿下等候傳審,於陶谷家中起獲偽禪位詔書、檄文等違禁物事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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