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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殺盡倭寇滅掉野島 第三百四十八章 插花 文 / 愁飛

    更新時間:2012-11-03

    我不明白花景因夢想做什麼,估計她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只是我覺得她有些怕我,我並不在意這件事情,我只是覺得風眼應該認識她,所以我不能讓她這樣做。

    象丁丁這樣的刀法高手,絕對不是這樣輕易就能對付的。

    我想她只是需要一個人聽她說吧。

    再開始講話後,她開始給我講那些事情。

    她說花錯已經開始了練拳。

    她說花錯已經有些不喜歡她了。

    她說花錯走了。

    說花錯回來。

    說花錯的點點滴滴。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我理解花錯。

    她為花錯做了很多很多。

    可她覺得花錯卻有些不領情。

    可是不領情的花錯依舊是花錯,她依然可以為他做很多很多。

    她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她甚至要我幫忙。

    我靜靜的聽她說完才問她,你是要做因夢娘,還是做花夫人?

    這個問題看來她好像沒想過,她也好像不知道裡面的區別,所以她看著我。

    想做花夫人,你就要做好花夫人的本分。你已經跟花錯一起那麼多年,想來知道,一個花夫人該做些什麼。

    這話是我說的,我也這樣想的,也許有些大男人主義,可我覺得這樣才是對的。

    她想了想後問我。若是想做因夢娘呢?

    我告訴她,若是想做因夢娘,那就不要想做花夫人了。

    你若離自己越近,就會離愛人越遠。

    我想她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只不過是想了不到三秒,就下了決定,她告訴我說她還是想做花夫人。

    我可以理解,若是太愛一個人,想的問題難免會出錯。

    看著她安靜的起身,朝我點頭走遠的樣子。我想風眼跟她之間的關係不錯,否則她也不會這樣信我。

    她甚至沒關心依舊躺在地上昏迷的丁丁。

    我想她一定能做好一個花夫人的。

    真的相信。

    等丁丁醒後,看著坐在旁邊的我一陣發呆,他沒問我是誰,也沒問那個女人是誰。

    我想他肯定會記得那個女人,以後對女人肯定會變的很小心。不是誰都有經歷被一個漂亮到極點的女人打暈的。

    我並沒理他,而是帶著他回到了我住的久館,我想他也不會呆太久的。

    第二天,我就只能承認,這個年輕人也有點不正常。

    等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在屋頂上,靜靜的等著旭日自東方升起。

    屋頂已經被清理過,破曉前的冷風中,帶著一種也不知從哪裡傳來的乾草香。

    他帶著一罈酒,一隻雞,一個豬頭,一條狗腿,和一把快刀。

    快刀當然是永遠都會帶在身邊的。

    一個以「刀」為命的人,身邊如果沒有帶刀,豈非就好像一個大姑娘沒穿衣服一樣。

    丁丁帶著刀,理所當然。

    這裡雖然是窮荒之地,要弄一罈酒一隻雞一條狗腿來,也不能算太困難。

    困難的是,他居然還弄了一個火爐來,爐子裡居然還有火,火上居然還有一個鍋子,鍋子裡居然還熱著一鍋白菜肉絲面。

    坦白的講,我還真沒在屋子上吃過東西,更沒讓人在我屋子頂上吃東西的習慣。

    所以我只好找個梯子,爬上屋頂。

    「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忽然告訴我。這並不是件讓我震驚的事情,我說過我沒有同情心,也絕對不會憐憫別人,再者,他能坐在這裡而不是死去,已經算得上一個好生日了。

    「對江湖中的刀法名家,我知道的大概比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多得多。」他說:「我從三歲的時候就對刀有興趣,十三歲的時候已經把天下所有刀法名家的資料,和他們的刀譜全都研究過。」

    「可我想不起你是誰,我知道你是個用刀的人,可我找不到你的刀,想不起你是誰。」丁丁說著話看著我。

    我並沒有回答。

    所以丁丁也不再說話,卻忽然拔刀。

    我一動也沒有動,我當然知道丁丁絕不會在這種時候拔刀對付我。

    他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丁丁拔刀,只是為了切肉,刀鋒過處,豬首片分,刀薄如紙,片肉也如紙。

    ——好快的刀。

    把片成飛薄的豬頭肉,用烘在爐子旁的火燒夾起來,把煨的像奶汁一樣的壽麵,來就火燒吃,吃一口,喝一口。

    酒罈子在兩人之間傳遞著,很快就空了,狗腿也很快就剩下骨頭。

    我吃完,安靜的下去。

    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能看到這樣的刀,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丁丁在這呆了一段時間,他好像要找我用刀的辦法,可惜他也實在是個單純的孩子,到最後,他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在插花。

    花在根上,那種鮮艷是自然的,活潑的,被摘下之後,就難免顯得有些憔悴了。縱然被修剪過,被供養在最精品的花瓶裡,也只不過是一個年華已將去,已經要用很濃的脂粉來掩飾臉上皺紋的女人了,怎麼能比得上連蛾眉都不去淡掃的村姑?

    奇怪的是,被丁丁摘落,修剪後放人花瓶中的鮮花,居然還是同樣鮮艷,沒有人能看得出一點分別,甚至連我都不能。

    他是用一種什麼樣的手法摘落這些花枝的?

    我對於這一點的好奇明顯不如對另外一點的,我更好奇的是,他從哪裡搞來的這些花。

    被摘落的十一枝鮮花已經有九枝在瓶中,只有一枝還在丁丁手裡。

    丁丁慢慢的站起來,看了看手裡的花枝,又看了看花瓶。

    慢慢的將手裡的花枝插進去。將最後一支花遞給我。

    「請。」

    他看著我一臉認真。

    花枝在瓶中,帶著極疏落而蕭然的情致,剩下的余隙還有很多,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把一枝花插進去,甚至連十枝花都可以隨隨便便插得下去。

    丁丁在看自己的花,也在看自己的刀。

    他的刀一般的眼神,已在瓶中花枝的空隙間選了很多個地方。

    他連他自己都無法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

    他已經對他自己的刀法很滿意。

    可當他看到身邊人的表情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錯了。他不知道自己身邊這個人是誰,卻絕對相信他不會看不出這些花枝間的破綻。

    可是身邊的這個人卻好像一點都沒注意一樣。

    隨隨便便就將花插了進去。

    瓶中的花枝忽然間就呈現出一種無法描敘的宛約細緻的風貌,花枝間所有的空間和余隙,彷彿已在這一剎那間,被這一枝花填滿了,甚至連一朵落花的殘瓢都再也飄不進去。

    甚至連一隻蚊蚋都再也飛不進去。

    「謹受教。」丁丁怔怔的看著花瓶,忽然朝我彎腰。

    這並不是件奇怪的事情。

    我點頭,而後伸手,在似乎滿滿的花瓶中,拿出了一朵花。

    一瞬間,花瓶中的花似乎又跟剛才一模一樣,類似卻又有所不同。

    丁丁已經看的癡了。

    我把花交到他手中。

    而後自己離開。

    我想這是他自己的道路。

    丁丁在那裡一動不動站了三天,我想他會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的。

    後來他忽然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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