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試過,當面對一個自己感到恐懼,卻距離自己很遙遠,根本就不會出現自己身邊的時候,忽然發現,你所恐懼的東西,卻真真實實的出現了自己的身旁?
此時的王琨,就是這樣的感覺。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兩個同伴,竟然會這麼快的就被劉晨陽給無聲無息的解決掉了,除了那噴灑胡同牆壁上以及地上的一灘灘鮮血之外,他們兩個竟然連一點聲音都沒能發出來!
瞳孔猛烈的收縮開來,但是那個令他感到心驚膽戰的影子,還是王琨的雙眼之中,慢慢的放大。
「不,不要殺我!」
心中的驚恐無以倫比,這一刻,王琨想不出其他的話語,也想不到其他的事情,只是本能般的,下意識的喊出了這樣一句話。
而隨著這句話落地,劉晨陽的那雙大手,已經揪起了王琨的衣領,將之提將起來,雙足離地。
而手中的那把匕首,這個時候也失去了之前所攜帶的凜然殺氣,無力的摔落胡同之中的地上。
王琨甚至都不知道,這把匕首,是自己掉落地上的?還是被對方給奪了過去,丟地上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劉晨陽會不會殺了自己?
所以,王琨沒有任何遲疑,再次開口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可以把為的錢都給你,只要你饒我一命,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顫抖的聲音,哀求的語氣,無不說明,此時的王琨,心中害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其實,這是正常人的反應,就算是王琨會幾下身手,但是當他面對死亡的時候,仍舊難以擺脫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和顫慄。
畢竟,像劉晨陽這樣,整天和死亡打交道,每天見到的,除了殺人,就是殺人,要不然就是殺別人的人,還是極少數的。
「哦?你很有錢?」劉晨陽淡淡一笑,左手提著王琨的衣領,卻伸出右手,後者的身上蹭了幾下,擦乾了上面的血跡,口中笑問道。
那模樣,如果換做一個地方的話,說不定就會認為,這兩個人是朋友,一起聊天說笑。
「有,有!」王琨趕緊應承下來,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希望:「我銀行卡裡,還有三十多萬塊錢,只要大爺饒了我的命,這些錢我都給你!」
「三十萬,可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這些錢,相信很多你這個年紀的人,都不一定會有吧?」劉晨陽聞言,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王琨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也不敢胡亂開口,只好點頭應承,口中稱是。
至於是什麼,王琨自己也不知道了。
「這些錢,還是留給你吧,相信,你的家人應該需要。」劉晨陽淡淡一笑,伸手一扔,後者立刻被摔了出去,撞胡同一邊的牆上,然後滑落下來。
這一摔,疼的王琨呲牙咧嘴,屁股都好像開花了一樣的難受,只是卻不肯吭出聲來。
「聽說青衣幫近來了一個高手?把這個人的詳細信息告訴我,記住,你好不要撒謊,否則我會立刻知道,然後,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劉晨陽走上前幾步,蹲地上,看著額頭上佈滿了汗水,臉上驚魂未定的王琨說道。
「是,是!不敢,不敢。」王琨趕緊點頭,這個時候就算是讓他撒謊,他也沒那個現場編瞎話的能力啊。
再說了,就算是他有這個能力,也不敢拿自己的命來做籌碼啊。
「是你不敢說瞎話,還是說我不敢對你下手?」劉晨陽笑著說道。
此時的劉晨陽,和平時那個殺伐果斷的劉晨陽截然不同,倒不是因為他改性了,而是因為要等的人還沒有到,左右閒著無事兒,倒不妨和這個倒霉的傢伙,消遣一下。
「是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欺騙大爺!」王琨聞言,急的額頭上冷汗直冒,一溜溜的汗水,沿著額頭眼角,不斷的滑落下來,其中有一部分浸入了眼中,傳來陣陣酸疼,但是他卻不敢伸手擦拭。
「不敢好,那你說說吧,越詳細越好。」劉晨陽心中好笑,這傢伙,當真是膽小如鼠啊。
想到膽小如鼠這個詞,劉晨陽的臉上不由露出來了極其精彩的表情,曾幾何時,這也是屬於「自己」的專用名詞?
王琨不知道劉晨陽為什麼會露出這樣奇怪的表情來,但是他可不敢去問,當即慌忙開口說道:「其實,這一次,總壇派來了兩個高手,而不是一個。」
這句話一出口,劉晨陽心中不由一動,他相信王琨這個時候不敢欺騙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生死殺伐經驗,讓他具備了這樣的能力。
劉晨陽沒有想到,青衣幫的總壇,這一次竟然派出來兩個高手,而三和堂僅僅得到一個高手的消息,看來另外一個高手,隱藏的很深啊。
相信,如果不是因為近青衣幫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以王琨這樣的角色,青衣幫中,還輪不到他獲得這樣的消息吧?
「兩個人?你說說,這兩個人,都是什麼人?達到了什麼境界?」劉晨陽只是微微一沉吟,隨即問道。
王琨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方達到什麼境界,自己還真是不清楚。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這兩個人的實力一定很強,因為他們是來對付神泣的,神泣之中,高手如雲,如果是一般人過來,根本就沒用。」王琨這一次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了。
微微一頓,眼睛實是堅持不住的使勁眨了幾下,緩解了一下酸疼之感,王琨繼續說道:「不過,我隱隱約約的聽見老大和這兩個人的談話,好像其中的一個,不是來對付神泣的,而是對付另一個人,至於這個人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見到王琨一臉的茫然和疑惑,劉晨陽心中不由大動!
對付另外一個人?難道是來對付自己的嗎?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總是喜歡將和自己有一點點關聯的事情,都放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