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一個人是不是個人物,要看他面對死亡時候的選擇。
而要看一個人是不是個大人物,要看他死後,他身邊的人對他選擇。[.]
慕容是不是個大人物我們還不知道,可他一定是個人物!
他們並沒說下去,也沒想下去。
慕容提供信息,月明負責策劃,白愁飛負責行動。
除他們三人外,卻是再無人所知。
別人看見的,只是白愁飛走出了門。
然後去找了狼來格格……
狼來格格住的地方,在小鎮內,卻不在街上,而是一個偏遠的地方。
有一些人,總是期盼著繁華,卻不敢靠近繁華。
也許他們自己都不曾發覺。
這是一處小院,原來的主人也曾精心打理,白愁飛走進小院的時候還能看得出樹木被修剪過的痕跡。
小院的門口沒人,可當白愁飛走到門口的時候,小院的門就自己打開了。
這不是機關,不是功夫,不是真氣,不是奇跡,而只是門打開了而已。
白愁飛走進小院,沒人接待他,也沒人攔他。他也並不在意,如果要做一件事,你可以注意別的細節,因為那些細節可以幫助你,可你千萬不要太過注意別的細節,那只會分散你的精力!
若你做的是一件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事情。而你又並不特別聰明,那你最好什麼都不想什麼都別管。因為這樣即使會被別人帶著繞幾個圈子,你也絕對不會失去目標。
站在院子裡,他才發現這個院子比他以為的大,因為院子現在的主人將院子的牆拆了。跟附近的幾處院子連成一片。弄成一個長方形。
白愁飛想不出為什麼會這樣,也沒在意為什麼是這樣。他只能做好準備,等待著狼來格格的要求。
他相信狼來格格的要求絕對不會簡單。他本已有了信心,可在面對上狼來格格的時候,在這空曠的院子裡,他的信心已經不自覺的消失了幾分。
有些在故事裡傳說的人,你若只是聽說,並不會覺得他們有什麼厲害的,甚至以為你若在他們的位置上,可以做的比他們更好。
甚至所有的人都會這樣想,若那個人是我,那我絕對可以做到怎麼怎麼樣!
可實際上,若不是真在其中,又怎麼可能會理解真正在這些地方的人?
狼來格格並沒讓白愁飛等太久。
一個女人要讓一個男人等待。因為只有等待才能消磨一個男人的耐心和傲氣。
可一個女人也絕對不能讓一個男人等待太久,因為男人大多都是沒耐心的。
狼來格格當然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懂男人!
在她看來,時間已經足夠讓白愁飛耐心消失,信心散盡。期盼化成恐慌,原本的把握變成了沒把握,甚至快忍不住了。
只有在這時候,她出現,才能把握主動!
白愁飛看著這個女人出來,眼光都已經看到了她的腿上,他不是色狼,白愁飛確定他自己絕對不是色狼!可他在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第一眼,看的也是腿!
腿很長!
白愁飛從沒見過這麼長的腿!
這麼長的腿長在一個女人身上,就好像一朵在風中搖擺的花。
搖曳生姿。
女人有很多精彩,但這個女人的精彩全在腿上。白愁飛把眼睛移向別處,卻老是忍不住的看向她的腿。
這是一個男人的通病。白愁飛也無法隱藏。
狼來格格當然注意到了白愁飛的眼神,所以她走的更搖擺。在離白愁飛十幾步的時候,她才停了下來。
「你來找我幹什麼?」狼來格格直接問著,她的確不知道這個問題,白狼是她讓人抓的,可她從沒想過,用白狼的命去威脅白愁飛。因為在她看來,所有人的命都不如她重要,她也絕對不會因為某個手下去接受威脅!
白愁飛怔住,他本以為狼來格格知道的,這並不是件難猜的事情,可他忘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人和人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在他看來理所當然的事情,在別人看來卻近乎不可想像!
狼來格格看著白愁飛的表情,就已經明白,她手裡還有張白愁飛顧及的牌,想到這張牌並沒花費她太多時間,等到她臉上浮起笑容的時候,她看向白愁飛的眼光就有了某些特別的意味。
「白愁飛,你是來找那位白狼的嗎?」狼來格格的話變的很快,也很直接。
白愁飛直接點頭。
「白狼的身體很好,是塊練武的料。」狼來格格笑著說著。
白愁飛承認:「格格,需要我做什麼才能帶走白狼?」
狼來格格笑了:「我以為你們中土的人都喜歡說一大堆廢話後,再慢慢說正話。」
「你這樣說話我反而不習慣了。」狼來格格卻是身體搖動著走進幾步,朝白愁飛笑著開口。
白愁飛看著她忽然就想起了慕容,兩人近乎一樣的行為,都是先確定後,才想得到的更多點。
白愁飛沒開口。
狼來格格也沒開口,在這一瞬間,她的確想要白愁飛幫她做一些她想做卻沒做的事情,可等她開口的時候卻一點都不多要。
狼來格格認真的看著白愁飛:「白狼你可以先帶走,只是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不久以後,就會有人來追殺我,我要你幫我對付他。」
白愁飛直接搖頭:「你的武功比我高,而且你還不只一個人,敢來追殺你的人,我肯定對付不了。」
狼來格格笑笑,直接拍了拍手。
而院子中忽然多出了一個人,一個渾身鐵板的人,白愁飛認得出來,這個人就是帶走白狼的人。
「把白狼帶來。交給他。」狼來格格的話很直接。
而混身鋼板的人,卻並沒接受命令。
狼來格格的臉上已經升起憤怒,她不喜歡丟面子。更不喜歡手下的人不聽命令。
可是忽然,狼來格格的臉上就沒了憤怒,因為忽然間,已經起霧。濃霧。
狼來格格的臉上已經多了幾分慎重,她知道,那個一直都在追殺她的人,終於到了。
白愁飛的心中卻有著一種崩潰的感覺,在他聽說過的人裡,只有一個人出現前會出現霧。
狼來格格當然看見了他的表情,所以她馬上開口:「這個人不是他。」
白愁飛皺眉。
狼來格格只好說清楚,因為她知道,若不說清楚,恐怕這世界上沒人會幫她出手:「這個人不是青龍會的大龍頭,若是那位出手,我早死了。」
白愁飛的臉色好點。
「這個人跟我一樣來自波斯。從波斯就一直追殺著我。」狼來格格歎氣,她並沒解釋,她也沒多少時間去解釋。
片刻,濃霧中就出現了一頂轎子,一頂灰白色的轎子,就像是用紙紮成準備焚化給死人的那種轎子,彷彿是被山風吹來的。
可是轎子偏偏又有人抬著。只不過抬轎子的人也像是被風吹來的。
人與轎都是灰白色的,都好像是紙紮的,都好像已化入霧中,與霧融為了另一種霧。
到了院子前,他們就忽然停頓。
在半空間停頓。
然後轎子裡就發出了一種鬼哭般的聲音:「我已經找到你了,你再也逃不了的。」
這不過是一句普通威脅人的話,可在這個人口中說出來,卻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