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敵在草山坡
天空中**辣的太陽直射著大地,地上的石頭都曬得滾燙,阿牛一身白甲,頭上裹著白巾的鐵盔內滿是汗水,白甲軍將繳獲的周軍鐵盔配發下去,兵將們已經不再只是白頭巾裹頭了,但還是在鐵盔上罩了一層白巾,以作區別。//《》.《//從早晨開始的行軍,這炎陽就一直伴隨著,阿牛取出牛皮水袋,衝著身旁行軍的兵卒們大喝道:「取水袋!喝水!」命令一個接一個的傳了下去,五百餘名兵卒紛紛取出自己的水袋,紛紛開始邊走邊喝水。
阿牛大大的喝了幾大口,他按著白甲軍《步軍典要》的記述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兵卒們喝水,在這麼炎熱的天氣之下,脫水便是士兵最大的敵人。
忽見行軍隊伍之前,數名傳令兵手持令旗飛馳而來,口中不斷的重複著將領:「各軍原地休息!飽食乾糧!」
眾兵卒紛紛席地而坐,雖然不遠處便有樹林,裡面樹蔭掩映,綠草絲絲,看起來一定是很涼快的,但沒有一個兵卒走過去休息的,原因很簡單,將令是原地休息。白甲軍成軍以來軍紀森嚴,有過便罰,有功定獎,令行禁止,也就是這樣,才造就了一支勇猛凌厲、縱橫捭闔的鐵血白甲軍。
跟著又有一名傳令兵飛快來到阿牛面前,下馬後向阿牛匆匆躬身行禮,阿牛認得這人,卻是雲字營都虞候曹雲的傳令親兵。只見他行禮後大聲道:「牛指揮使,曹將軍將令,飽食士兵之後,帶兵上前,在全營右翼列陣!敵人已至草山坡!」
阿牛大聲應諾後,那傳令兵又上馬飛馳而去。跟著阿牛大喝道:「崔權!」一名十八、九的年青小兵飛快的來到他面前,這小兵名喚崔權,乃是阿牛的傳令親兵之一。
「去把田副指揮使和各都都頭都叫過來!」阿牛大聲喊道,那崔權大聲應了,招呼了幾名親兵分頭傳令去了。
不一會功夫,田行健和五名都頭都到了阿牛的跟前,田行健還在吃著麵餅子,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
阿牛嘿了一聲笑罵道:「看你,像個餓死鬼似的。」田行健口中塞滿了食物,勉強嚥下一口麵食,笑答道:「將令要飽食啊,俺飯量就這麼大,阿牛哥待會兒怎麼打?」
阿牛沉聲說道:「我們在全營的右翼,按如今行軍的路線看,待會兒我們雲字營一定是在正中,前頭便是草山坡,是一片原野和小山丘,這草山坡只是一座小山坡而已,山勢平穩,剛才軍令傳來,敵人已經到了草山坡。//《》.《//」
田行健舔舔嘴唇,又狠狠的咬了一口麵餅子,鼓囊著說道:「我們正前面就是草山坡,我們營一定是在正中,那敵人在草山坡列陣的話,帥旗一定是在高處,這裡就數草山坡最高,敵方的大將一定是在山坡上,說不定周國的皇帝也會在那裡。」
阿牛點點頭皺眉說道:「我也是這般想,敵人號稱十萬兵馬,曹將軍也說了那是咋呼我們的,最多也就五、六萬人馬。待會兒列陣後讓兒郎們精神點,咱們對上的一定是敵人精銳,因為我們的正面是敵人的中軍帥旗所在!」
田行健和五個都頭一起抱拳領命,阿牛又交待道:「吃飽喝足後,列陣不要著急,我們五百多號人都是長槍圓盾,護翼全營的右翼,待會兒我會在前頭領軍,方都頭、李都頭和王都頭在前面,阿健你和陳都頭、馬都頭在後,整軍的時候挨近點,別落下空隙來……」
阿牛將列陣的將令說了一遍,說完之後田行健說道:「阿牛哥,待會兒要不我在前頭吧,每次都是你在前面,這次讓我在前頭吧。」
阿牛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哪那麼多話?聽將令行事!」
田行健拉了拉阿牛的衣袖,湊到阿牛耳邊說道:「阿牛哥,嫂子不是懷上了麼?這次就讓我在前頭吧。」
阿牛一把推開他,笑罵道:「去、去、去,老子要是躲到後陣,被其他幾個指揮使知道了,還不笑掉大牙?你放心吧,老子命大得很,在戰場上你越怕死得越快!」
田行健遲疑道:「可是嫂子讓我照看著你的。」
阿牛臉上的橫肉一抖怒道:「去、去、去,她就是這般婆婆媽媽的,你少聽她的,老子還用你照顧麼?記著待會兒機靈點,補空的時候快當點,就算照顧我啦!」
田行健知道阿牛的倔脾氣,當下不敢再勸說,便和幾個都頭分頭行事去了。
半柱香之後,嘹亮的號角聲響起,各部都頭紛紛大喝著,號令兵卒們起身來,跟著列成陣勢,一隊隊的往前走去。
翻過一座小土山包子,只見數里遠處的草山坡原野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周軍的兵馬,果然在草山坡上巨大的周軍帥旗高高的聳立著,帥旗之後還有一面巨大的黃色龍旗高高飄揚。周軍兵卒們旌旗漫天,刀槍如林,巨大的吶喊聲威震四野,「萬歲!萬歲!」吶喊聲好像海嘯聲一般,震懾著每一個人的心田。
阿牛重重的呸了一聲笑罵道:「他娘的,還真是周國皇帝,這些周兵還真像吃了猛藥似的。」跟著看了看身邊的士兵們,大聲喝道:「待會兒給老子吼大點,你要是害怕,就喊出來,喊著喊著就他娘的不怕了!」眾兵卒一起哄笑起來。
周軍的甲冑玄黑,在草山坡上就想一片黑黝黝的烏雲一般,對面的白甲軍卻是一片白茫茫的,好像一片白雲一般,兩軍各自列陣之後,只見各自陣前都是傳令兵飛騎四出,都在各自準備著。
阿牛舔舔嘴唇,抬頭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陽,笑著對身旁的方都頭說道:「這些周兵盔甲黑沉,這可是吸熱的,咱們穿這白甲都覺得這般炎熱,對面那些傢伙想必更是汗如雨下了,哈哈,老子寧願多站會兒,說不定待會兒周兵就都曬趴下了。」
那方都頭呵呵笑道:「那是,只是去年大雨,今年確是大旱,這老天爺真是作弄人啊。」話音才落,只見陣後那面巨大的白幡旗迎風飄揚而來,直到了陣勢的最前沿。
「快看!是大帥的白幡旗!」方都頭興奮的吼道,眾兵卒紛紛抬眼望去,果然那面代表者白甲軍的巨大白幡旗便近在眼前了,旗上大書的白甲軍三個大字還是那麼的動人心魄,讓人看了便覺得熱血沸騰,這三個字彷彿有魔力一般,所到之處白甲軍兵士們的眼中都是充滿了崇敬之情,跟著身上總覺得有一股暗流在湧動著,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力一般。
「兄弟們!敵在草山坡!今日一戰不需要保留什麼!讓敵人看到我們的軍旗就害怕!隨我殺敵!隨我殺敵!」巨大的白幡旗下,白甲軍的統帥徐皓月一身白袍戰甲威風凜凜的在旗下大喝道,跟著他催動胯下大食駿馬,在陣前奔跑起來,身後月字營的騎兵們飛馳跟隨,只見他冰寒的長劍出鞘前指著,所到之處,白甲軍兵卒們都是轟然舉起手中兵刃跟著大喝道:「殺敵!殺敵!」
奔至阿牛指揮的陣前,阿牛和一眾兵卒也是興奮異常的舉起兵刃大喝道:「殺敵!殺敵!」
那面白幡旗在白甲軍的陣前奔馳了一個來回之後,又回到了後陣,跟著只見雲字營的營旗飛出,卻是雲字營的營官曹雲手持雙鐵錘來到陣前,只見他騎在馬上,身後的傳令兵擎出的令旗卻是代表者進攻的紅色旗幟。
阿牛吃了一驚,此戰難道是主動進攻?白甲軍從前征戰,遇上強敵,很少主動出擊搶先攻擊的。
「牛大哥,我們這次要首先衝擊?」方都頭也吃了一驚,敵人都是精銳,通常的戰法應該是先穩守陣腳,以白甲軍的優勢弓弩兵先挫敵銳氣,繼而才是步兵壓上和敵人接仗的。
阿牛皺眉道:「難道大帥有什麼新的戰法?」
話音才落,只見曹雲身邊的傳令兵四散而出,一名傳令兵手持令旗到了阿牛軍陣之前,對這阿牛大聲說道:「大帥、曹將軍將令!擂鼓三通之後,雲字營直攻草山坡敵人帥旗,要攻如烈火!沒有號令不得後退!年字營和青字營為我軍副翼,一起隨我軍衝陣!要像鑿子一般鑿進敵人的軍陣之中!」
那傳令兵傳完令之後,便轉身回到曹雲的營旗下去了,跟著曹雲的旗號兵打出旗號,示意待會兒衝鋒之前,全營變為衝鋒的品字型陣勢,阿牛的軍陣在全營的最右側,變成品字形陣勢之後,阿牛的軍陣反而落到了後面。
方都頭皺眉道:「我們先攻的話,敵人的弓弩射過來,我們的圓盾只怕抵擋不住啊,我看敵人只怕還有弩炮。」
阿牛皺著眉頭沉思不語,就在這時,只聽對面周軍的戰鼓先響了起來,周軍的步兵先出陣了。看到這裡,阿牛欣喜的說道:「我知道了,大帥是要用掏心窩戰法,和周軍對攻,敵人的步兵衝到一半的時候,我們便會出陣,和敵人絞殺到一塊,在我們衝破敵人步兵的陣線後直接攻過去,我們全軍都會出擊,大帥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周軍的帥旗和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