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不然的話,那後果,他韓榮自然也不是沒有想過的,那就是自己這麼一座孤城,同時面對著那劉邦的十數萬之眾,絕對沒有獲勝的道理。與其到時候死於亂軍之中,或者是被活捉之後被問斬,還不如,還不如早早投誠為好。還不如早早投誠為好啊。
「來人哪,快快給我大擺酒宴,我要跟酈老先生痛飲一番!快快給我大擺酒宴,我要跟酈老先生痛飲一番!」那韓榮一時間心裡也是十分的高興,便高聲命令下人給他大擺酒席,來款待那酈食其。那酈食其一看,居然這麼容易的,就把那堯關給拿下來了,根本就沒有廢自己什麼口舌,心裡也是一陣地高興,於是便說道:「啊,啊,好啊,好啊,那簡直就是太好了。老夫也品嚐一下咱們堯關的美酒,嗯,嗯,也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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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酈食其就這樣,一直喝到天黑,這才由那韓榮護送著出了堯關之城,步履踉蹌地回到了楚軍的大營之中。一看到這個酈食其居然喝成了這個樣子,那劉山河心裡便很不痛快,切,這哪裡像是一個出去立功的人啊,分明就是一個只知道喝酒的瘋子!真是酒徒酒徒,哼!不過,自己倒也不好馬上發火,還是先看看其中的問道再說吧。
「嗯,我說酈老先生,不知道你此去,情況怎麼樣啊?可還順利嗎?」劉山河瞇著眼睛問那酈老夫子。
只見那酈食其乜斜著眼睛,一臉的酒氣噴向那劉山河,道:「沛公,沛公,哈哈,哈哈,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居然,居然,那韓榮居然就是見錢眼開,幾乎也沒有費我什麼口舌,就已經答應把堯關給獻出來,並且還承諾,他要親自為先鋒,帶領著沛公的大軍去攻擊咸陽之城呢!你說,這,這,這,究竟有多好啊?」
劉山河聽後,自然也是十分地高興,於是便呵呵一笑,道:「嗯,嗯,不錯,不錯!看來,我沛公又欠你十罈子美酒啦!不過,這十罈子的美酒,我沛公現在可給不了你,還是等到我們攻入進了那咸陽之城裡去之後,我再給你吧,如何啊?不錯,不錯!看來,我沛公又欠你十罈子美酒啦!不過,這十罈子的美酒,我沛公現在可給不了你,還是等到我們攻入進了那咸陽之城裡去之後,我再給你吧,如何啊?」
劉山河的意思自然是很明確,那就是,他們將很快攻入咸陽之城,頗有一些「直搗黃龍,與諸君痛飲」的味道。
「好,好,好,還是沛公志向遠大,還是沛公志向遠大啊!那麼,咱們就在咸陽之城中,開懷痛飲!」那酈食其自然也是明白那劉山河的意思的,於是哈哈一笑,眾人也都十分的開心。
「那麼,今夜全軍將士,賜酒開懷暢飲,明日一早,我們就奪堯關,進秦川!」劉山河高聲命令道。
這已經是劉山河的一和中習慣了,凡是大戰之前,他總會讓他的所有的將士們開懷暢飲一番,佳餚也是飽餐一頓。劉山河深知,這打仗可是賣命的活兒,今兒腦袋還好好地在自己的肚子之上,可是,明日一戰,便不知道會跑到哪裡去了。劉山河深知,這打仗可是賣命的活兒,今兒腦袋還好好地在自己的肚子之上,可是,明日一戰,便不知道會跑到哪裡去了。所以,劉山河深體兵士之情,所以,這才形成了這樣的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每一次的大戰之前,他是一定會命令眾將士們開懷暢飲一番,然後便再準備著第二天的戰事。
而在他手下攻伐的那些兵士們,自然也都知道了劉山河的這一個習慣,所以,一旦上面賜下美酒來了,他們便也都知道,看來,又有仗可打了。而時間長了,便也有一些將士們紛紛埋怨::「怎麼還不再打一仗啊,老子可是又沒有酒喝了!老子可是又沒有酒喝了!」如此一來,這每戰之前的開懷痛忺,又成了一種督促將士們殺敵熱情的方法。劉山河現在真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管怎麼做,結果都是對的,都是好的。正所謂「吉人自有天相」,看來這話還真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假。
就在劉山河的命令馬上就要傳達下去的時候,那張良突然間從人群之中幾步走出來,雙手一拱,對那劉山河說道:「明公,且慢!明公且慢。那堯關守將韓榮,見利忘義,雖然答應了放棄頑抗,投降於我產。可是,尋堯關上的守軍們,則不一定這麼看。弄不好,他們或許還會殺掉那韓榮也未可知。所以,我看,咱們還是小心為是,確保能夠一舉拿下這堯關,早日入關逼迫咸陽。那堯關守將韓榮,見利忘義,雖然答應了放棄頑抗,投降於我產。可是,尋堯關上的守軍們,則不一定這麼看。弄不好,他們或許還會殺掉那韓榮也未可知。所以,我看,咱們還是小心為是,確保能夠一舉拿下這堯關,早日入關逼迫咸陽。咱們不如趁他們毫無戒備之時,發起突然襲擊,一舉拿下堯關。」
劉山河聽了那張良的話之後,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便說道:「嗯,子房先生說的很有道理,說的很有道理啊!嗯,好,就按子房先生所說的去辦,就按子房先生所說的去辦。周勃聽令,你帶領著一隊人馬,從山後的小路潛行繞過堯關,然後從其背後向其發起突然襲擊;曹參、樊噲,你二人率部從正面向那堯關發動猛烈的攻勢,咱們來他一個兩面夾攻,我就不信不可能一舉把這堯關拿下來!你帶領著一隊人馬,從山後的小路潛行繞過堯關,然後從其背後向其發起突然襲擊;曹參、樊噲,你二人率部從正面向那堯關發動猛烈的攻勢,咱們來他一個兩面夾攻,我就不信不可能一舉把這堯關拿下來!」
說到這裡之後,那劉山河稍微一頓,然後轉向了那蕭何,道:「蕭何聽令,你率部將軍餉糧車隨後而後,不得有誤!」
接著,那劉山河又轉向那酈食其,微笑著說道:「酈老先生,至於我沛公欠你的那十罈子美酒嗎,也只能再到以後再說了。不過,請酈老先生放心,我說的以後,可並不是遙遙無期,嗯,就定在咸陽吧!如何?咱們到了咸陽之後,我一定會跟酈老先生兌現我的諾言的!」
劉山河的一席話,把大家說得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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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那項羽的營寨之內,在他的中軍大帳之中,那項羽跟虞姬、還有幾個親信,正跪在了項梁的靈位之前,伏身而拜,久久沒有抬起頭來。良久之後,那項羽這才把他的頭抬起,臉上已是淚流滿面了。
「叔父∼∼∼」那項羽滿懷深情地低聲叫了一聲,彷彿是害怕驚醒那沉睡的亡靈似的。而那虞姬,也是緩緩地直起腰身,抬起頭來,臉上的淚痕猶在,看上去如同梨花帶雨。
現在,那章邯已經前來投降了,已經被項羽囚禁在了一間營帳之中。而那項羽此番擺出那項梁的牌位,自然就是想要殺掉那章邯,為自己的叔父報仇雪恨了。
昨天,那亞父范增的一席話,雖然沒有把自己說服,可是,項羽的心裡也是沒有底。他儘管對於那章邯是恨之而入骨,恨不能將其碎屍萬段,以解他的心頭之恨。可是,他也知道,那樣做,確確實實也有失自己的體統。畢竟,人家章邯是來投誠的,是自動地投降在自己的帳下的,而不是被自己所打敗將其活捉的。這二者之間,自然是有著巨大的差別的。
如果是將那章邯在大戰之中抓獲的話,自然,那將會是另外的一種說法了,殺了他也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可是,現在的事情是,人家章邯是來投誠的,而不是被自己給活捉的。這,或許也正是那章邯的精明之處,根本就不給那項羽以活捉他的機會。而至於怎麼處置,章邯自然也想過,如果那項羽聰明的話,他自然不會殺掉自己。不過,自己畢竟不是那項羽,至於殺與不殺,他自己可是說了不算數的。
而就在那項羽和虞姬長久地跪在那裡,幾乎就是泣不成聲的時候,帳外忽然響起了一個十分蒼老的聲音:「項梁將軍,項梁將軍,老朽范增前來看你來了,項梁將軍,項梁將軍,老朽范增前來看你來了!」
說完之後,那范增便倒頭就拜,並且老淚縱橫。拜了幾拜之後,那范增便又接著說道:「項梁將軍,老朽范增這垂暮之人,卻沒有替將軍去死,而是仍然苟活於世。定陶之戰,罪在我范增啊!都是我范增扯了將軍的後退啊!將軍,項梁將軍∼∼∼都是老朽無用,都是老朽無用啊∼∼也都是因為老朽的無用,這才累及了將軍你啊,將軍!將軍的沒世,從此讓楚軍鬼魂了擎天住,群雄也沒有了領路人啊!將軍啊∼老朽范增我縱使九死,也不難以逃脫這其中的轉過啊,將軍∼
「想當初,老夫隱居於山野之中,是將軍您才抬舉老朽,並委以重任,還尊稱為長,為亞父!如果不是將軍你的厚愛,老朽也就只有閒居於那山野之中,直到垂老而死,一無所用。將軍對於范增的敵軍,范增當效以犬馬之勞,也不能報得於萬一啊,將軍!
「自從將軍沒世之後,老朽謹尊將軍之遺命,輔佐令侄以奪取天下,招賢納士,共圖江山社稷之大業。老朽雖然不才,可是我卻願意跟令侄唇齒相依,與楚國共擔榮辱!將軍英靈在上,范增所言,如有半點假意,老朽謹尊將軍之遺命,輔佐令侄以奪取天下,招賢納士,共圖江山社稷之大業。老朽雖然不才,可是我卻願意跟令侄唇齒相依,與楚國共擔榮辱!將軍英靈在上,范增所言,如有半點假意,當誅以萬死!」范增是頓足拖鞋胸,聲淚具下。
那蒼老的聲音在大帳之內迴盪著,聞者無不為之而動容。
聽了那亞父范增的一番肺腑之言,那項羽縱使是鐵石心腸,也動容了。於是,項羽緩緩地站起身來,然後雙後把那亞父范增輕輕扶起,雙膝跪下,低頭便拜:「亞父大人,請受項羽一拜!」
應該說,這是項羽第一次正式地,自願的,給那亞父范增跪拜。這對於那項羽來說,可是很難很難的事情。縱看普天這下,還能夠有哪一個人,能夠受到那項羽的跪拜啊?而且,由於很長的一段時間以來,那項羽跟范增之間便存在著一些隔閡。那就是,那范增的一些中肯的意義和建議,那項羽卻並不能夠及時的採納聽取,從而也導致了戰略上的失誤。對此,那范增雖然不滿,可是,卻也無可奈何。而今天那項羽對著范增的那一拜,便幾乎就是化解了以前太多的前嫌,將帥的心,也隨之而得以擰成了一根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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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項羽手裡不停地把玩著那章邯遞交上來的那一方帥印,頗有興致地問道:「章邯,你打算怎麼個死法呢?嗯,我看你還算是一條好漢,所以,我項羽就給你了好幾種死法,由你任意挑選,如何啊?這也就是對你,如果是偩了別人的話,我還不會這麼寬待他!」
「項羽將軍就看著辦吧,怎麼個死法都行啊!反正,死在項羽將軍的刀下,我章邯也並沒有什麼怨言。這既然敢來投誠,也就沒有打算再活著回去!」章邯語氣裡充滿著一種異常的平靜。
而章邯的這種表現,還真是有些出乎於那項羽的意料之外。項羽想了一想,道:「嗯,我看你還真的是一條漢子,這,我也不難為你了,就讓你死個痛痛快快。若不是我曾經在叔父的靈前發過誓言,一定要把殺害他的那一個人千刀萬剮,我倒還不想殺掉你,畢竟你也是一個難得的將才!可是,這一切的一切,也都冥冥之中所注定的,你的死,看來是沒有辦法改變了。若不是我曾經在叔父的靈前發過誓言,一定要把殺害他的那一個人千刀萬剮,我倒還不想殺掉你,畢竟你也是一個難得的將才!可是,這一切的一切,也都冥冥之中所注定的,你的死,看來是沒有辦法改變了。」
章邯聽了那項羽的話之後,不由得微微一證,道:「我章邯乃敗軍之將,既然來到了項羽將軍您的帳中,也就沒有抱著什麼想法。還是請項羽將軍速速發落吧!」
說到了這裡之後,那項羽微笑著看了那章邯一眼,然後,便又對那亞父范增說道:「亞父,你看,賜他個什麼死法為好呢?」
那范增左右看了一看,豁然起身,然後來到了武器架旁,猛力的抽出了一把寶劍,動作十分灑脫地有轉身,然後對那章邯說道:「老夫還真是有一個死法,可以成全二位將軍!請二位將軍跟我來!」說著,便急速轉身,手提寶劍,向著大帳之外走去。
而亞父范增的這一舉動,無論是對於項羽來說,還是對於那章邯來說,都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兩個人都還是站起了身來,跟隨著那范增向著大帳外面走去。
大帳之外,一個木架之上,掛著一副盔甲。那一副盔甲,也正是那章邯的盔甲。項羽、亞父范增、還有章邯,以及幾個兵士,都站在那一副木架的旁邊,看著那一副盔甲,都怔怔地出神。
那亞父范增把手裡的寶劍交給了那項羽,道:「將軍哪,看到了那一副盔甲嗎?那一副盔甲,就是殺死你叔父項梁將軍的那位秦軍降將章邯,他,就在眼前。快,動手吧!」
項羽十分不解地接過了那一把寶劍,疑惑不解地道:「亞父,佻,您,您這是什麼意思?您這是什麼意思呢?」
而這個時候,那亞父范增輕輕地把手一擺,十分自信地對項羽說道:「項羽將軍,當年一定要為主報仇,殺掉那趙襄子。可是,接連幾次,他都沒有成功。可是,那趙襄子卻並沒有怪罪於他,而是多次都原諒了那於讓。後來,那於讓十分感動,也就發誓不再去殺那趙襄子了。於是,那於讓便準備了一件那趙襄子所穿戴的盔甲,當眾連刺數劍,從而也算是兌現了他的誓言。今天,章邯將軍的盔甲就在這裡,請項羽將軍也傚法那於讓吧,這樣的話,項羽將軍在項梁將軍靈所發下的誓言,也就得到兌現了。也就發誓不再去殺那趙襄子了。於是,那於讓便準備了一件那趙襄子所穿戴的盔甲,當眾連刺數劍,從而也算是兌現了他的誓言。今天,章邯將軍的盔甲就在這裡,請項羽將軍也傚法那於讓吧,這樣的話,項羽將軍在項梁將軍靈所發下的誓言,也就得到兌現了。」
聽了那亞父范增的話之後,那項羽沉吟良久,這才緩緩說道:「好吧,就依亞父!」說著,他提起寶劍,嘴裡喃喃而語道:「叔父,叔父!項羽為你報仇了!」說畢,一個劍花斜砍過去,接著,那被一根木棍頂著的章邯的頭盔,就這樣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