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8
白愁飛就那樣躺在地上,直到昏迷,嘴裡都在說著那句話:「怎麼可以不受傷?」
…………
風眼在靜靜的聽著人給她匯報,她並沒有去看兩人之間的戰鬥,因為她知道沒有人可以看到的。[`小說`]過程絕對不會有人看到,她也不在意過程,她只在意結果。
「白愁飛骨骼盡斷,經脈俱毀,武功盡廢。張三豐……」站在風眼面前的人吸口氣才繼續說下去:「張三豐毫髮無傷!」
風眼沒動,眼中卻閃過怒色。
「是否需要我們派忍受去照顧下白愁飛?」站在風眼面前的人再次開口。
「不用。」風眼直接回答,而後揮手讓她面前的人退下。
她很憤怒,非常憤怒。若你看著她的眼你會覺得下一刻她就會動手殺了你。可若你沒看到她的眼,你甚至一點都感覺不到她的憤怒。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無論發生了什麼,這樣的結果都是她無法忍受的。
在風眼還在沉默著思考的時候,白愁飛已經再次醒來,他是疼醒的……
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他額頭上滑落,白愁飛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的看著天空。他心中依舊只有那個問題,可現實的身體,讓他不得不先面對另一個問題,另一個一樣讓他毫無辦法的問題!
這裡根本沒人!
白愁飛躺在地上,只能無能為力的等待。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心中反而有些舒服了,白愁飛也不能不承認,就是再大的問題,再大的事情,在切實的問題面前,也不得不低頭。
就像你馬上要跟一個姑娘搞上了,卻忽然忍不住要去拉肚子了。這是一個沒有選擇的事情,你必須先去拉肚子……
這個比喻的確不好。
只是白愁飛的感覺卻有些類似,對於他來說,解決張三豐的問題,和解決他身體的問題,都是無能為力的事情,而解決身體的問題明顯比解決張三豐的問題要實際的多。
如果你無法理解不能解決的事情太多,這也許並不是種悲哀的事情。
白愁飛只盼望自己不會餓死在這裡。往日之時,他一身功夫在身,便是數天不吃飯也覺得自然,可是現在,他卻餓的難受,又疼,又冷,又餓。這並不是一種特別的感受,白愁飛曾無數次經歷過,回憶到這樣的感覺,讓白愁飛有些莫名的心酸。
他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這不是戰鬥,而是等待,他從未把命運交在等待手上,卻不得不承認,他只能等待。
他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強,哪怕他已做到極限,卻依舊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內。
所有在這個規則之內的規則,他都必須遵守,他所做的,只能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內。
再次沉沉的昏迷之後,白愁飛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在醒來的時候出現在復活點上。真正的享受一次玩家的復活。
只是毫無疑問,他沒享受到。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死的那麼容易,那麼痛快。
所以他在再次被疼痛驚醒後,嘴角上的笑容是苦笑。他不知道他在哪,甚至什麼都看不到,他的周圍全是一片黑色。
不是天黑。
而是黑色的布,整間房中都用一種黑色的布覆蓋著,沒有光,沒有色彩,沒有聲音。
白愁飛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也不知道要發生的是什麼,他的身體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衣,疼痛依舊。這好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似乎要永遠這樣下去一樣。
只是直到這地步,白愁飛的眼中也沒有絲毫的絕望和崩潰。也許沒有一個玩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崩潰,因為他們可以復活。可白愁飛明顯不是這個理由,他不絕望只不過因為他知道,除了絕望本身,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任何絕望。
「你骨骼盡斷,經脈俱毀,肺腑皆傷。一身功夫盡廢,到現在甚至動都不能動。」黑布包著的屋子外面,有個聲音慢慢的響起。
「所以呢?」白愁飛問著。
他甚至不等外面的人開口就繼續說了下去:「你若是覺得你救了我,就可以讓我幫你做事,那你還是別救我了。」
外面這人明顯被震了一下,而後苦笑:「我只是想說,恢復你的健康並不難,可要恢復你的武功,我做不到的。」
白愁飛怔下。
「在你昏迷的過程中,我已經試過了,你的全身真氣已經打散在你骨頭,肌肉,甚至到處都在。我可以接你的骨頭,卻無法幫助你的肌肉復員。」外面的這人歎氣:「你練的真氣太強,你若清醒,真氣還會在你的控制之下,可你若昏迷失去理智,這些真氣會本能的保護你自己的身體。」
白愁飛皺皺眉頭:「這些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能站起來跟正常人一樣行動並不難,甚至只要不餓死,你的身體就會自覺的恢復。雖然不可能恢復武功,可恢復正常並不艱難。」外面這人的語氣有些遺憾。
「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幫你恢復健康。」外面這人也直接開口:「我的確想努力幫你恢復武功,哪怕最後沒有成功,你也會欠我一個人情,你這樣的人,欠上一個人情比多少錢都有用!」
「可是等你一說話,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你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因為欠別人什麼而去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外面這人好生怕白愁飛覺得他不聰明一樣的仔細說著。
白愁飛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聽著,身體的疼痛他還沒習慣,也沒有人能習慣這樣的疼痛。
外面的人繼續說了會沉寂了下去,只留下白愁飛一個人在黑暗中思考忍受。
他本來很奇怪為什麼風眼沒出現,可等到結果出現的時候,他反而在慶幸風眼沒出現,他不怕失敗,不怕鄙視,丟人的事情他也做過不少。他怕的只是讓別人感覺他脆弱。
江湖上最有名的說書人白瞎子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他說:在這個世界上,我睡覺的時候永遠不找女人,找女人的永遠不睡覺。
這個道理是一樣的。疼痛的時候永遠要是自己一個人的,若別人在,不是兩個人分擔一個疼痛。而是兩個人都疼痛著這一個疼痛。
白愁飛不怕別人看見自己這個樣子,不怕別人的鄙夷,不怕別人的臉色,卻不想讓自己在意的自己愛的人,看到自己象灘泥一樣躺在那裡動都不能動。
也許這樣的確殘忍。不是對白愁飛,而是對風眼殘忍。
可你要愛上白愁飛這樣一個男人,你就必須學會,在他疼的時候,在他最喜歡你的時候不在他身邊,因為他們每一次最深的深淵裡爬出來,他們都會變的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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