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飛的嘴角已經流下血。
白愁飛的左腳已經整只都陷入了石頭。
可他在看著雷老虎的眼中卻沒有一絲害怕。[.]
誰都不會害怕一個被自己斬了一隻胳膊的人。
雷老虎站的地方離白愁飛並不遠,可他的臉色卻比白愁飛還蒼白,他的一身橫練已經被破了,不是被找到了罩門,而是硬碰硬的被白愁飛一刀斬掉了胳膊。
若不是白愁飛留手,恐怕留在這個地方的,已經是只死老虎!
雷老虎看著白愁飛,不說話。他還有許多手段沒有動用,可他知道他已經敗了,哪怕白愁飛死了,他都已經敗了。
他是個捕快,本該為抓到犯人不擇手段的。可他也是個江湖人,他肋哦老虎做不出這樣不要臉皮的事情!
「你的事情,我不再參合。」雷老虎半天,才說出一句。然後轉身就走。
白愁飛笑笑,直到這時候,他才相信,雷老虎真的是個正人!
他的左腳已經被釘在了石頭裡,右腿無法用力,無法轉身。若在此時,雷老虎轉到他後面從暗器,毒。那他絕對支持不了多久。
可是雷老虎就這樣走了。
「等等!」白愁飛朝著雷老虎的背影喊著。
「嗯?」雷老虎停下,卻沒回頭。
「這裡想要我命的人不少,想要你命的人,恐怕更多!」白愁飛的語氣很認真,他說的也是實話。
雷老虎的橫練功夫被他破了,武功不說散了一半。卻也絕對沒原來好了。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雷老虎冷笑,不再停留的走了。
白愁飛只盼望他能活著回到安全的地方。否則的話,他的頭上絕對會加上一個殺死雷老虎的惡名。
等到雷老虎消失在他眼中,白愁飛才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腳苦笑。
他再沒對雷老虎的盼望,他只是盼望要他命的人,可以來的晚幾分,讓他把腳拿出來。
可他也知道,這是種奢望。
雷老虎走了,可他的兄弟卻沒走。
白愁飛看不到身後,卻感覺得到,身後至少有兩個人已經拿著劍指向了他。
他只是奇怪,這兩人為什麼不直接動手。
他並沒奇怪太久,因為站在他身後的兩人中的一人已經開了口:「雷老虎是我們的老大,他是個正人君子,可我們不是。」
「你廢了雷老大一隻手,我們要你的命,並不算是過分。」
白愁飛點頭,他對他們的看法沒什麼意見。
「那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只想告訴你們一件事。」
「什麼?」
「若我是你們,我會先去照顧好雷老虎。因為對你們來說,他的命遠比報仇重要。」白愁飛還是沒有回頭的繼續說著:「他是你們的老大,那你們就應該知道,想要他命的人有多少。」
「在這時候你們不去保護著他,而在這為他報一條胳膊的仇,是想要他死在別人手下嗎?」白愁飛沒得到回答。
他背後的那兩個人已經走了。
他們當然知道白愁飛說的話是實話,只是一時間,忘了。
憤怒有些時候會讓人失去理智。
疼痛有些時候可以讓人更加清醒。
白愁飛歎口氣看著左腳揮刀。
他當然不是要把自己的左腳砍下,只是要把自己左腳附近的石頭砍開。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若你被困在了一個地方,那無論有多少辦法離開,實際上都只有兩種辦法。
第一種是你自己強,強的離開了這個地方的限制。
第二種是這個地方足夠弱,弱的限制不了你。
拿到在石頭路上劃幾刀,白愁飛輕輕鬆鬆的走了出來。走了幾步後,白愁飛又返了回來,看著被他自己踩開的石頭,和劃開石頭。笑笑。
再次揮刀……
等到他滿意的離開這條街的時候,他左腳踩進的那塊石頭都已經碎的不成樣子了。
一步一步的走在街上,白愁飛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中間的那處酒樓,因為江無涯會在那裡等著他。
可他絕對不知道,江無涯的身邊,還有一個他絕對想不到的人!
這個人坐在江無涯的身邊,跟他喝著酒。
江無涯心情不好,因為他知道雷老虎已經為他出了手,他不知道雷老虎和白愁飛的勝負。他只是心情不好。
他一直覺得他的武功不錯,年輕一代裡也算得上前百。可在六扇門裡。他要被幾個人壓在頭上,哪怕是他根本不在乎的江南四公子,他也要被別人壓在頭上。
這是件不爽的事情。卻不是件不爽到無法接受的事情,有人在頭上的意思不只是要受別人的氣,也是出了事別人會為他出頭,雖然他一直以為白愁飛不是他的對手,而證明就是白愁飛已經在他手上死過了一次,既然能殺他一次,那就能再多殺他幾次!
這本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在接到白愁飛讓人給他送來在這酒樓裡處理事情的紙條後,他就直接來了。只可惜,白愁飛遲到了。
也還好,白愁飛遲到了,所以江無涯也才能看到一直在這裡喝悶酒的那個人。
他認識喝悶酒的這個人,因為這個人的名字跟他幾個名字裡的一個一樣,這個人就叫江南!
這個人也叫江南,也在江南,還是個玩家。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近幾年來,這個人在江南甚至代替了他成了江南四公子裡的江南。
對這件事,江無涯一直在當笑話看,他根本不在意。若是平時見了這個人,他看都不會看一眼,若在江南,說不定哪一天他心情不好就把這個人殺了。
可此時看到了這個江南,江無涯的心情卻有幾分好轉,彷彿他鬱悶的心情都已經轉到了這個人身上。這個人好像已經變成了他的替身!
江南已經喝的醉眼朦朧,可當江無涯坐在了他的酒桌上的時候,他還是一下就認了出來。
江南絕對不會認錯這個人的臉。所以他直接就站了起來,他已經喝醉,手卻一點都不抖,他拔出了腰間的劍指著江無涯:「來吧!」
江無涯怔怔:「幹什麼?」
「決鬥吧!為了江南的名字!」江南的語氣有些狂熱。
可江無涯卻聽的好笑無比:「我為什麼要和你決鬥?」
江南沒有開口。喝醉了酒的人,腦子總是有些短路的,根本不會思考。
江無涯自然也懂,所以他馬上繼續說著:「我才是江南,你跟我決鬥是為了江南的名字,那我為什麼要跟你決鬥?」
江南使勁搖搖頭,他不開口。
江無涯笑的更高興:「我為什麼要拿本來就是我的東西跟你決鬥?」
江南已經準備揮劍了,可他的腳步實在有些搖晃。
江無涯歎口氣,朝江南笑笑:「來,坐下說。」
江南不坐!
江無涯只好再歎口氣:「你要坐下,我會考慮跟你決鬥。」
江南馬上坐下,劍就直接扔在了桌子上不管,努力睜著眼看著江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