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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為誰跋扈為誰狂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另一個戰場 文 / 愁飛

    誰又能知道,會真正的發生什麼?

    白愁飛在戰鬥的他的戰鬥,卻不知道,在沙漠中,從頭到尾都發生他所無法想像的戰鬥……

    天無悔在沙漠。

    他將帶著潭水特有清涼的虎牙刀放在自己的臉上,感受到這把殺人無數的戰爭利器刀鋒上特有的鋒銳,就連天無悔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在刀鋒割斷鬍鬚的輕響中,天無悔積蓄了四十多天,讓他連吃飯都有些不方便的鬍鬚一點點脫落。

    望著水潭裡那個再也沒有一絲幼稚,臉部線條猶如大理石雕刻般硬朗得令人心裡顫的男人,天無悔有了片刻失神。

    在那深深的眼眶中,有一雙也許是因為休息不足,也許是因為見多了鮮血,而紅得妖異紅得熾熱的雙瞳。在他的右臉龐上,留下了一道足足三寸長被長刀造成的劃傷。天無悔用右手的手指緩緩從傷口掠過。傷口上傳來一股淡淡的刺痛,在不停的戰鬥中,天無悔臉上的這道傷口不斷的癒合,又不斷的破裂,現在他臉上的傷口中,還會滲出細細的血絲。有時候天無悔都在忍不住想。這條傷口該不會就這樣永遠不會癒合,永遠要幫他隨時放出一點體內過於旺盛的鮮血了吧?!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道傷痕,卻像是一位宗匠級畫師,妙手偶得的畫龍點睛之筆,那天無悔的身上。突然多了一種粗獷而具有侵略壓迫感的男性魅力。同時從天無悔臉上揚起的,是一種從戰場上不斷積累的平淡與沉靜似水。但是在表面的平靜中,他的眼睛,他的皮膚,他的頭,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卻都蘊含了一種隱而未的可怕戰鬥火焰。就算是天無悔自己多看了幾眼,都感覺到了眼睛猶如被鋼針刺中一樣。痛得厲害!

    天無悔從口袋裡翻出一管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找到的雜草,擰成綠液。慢慢的把它塗在臉上,直到深綠色的油彩,把他臉上塗得嚴嚴實實,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天無悔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把自己身上好好收拾一下吧。」在這一刻天無悔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寒爽冰雪二人,已經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他把手上的綠液甩給寒爽冰雪:」前面想再找到水就不容易了。」

    在他們的腳下已經是黃沙,放眼遠望,已經是大片連綿不絕的金黃色沙漠。太陽毫不吝嗇的把自己的光與熱傾灑在這片到處都是黃沙的大地上,從天無悔他們這個位置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片金黃色世界的空氣正在因為地表熱力,而不斷扭曲變幻,形成一種筆墨難以形容的美麗及詭異。

    大沙漠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警告每一個試圖穿越並征服他的人:到了我的地頭,你最好小心一點!這一片沙漠雖然沒有任何號稱生命絕壁的戈壁灘大沙漠那麼雄偉,但是在天無悔的記憶中,這個沙漠,也絕對是可以讓人類望而卻步,最不適合人類生存的地獄式空間。

    而且這個沙漠不但有沙丘沙漠的特色,在少部分區域還有鹽沼地形特徵,及被稱為「旱山」的深裂地形,在真正進入沙漠核心之前,他們還需要征服一段山地沙漠。踏入一個這樣地形複雜多變的沙漠,稍有不慎,就會被大沙漠吞沒,成為飄浮在黃沙之中的森森白骨。

    現在陽光最暴虐的九月剛過,但是在大漠上的陽光仍然熾烈的可怕,如果天無悔沒有記錯的話,這片沙漠就算是在十月份,平均氣溫仍然達到了四十三攝氏度。至於沙粒和岩石表面的溫度,按照理論,要比大氣氣溫要高出十七至二十二攝氏度,那麼,在白天這片大沙漠的地表平均溫度就能達到六十攝氏度。

    假如在正午的時候你把一枚雞蛋埋進沙子裡,二十分鐘後,你就可以從沙子裡挖出一顆被烤熟的雞蛋。當然還有更有趣的方法,你可以在太陽下放置一塊鋼板,等到它和沙漠地表的溫度等同,你就可以直接在上面煎炸荷包蛋了。

    寒爽冰雪點點頭,也學著天無悔的樣子,蹲到水潭前用刀一點點割掉自己比天無悔更濃密的頭髮,她小心的揚起頭,讓自己的喉嚨避開鋒利的刀鋒。

    「天大哥,我們為什麼一定要選這個沙漠?」

    天無悔不答反問:「你告訴我,你對一直追在我們身後,那群敵人的看法。」

    「他們變強了!」寒爽冰雪思索的回答道:「他們追在我們身後整整兩天,現在這些由三個不同派系的人,已經在不停的戰鬥中慢慢培養出團隊的默契。而且他們已經適應了我們游擊戰術風格,和他們交手,越來越困難了。」

    「對,我們只有兩個人,可是他們卻有近七十人。更重要的是。追擊到現在,還能跟在我們身後的,全是實戰經驗豐富的老手。現在只要我們一動手,交手的人拖延,中間的人趕上,後面的人包圍。面對這種把點線面三者結合在一起的立體進攻,我們兩個只能掉頭就跑。如果繼續和一群熟悉了我們作戰風格。人數是我們十倍以上,又有身手完全不在我們之下的人交手,能再支持三天時間,已經可以稱得上一種奇跡。」

    聽到天無悔的分析。寒爽冰雪不由啞然。

    他們是被敵人有計劃的一點點逼進絕境,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在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徒步進入大沙漠,要麼就乾脆重新返回叢林,和敵人能周旋多久就周旋多久。

    就在這個時候,天無悔卻突然笑了,迎著寒爽冰雪奇怪的目光,天無悔道:「沒有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已經在沙漠上。曾經生過一些有趣的事情罷了。如果這兩天一直緊追在我們身後的朋友,也會跟著我們一起進入沙漠,我不介意讓那些朋友們分享一下我們屬於沙漠的幽默。」

    他們當然不能不跟近來,因為沙漠才是戰場!

    就這樣,天無悔和寒爽冰雪背著他們身上所有能裝水的容器,和夠他們五天消耗的食品及武器,徒步走進了眼前這片沙漠。

    當他們翻過一個小小的沙丘,登高遠望時,眼前去再也沒有一絲綠色,只剩下沙漠上空曠的勁風狠狠掠過,帶起漫天的黃沙,連帶吹過來的,是沙漠特有的熾熱而乾燥的氣息。

    面對這空曠得一望無垠,空曠得讓人心裡虛的大沙漠,寒爽冰雪的腳步不由略略一頓,天無悔輕掃了寒爽冰雪一眼:「怕不怕?」

    「怕!」

    寒爽冰雪老老實實的回答:「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走進沙漠,一想到我們身上的清水最多只能支撐三天,我就心裡直毛。我寧可跟人交手死在人手下,也好過在沙漠裡頂著大太陽,被一點點的曬乾烤熟。但是,我願意相信你。」

    寒爽冰雪學著天無悔的樣子,從背包裡翻出一塊布,把它緊緊裹在自己的頭上。天無悔眼光一轉,他飛快的跑到某一個角落,從沙礫中翻出一個又長又扁,深褐色的玻璃瓶。可能是有波斯的商人曾經在這裡搞過什麼沙漠晚餐,天無悔雙手飛快的在沙灘上爬動,竟然又讓他從下面挖出兩個裝水的玻璃瓶,和一個已經有了破洞的瓶子。天無悔手裡抓著一隻被人啃了一半就隨手丟掉,不知道在沙粒裡埋了多久,已經硬得像是塊石頭,更比石頭看起來還要髒,還被螞蟻啃了二三十個小洞的青稞麵饃饃,皺著眉頭看了半晌,把它丟到了腳下。可是沒有過十秒鐘,天無悔又彎腰把它重新撿起來,珍而重之的放進了自己的背包裡。

    天無悔用虎牙刀鋒利的刀鋒,一次次在玻璃瓶光滑的皮上劃過,直到上面刻下幾個橢圓形的深深印痕,他才用刀柄,一點點小心的把玻璃瓶敲碎,忙了足足半個小時,在他手中多了四個橢圓形的深褐色玻璃片。

    天無悔又用虎牙刀將身上的衣服裁成了細細的幾個長條,看到這一幕寒爽冰雪幾乎要失聲驚呼,如果他們現在折返回去,在這兩隻塑料瓶裡裝滿清水,至少還能幫他們提高一點生存的機會。天無悔把這些布條小心的裹在四個橢圓形玻璃片邊緣,然後他取出自己的針線包和一塊帆布,只用了幾分鐘時間,兩個雖然粗糙卻絕對實用的」墨鏡」就從天無悔的手裡成形了。

    天無悔把其中一副「黑鏡」拋給寒爽冰雪,笑笑開口:「在沙漠裡也可能產生類似於『雪盲『的症狀,如果我們遇到了沙漠,更需要用這種東西來保護自己的眼睛。」

    寒爽冰雪把帆布「墨鏡「緊緊綁在腦袋上,天無悔當著她的面,將一塊布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又用兩塊稍小的棉布,纏住自己的手腕,直到把自己全身都包裹得像是一隻粽子,在幫寒爽冰雪也仔細檢查了一遍後,天無悔低聲開口:「在沙漠裡最好是晚上行動,來避開高溫。但是我們現在必須不停的向裡面走。記住,從這個時候開始,你最好能緊緊閉住自己的嘴巴。努力節約自己身體裡的每一滴水。就算是要倒下,也要在把我們身後那批混蛋全部耗死在沙漠裡。我們才有資格去面對死亡!」

    望著天無悔那孤獨而驕傲似乎永遠也不會彎曲的背影,寒爽冰雪突然明白,天無悔從沒想過拖延時間,他選擇的是一種另類的,更殘酷的戰鬥!

    這種戰鬥,不需要殺人。誰能在無法得到補給的最惡劣環境中生存下來,誰就是真正的勝利者!

    天無悔和寒爽冰雪必須向前走,因為七十名擁有豐富實戰經驗的高手就在他們身後緊追不捨;他們也必須向前走,因為他們丟不起這個人,他們必須要把天無悔和寒爽冰雪的屍體陳列在所有人的面前,否則他們以後也不要再想著出來混了!

    沒走多久,天無悔就忽然抬頭看了看天空,低聲開口:「休息!」

    寒爽冰雪愕然的望著天無悔,他們進入沙漠似乎也只有一個小時時間吧,還沒有感覺到疲勞呢,怎麼就要開始休息了?

    天無悔並沒有向寒爽冰雪解釋什麼,他找到了一塊突起的岩石,然後整個人平躺在岩石背面的陰涼處。看到寒爽冰雪還呆呆的站在那裡,天無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身邊同樣被岩石遮擋的位置,示意寒爽冰雪也躺下來。

    在寒爽冰雪遵照自己的命令躺下來後,天無悔把自己的背包放在寒爽冰雪的那一邊,這樣寒爽冰雪就被天無悔和背包擠在中間,除非她跳起來,否則她根本沒有任何活動空間,只能老老實實的躺在那裡。

    天無悔沒有告訴寒爽冰雪,這是一種針對不瞭解沙漠,更不瞭解沙漠生存方法的人,一種限制行動以求節約體力,並利用狹小而相對安全空間,誘使他們迅放鬆自己身體及心裡的方法。

    寒爽冰雪躺在比外界氣溫要低十一至十七攝氏度的岩石背面陰暗處,跟著天無悔這麼久,他也明白身為一個真正強大在休息的時候完全放鬆自己身體的重要性,當他在悠長而輕緩的呼吸中,慢慢放鬆自己的緊張的四肢,用最舒服的動作舒展自己的身體時,寒爽冰雪才突然現,雖然只在沙漠裡行走了一個小時,她的身體已經有了輕微疲勞症狀。這本是件不該發生的事情,哪怕是最殘酷的戰鬥,寒霜冰雪都有相信堅持幾小時。可現在不過是走了一個小時的路,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身體裡出的汗都滲進內衣裡,寒爽冰雪手腕和脖子綁著的棉布吸足了汗水,在比較陰涼爽的位置躺下來,上面更是傳出一陣清爽。

    二十分鐘後天無悔爬起來,輕輕拍了一下寒爽冰雪,寒爽冰雪點了點頭,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啞巴似的,一聲不吭的背起自己的補給和武器,又踏上了他們也許是有進無回的生死旅途。

    每隔一個小時,天無悔就會強制命令兩個人休息二十分鐘,在第三次休息的時候,天無悔把自己的水壺遞給了寒爽冰雪。發出命令:「喝水!」

    寒爽冰雪舔著自己已經有點微微干的嘴唇:「我還不渴。」

    「少給我扯淡!」天無悔瞪圓了眼睛:「喝!從現在開始,在下午四點半以前,每隔一小時,你喝一點一升清水!四點半以後,晚上八點以前,你每小時喝零點六升清水!想活著從這裡走出去,就少在我面前逞英雄!假如你在沙漠倒下了,不要指望我會犯傻的背著你,那樣只會讓我們一起完蛋!」

    天無悔從口袋裡摸出一管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出來的藥,把它拋給寒爽冰雪:「用它塗在你的嘴唇上。不要用舌頭一直舔自己的嘴唇。那樣做除了讓你身體的水分加流失,並導致嘴唇乾裂之外,不會有任何好處!」

    寒爽冰雪只能老老實實的喝水,這樣走走停停的又過了三個小時,寒爽冰雪才看到天無悔喝了一次水,寒爽冰雪終於忍不住問:「天大哥。為什麼你喝的水。還不到我的三分之一?」

    「我們不一樣!」

    寒爽冰雪瞪大了眼睛:「我們都是人,都會流汗都會渴都會餓。有什麼不一樣?你這樣做等於是在扇我的耳光,以後你喝多少水,我就跟著喝多少了!」

    看著寒爽冰雪倔強的眼睛,已經地寒爽冰雪性格有了相當瞭解的天無悔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笑笑:「你聽說過『水的訓練』嗎?」

    寒爽冰雪疑惑的搖搖頭。

    「在二戰時期,美國準備派軍到北非戰場參戰。而在這個時候,最引起軍方關注的,就是在北非戰場上淡水供應和士兵沙漠生存的問題。美國和以色列都曾經以為,在訓練中逐漸減少每一個士兵的淡水供應,在保持相當的一段時間,讓士兵的身體能夠適應這種狀態,並能保持較佳的戰鬥力。是一個解決北非戰場難題的最好辦法。」

    天無悔略略低沉的聲音中透出了一絲譏諷「:結果美國參加這種『水的訓練』士兵有幾百人死亡,在崇尚自由,民主,律師唯恐天下不亂,想方設法慫恿大家打官司的美國,這種高死亡高損耗率訓練絕對無法被公眾接受,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寒爽冰雪狠狠點頭,這種幾近於異想天開的「水的訓練」,和即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的典故當真是有幾分相似,能成功才真是叫個見鬼了。

    「人的身體其實並沒有那麼脆弱。」天無悔道:「美國和以色列能提出這個訓練計劃,本身經過了詳細的論證,並確定理論上可行,才開始投諸實施。只是那些接受訓練的士兵從一開始就有牴觸心理,而且這種訓練,的確很容易產生非戰鬥減員,更讓那些士兵產生了無法戰勝的恐懼罷了。」

    「在一次遊戲之中,有一個懂這個的人,開了一個訓練營,裡面有一項課程就是是否接受這種高死亡率『水的訓練』,是我們在訓練營裡,唯一可以自主選擇的課目。但是,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沒有人會選擇當逃兵,和我同期的夥伴,三十四個人全部報名參加了這個訓練。」天無悔笑笑給她解釋:「每個神級玩家都有責任和義務讓大家變的更強,也許是他們自己,也許是他們請來的人,都有某一份專長。在遊戲開場的訓練營。」

    寒爽冰雪小心翼翼的問:「那……結果呢?」

    「結果?」

    天無悔沉默了很久,直到寒爽冰雪以為他不會再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天無悔才用異樣的聲音回答:「最後因為這種訓練,我身邊只剩下七個同學了。我自己有三次暈倒在訓練場,我在軍營裡一個最要好的朋友,在他暈倒的時候,心臟都停止跳動了。做人工呼吸無效,讓他吸氧無效,用小型心臟起搏器無效,教官當時真的急了,乾脆直接用格鬥軍刀劃開他的胸膛,掰斷他的肋骨,用手提住他的心臟,強行用這種變態的方法,幫他一下一下重新恢復心跳。我們都傻傻的望著胸膛都被切開,鮮血不停淌出來的那個兄弟,我們都以為他死定了,可是……我的這位兄弟,竟然真的恢復了心跳,他竟然真的活下來了!」

    寒爽冰雪張大了嘴巴,她呆呆的望著一臉落寂的天無悔,寒爽冰雪第一次在心裡,對強悍得幾乎不似人類的天無悔湧起了一種近乎憐憫的情緒。想獲得非凡的成就,就必須要先學會努力付出,世人只看到了天無悔這個男人的強與悍,可是誰又知道,在他堅韌的猶如駱駝一樣的生命力,和幾乎能稱為殺人機器的可怕軍事技術下,隱藏著的,是那一段又一段常人根本無法想像,更不敢去想像的生死煉獄!

    寒爽冰雪安慰的笑笑:「還好,他畢竟還是活過來了!」

    「我想,他更寧可自己不要活過來!」

    天無悔的臉上滿上苦澀,他輕聲道:「教官的手讓他重新恢復了心跳,卻也讓他無法避免的傷口被細菌感染。他被遊戲裡的醫院,在特護病房裡整整呆了兩個月零十二天,當他重新出現在我們面前時,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具……乾屍!一具再沒有活力,再沒有歡笑,只能無助的坐在輪椅是對著我們呆的乾屍!他領到了一笑在正常人眼裡看來不算少的補償金,他再也不用接受這種非人的訓練,他可以刪號,重新得到別人永遠都得不到的東西。」

    天無悔眼睛裡閃出一絲淡淡的水光,但是他卻硬是又把那絲水光重新硬功夫壓回自己的身體裡,這大概也是「水的訓練」在這個堅強的男人身上,留下的一種戰勝生物本能的能力吧?

    「但是身為他的兄弟,我知道,他更寧可當時再也不要睜開自己的雙眼,帶著身為一個戰士的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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