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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四章 風暴五 文 / 天子

    入夜,振字營兩千餘弟兄飽飯之後分頭行動,蕭益民把大營交給協領枟毅,騎馬趕赴總督府,將防禦情況匯報給老師趙爾豐,接著拉上趙爾豐的hi衛長陶澤坤,查看總督府院子的防禦哨位。

    蕭益民拖著疲憊的雙腿回到家時已是深夜時分,被各種風b嚇得心驚肉跳的姐姐仍然等著他,看到他一頭亂哄哄的短頭頓時嚇了一大跳,易姐忙不迭拉住他,連聲詢問怎麼弄成這樣?

    得知振字營全體官兵都剪掉長,易姐這才鬆了口氣,吩咐幾個小傢伙端來熱水,親自給蕭益民洗頭,然後找來剪刀和剃刀,慢慢把蕭益民滿頭狗啃似的頭修剪整齊。

    才剪到一半蕭益民便沉沉睡去,易姐想了想還是出聲詢問蕭益民是否弄個留洋學生非常喜歡的分頭?這一問嚇得蕭益民睡意全無,連忙吩咐姐姐如何下剪,腳剪多少上面留多少。

    凌晨四點,負責城外探查各方動靜的偵察隊長緊急來報:「川南保路軍上萬人已到南郊,似乎是原地駐紮下來了,大多數人手握長刀、肩扛鐵棍鐵叉,甚至有扛著大關刀的,只有少數老式抬槍和漢陽老套筒,由於天e太黑,本隊弟兄和南堂弟兄無法得出準確數字。」

    蕭益民嘉勉幾句,命令繼續監視,隨即帶上衛隊,騎馬趕赴不放心的西門,與值夜的滿eng衛隊參領一起登上城樓,架起望遠鏡,長時間觀察郊外各處,後終於放下心來。

    此後三天。各路保路大軍相繼來到成都,黑壓壓十餘萬人嚇得政府要員們膽顫心驚,各路頭目政府官員的熱情接待下,好不容易穩住隊伍,各自帶著一隊隊衛兵湧進成都臨時府衙。開始與一群都督、廳長們討價還價。

    各路豪傑這個要糧食,那個要求軍餉和武器,十幾個縣的洪門袍哥瓢把子嚷嚷要帶手下弟兄進城睡個安穩覺。成立的大漢政府要員們一個個暈頭轉向,心驚膽跳,一面密令軍和振字營不得打開城門。一面打開所有庫房和糧倉。動員同盟會員和城富商出錢出糧支援革命,派軍輜重營負責運送糧食物資,前往城外各部逐一分,怎麼也得讓十幾萬遠道而來的友軍填飽肚子再說。

    都督蒲殿俊的懇求下,軍十標不情不願讓出東郊大營,原本駐紮東郊大營的兩千巡防軍也搬進城內東門營房,與成都的一千多城防軍官兵擠一起,又再引來諸多的抱怨和衝突。

    政府和議會的一群大老爺們繼續纏住各路英雄。對遠道而來的頭目們封官許願磨嘴皮,可民政廳、財政廳、稅務署、鹽鐵局、警察廳、交通廳等主要職務早已被近水樓台的革命元勳們瓜分一空,剩下幾個區區縣長的職務。怎能讓各地保路英雄滿意?

    於是,議會大廳裡天天吵架天天罵娘。連續五天總算熬過來了,可每個人的耐心也被熬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十二月日上午,擠城東城防營的三千餘名巡防軍突然鬧騰起來,數官兵跑到議會大樓前高呼「要錢要糧要吃飯」,正大廳裡磨嘴皮的兩位都督和一干廳長部長大驚失e,好朱慶瀾反應迅速,立即調來東校場的軍十四標千餘官兵團團圍住,然後和總督蒲殿俊一起出去大加安撫。

    幾兵痞子見到都督服軟,來勁了,提出的要求從吃飯到補軍餉再到要槍支彈藥,有一件不答應,他們就哭哭啼啼訴說數月來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辛酸史,說到動情處,上人嚎啕大哭躺到地上不起來了,逼得兩位都督手足無措滿頭大汗,後緊急趕來的軍政部長尹昌衡的建議下,同意給三千巡防軍補兩個月欠餉,但必須全體到東校場集合,訓示後立下規矩才能放。

    數巡防軍半信半疑返回軍營,相互間商量片刻取得共識,舊舊三千人扛著五支破槍,滿街民眾驚愕的注視下,浩浩蕩蕩奔向東校場。

    行進途,一名巡邏警察趁亂將一張紙條塞進巡防軍頭目李光華手裡,轉眼就消失圍觀的人群。

    李光華打開紙條細細看完,捏成一團扔進嘴裡,嚼幾下便吞進肚子,四處看看順手勒緊腰帶,扛著步槍扯起嗓子大喊起來:「弟兄們快走,都督大人要給我們親自餉了!」

    三千巡防軍來到東校場集合已過午時,鬧了一上午眾人早已經精疲力竭渾身無力,看到四面全是荷槍實彈的軍官兵,答應親自來餉的都督大人仍然不見影子,巡防軍們開始不管不顧叫喊起來,不知誰喊出一句「恐怕要殺我們了」,頓時嚇得三千餘人面無人e。

    關鍵時刻,兩位都督大人的車駕終於到來,前後跟著兩多軍官兵,兩位都督大人的馬車後面,是一輛裝著個大箱子的馬車,看樣子真是來餉了。

    兩位都督大人和一群軍將校登上檢閱台,個沉甸甸的大箱子跟著抬上去,身為副都督仍然兼任軍第十七鎮統制的朱慶瀾開始訓話,什麼軍紀、什麼非常時刻講了一大通,就是沒有打開個大箱子。

    台下整齊站立的近八千軍和巡防軍等得脖子都長了,朱慶瀾這才把總督蒲殿俊請出來,由蒲殿俊繼續訓話。

    台下三千巡防軍不幹了,噓聲、罵聲頓時響成一片,台上一群軍軍官現情況不對時已經晚了,混亂不堪的巡防軍隊伍「辟辟啪啪」的槍聲響起,呼嘯的子彈轉眼打倒台上七八個長官,全場頓時如被捅掉的馬蜂窩一樣驚呼震天雞飛狗走。

    緊接著就是一聲震天的哀嚎:「他們騙我們來要殺我們啊,弟兄們抄傢伙啊——」

    「殺啊——」

    「殺了蒲殿俊——」

    「殺朱慶瀾啊——」

    怒吼聲、槍聲響成一片,台上眾多軍官率先逃命,個大箱子轉眼被打開,白花花的銀元引哄搶,搶不到的人抬起槍見人就打,叫罵聲、彈丸的嘯聲響個不停。

    周圍的五千軍官兵剛完成訓練不久,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情景?一個個嚇得扔掉武器倉皇逃竄,匪ing猶、膽大包天的部分軍官兵很快加入到嘩變行列,陣陣叫喊聲隨著人流衝出東校場,怒吼著奔向城富裕的藩庫、鹽鐵道衙門、大小錢莊和銀行,數千亂軍一路上不停開槍,到處搶劫,整個成都局勢驟然失控。

    為要命的是,留守東大門的餘名巡防軍,也隨之放棄守衛城門,加入搶劫放火的作惡行列,槍聲、驚呼聲、叫喊聲驚動了駐紮東大營的數萬各地保路軍,近十萬大多由綠林好漢和農民組成的烏合之眾被拒之門外長達數天,吃不飽穿不暖早就滿腹怨恨,此刻眼看城門大開,城混亂不止,怎麼會放過這個迅速財致富的機會?

    近十萬亂軍很快就一群反應迅速的頭目帶領下,出震天的吶喊,浩浩蕩蕩地殺進城,加入燒殺搶奪的行列。

    一時間,城慘叫聲、哭泣聲此起彼伏,一個個無辜的民眾倒大街上,一間間民房被踹開,一團團火光沖天而起。

    正北門城樓上巡查的蕭益民大吃一驚,立刻命令馬隊火速衝入城,命傳令官帶一個小隊騎兵,不惜一切代價衝進總督府協統防守,其餘各隊一切努力,阻擋叛軍的燒殺搶掠,拯救無辜平民和孩子;命令三個步兵隊快佔據振興路和漢江路口,設置路障工事,架起機槍嚴陣以待,對任何膽敢手持武器起衝擊的人殺無赦;命令隱蔽營的炮兵連以快速把火炮拖上西、北城牆,瞄準南北兩座城門和皇城北面的兩個十字路口,做好一切炮擊準備。

    半個小時不到,城東方向濃煙滾滾,火光四起,城樓上的蕭益民手握望眼鏡,心如刀絞,看到麻剛和樊春林幾個沒命似的跑到城下大喊大叫,蕭益民立刻衝下城樓,拉住麻剛和樊春林的手一陣低語,麻剛和樊春林喘著大氣不停點頭。

    機靈的副官鄭長澤已牽來四匹戰馬,麻剛和樊春林四人二話不說,飛身上馬,分成兩組飛速趕往城西和城東方向。

    北城門外,從川北趕來的三縣保路大軍大喊開門,蕭益民探出身子通報情況,三縣一萬多好漢頓時嚇得面無人e,想起多日來振字營官兵的熱情照顧,再看到城牆上剛剛架起的火炮和一排黑洞洞的重機槍口,竟沒有一個人再敢叫喊了。

    幾個頭目略作商量,城下大聲向蕭益民承諾:「川北義軍絕不進城,禍害父老鄉親的事情我們絕不會幹。」

    蕭益民頓時鬆了口氣,站城樓上高聲致謝,然後匆匆跑到城樓南面舉目遙望:不斷響起的槍聲,古老的成都城已是煙火繚繞哭聲震天,靠近東校場和東大門的一片片民房相繼被大火吞噬……

    突然,右前方振興路和漢江路口方向傳來密集槍聲,蕭益民臉e鐵青大為震怒,命令值守軍官嚴密封鎖北門,帶著吳三和小飛衝下城樓,策馬趕往交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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