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那一輛的卸車,接著那項羽的亞父范增,走在了那一條通往自己的老家的道路之上。風蕭蕭,捲起了一股一股的黃塵,瀰漫於那一片的天地之間。視線,似乎,也為之而模糊了。
懷裡,抱著那一個酒罈,裡面的酒,已經喝下去了大半了。而那范增,此時,也早已經西方了大半了。往事如煙,他只想是用那一醉,來解他的千愁啊。
前面,看上去,似乎有人站在那路邊上。那一個身影,看上去,也是顯得很熟悉的樣子。那是誰?現在,還有誰,還會在等待著自己呢?終於,不久之後,那一輛載著那范增的牛車,終於來到了那裡了。而那一個人,此時,看上去,已經在那裡等候了很久了。
「師叔,晚輩張良,在此等候多時了!」一個聲音,一個聽上去,很是熟悉的聲音,卻也是一道久違了的聲音,此時,終於進入到了那范增的耳朵裡了。張良?他是張良?這就是那一個,曾經得到了那黃石公的三卷天書的張良張子房嗎?
「你是,你就是張良嗎?哦,我的那一個師侄啊!哈哈,哈哈,現在,老夫可是真的恭喜你!怎麼樣,你們的這一手反間之計,可是,真的相當的高明啊!嗯,莫非,這一手的反間之計,是由你一手策劃而成的嗎?」那范增醉眼斜著,臉上,現出了一種複雜的表情。
「師叔,這確是反間之計!不過,此計,是由陳平所出,而張良,也只是在期間穿針引線而已!」那張良如實說道。
聽到了這裡之後,那范增不由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嗯,看來,那一個陳平,我還真的就是沒有錯看他啊,那一個人,還真的就是一個人才,還真的就是一個人士啊!」那范增一聲長歎,於那微醉之中,所透露出來的那一種的無奈,讓那張良的心裡,不由得一緊。
是的,應該說,現在,雖然說,運用那反間之計,將那范增從那項羽的身邊支開,從而令那范增之計,再也不會再為那項羽所用,從而可以說,大大地削弱了那項羽的力量。
可是,用這一種方法,那張良也是知道的,那就是,實在說也是屬於下策。換一句說,用那樣的一種策略,去實現自己的目的的話,那是會受到天譴的。而且,自己在這一個過程之中,其實,也並沒有閒著,雖然這一個反間之計,並不是自己的主意,不過,自己也從頭至尾,一直都參與到其中!所以,也不能說,自己就跟這一件事情沒有一點兒的關係。
「師叔,張良實在是愧對師叔啊!張良雖然也知道,這一種反間之計,實在並不是一種光明磊落的手段,可是,張良也是無力攔阻。」張良如實說道。
是的,應該說,在當時的那一種情況之下,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張漢王劉山河,其糧道在被那項羽因為用了范增的計策之後,成功地將那劉山河的糧道給斷掉了。而這樣以來,自然而然的,事情也就令那劉山河十分的不利了。可以說,在當時的那一種情況之下,一弄不好的話,那麼,很有可能,那漢王將再一次被追逐擊殺!
所以,在那一種情況之下,自然而然的,那項羽用了那范增的計策,已經將那劉山河給逼到了絕路上去了!所以,在那一種情況之下,雖然,他張良也是知道的,那陳平的反間之計,確確實實是有損陰德,可是,由於當時情況危急,十分的特殊,所以,在那一種情況之下,他張良自然也就無可奈何了。
只是,由於自己畢竟還是深深地參與到了這一場反間之計中來的,所在,在這一種情況之下,自己自然而然的,也是難逃干係。所以,張良心裡也是感到十分的不安,這才在得知了那范增范老先生,今天要回到故里去,所以,一大早,他便在這裡等候著。果然,現在,終於把那亞父范增給等了來了。
「師侄啊,你也不必太過難過和自責了。畢竟,我們也算是各為其主!所以,既然如此的,那麼,自然而然的,有一些的事情,我們自然也還是看開一些為好。我並沒有怪罪於你的意思。」說到了這裡之後,那亞父范增,再一次往嘴裡灌了一口酒,然後,定睛看著那張良,沉吟了良久之後,這才說道:
「我說師侄啊,我范增,現在也就是這麼一個樣子了,風燭殘年,苟延殘喘,將不久於人世了。所以,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留戀了。只是,我可惜老夫這一身的學問,居然因為沒有遇到明主,而最終落得了現在的這一種田地!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留戀了。只是,我可惜老夫這一身的學問,居然因為沒有遇到明主,而最終落得了現在的這一種田地!
「師侄啊,漢王劉邦,是一個比較開明的人,你也算是遇到了明主了!漢王奪得天一,其實,也是遲早的事情。只是,看在我們師叔侄的份上,我還是送給你一句話,那就是,一旦來日,那漢王真的得了天下之後,你切記不可貪戀那榮華富貴,應該做到急流勇退,只有那樣子,你才可以保得一身的平安,也才可以爭得殘世的安寧啊!」那范增推心置腹地說道。
「是,張良記住了!只是,這一次的反間之計,張良雖然並不是直接策劃的,可是,卻畢竟也是參與到了其中去了!所以,一直以來,張良都對此感到耿耿於懷,心裡十分的不安!還請師叔原諒!」那張良十分的坦誠地說道。
「嗯,其實,你我各為其主,爭鬥多年,那也算是有一些的緣分了。而至於那陳平陳都尉,能夠至此,真的是有一些的手段!不過,你回去之後,轉告陳都尉,就說,這一種反間之計,雖然有效,可是,卻也同時過於陰險而毒辣,從而有背於人倫,不合天道。所以,這一種反間之計,萬萬不可常用啊!不過,你回去之後,轉告陳都尉,就說,這一種反間之計,雖然有效,可是,卻也同時過於陰險而毒辣,從而有背於人倫,不合天道。所以,這一種反間之計,萬萬不可常用啊!
「另外,你我既然有緣,所以,老夫不妨在臨別之際,送給侄生一句話,那就是,現在,你跟那陳平可以說,都已經擇到了明主,而那漢王劉邦,既然得到了你們兩個人的輔佐,又有那韓信作為那三軍的主帥,可以說,普天之下,幾乎所有的人才,都被那漢王籠絡到了跟前了。
「既然如此,那麼,自然而然的,那漢王的霸業,也就有望可成了!不過,我卻奉勸於你,那就是,等到漢王霸業成功的那一天,你應該功成百身退,而萬萬不可留戀那榮華富貴,以招來殺身之禍啊!」那范增語重心長地向著那張良說道。
聽了那范增的那一番話之後,可以說,那張良十分的感動。是的,雖然說,一直以來,他跟那范增各為其主,爭鬥多年,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管怎麼說,學以致用,這才是王道。不過,他們彼此之間,其實也還是十分的相互尊敬著的。畢竟,都是出於同門!
然而,在此情景之下,那范增惟有還有著如此的胸襟,那自然也是相當的難得。聽到了這裡之後,那張良於是,再一次的,向著那范增,深深地跪拜著。
「好了,現在,天色已晚,老夫也該上路了!侄生,你也請回吧!」說到了這裡之後,那范增向著那車伕打了一聲招呼,於是,那一輛老牛車,便再一次開動了。後面,那張良,則呆呆地望著那一輛破敗的老牛車,拉著那范增,慢慢地遠去,臉上,不由得呈現出了一種十分複雜的表情。
就這樣,那一輛老牛車,拉著那范增,在那一片看上去一望無際的黃土高原之上行進著。不久之後,便淡出了那張良的視線。然而,走著走著,一塊石頭,卻擋在了那車輪的下面,於是,那老牛,便再也拉不動了。
「架,駕∼∼∼」車伕不斷地驅趕著,可是,那一輛的牛車,卻仍然是拉不過去。
「老將軍,老牛拉不動了!」車伕向著那已經喝得大醉的范增說道。那范增聽了那車伕的話之後,聲音含混地回了一聲「哦,是嗎?唉,看來,老牛也是累了,我也累了!就讓老牛歇一歇吧!我也該歇一歇了!」那范增說到了這裡之後,於是,居然便一頭倒了下去,直挺挺地躺在那一輛破敗的牛車之上。
遠方的天際,夕陽,已經落山了。而那一位車伕,此時,也樂得獨自坐在那一棵歪脖樹下,歇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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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時,在那項羽的營帳之中,通過揭發,那項羽終於知道了,原來,原來居然有人在使反間之計!而此時,那個無恥的傢伙,正跪倒在他的面前,那頭,磕得砰砰直響,口裡直喊著「大王饒命,大王饒命」的話。通過揭發,那項羽終於知道了,原來,原來居然有人在使反間之計!而此時,那個無恥的傢伙,正跪倒在他的面前,那頭,磕得砰砰直響,口裡直喊著「大王饒命,大王饒命」的話。
此時,那項羽簡直恨得就是咬牙切齒!很顯然,一手策劃這一切的,就是那張良張子房!可是,他卻並不知道,其實,那張良也只是在其中擔任了一個穿針引線的角色而已!而至於實際的情景,卻是那陳平陳都尉的事情!他卻不得而知了。
「如此說來,你是受了那漢軍細作的賄賂,這才在我軍營之中散佈不流言,中傷亞父的嗎?」那項羽怒目圓睜,望著那一個傢伙,怒氣衝天地問道。
「是的,是的,大王,大王,小人可是都招了,還請大王一定要饒命啊!」那傢伙也知道,這事情一旦敗露之後,自己將會面臨著一種什麼樣的後果。可是,當時的時候,也都是因為自己一時貪心,所以,這才一時糊塗,做了這一件的事情。現在,事情既然已經敗露了,自己就是再後悔,也已經是晚了三秋了。
「來人哪,快快的,把這一個無恥的小人,經你拉出支,斬了!」那項羽一時間,只覺得恨意無限:「我們,我們這一回,居然又上了那張良張子房的當了!唉!」一聲歎息,無限的懊惱,無限的悔恨!
「大王,大王,其實,現在,我們最最重要的事情,那還是,將那亞父范增,給追回來,這才是正經啊!唉,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大王也不要再後悔了!事情,還有挽回的可能!」此時,那項伯在一旁說道。
一語一下子提醒了那項羽了。於是,想到了這裡之後,那項羽不由得恍然而醒悟過來了:是啊,是啊,來來來,快來人,快來人啊!速速地派出幾路人馬,去把亞父給我追回來,去把那亞父給我追回來!想到了這裡之後,那項羽不由得恍然而醒悟過來了:是啊,是啊,來來來,快來人,快來人啊!速速地派出幾路人馬,去把亞父給我追回來,去把那亞父給我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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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就在那當年劉山河所逃生的那一個小村落裡,那戚姬已經生產出了一個男孩。看著孩子剛剛落生後那可愛的樣子,那戚姬不由得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欣慰之情。
而那戚姬的父親,那一個當年的那一個夜裡,收留了那劉山河的那一個老漢,此時,心裡也是十分的複雜。雖然說,當年那漢王留下了話來了,日後,他一定會做上了天子,而且,他一旦做了天子之後,也一定會接他們的。可是,這亂世之中,畢竟沒有什麼靠譜的事情。然而,自己當時,就那麼,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了那漢王。現在想來,居然也有一些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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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那項羽所派遣出來的尋找那亞父范增的那一些人,已經四處尋找了大半天了,可是,卻仍然並沒有找到。那一些人,那可是真心地在找啊!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之中,他們跟那亞父范增,確確實實是有著相當深厚的感情的。是的,確確實實就是如此的。
雖然,他們的霸王項羽,由於一時間,受到了讒言的蠱惑,所以,一氣之下,居然將那亞父范增范老將軍,差遣回鄉里去!可是,他們每一個人的心裡,卻是相當的明白的!是的,確確實實就是如此的。
他們的心裡當然明白,那就是,亞父范增,為了霸王的千秋之大業,那可真的就是嘔心瀝血,兢兢業業啊!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沒有亞父范增的話,那麼,不管怎麼著,他們的霸王項羽,也絕對不會有今天的這一番的境地!
所以,他們每一個人,從內心深處,便對於亞父范增,有著一種不捨之情。雖然,不久之前,亞父范增離開軍營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出來相送,他們當然並不傻,在那一種情況之下,誰要出來送亞父,誰就是跟霸王項羽過不去!誰願意那樣子啊!
然而,雖然如此,他們每一個人,對於亞父的感情,那可是日月可見的。所以,當那霸王項羽,終於澄清了事實的真相之後,自然而然的,他們一旦接到了去尋找那亞父范增的命令,他們那可是真心地願意去把亞父給找回來!
「駕∼∼駕∼∼∼」一聲聲急促的吆喝之聲在那一片空曠的天際之間響起來,一聲聲「范老將軍,范老將軍」的吶喊之聲,在那一片曠野之中,四處迴盪著,迴盪著。可是,四下裡,只有那荒涼的曠野,只有那淒清的風。除此之外,居然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如果,如果是換找一個人,不是尋找那亞父范增的話,那麼,可以肯定的是,這一群將領們,也肯定不會這麼賣力了。找不到,找不到乾脆就算了!也不是我們不去找啊!
然而,現在,他們所要尋找的那一個人,那可是他們的范老將軍!霸王需要他,所有的從將領們,也都需要他啊!所以,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們的范老將軍給找回來!
就這樣,他們就這樣,在那片的曠野之中,那頭著亞父范增的下落。是的,他們每一個人,心裡也都在納悶:按照著常理的話,一輛牛車,不可能就這麼快的,就這麼著,走下去了!僅僅也就是大半天的工夫。可是,居然,居然就看不到蹤影了!這也太奇怪了,這也太奇怪了吧!莫非,范老先生遭到了不測了嗎?雖然,這一種事情,也並不是不存在,可是,他們每個人人,心裡卻也不願意承認,真的會出現那一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