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者就是酈食其。是高陽的一位儒生,也是一位高人,頗通謀略。
「小二,你且說說,這些街面上的大兵們,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啊?怎麼怎麼一夜之間,咱們高陽,滿城都是兵啊?」那酈食其臨窗而立,有些不解似的問店小二道。
「嗨,虧你還自稱儒生高人,連這都不知道啊?這是劉邦的兵,聽說,這是劉邦率領著的那十萬大軍,去攻打咸陽的!」那店小二故作神秘地說道。
「誰?劉邦?劉邦是何許人也?」酈食其一臉的迷茫。
「唉,你連劉邦都不知道啊?他就是奉楚懷王之命,西進咸陽的那個劉邦啊!這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怎麼就是你不知道啊?八成,昨天晚上老先生你又喝多了吧?哈哈哈哈∼∼∼∼」店小二笑喃喃對酈食其說道。不過,那在那酈食其也並不生氣,忽然一拍手,道:「劉邦?哦,我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個泗水亭長劉三嗎?此人芒碭起兵,豁達通達,斬白蛇起義,聽說年青的時候,還經常在酒醉之後有金龍附體。嗯,看起來,此人還真有可能成就一番帝業。」酈食其喃喃自語,又像是說給店小二聽。
「我說老先生,你不是曾經說,一定會有天,自己將要獨掌帥印,爭取一番功名的。今天機會可是來了,老先生為什麼不去投奔劉邦,立下點功名,這樣的話,也總比當一輩子的監門吏強吧?」那店小二仍然笑嘻嘻地對酈食其說道。
「嗯,言之有理。聽說此人雖然說是波皮無賴,卻足智多謀,胸懷大聲。嗯,這樣看來,倒很合老夫的口味。老夫不妨就去碰碰運氣也不錯!聽說此人雖然說是波皮無賴,卻足智多謀,胸懷大聲。嗯,這樣看來,倒很合老夫的口味。老夫不妨就去碰碰運氣也不錯!」酈食其反覆地說著。
劉山河的軍營之中。兩位婢女,此時正在給劉山河洗腳呢。這兩個婢女,一個胖,一個瘦。而那個瘦一些的,長得倒是有一些姿色。由於呂稚並不跟隨在軍營之中,所以,這兩個婢女,也早就成為了劉山河臨時的性夥伴了。
他劉山河知道自己這個毛病,可是,他卻改不了。他知道,自己有三大愛好,一是爭天下,二是玩女人,三是喝美酒。特別是在喝得酩酊大醉之後,跟那不是很善解風情的少女玩上一把,那感覺,簡直比做神仙都好啊!而且,有的時候,劉山河還這樣想,只要給自己淒加美酒的話,那麼,就算是讓他放棄帝業,他都是可以考慮的。
「賤人,想燙死老子嗎?有這麼洗腳的嗎?」劉山河剛剛是把腳伸進了洗腳盆中,便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燙熱傳來,不由勃然大怒,向著兩位正在給他洗腳的婢女便發開了火。而他這一發火,那兩位婢女便嚇得如同篩糠,渾身哆嗦個不停。
「真是一鍬鏟出了兩個傻蛤蟆。過來,我來教你,到底應該怎麼去洗腳!」劉山河見那兩個婢女被自己給嚇得面無人色,不由口氣稍微緩和下來。
於是,那兩個婢女這才又戰戰兢兢地湊上前來,重新給劉山河洗了起來。
「我告訴你們啊,這洗腳可是一門學問!嗯,記住啊,這腳上可都是穴位啊,要用手一邊洗,一邊去按摩穴位,這樣的話,我才會舒服……」說著,劉山河竟然親手教起來。
而這個時候,就在劉山河的營寨之處,酈食其踉踉蹌蹌地跑過來了。走到了營寨的門口,正嚮往裡面闖,卻被把守的士兵給攔住了。
「你是幹什麼的?怎麼這麼冒失啊?不知道這是軍隊的營帳嗎?真是的!」那個把守營門的兵士執兵喝問道。
聽到了這一聲喝問,酈食其一怔,然後便向著那兵士拱手道:「嘿嘿,嘿嘿,兄弟,我要去見你們的主帥,麻煩你去給我通報一聲,好嗎?」
「你要去見主帥?哈哈,不行,不行,你知道嗎?我們的主帥,可是最不喜歡讀書人了!你這樣去見他的話,小心他會往你的帽子裡撒尿啊!」那個兵士嘻笑著對酈食其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另外一個營寨大門看守人聽後,不由得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酈食其一聽不由大怒,道:「你們這就怎麼說話啊?啊?你們這是怎麼說話啊?讀書人?讀書人怎麼了?難道讀書人就不是人了嗎?真是的!快快進去給我通報,就說,嗯,就說高陽酒徒酈食其求見。」那酈食其並不過於生氣,卻反擺出了一番大義凜然的樣子對兩位守門人說道。
「哦?高陽酒徒?嘿嘿,嘿嘿,這倒是有點意思了!這倒是真的有點意思了,咱們的主帥雖然不喜歡讀書人,卻非常喜歡喝酒。嗯,憑著你是一個酒徒,這倒還是可是給你通報一聲的!」其中的一位守門人笑嘻嘻地說道,然後便向著劉山河的忠心營帳走過去。
不久之後,那個通報之人便回來了,嘻笑著對酈食其說道:「老官兒,今天算你運氣好,我家主帥答應見你了!快進去吧!」
「哦,謝謝,謝謝啊!」那酈食其一聽,不由得喜上眉梢,然後便屁顛屁顛地走進了營寨,直奔著劉山河的中心營帳走去。而此時,劉山河仍然半閉著眼睛,愜意地享受著那兩位婢女給他洗腳所帶來的舒適,喉嚨裡還不停地發出了一聲聲呻吟之聲,看來感覺相當之好啊!
這時,只見他的營帳外人影兒一閃,那人影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門簾一挑,走起來了。
可是,劉山河見了那人之後,並沒有理他,仍然自顧自地享受著洗腳的舒適,似乎根本就沒有看見有人進來似的。其實,劉山河這是故意想用這種傲慢的態度,去刺激一下那個書生酈食其。因為在劉山河的意識裡,他對於讀書人,還真的是十分的不感冒。他一直都認為,這讀書人一般大都是呆頭呆腦的,雖說有胸有盆墨,可是,卻好循規蹈矩,做事不講實際,可恨得很。當初那秦始皇坑殺幾百書生,看來還是有一些道理的。所以,他對於那一位前來拜會的酈食其如此傲慢無禮,便也可想而知了。
而那酈食其,見劉山河的那一番態度,心裡雖然十分的不樂意,可是,自己可是前來投奔人家的,不能自己先惱了,於是,沉吟了一會兒之後,便朗聲對劉山河說道:「嗯,高陽酒徒酈食其前來拜見沛公。我可是聽說,沛公一直胸有大志,且豁達大度,只是鄙人不知道,沛公此番引軍出征西進,是想去滅掉那秦軍呢,還是想去幫著秦軍剿滅各路諸侯軍呢?」
一聽那酈食其此言,劉山河不由勃然大怒,把腿一蹬,對那兩俠正在給自己洗腳的婢女吼道:「去去去,還是我自己來吧!」然後喝退了那兩位婢女之後,自己一邊擦著腳,一邊對那酈食其說道:「你這個不識時務的讀書人,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的,真是的,要不是看你也是一個渴酒之人,老子早就把你給殺掉了!真是的!」
而看到了劉山河的這番表現之後,那酈食其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他知道,自己的激將法,現在已經湊效了。
「你啊,真是一個呆頭呆腦不知好歹的酸儒啊!哼,那秦朝視百姓如仇敵,各路諸侯都紛紛群起而攻之,我劉邦怎麼能夠倒反過來幫著那暴秦去攻打各路諸侯國呢?你真是一個不識時務的酸儒啊!哼!」劉山河怒氣沖沖地對那酈食其說道。
聽了劉山河的這一番話之後,那酈食其便知道,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已經奏效了,便接著對劉山河說道:「既然沛公是興仁義之師去討伐秦軍,那麼,你就應該禮賢下士才對,可是,你卻為什麼這麼居傲,當著年邁老夫的面,居坐而洗腳呢?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為什麼啊?」酈食其一邊捋著自己的鬍鬚,一邊瞇著眼睛向著劉山河說道。看他的樣子,他應該是胸有成竹,就等著劉山河上他的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