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8
水知寒沒有退讓,他看著白愁飛已經沒有絲毫情緒的眼,將手按在了白愁飛的胸腹間,而後身形瞬間退後,回到他原來站著的地方。(。純文字)
白愁飛的胸腹間,已經多了一隻滿是白霜的手印,只是他似乎毫無感覺一樣的開口:「水總管,這場你贏了,可否安下心來觀看明將軍跟蘇樓主的對戰?」
水知寒怔住,而後皺眉,他自然沒有手下留情,這人能在硬挨一掌後輕鬆開口,武功當然不會弱,只是他一點都想不通,為什麼他不躲,也不接。
水知寒想不通,他也沒想下去,其實跟白愁飛說的一樣,他也不在意兩人之間的勝負,只是想在明將軍跟蘇夢枕開始前做個了結。既然白愁飛這樣說了,他自是沒有半點疑問。眼光也移向了依舊不曾動過的兩人。
明將軍的身體中,好像有一個圓一樣,在他的身體上,衣服內全身滾動。
蘇夢枕的身上,卻似乎披著一身黃昏。
兩人似乎動都沒動,卻在瞬間之內撞到了一起!
兩人之間近乎沒有任何距離,而兩人的碰撞卻也近乎沒有任何聲音,一觸而退的兩人再次分開,只是蘇夢枕的手中卻已多了一把刀……
刀略短,刀身緋紅,刀鋒透明……
現在已是黃昏,兩人卻似乎站定。
似定而非定。
剛才他們還好像站在地上,卻眨眼之間,他們又在空中了。
近乎憑空虛力。
天空竟似乎開始下雨。
不是雨。
只是似乎下雨!
甚至連看著他們的水知寒和白愁飛都感覺到了下雨,卻沒感覺到一分雨。
明將軍的身形似乎沒有半分變化,空氣中卻已響起刺耳的聲音。
就好像是用火一點點將水燒爆的聲音……
「下雨了?」水知寒忽然開口。
這並不只是他的疑問,甚至整個金陵都有跟他一樣的疑問,所有人的感覺都是下雨,可沒人見到雨。
他雖然問出口,卻沒盼望聽到回答。
「不是下雨,是蘇夢枕,將黃昏撕成細雨……」白愁飛也忍不住震驚。
將黃昏撕成細雨!
水知寒一瞬間臉色巨變。他看著空中一臉正色的明將軍,現在才明白那些聲音從何而來,明將軍近乎不動身體在抵抗著什麼。
蘇夢枕已經在緩緩舉手……
黃昏細雨紅袖刀!
自他學成之日,從沒有過這樣的出手,因為他的身體根本不允許!
將黃昏撕成細雨。
將晚霞挽成紅袖!
這便是黃昏細雨紅袖刀!
一瞬間,天邊嫣紅的晚霞已經暗淡幾分。蘇夢枕手上的紅袖卻再艷幾分。
明將軍扭腰,抱圓,吸氣……
卻是瞬間,近乎看不見的空氣凝成一個大圓。
蘇夢枕揮刀
多麼美的刀。
像美麗女子的一聲輕吟,動魄動心。
刀鋒是透明的,刀身緋紅,像透明的玻璃鑲裹著緋紅色的骨脊,以至刀光漾映一片水紅。
刀略短,刀彎處如絕代佳人的纖腰,刀揮動時還帶著一種像和天籟一般的清吟,還掠起微微的香氣。
這是柄讓人一見鍾情的刀。
同時也令人一見難忘!
天下也許有無數的刀,就算這把刀再無雙,以後也會有類似的刀。
可蘇夢枕天下只有一個,死也好,活也好,天下都只有一個。
這樣美的刀也只有一個。
明將軍的眼已經開始發亮,就好像真的高興,好像真的看見一個他夢想中的美女。
實際上他也非常高興,只是他就是算做夢也不會夢到美女,他這樣的人,若是想要,什麼美女得不到?能見到這樣的刀,還要什麼美女呢?
他揮拳,簡單,認真。面帶笑容。
就好像純真的孩子看見一個自己喜歡的東西,單純的伸手去要。沒有什麼其他的情緒,純真而又認真……
心如稚童,身似昊空……
這一瞬間的明將軍,竟以將門中心法融入己身。打出這一拳的明將軍還在那裡,可在眾人的感覺中,竟似乎已經化成一種情緒,一種單純的情緒。好像只要有這種情緒,你就躲不過這一拳……
蘇夢枕的刀是美,你若心中有那份美,有那份對美的追求,就有刀在心口。
明將軍的拳卻是純真,你若是有過純真,還有純真,想過純真。那你就無法讓開這拳。
這是真正無法躲開的刀。
和無法避讓的拳。
他們近乎沒有任何變化,天下卻絕對沒人可以躲得開,接得住。
甚至每個看著他們的人,心中都不是悲傷,不是悲哀,而是那種淡淡的快樂和開心。
這已不算武功,也近乎道了。
他們慢慢的在空中相遇,自然的錯身而過,落地背立。
誰勝誰負?
所有人心中都失去了這樣的概念。
只可惜,無論是刀還是拳,他們要傷該傷的地方,會依舊傷著……
明將軍的臉上,浮起幾分嫣紅。
蘇夢枕的眉毛卻在輕皺。
兩人轉身,看向彼此的眼神中,都有幾分怪異和瞭然。
他們好像沒有受傷,可你若讓天下任何一個人去接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招,那除了死,怕是再沒第二個結果了。
水知寒忽然張了張口,他沒說什麼就再次閉上了嘴。
「你打不過明將軍。」
旁邊的白愁飛卻是忽然開口。
水知寒扭身,眼中卻是冰冷無限。
「第一,你如想勝,就要明白一點,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別人,而不是別人和我。」白愁飛輕聲開口:「在我心中,我為上。」
水知寒眼中的冰冷盡去,卻皺眉開口:「你告訴我這些,為什麼?」
「因為我需要你幫忙做件事情。」
「什麼事?」
「我身後的人,生機也將近消失,我需要你將他冰住,維持一段時間。」
「一個小時!」水知寒認真的看了看白愁飛背上的人,點點頭開口。
「好。」白愁飛直接點頭,將身後的白愁飛放在地上。
水知寒慢慢神掌,白霜從白愁飛腳下升起,慢慢冰到他只有頭顱在外面。
白愁飛看著冰在裡面的白愁飛,認真的點頭。
水知寒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他只是靜靜站著。
白愁飛轉身看向水知寒,再次開口:「第二,你的冰,可以將在水中的生物殺死,等什麼時候,你能讓你的冰消解時,被你冰住的生物好像沒冰過一樣的時候,你才能看到明將軍的高低。」
水知寒皺眉。
「靈魂。你不過是技近乎藝,他卻是藝近乎道了,找不到你掌下的靈魂,你沒有半分希望。」
白愁飛還在說話,眼神卻已看向了蘇夢枕。
蘇夢枕已經朝這邊走來,卻離白愁飛還有數丈便停下了腳步,有些愣神的看著白愁飛。
兩個白愁飛,在他的眼中卻似乎慢慢融合成一個。
「在下白愁飛。」
攔在他面前的這個人輕輕開口。
蘇夢枕已經想開始咳嗽,卻只是眼中有熱淚湧動。
他好似又看到當年那個驕傲而又冷漠的白愁飛站在他面前……
「你做老大?」
「像我這樣的人,我不做老大誰做老大?」
「拔你的刀!」
「刀在。」
「刀在便好,若不能勝過我,你又何資格做我老大。」
蘇夢枕大笑,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後瞬間冷酷:「我的刀在,你的刀呢?」
白愁飛沒有答話,他只是將右手慢慢舉起,虛握。
一把修長而冷酷的長刀在他手中慢慢浮現。
冷酷,雪白,就好像他的人一樣驕傲而又冷漠。
蘇夢枕大笑,笑的淚都流了出來。
白愁飛握刀!
揮刀!
縱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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