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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一百八十三章 金蘭花 文 / 愁飛

    卓青沒走

    他早已該走,卻走不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朱猛所吸引,只有一個人例外。[.]

    白愁飛!

    白愁飛只不過被蝶舞吸引了一瞬間,目光就移到了他身上,他本要要的,但白愁飛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卓青當然不是笨蛋,他清楚的知道,在這地方只要一動手,那他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他只好站著。

    他也看著白愁飛,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朱猛還在看著蝶舞,他沒注意,也不想注意別的事情。

    風歸雲和雲從風的眼神移到了白愁飛身上。

    白愁飛和卓青就好像兩個石頭人一樣站在那裡。

    沒人動,也沒人說話。

    卓青不動,是因為他知道,這時候他的任何動作,都會引起別人的怒火。

    白愁飛不動,是因為他在等,等他們回過神。

    可這種情形注定不能維持太久,卓青忽然開口:「你要殺我?」

    白愁飛點頭。

    卓青不再說話,他已經準備衝出去了。

    他知道他絕對不能死在這裡,若他死在了這裡,那蝶舞造成的影響絕對不如該有的大。

    周圍人的目光已經慢慢的移動到了他身上,近乎蒼白的目光,在他身上一點點找回光芒,仇恨,憤怒!

    卓青知道他絕對不能再等下去了。可他不能沖,因為白愁飛已經握上了刀。

    他沒有一點把握,他忽然發現,面前這個男人的武功恐怕不在小高之下,危險甚至在小高之上。

    可他也不能退,因為他一退,就會退進朱猛帶來的那八十六人之間。他寧可面對面前這個不認識的人,也絕對不想去面對那八十六隻被喚醒的野獸。

    他已準備拚命一搏。

    白愁飛的刀也已經舉起。

    可酒樓外,忽然傳進來一句話……

    「他留給我如何?」

    話音還沒落,聲音的主人就已走進了酒樓。這是一個男人,卻是一個花一樣的男人!

    不是說他穿的花,他身上的衣服不過是一身素服,而是說他整個人,就好像是一朵花。

    不一定美麗,不一定好看。可花在綻放的時候總是吸引人的。

    這個人走進酒樓,看都沒看白愁飛一樣,只是看向了卓青。

    卓青的臉色忽然有些發青,面對著白愁飛,甚至臨近死亡都沒改變的臉色有了變化。

    他是不是想起了某些他不該想起的事情?

    「我姓苦,我叫苦無情,你是不是聽說過我的名字?」走進酒樓來的這個男人看著卓青問著。

    卓青點頭。

    「聽說過我名字的人並不多知道我身份的人更少,可是你一定知道。」苦無情看著他,眼中沒有仇恨,只有種讓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的危險。

    卓青點頭。

    「那你就應該知道,只要她在你手裡,哪怕你叫我爬下鑽你褲襠,我也會去做。」苦無情說著這樣的話,卻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他說的是實話。

    卓青只能點頭。

    「那你為什麼要殺了她?」苦無情慢慢的問著。

    卓青這次沒有點頭,他不能點頭,可是他也不能回答。

    他看著苦無情的臉慢慢開口:「你就是苦無情?」

    苦無情點頭。

    卓青繼續問著:「金蘭花是你的女人?」

    苦無情點頭。

    卓青再次開口:「她只不過是個婊子。」

    苦無情沒有憤怒,他只是淡淡的回答:「我知道。」

    卓青的臉上有著譏諷:「你把一個婊子當你的女人,看起來你也跟婊子差不多。」

    這是句讓人憤怒的話,酒樓裡其他人的臉上已經有了憤怒,可苦無情臉上卻沒有絲毫憤怒。

    他還是淡淡的說著:「我知道。」

    卓青臉上的譏諷忽然閃去,他只不過要苦無情憤怒,可他現在終於明白,這個人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憤怒。

    他已經有些後悔,這是種很少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

    一天前的晚上,洛陽城裡有一間屋子。

    桌子上有一斛珍珠,一把刀。

    桌子旁邊有三個人——卓東來,卓青,金蘭花。

    卓東來沒有開口。

    不必要的時候,他從不開口——如果有人替他說出他要說的話,他何必開口?先開口的當然是卓青。

    他說話的聲音還是那樣:「這是最好的珍珠,漂亮的女人戴在身上,當然會更漂亮,就算不漂亮的女人戴在身上,也會有很多男人會覺得她忽然變得很漂亮。」

    會蘭花道:「我知道。」

    「你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可是每個女人都有老的時候!」

    金蘭花道:「我知道。」

    「不管多漂亮的女人,到了她老的時候,都會變得不漂亮。」

    金蘭花道:「我知道。」

    「每個女人都需要男人,可是到了那時候,你就會發覺,珍珠遠比男人更重要。」

    金蘭花道:「我知道。」

    卓青輕撫刀鞘:「這是一把刀,可以殺人的刀。」

    金蘭花道:「我知道。」

    「不管多漂亮的女人,如果被這把刀戳在胸口裡,珍珠對她就沒有用了,男人對她也沒有用了。」

    金蘭花道:「我知道。」

    「你喜歡被人戳一刀,還是喜歡珍珠?」

    金蘭花道:「珍珠。」

    卓青盯著她看了很久,才慢慢的問道:「你知不知道那個苦無情姓什麼?叫什麼?是從哪裡來的?用的是什麼武功?手下有多少人?」

    金蘭花道:「我不知道。」

    卓青笑了,就在他開始笑的時候,刀已在他手裡,刀光一閃,劃過金蘭花的左耳。

    這一刀並不是虛張聲勢,他知道只有血淋淋的事實才能真正令人恐懼。

    金蘭花全身都因恐懼而收縮。她看見了自己的血,也看見了隨著鮮血落下的半隻耳朵。

    但是她並沒有覺得痛,這種恐懼竟使得她連痛苦都已感覺不到。

    卓青臉上卻毫無表情,淡淡道:「耳朵缺了一半,還可以用頭髮蓋住,若是鼻子少掉半個,就難看得很了!」

    金蘭花忽然大聲道:「好,我說。」

    卓青微笑著放下手裡的刀,道:「只要你肯說,這些珍珠還是你的!」

    金蘭花道:「其實根本用不著我說,你們也應該知道他是誰!」

    卓青道:「哦?」

    金蘭花道:「他就是要你們命的閻王!」

    這句話沒說完,她的人已撲上桌子,用兩隻手握住桌上的刀,刺入自己的胸膛。

    卓東來的臉色變了,一把揪住她頭髮,厲聲道:「你只不過是個婊子,為什麼要為一個男人死?」

    金蘭花的臉色蒼白,嘴角已開始有鮮血滲出,卻還有一口氣,還可以說出心裡的話:「因為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男人,你們卻只不過是一群連豬狗都不如的雜種,我能夠為他死,我……我已經高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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