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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九章 大意思 文 / 無罪

    「你所有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因為覺得你沒有我這樣的天賦,覺得不公平,你在煉獄山裡是受了很多苦,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經歷過什麼樣的戰鬥,我受過多少苦?你怎麼能肯定,我的修為就來得容易?」

    林夕看著張平,痛苦的說道:「去不去大莽,修行不修行魔變,你所認為的不公,你都可以選擇,雲秦養育了你,青鸞學院教導你,讓你成為修行者…你想想我們先前的戰鬥,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我們很多時候沒有選擇,是因為我們必須為我們的朋友,我們在意的人而戰鬥,但你呢?你毀滅雷霆學院,只是為了要想看看我失去妻子之後還能不能在千魔窟見你時一樣微笑?」

    「你說我面對你這樣的朋友,我還能不能笑得出來?」林夕慘然的一笑,「你不要忘記,高亞楠不止是我的妻子,她也是你的同窗,你的朋友,和你一起戰鬥過的戰友。還有姜笑依他們,還有徐生沫老師他們,你將友情、恩情全部都踩在腳下,你已經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竟然還告訴我,你做了更多的事情,即便是那名死在你手中的雲秦女潛隱,也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著。但是你看看你,你變成了什麼!」

    「不要指責我,你終究不是我,誰也不可能你和我換了一個人生,會不會變成我這樣。而且我沒有覺得我變得不好,只為自己戰鬥的感覺很好。」張平看著林夕分外慘淡的笑容,愉快了些,「乘著我還有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的興趣,你只需要告訴我想不想聽,不用再說毫無意義的廢話。」

    「更何況,說再多的廢話,高亞楠和姜笑依他們也不會活過來。」帶著更大的莫名愉悅,張平看著林夕,微諷而惡毒的補充道。

    南宮未央的眉頭蹙了起來,深深的形成川形。

    熟悉她的人,知道她的不喜已經到達了頂點,她已然按捺不住要出手。

    然而林夕卻是對著她搖了搖頭,阻止了她,「我想聽聽他還做出了什麼樣的事情。」

    張平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宮未央,然後他冷漠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夕的身上,「你現在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要對付你,卻還要傳給你更厲害的魔變,傳給你『成魔』修行之法?」

    林夕看著他,沒有說話。

    「這不是為了要獲得你的信任。」張平看著林夕,很是平靜的說道:「這裡面有我很多的意思,很多的安排。」

    秦惜月的渾身都在不停的顫抖,她此刻很想讓張平閉嘴,然而她又想聽聽張平到底有什麼樣的陰謀。

    她得到了青鸞學院某件強大的音震魂兵,又得到了夜鶯的音震之法,她覺得各種聲音都有各自的韻律,她也喜歡靜靜的聆聽各種聲音,然而她卻是第一次連張平說話的聲音都開始痛恨。

    「成魔這種修行之法,是最為簡單也最為強大的修行之法,最為關鍵的一點,就在於殺人吞噬元氣。」張平冷淡道:「但被動殺人和主動找人殺,是完全不同的。我傳你成魔,其中一點重要原因,就是我想看看你為了突破聖師,殺死很多人吞噬元氣之後,會不會迷戀這種感覺,將來或者會不會看見一個修行者,就想殺死他,吞噬他的元氣。到時候你眼中所見任何人,都不是什麼朋友或者親友,而是活動的丹藥,可以讓你提升力量的補品。只是我唯一沒有想到的一點,是你居然有一頭海妖王,你居然沒有殺人就在來中州城前就將近突破聖階。」

    這是一個極其隱秘而惡毒的心念,花寂月的手腳都如同泡在冰水裡一樣的冰冷。

    「現在你看其他修行者,便都是這樣的目光麼?」林夕看著面容黝黑如鐵的張平,語氣也開始冰冷,「你始終覺得我天賦比你強,你難道就不擔心,我修習了成魔之後,將來修為始終比你強?」

    「這便關係到我傳成魔給你的第二點原因,你將來的修為,永遠都不可能比我強。」張平看著林夕的目光之中,甚至帶上了一絲可憐林夕的神色,「關於古修行者世界的仙魔之爭,即便青鸞學院都沒有確切的記載,只是說青鸞學院有可能得自登天山脈之後古修行之地青鸞宮的傳承,然而我在天魔獄原中得到真正天魔宮的傳承時,我卻也看到了最真實的記載,所以我是這世上,唯一一名真正知道上古修行者仙魔之爭的修行者。」

    關閉

    南宮未央的眉頭猛的跳了跳,她的想法一直簡單而直接,在確認張平是暗中的罪魁禍首之後,她便只有殺死張平的一個想法,在殺死張平之後,她才會考慮其它事情。

    然而現在她卻開始認真的聽張平這些話。

    因為古修行者世界的毀滅和重生,始終有無數種流傳的故事,但誰也不知道哪種才是真實,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古修行者世界對於魂力和符文的研究和瞭解,要比現在的修行者多得多,所有現在的修行者都公認,古修行者世界裡的修行者,遠比現在更為強大。

    「一念成仙,一念成魔,在已經消亡的古修行者世界裡,這是兩種不同的修行理念。」張平注意到了南宮未央的神色變化,面對這個時代修行界已然公認最強的女聖師,他的心中也莫名的產生了一些愉悅之感,「簡單而言,修行者的世界曾有兩種不同的強大修行方式。一種是在戰鬥的時候調用天地元氣,而另外一種,卻是不斷加強自己的體魄,不斷煉體,吸納更多的力量存儲在自己的體內。」

    「對於修行手段、符文的摸索和認識,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所以這兩種方式和諧並存了很久,那時的修行者,想要決定走哪一條路,就走哪一條路。」

    「然而隨著修行者對於天地元氣和自身力量的理解越來越深刻,這兩種修行手段,也慢慢的走到了極致。」

    「終於在修行者世界的巔峰時期,在戰鬥的時候調用天地元氣的修行者,被稱為仙。他們之中的強者,能夠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源源不斷的吸取天地元氣,再迸發強大的力量。」張平微諷的看著南宮未央的眼睛,接著說道:「你可以想像,一名修行者在戰鬥之中,身體就像是無數個窟窿,無數天地元氣滾滾的注入他的身體,然後通過他的雙手或者魂兵打出,甚至幾乎不會耗竭,相當於永遠都有異常強大的魂力調動,這是什麼樣的景象,這會如何的強大?」

    南宮未央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張平的目光自然讓她更加不喜,然而張平描述的那個畫面,那種修行者,卻依然讓她感到震撼。

    「另外一種是魔?」所以她不帶絲毫感情的,認真的問道:「那是如何?」

    「修魔的最強者,身體便是這世上最堅硬的東西,難得摧毀,而且他們可以利用成魔這樣的手段,不停的吞噬對方修行者的元氣,化成自己的力量。」張平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你也可以想像,在許多修行者交戰的戰場上,這些修魔的強者,不停的殺死對方的修行者,不停的化為自己的力量,那是什麼樣的景象?而且每殺死一名對方的修行者,便能獲取強大的力量,甚至力量還會取得爆發性的增長,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戰鬥不停止,修魔的修行者的元氣也永遠不會耗竭。」

    南宮未央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微微閃動,「所以在修行者世界的最巔峰時刻,最後爆發了這樣走兩種不同道路的修行者之間的大戰?」

    『如果將現在整個世界分成兩半的話,最後走所謂仙道,隨手調集天地元氣戰鬥的修行者,佔據了北邊。而修魔的修行者,便佔據了南邊,便是設立在天魔獄原中的一些宗門。」張平點了點頭,說道:「修魔的修行者自然要靠殺死修仙的修行者獲取元氣,修仙的自然不想被殺,這樣的碰撞到了極致,無數的修行者戰死,依附修行者的國家毀滅,走到巔峰的修行者世界便開始消亡,最終反而那些沒有修行者的小部落,甚至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普通凡人,才繁衍生息了下來,成為這片世界的主宰。」

    「最後的大戰便是沒有勝者?」林夕終於再次出聲,他看著張平,道:「或者說修魔的修行者最終還是失敗了,否則天魔獄原裡那麼多的修行之地,也不會消亡,變成殘骸遺跡。」

    「也可以這麼說,我也明白你說這些的意思,你是想說,即便當時修魔的修行者那麼強大,最終還是失敗,就像今日的我,即便再強,還是會敗。」張平看著林夕,平靜道:「真正的大戰進程時,修魔的修行者在很長的時間裡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因為吞噬奪取比起緩慢積累要快得多。修魔的修行者身體本身也是佔據絕對的優勢,然而最後隨著修仙道的修行者越來越少,修魔的修行者得不到足夠的元氣補充,反而出現劣勢,所以反而出現修魔的修行者和修魔修行者之間的戰爭。」

    「只是這樣的歷史不會重演的。」張平看著林夕,接著道:「因為這世上真正成魔的,便只有我們兩個。」

    南宮未央眉頭再次微微蹙起。

    張平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我雖然告訴了他一些修行方法,但是他之後便不可能再有那些噁心的長蟲作為食物修煉,那些長蟲雖然噁心,然而卻是不停修煉魔變的必要藥物,所以他的身體,永遠不可能比我更強,他每天往前走一步,但我每天卻可以往前走十步。」

    「成魔的修行者,身體便是最重要的容器,即便他天生有著超過正常人一倍的魂力厚度,然而成魔的修行者的身體,將來除了容納恐怖的魂力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吞噬的速度。」

    「更強的身體,能夠承受更強的吞噬,吞噬煉化一個修行者元氣的間隔時間更短。」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比我先前所說的一切更為重要的問題。」張平的語氣又愉悅了起來,「青鸞一脈,曾經是修仙的修行者中最重要的力量,出過許多強大的仙變修行者,然而兩者修行之法格格不入,被魔藥改變,修煉過真正魔變,成魔的修行者,便不能夠再修行仙變。」

    「所以即便這世上還存在著記載中的那種強大仙變,可以無盡調用天地元氣,永不耗竭的戰鬥…即便林夕今後還能夠得到那種修行之法,他都不能夠修煉。」

    張平突然狂笑了起來,震得整個地宮之中的空氣都在湧動,「所以他已經注定是一個魔,而且是魔的世界裡,最弱小的一個魔,一個永遠被我壓在底下,只能仰望我這個魔的…最弱小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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