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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七十碼(上) 文 / 趙子銘

    這一頓晚飯,兩人吃的很盡興,如果沒有發生後面那件事情的話,那幾乎是可以用完美來形容的,畢竟這天香閣環境優雅,菜蔬地道,雖然那價格有點貴,幾乎吃掉了秦揚小半個月的工資,花錢容易賺錢難,這是公理啊,兩人回憶了往昔那很多的有趣的事情,雖然這對於一些人看來,只是一些幼稚無知的往事,可是對於黃敏珊而言,那是彌足珍貴的,因為她這二十二年來,也只有與秦揚在嵐山先生那裡讀書的兩年是最為自由的兩年,同時也是唯一能與自己想去相處的男孩子在一起相處的兩年。

    所以說,這雖然有一桌子的菜,但是兩人居然便就在互相的談天說地中,將那一桌子的菜幾乎吃的是一個碗盆朝天,這讓黃敏珊在害羞之餘也暗暗的高興,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多的菜餚了,以往晚餐的時候,黃敏珊最多只是吃幾個水果,喝酸奶而已,這當然不是因為要節食減肥的原因,而是毫無食慾,人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吃飯啊,也是要看人的。

    酒足飯飽後,秦揚叫來的服務員結賬買單之後,又讓上一套茶具,這也算是短期內在竹西市的最後一頓晚餐了,而且明日一別之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與黃敏珊重逢,所以,兩人都不願與過早的回市委招待所,因為這一回去,就代表著相逢的終結,明兒一早秦揚便要與鍾書記一起回安宜縣了,而且那柳堡鄉也正渴望著秦揚的回歸,至少孫學明同志已經是望眼欲穿了!秦揚每每想到這裡,不免有些內疚,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得配合市委宣傳部樹新風,揚正氣啊,據說這一系列的專訪在竹西市電視台與電台中播放以後,反饋甚佳,按照市委宣傳部李部長所言,那就是:在市委領導的關懷下,在同事們的幫助下,在熱情的群眾的擁護下,我們取得了一個階段性的宣傳省裡,這是一次成功的宣傳,這是一次成功的活動,這……

    侍者將殘羹撤了下去,收拾好後,很快在桌子上放了一套茶具,其實按照道理來說,這飯後立即飲茶其實是不對的,也是不科學的,不過秦揚與黃敏珊雖然知道這個知識,不過卻表示毫無壓力,因為他們所需要的只是一個環境與一個能夠對坐在一起的理由與物品而已。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樂也,就是這個意思。

    這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了,都市中的霓虹將這夜幕下的竹西市變得是光怪陸離,形形**的人們在這都市的霓虹中穿梭,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夠也能夠將自己的家長發展成這個模樣,秦揚不由的想的很遠,轉過頭來,那燈光下的黃敏珊更是迷人,雍容華貴,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如此的誘人。

    而秦揚也是那麼的氣宇軒昂,舉止彬彬,這兩人在欣賞這窗外的風景的時候,只怕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一道靚麗的風景。

    秦揚與黃敏珊在這夜幕中互相對視著,偶爾說了幾句沒有什麼營養的話語,這氣氛顯得有些曖昧,令人深深的陷入此中,不得自拔。

    難怪說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這晚上的時節,人的心都是顯得那般的柔軟與容易動情的,不知道是哪位科學家曾經研究過,說這晚上的時候人的身體中會散發出一種什麼荷爾蒙,而這種荷爾蒙容易使得男女彼此心生曖昧,心軟無比,所以說在西方,很多人都選擇在晚餐的時候進行求婚,這時候的成功幾率要遠遠的大於平常的時候。

    秦揚原本對此保持懷疑的態度,而現在似乎覺得有點那個味道了,自己與黃敏珊不是正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中越陷越深麼?雖然這種感覺令人很是陶醉,讓人不願自拔,可是理智還是在提醒著秦揚,自己已經算得上是名草有主的人,做人要負責!這是秦家的家訓。

    秦揚咳嗽了一聲,打破了那靜怡的氣氛,笑著問黃敏珊道:「小珊,這已經快要九點了,我們回去吧,再不回去,只怕你伯伯要派警察叔叔來尋找我們了。」

    聽到秦揚提出要回去,黃敏珊心中略有些失望,難道說與自己在一起這麼的為難麼?黃敏珊為自己的這個想法不禁也有些害怕,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的在乎秦揚,難道是說自己已經愛上了秦揚了嗎?黃敏珊不清楚,在心中強撐著覺得不是,可是自己確實是喜歡與秦揚在一起的時間,不過秦揚說的也是,那市委招待所的人只怕時時刻刻的在將自己的情況匯報給黃書記,要是回去的時間太晚,難保不出現秦揚所說的情況,想到這裡,黃敏珊的情緒似乎又好了一些,也許秦揚真的是因為為自己考慮的了?!

    結帳完畢後,黃敏珊帶著這樣複雜的心情與秦揚肩並肩的望市委招待所行去,漫步在這夜幕下的竹西,看著那霓虹璀璨,黃敏珊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不禁的開始哼唱著歌曲,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以往都是靠飆車之類的來麻醉自己。

    秦揚見這黃敏珊興致勃勃的樣子,心裡也為她感到高興,這一如侯門深似海,作為大家閨秀,其實並不如大家從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光鮮的,這上蒼是公平的,在給予你那榮華富貴的同時也給了你尋常人家所沒有的規矩與枷鎖。當然,暴發戶除外。

    便在兩人來到十字路口,等到綠燈從斑馬線上過馬路的時候,一陣引擎的轟鳴震盪著道路的顫動,一輛紅色的跑車在路的盡頭出現,眨眼便駛到了近前,看著車的前進路線顯然是會與秦揚與黃敏珊相撞在一起的,得虧秦揚練武多時,反應敏捷,來不及多想,一下子將黃敏珊抱在懷裡就地滾去,那跑車慌忙煞車,可是一切已經太晚了,輪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聲,一股焦糊的味道順著夜風瀰散開來,那跑車急速帶來的罡風貼著秦揚的頭髮撩了過去,只令秦揚感動一陣火辣辣的疼,不過幸運的是除了黃敏珊有些驚嚇的抱住秦揚慌張不已之外,兩人並沒有嚴重的傷害,而與秦揚、黃敏珊一同過馬路的路人甲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被一下子撞飛到5米多高,撞離斑馬線有足足要有20多米遠。

    那紅色的跑車則被撞癟了一個大坑,卡在了路邊。

    這一驚心動魄的事情驚動了這路邊的各色行人,從來沒有見過的事,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而且那被撞飛的路人甲鮮血直流,提醒著眾人這不是在演戲。

    眾人圍了上來,有人已經去公共電話亭打電話報警了,那紅色的跑車本想要重新點火倒退開走,可是卻被這麼多的人圍了起來,人也沒有下車,將車門緊緊閉合,索性不下車,只是那坐在駕駛室裡的男女互相調換了一個座位,隨後,那男孩笑著摸了摸女孩的頭髮,說著些什麼。

    這一舉動徹底的激怒了圍觀的群眾,有激動的人上前拍著車窗,要車裡的人下來,而秦揚這時候也扶著黃敏珊站了起來,黃敏珊是一臉的蒼白,雖然剛才被秦揚抱住就地翻滾著避開了那跑車的碾壓,沒有看到那路人甲飛上天的樣子,可是那路人甲的慘叫還是記錄在黃敏珊的心裡的,又瞥眼見到了那遠在二十米開外的血泊,黃敏珊更是後怕了起來,緊緊的抱著秦揚在他的懷裡抽泣。

    而秦揚則抱住黃敏珊站在那裡,一個勁的安慰,同時也盯著那輛紅色的跑車,仔細的記下了那跑車的牌照。

    那紅車跑車車中的司機只到這圍觀的群眾出於義憤拍擊車窗了,這才有點驚慌的拿出了大哥大開始撥打著電話,幾個電話打完之後,那傲慢與不屑又出現在了他年輕的臉上,車內的男孩指著窗戶外拍窗戶的人喝道:「我這車值好幾十萬,日本原裝進口,你再拍一個試試,拍壞了你賠得起麼?」

    這幅嘴臉可是激起了圍觀群眾的憤怒,有人甚至去找來了兩塊板磚,準備跟這車窗來個親密接觸,這時,那車中的男子一把打開了車門,囂張的說道:「有本事,你就砸,有本事,你就砸!」

    「你這孩子說話,就不對了,你將人撞飛這麼遠,還不知道悔改,連車都不下,你這做的太過分了吧!」圍觀的群眾誘人開始發話。

    那男子卻轉過身來,手指著眾人:「誰叫我孩子的?你們也配這樣跟我說話?不就是撞人了麼?我怕什麼,大不了賠錢好了,我家有的是錢,怕個什麼?」

    圍觀的人群更為的憤怒了,幾個脾氣比較暴躁的壯漢都要上前教訓這傢伙一下子,那青年卻是一臉的不在,叫囂著:「誰敢碰我一下,我讓他死全家,你們信麼?」

    這氣焰實在是囂張無比,秦揚忍不住便要上前給這廝一點顏色看看,可是這懷中的黃敏珊正哭的緊,秦揚也不好就此衝過去,而那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已經上前將那幾個氣憤的壯漢拉了回來,無論如何,這隨便打人也是不對的,已經報警了,很快警察會來處理這一切的。

    「讓他狂,讓他狂,待會警察就要來了,已經打過電話給公安了?」有人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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