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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兩小無猜時
日落時分,徐子茗和蕭綽乘了暖轎回到徐府,才下轎子,徐子茗便蹦蹦跳跳的直奔入府,一邊跑一邊歡喜的喊著:「娘、銀姑姑、惠姨,虎叔叔、雅姨你們快來看吶,太后娘娘賞給寶寶的玉墜子!你們快來看吶。.hahawx.
全文字無廣告」徐子茗跑得很快,蕭綽跟在後面直追:「茗少爺,你慢點,小心摔了。」
果然話音才落,前院雪後路滑,徐子茗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蕭綽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去看。將徐子茗扶起後,蕭綽甚是不安的急問道:「怎樣?摔傷了沒有?」冬日裡徐子茗穿的倒是極厚,身上也沒摔傷,只是受了驚嚇,一看那玉墜子已經摔成了兩瓣,當下小嘴一撇,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英若蘭和英凝雅循聲先來到前院,見徐子茗哭得厲害,英凝雅心疼不問情由上前便衝著蕭綽怒道:「小丫頭,不是讓你看好小少爺的麼?怎會哭了?你是怎麼照顧小少爺的?笨手笨腳的,真是白養你了。」英若蘭卻一言不發,抱著徐子茗查看他是否受傷。
蕭綽心裡憋屈,眼眶微紅道:「雅姨,小少爺得了太后娘娘的賞賜,下轎就跑,想讓你們也開心一下,我也讓他跑慢點了,可是……」
英凝雅皺眉道:「說過多少次了,你比小少爺大,一定要帶好小少爺,錯了就錯了,還要辯解?做下人就要有做下人的樣,府上下人要都像你這樣,還怎生得了?」蕭綽甚是委屈,秀目中豆大的淚珠忍不住滾落下來,但她死咬著嘴唇,卻不哭出聲來。
徐子茗哭著道:「雅姨,不關綽姐姐的事,是我自己摔了,把玉墜子摔壞了,嗚嗚,娘,這是太后娘娘賞賜給寶寶的啊,現在壞了,嗚嗚……」聽到徐子茗替自己辯解,蕭綽心裡稍稍覺得好受了些。
英若蘭見徐子茗沒摔傷,又看了看那玉白壽桃形制的玉墜子,上面的桃葉摔碎了,只剩下一個壽桃的心形,想來是徐子茗傷心壽桃玉墜摔壞了才哭的,當下溫言道:「茗兒,你是府中的男子漢,怎麼輕易便哭呢?你忘了你爹爹怎麼教你的了?只是個玉墜子罷了,改日娘讓人照原樣給你做一個。」
徐子茗哭道:「不一樣、不一樣,這是太后賞的,是寶寶背誦了三篇詩經才得的,嗚嗚……」
英若蘭和英凝雅對望一眼,明白過來,英凝雅蹲下身勸道:「寶寶不哭,這玉墜子也不精緻,雅姨再給你找個更好的,這是寶寶第一件賞賜的寶貝,我們大家知道便是了。」
徐子茗哭道:「不一樣、不一樣的,嗚嗚……」聽得哭聲,童銀姑、劉小惠和英秀依也來到前院,不論怎麼勸,徐子茗都是哭個不停。
蕭綽見徐子茗哭得傷心,抹了抹眼淚上前說道「夫人,既然少爺珍惜這玉墜,可以尋金玉匠人用金邊鑲飾把這桃葉接續上去,金包玉才更好看,也應了金玉滿堂的綵頭啊。」
聞言英若蘭這才想起來的確可以讓人鑲飾接續的,自己被徐子茗一哭就忘了這一層,想不到蕭綽也知道這鑲飾器物之事,當下對徐子茗笑道:「你綽姐姐說得對,用金箔鑲了便能接好,而且比現下更加好看的哦。」
徐子茗這才破涕為笑,拍手笑了起來,當下英若蘭便讓英凝雅拿了玉墜去,尋匠人相續去了。徐子茗不哭了,劉小惠、童銀姑諸女便抱著他進屋,徐子茗則嘰嘰喳喳的將今日宮中讀書的事說個不停,引得諸女連連誇獎他聰明,小傢伙甚是得意。
蕭綽看到徐子茗不哭了,也舒了口氣,英若蘭看在眼裡,走在她身邊柔聲說道:「綽兒,剛才錯怪你了,夫人給你賠不是,別往心裡去啊。」
蕭綽慌忙道:「夫人,是綽兒沒看好茗少爺,綽兒是有錯的。」
英若蘭微微笑道:「小丫頭,你那點小心思夫人怎會不知,不覺得委屈你會哭?好啦,你向來乖巧,夫人是知道的,今日給你做的新衣已經做好了,待會兒就給你。」
聞言蕭綽眼眶又是一紅,一雙美目楚楚可憐的望著英若蘭,她這樣子英若蘭看了心中一軟問道:「怎麼了?」蕭綽低聲哽咽道:「綽兒想起娘了,從前娘也常給綽兒做新衣裳的,可惜娘已經過世了。」英若蘭輕歎一聲柔聲道:「要不我認你做義女,以後常給你做新衣裳,綽兒你願意麼?」蕭綽嫣然一笑道:「願意,願意的。」英若蘭見她笑的純真,也是報以一笑。
第二天玉墜子鑲飾好了,徐子茗拿了之後便蹦蹦跳跳的去找蕭綽,轉到後院,卻見蕭綽在院中掃雪,徐子茗大呼小叫的上前道:「綽姐姐,你看、你看真的鑲好了,真的比原來要好看呢。」
蕭綽嗯了一聲笑道:「喜歡就好,只是你是男子漢,今後可別動不動就哭了,女孩才哭的。」
徐子茗哦了一聲將那玉墜子遞過去道:「綽姐姐,這個送個你。」
蕭綽奇道:「為什麼要給我?」
徐子茗天真的笑道:「綽姐姐陪寶寶玩又陪寶寶唸書,要不是綽姐姐,那詩經寶寶也是背不下來的,這個給綽姐姐。」
蕭綽搖搖頭道:「這是你生平得到的第一件獎賞,就像我們契丹男子第一次獵到獵物一樣的珍貴,不能輕易給人的。」
徐子茗似懂非懂,側著小腦袋說道:「就是珍貴才要給姐姐的,將來寶寶也會像爹爹那樣,得到很多很多的獎賞,這個就給姐姐了。」
蕭綽只是搖頭不要,徐子茗撅著小嘴道:「姐姐,你是女孩,我看雅姨、惠姨她們女的也都有好看的飾物,你也要有才行的,你不收我就哭了哦。」
蕭綽無奈只得收下了,但心中卻是很開心,便道:「寶寶,我們來堆雪人吧,原來在北邊,每年下雪我都堆雪人的。」徐子茗開心的拍手道:「好啊,我就知道姐姐的主意最多了。」兩個孩子便在院中堆起了雪人來,玩得甚是開心。
白甲軍在燕雲又打了勝仗,消息傳開京城之地都是一片歡呼雀躍之聲,也讓各國使節心驚不已,原本想大周皇帝新喪,大周不會用兵的,哪知道大周卻偏偏在冬季用兵,還打了勝仗,打的還是凶悍的契丹人,各國使節看了此情景,紛紛收了輕視大周之意,刻意開始和大周交好起來,都只怕來年開春大周會對自己用兵。
這日朝會,范質將擬好的旨意宣佈了,對殿前軍等各部兵馬進行犒賞,又對趙匡胤等諸將進行了安撫,倒是稍稍平復了一些流言,跟著又對白甲軍有功之人進行了封賞,一時間都是皆大歡喜,表面上看起來已然風平浪靜,但暗地裡卻依舊是暗流湧動。
在柴榮靈柩下葬之後,百日服喪已滿,眼看著冬去春來,往燕雲的河道疏浚工程又開始進行,主持工程的韓通和魏仁浦為了盡快完成工程,便抽掉了皇宮內建蓋宮殿的民夫北上,如此一來宮中的工程又停滯了下來。
這日朝會上,御史中丞邊歸讜上奏,參奏魏仁浦、韓通督修皇宮日久,工程遲遲沒有完工,勞民傷財,有損大周皇威云云。
眾臣都很奇怪,這邊歸讜卻是和魏仁浦有舊的,這時為何會忽然參奏魏仁浦?而且這皇宮建蓋在柴榮在世之時便是拖延日久的,只因柴榮將建蓋皇宮的錢財、民夫多有抽調,導致工程經常處於半停滯,也算魏仁浦籌措有方,龍亭才算是初具規模,這個時候參奏此事,未免太過牽強。
聽了邊歸讜的參奏,符玉清剛想開口為魏仁浦說幾句,趙匡胤卻出班奏道:「陛下、太后明鑒,這宮中修建宮殿已然日久,確實該盡早完成,此時坊間已經有了傳言,說什麼天子宮殿,三年不成之語,實在有損大周皇威的。」
竇儼也出班奏道:「趙檢點所言甚是,如今諸國使節到訪,也多有議論這宮殿修建之事,也是詬病頗多。聽聞近來魏相和韓將軍又將宮中民夫抽調北上疏浚入燕雲河道,只恐不妥。」
韓通瞪眼出班奏道:「太后明察,開春之後,運往北地的糧草輜重又將起行,因水運不暢,走陸路的耗費太大,況且走陸路也擔心又契丹胡騎騷擾,因此末將才想在盡快完成燕雲河道疏浚的。」
魏仁浦出班奏道:「太后容稟,這宮中修建宮殿也是拖延日久,臣也想盡早完工,但燕雲河道疏浚也是迫在眉睫之事,但權衡之下還是先辦河道之事為妥。」
符玉清皺眉道:「既然兩邊都是要緊的,那多征民夫是否可行?」
范質第一個站出來道:「啟稟太后,多征民夫萬萬不可,如今春墾在即,各地都要忙於農事,本來老臣還想讓魏相他們減少民夫數量的,再加徵集傷動農事,於國不利啊。」
符玉清一聽也對,一時間也沒了主意,魏仁浦忽然奏道:「太后,臣倒是有一策,不知可行否。」
符玉清喜道:「魏卿家快快說來。」
魏仁浦道:「前番白甲軍奏報北地捷報,多有俘虜的契丹人,不若將這些契丹俘虜盡數用於燕雲河道疏浚,將宮中民夫換回繼續修建宮殿,這些契丹俘虜也不用花費太多,只需一日兩頓飯食便可,也算懲罰這些契丹胡人,不知如此可好。」
眾臣聞言都言此策大妙,趙匡胤也暗暗點頭,將契丹胡人罰做苦役,沒有一人反對的,當下符玉清便下詔命燕雲招討使徐皓月將契丹俘虜盡數南調充作河道疏浚的苦役,再將建蓋宮殿的民夫換回,命魏仁浦辦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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