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劉山河竟然突然殺了一個回馬槍,那南陽守令不由得一個五蒙了,大半天都怔怔地呆在了那裡,一聲也不響。半天之後,他才仰天長歎:完了,完了,現在可是完了!現在可是真的完了!本來,自己還以為,那劉邦在宛城之前觀望了那一段時間之後,竟然沒有進攻自己的宛城,而是繞道而行,心裡十分歡喜。可是,可是,哪裡想到,哪裡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事情居然還會是這樣的啊!這劉邦居然還殺了一個回馬槍,居然又回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一時間,那南陽守令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是的,現在,由於自己疏於防範,守城的兵力根本就沒有得以佈署。而且,昨天晚上,為了表示自己與兵同樂,跟兵士們同甘共苦,他還賜給每三個士兵一壇的美酒。想必,這個時候,那些守城之兵士們,都正摟著酒罈子呼呼大睡呢!
那南陽守令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想必那劉邦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而自己前番,還出城去跟人家想鬥個你死我活,這肯定不會被劉邦所饒恕的。看來自己今天是別無選擇了,就是想投降,也已經沒有可能的。想到這裡,那南陽守衛把心一橫,爬起身來,準備自殺殉國。
「嗯,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啊!儘管那秦朝朝廷現在是昏庸之極,可是,自己這個官,畢竟還是秦朝的啊!自己就這樣死了,雖然有些虧,不過,怎麼說,也算是博得了一個忠義的美名。也可以啊,也可以啊!就這樣吧,就這樣啊!死了死了,早死早托生!!!」那南陽守令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還不停地自言自語,走下床來,在屋樑之上拴了一根繩子,然後搬過來一根凳子,踩上去,眼看著,一條生命,就要這樣結束。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自己又想:他娘的,都說是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呢!老子就這樣死了,那也太窩囊了。不行,自己說什麼也得看一看,那劉邦究竟來了多少的兵馬,同時,他又是怎樣把自己來圍困的。想到了這裡,那南陽守令便戰戰兢兢的從那一條凳子上面走下來,然後帶上自己的幾個新兵,面色煞白地,一步一步地向著那城牆走去。
一路上,不斷地有人向著他打著招呼,向著他問好。可是,他卻是愛璡不理的,原因很簡單,都是快死的人了,還講究什麼禮數啊!所以,他就只是悶頭直走,步履匆匆,細心人一看便知,此時的守令心事重重,而且氣色極差,一種大廈將傾,而自己身為椱巢之下的一顆卯,又哪裡能夠保全呢?
當那南陽守令,終於登上了他所守衛著的那一座宛城的城牆之後,往下一看,哇靠,只見裡三層外三層,那劉邦的部隊已經把自己的城池給圍得是水洩不通了,就算是能化成一隻鳥兒,也不能飛出去了。看來,這劉邦也真是善於用兵,就充分利用自己的麻痺大意,在夜間悄悄行動,然後將自己的宛城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了,逼迫著自己投降。他的這一手回馬槍,殺得可真是厲害,殺得可真是厲害之極啊!看來,自己還真的沒有活路了,自己還真的就是沒有活路了。
那南陽守令一邊歎息著,一邊魂不守舍地在那幾個新兵的攙扶之下,向著自己的衙門走去。一路上,他仍然是一聲不吭,不言不語。可是,他的心裡,卻早已經翻江倒海起來。而就在他跨進自己的衙門前的那一瞬間,那個他曾經決定了無數次的決定,終於最後定格在他的腦海裡了:不活了,也根本活不下去了。
終於,那南陽守令,邁著沉重的步子,來到了自己的衙門裡。然後,大門緊閉,坐到了他日常升堂時所坐的那個位置上,重新體驗了一下那種威風八面的樣子,心想:唉,算了,算了,人生本來就是那麼一回事罷了。自己雖然沒有做到多大的官,可是,畢竟也守衛過一座城池,也曾經發號施令過,這也足夠了,這也足夠了。
他拔出了自己的那一把隨向之寶劍,只見上面寒光閃閃,直逼人眼。想了半天,那南陽守令總覺得,自己在臨死之前,總應該說一點什麼,以此來留給這個世界。可是,可是,自己該說什麼才好呢?自己該說點什麼才好呢?想了半天,那南陽守令大喝一聲,喊道:「老子走了,劉邦,老子這就死去了!反正都是個死,老子為什麼偏偏讓你殺死我呢?不,不,不,老子說什麼也不願意被你所殺死,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死個痛快!哈哈哈哈哈哈∼∼∼∼∼」隨著那一聲高過一聲的非人的,歇斯底里里長笑之聲,那南陽守令,一下子揮起了那一把寶劍,猛力地向著自己的脖子抹去。
一股冷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自己襲來,讓他感到了一種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寒冷。那南陽守令知道,那一股寒意,便是劍氣了。有著這一股劍氣在自己的面前,再這麼一頓的話,自己的這一條性命,馬上就要消失掉了,自己將再也不能夠看一看這個世界的,包括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妻子兒女,……
可是,這一些又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呢?死了乾淨,死了痛快,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就在那南陽太守即將把那一把寶劍,送入到自己的脖子裡去的那一瞬間,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厲聲響起:「大人,怎麼這麼就死了呢?這也太大可不必了!大可不必啊!」
那南陽守令一聽此言,猛然間一回頭,卻見是自己的一個舍人,名叫陳恢的傢伙。而對於這個傢伙,那南陽守令也一直都不覺得他有什麼本事,所以,平時也並沒有跟他深交。而此人對於自己,也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似乎生怕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說錯了什麼話似的,很害怕自己的樣子。而對於這個傢伙,那南陽守令也一直都不覺得他有什麼本事,所以,平時也並沒有跟他深交。而此人對於自己,也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似乎生怕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說錯了什麼話似的,很害怕自己的樣子。可是,今天,這個叫陳恢的傢伙,很有可能會給自己想到一條生路,那倒也未可知啊!
想到了這裡之後,那南陽守令只好暫且把寶劍放下來,冷冷地看了那陳恢一眼,冷冷地說道:「陳舍人,你不叫我死,難道,你還有什麼法子,能夠讓我活下去不成嗎?」
「呵呵呵呵,大人,辦法可是有的是,只是就看大人能不能走的問題了。只要大人能夠按照我說的方法去走,那麼,我敢保證,大人不但能夠保全這一條性命,而且,就連大人的官職,也一定還是原封不動,怎麼樣,大人?想不想聽小人說一說小人的看法啊?」那陳恢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陳恢一聽,自然來了興致,忙對那陳恢說道:「陳舍人,請講,快快講講!」
聽到了這裡之後,那南陽守令一改往日的驕橫,而且,幾乎是用那乞求的口氣對他說道:「陳舍人,有話快講,有話快講,本官若不是到了走投無路的情況之下,怎麼會走這一步呢?唉,都是無奈之舉啊,都是無奈之舉啊!如果陳舍人能夠助本官一臂之力,幫助本官躲過此災的話,那麼,日後,本官自有重謝,本官自在重謝。」
那陳恢聽後,不由得哈哈一笑,道:「大人,如果在下只是貪圖大人的報答的話,在下斷不肯為大人出計。在下也是素來看重於大人的品行,對待下屬和藹可親,所以,這才出此主意。
那陳恢見那南陽守令此狀,不由得也神氣起來。多年的寄人籬下的生活,讓陳恢幾乎早就形成了那種低三下四的做人習慣,尤其是在主人面前,更是畏首畏尾,有的時候,當這南陽守令心情不好的進修,他甚至都大氣也不敢出來。可是現在,那位往日一直都高高在上的守令,在自己的前面卻是如此的客氣起來,這也不由大大讓那陳恢神氣起來,道:「大人,在下認為,那沛公寬厚仁愛,具有君子風度,是一個相當可以依賴的人。我的意見是,大人可以去投奔那沛公。如果大人真下了決心,棄秦而去的話,小人敢保證,大人不但可以性命無憂,而且,還能夠集住大人的爵位。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那陳恢一聽說還能夠保住自己的爵位的時候,不由得心裡一陣喜悅,忙道:「陳舍人此話當真麼?陳舍人此話真的當真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可真是太好了,可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人,陳恢算來在大人的帳下效命,也有十幾年了。可是,這十幾年來,承蒙大人的關照,倒也還處劃衣食無憂。可是,這十幾年來,陳恢卻並沒有為大人做點什麼,所以,一直以來,陳恢都覺得十分難為情,很是不好意思。今日有此機會,陳恢自然是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惜啊!請大人放心,小人這就動身,到那沛公的軍中去一趟,不久之後,小人便會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陳恢說起來頭頭是道,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那南陽守令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對那陳恢說道:「那,那,那就有勞閣下了!閣下如果能辦此事的話,那就趕快行動吧!我在這裡等候閣下的佳音!」
那陳恢之後便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後便出城朝劉山河的隊伍之中走去。見了劉山河之後,那陳恢是直接說明了來意:「沛公,我可是聽說,懷王有約,先入關者為王。所以,對於沛公急於打下宛城的的那種十分迫切的心情,我陳恢還是十分理解的。可是,沛公,不知沛公想過沒有,如果沛公真的強攻宛城的話,因為宛城連著幾十座縣城,宛城郡守誓死以當,那麼,就算沛公把這一座宛城給真的攻下來,那也白搭。因為沛公在下一步繼續西進的過程之中,肯定會遇到其他的那些縣城的捨命抵抗。如果沛公真的強攻宛城的話,因為宛城連著幾十座縣城,宛城郡守誓死以當,那麼,就算沛公把這一座宛城給真的攻下來,那也白搭。因為沛公在下一步繼續西進的過程之中,肯定會遇到其他的那些縣城的捨命抵抗。這樣的話,沛公既然有著十數萬精兵強將,可是,要想將那些縣城都一一攻下,自然是相當困難,反而會讓沛公損兵折將,不利於進一步西進咸陽。
「所以,以我陳恢之見,沛公還是先招降那南陽守令,之後再封與他爵位,仍然讓他鎮守宛城。這樣的話,那南陽守令一定會對於沛公感恩戴德,並且一定會誓死去守衛宛城。同時,由於南陽郡守都投靠了沛公了,那麼,整修南陽郡的幾十座縣城,見那郡守都投降沛公了,自然也都會紛紛效仿。那樣的話,沛公的西進之旅,不就會變得相當的順利了嗎?不知道沛公對於在下的這一種見解,有什麼看法啊?」那陳恢得搖唇鼓舌,侃侃而談,有理有據,有章有法。
劉山河一聽陳恢如此一說,自然是十分高興。在劉山河看來,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甚至是在兩軍的對戰之中,殺掉了自己很多的人馬,他劉山河也不會太在意的。那有什麼?只要他能夠真心的歸順自己,為自己節省兵力資源,為自己最終能夠成就一番大業做出貢獻的話,那麼,自己就可以仍然寬恕他,仍然讓其承襲爵位。
所以,一聽地陳恢這麼一說,劉山河心裡自然是十分高興,惼道:「好啊,好啊,閣下趕快回城,稟報那南陽太守,就說我劉山河一定會讓他官復原職,並且仍然讓其鎮守此城。只要他能夠讓出此城,並且將部隊派給自己,一切都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
「多謝沛公,多謝沛公!」那陳恢聽劉山河這麼一說,自然也是喜笑顏開,然後便趕忙起身回城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