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雖然沈老嘴上說要將秦揚送到最貧困的地方去鍛煉的,因為,這也是一種磨練,要是,沈家中興的希望在這樣難度的磨練中就失敗的話,那沈老也就無所謂將中興的希望押在秦揚的身上了,畢竟,這可事關沈繫上下全體成員的利益了啊。但是,朱光天知道,沈老對這個秦揚,其實早就不是如同他嘴上所說的那個樣子了,對於,沈艷傑,沈老心中是有虧欠的,所以,作為沈艷傑心儀的對象,秦揚定然是會得到沈老的青眼相待的,即便磨練與挑戰不可避免,不過,在這次下放鍛煉的各個貧困地區之中,也要進行去區分的吧。
淮江省貧困的地區全部在北部。但這其中可也是有所區別的,最起碼可以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例如淮城、東港這一類,經濟較為落後,但是民風比較淳樸,傳統的勞動力輸出的地區;還有一種則是岳州、海陽這一類,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的所在,尤其是岳州,從清朝開始,便被稱作為窮山惡水的所在,沒有什麼像樣的資料,工業經濟落後,農業基礎也很薄弱,這是無論哪個幹部都感到頭疼的所在,在朱光天看來,即便是秦揚再有能力,這從省裡直接下放到岳州的某個縣裡去做副職的話,也不可能會有任何的成就的。不給你米,你拿什麼做飯了?!這個道理是再簡單沒有的。
從沈老家出來之後,朱光天徑直回到了辦公室,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這接下來的兩天是星期六與星期天,節假日,不過,省委組織部的眾人可並沒有絲毫的休息,關於,這相應落實中央的政策,這選拔科級幹部下基層鍛煉的正式文件終於出爐。
不過,不同於以往的是,這次的選拔科級幹部下基層鍛煉的信息,並沒有激起廣大科級幹部們的鑽營力爭,反而很多的科級幹部們紛紛開始找人找關係,開始進行迴避,生怕這一次下方鍛煉的名額會落在各自的頭上,這在省廳裡,可向來不多見。
以往,那一次省裡下放幹部去基層鍛煉,不是惹得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啊,往往爭奪得頭破血流都不停止,而這一次好,廣大科級幹部們行動起來了,只不過這一次的目的,不是行動起來爭奪這一次下放鍛煉的機會,可是,紛紛逃避這一次下方鍛煉的名額,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因為,這一次的下放鍛煉可不是鍍金,而基本上跟流放也差不了多少了。網x.
一氣下放三年!而且通通要落職到縣級崗位上去!最為可怕的是,這一次下放鍛煉的崗位也公佈了出來,淮南的城市一個沒有,淮北偏南的城市也幾乎少見,最為多的是岳州、海陽、最為好的也不過是東港市下面那幾個最為貧困的縣。
我的天啊,淮江省各個廳中符合條件的科級幹部們見此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下放鍛煉了,還是流放打擊啊,難道說這是省裡的幾個大佬們互相打擊異己的一個新手法?!雖然,這次下放能夠提升半級,完成正科向副處的進步,可是,這要付出的代價是多麼的慘重啊。
人人見此,紛紛自危,有門路的開始活動起來找門路,沒有門路的甚至選擇了裝病。
星期一的早晨,省裡各個廳裡的相關正科級幹部們爆出了,很多的疾病,什麼高血壓、心臟病、糖尿病、膽囊炎、胰腺炎、甲亢、眩暈。各種稀奇古怪的病症紛紛如傳染病一般的出現。擺在各個廳長辦公桌上的請假單堆積得像是個小山似的,令人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這讓省裡各個廳裡的一把手與人事科科長們很不習慣,也紛紛感到萬分的為難,這有關係的正科級幹部們已經有領導為之打過招呼,尋常招惹不得,而那些沒有關係的人,紛紛已經出具了醫院的病假單,選擇了請假,這下放的名額是一定的,可往哪裡攤派了?!雖然,這一次下放鍛煉的名額要遠比往常的少,可這落實到各個廳,也有一到兩個名額的啊,這昔日的香餑餑已經變成了人見人怕的征夫令,這實在令人感到人生無常。
商務廳的人事科科長朱萬平同志更是鬱悶,這選擇商務廳的候選幹部名單去省委組織部是由廳黨組會議決定的,可是這先期報舉給廳黨組會議的候選幹部大名單則是他所要做的啊,這次落在商務廳裡的名額比以往多出了一倍,是兩人,這按照常規,則商務廳報給省委組織部的名單應該起碼要有四人;而自己報舉給廳黨組會議的候選人名單則至少應該是六人。
可是,這上哪裡去找六個人了?!誠然,商務廳裡符合條件的正科級幹部不下於二十人,可這星期一請假就請了將近一半,這剩下的一半之中,多半也都是有著一些背景與後台的,實在令朱萬平有些束手無措,左右為難,只好,先將怨氣洩在省委組織部的那些鳥人身上,媽媽的,這幾年來,隨著沈系的逐漸沒落,下省裡有放鍛煉鍍金的機會時,分配給商務廳的名額一般最多只有一個,偶爾甚至一個都沒有,而這一次,全省不過也就要下放鍛煉十個人,你居然就膽敢一下分配了五分之一的名額給商務廳,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麼?!他媽媽的,氣煞人也!
只恨得朱萬平恨不得猛喝上幾杯酒來消消氣,不過罵歸罵,氣歸氣,這該做的事情,自己也推脫不得,人事科長,可不是這麼好做的啊。
可是,無論朱萬平如何考慮,這六個人的名額就是湊不起來,甚至將那些請病假中的兩個最無能的傢伙算起來,再加上那早就處於病假階段的唐浩軍算上,也不多就四人,這剩下的兩人,愣是朱萬平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出來,可不能這一次就直接上報四人吧,這與規矩不合。
朱萬平一時之間便也就犯了難,以往的下放鍛煉,他是討好兩個人,得罪一幫人,現在這一次的下方鍛煉可好,則是要親自主動的得罪很多人了啊,哎,有門路的不好安排,沒有門路的選擇了病假,更沒有門路的則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委實不好選擇啊,病假,對的,病假,痛苦了一上午的朱萬平靈光一現,終於找到解決方法的關鍵。
於是乎,一張醫院出具的病假單嶄新的出現在了商務廳常務副廳長石厚生的辦工桌上,石厚生看著朱萬平呵呵一笑:「老朱,你這哪裡是患的偏頭痛啊,明明是心痛啊,為了這一次的下放鍛煉給鬧得吧。」
石厚生與朱光天關係親近,而朱萬平則是朱光天一手提拔上來的幹部,與石厚生的關係也是不錯,所以,也就沒有隱瞞,只是避而不答的說道:「石廳長,委實是痛,痛得厲害啊。」
石厚生哈哈一笑:「好了,沒有什麼好想的了,你的病假我允了,這件事情就讓小傅來做吧!」
朱萬平愣了愣,自己病假後本該是第一副科長萬珊秀來進行處理,而傅久揚則不過是排在第三的副科長而已,讓他來處理,哦,對的,萬珊秀據說與這石厚生關係有些曖昧,這是石厚生在庇護下屬了,雖然自己要得罪傅久揚了,不過,這好歹要比自己親自來面對這一次的壓力要強上許多吧,於是,朱萬平佈置傅久揚來處理這候選人名單的事情後,笑呵呵的病假去了。
廳裡的正科級幹部們的表現,令朱光天心中大為的惱火,這些傢伙,以往有下放鍛煉的機會的時候,哪一次不是搶著鬧著要去的,這一次倒好,開始找人找關係來打招呼,甚至有兩個自己一手提拔的幹部,沒有敢於找到自己說情,而是通過自己的兒子來求情了,這好嘛,這哪裡是想要為人民服務,為人民做好事的啊,簡直就是想要鍍金而已的嘛。
這相比較而言,秦揚就顯得更為的可貴了,秦揚在星期一上班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那下放的文件通知,他沒有選擇病假,也沒有選擇沉默,而是徑直來到了廳長辦公室,親自找到了朱光天:「廳長,我的選擇很明確,沒有絲毫的改變,我要參加這一次的下放鍛煉!」
朱光天看看秦揚,再看看那一疊的請假單感慨不已:「小秦啊,你這可要想清楚啊,這一次下放鍛煉的時間與崗位都是比較特殊,很艱苦的啊!」
秦揚正色的說道:「**員不怕艱苦,哪裡需要我們,我們就會出現在哪裡!」
朱光天聞言也正色的點了點頭,這一句樸素的話語在三十年前,是一句多麼振奮人心的大實話,心裡話,令人感動的話,而在九十年代的現在,經濟水平是上去了,可是這精神文明卻降低了,人們聽到這曾經振奮人心的**員自述的時候,已經不再是感動,反而會覺得虛偽了,這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情啊,人們的思想為什麼就會隨著這經濟的展而紛紛的倒退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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