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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 新官來任 文 / 無罪

    略微顛簸的馬車車廂中,林夕在軟墊上半躺了下來,伸直了腿。

    他拿出了一本冊,慢慢的翻了起來,翻了數頁之後,他輕聲的喊道:「回去。」

    一陣熟悉的景物快速變幻之後,林夕看到自己還在馬車車廂之中,他的手裡依舊捧著冊,但卻是合著的,並沒有打開。

    「看來的確是如此。」

    林夕滿意的自語了一句。

    他已經完全的感覺清楚了,的確和他所猜測的一樣,只需在十分鐘之內,他默想要回到幾秒鐘之前,就會回到幾秒鐘之前。

    只需回的時間越短,這消耗的能量大概便也越少,他腦海之中的那一團青光便越是明亮越是清晰,而且的確恢復得也越快,按林夕這兩日試下來,若是在十息,也就是十秒的時間之內,根本不需要以前的一天,只需半天的時間就能夠恢復了。

    這樣一來,雖然他試清楚,哪怕就算回到一秒之前,這能力用過一次之後,剩餘的青色光團也不足以再讓他馬上用一次能力。

    看來就以張院長的能量說法來論,推動這「輪盤」一霎時所消耗的能量便是最大的。

    但只需是回到十秒之內,半天的時間便能夠恢復…若是每次都只需回到十秒之前,那這也已經相當於一天能夠用兩次這能力了。

    雖然大多數時候這回到十秒前可能起不到什麼用處,但有的時候卻大概有用,這至少能夠給他多了一個選擇的空間。

    不知道到了國士級的修為之後,唯有他和張院長有的這能力,又會有何等出色的變化。

    又想到不久之後就能夠見到自己鹿林鎮的老妹,老爹老娘,林夕的嘴角便又上揚了起來。

    有姜笑依和邊凌涵的同路,這回鹿林鎮的旅途注定不會孤單,而且比起來時,他有了更多的事要做,更不會有無聊的時候。

    林夕將車窗簾子略微掀開了一些,讓四季平原上的陽光多透進來一些,然後他重新的打開了這本薄薄的冊,認真的看了起來。

    「大叔…你要是個歷史老師或者本來就是個當官的,可能就不會這樣費勁了。」

    只是認真的看過數頁之後,林夕卻是又忍不住搖了搖頭,悄然的歎了口氣。

    他眼下看的這本冊子,是細緻的引見龐大雲秦帝國的官僚組織,各司和下屬各部門及所有官員的職責與管轄範疇。

    要去地方上為官,至少也要弄明白要做什麼事情,上面的上級是誰,下面又有些什麼人。

    刑司下提捕房提捕,這個正十品官職的職責和權力,在學院提供他們止戈系重生選擇的小捲上便已經有說明,是查案辦案,以及追捕轄區內的案犯。

    鎮督是正八品,是一個鎮最大的官員,這正十品的提捕官,對於林夕來說便也不難理解,就相當於東港鎮的捕頭了。

    林夕先前對雲秦八司也已經有了不少瞭解,在他看來還算中規中矩,但是眼下這本冊子上的一些官階和部門名稱,卻是明顯深深的打上了張院長的烙印。

    譬如律政司下一個重要部門,竟然就叫廉政署,主管就是吏治**。他這提捕房的上一級,竟然就叫警務局,官員就叫鎮警督。

    還有禮司下的欽天監,也是和他熟悉的那個世界的一些電視劇裡面一樣,主管曆法、星象。最過分的就是戶司下主管賦稅的重要部門,就叫稅務局。

    這只能說明當年雲秦先皇對張院長極其倚重,當年定鼎天下之時,整個雲秦官僚機構的設置,治國之法,大多也是聽了張院長的意見。

    從這些像是他那個世界的古裝劇和港台劇混雜在一起的官階詞彙來看,之時一名普通高中物理教師的張院長對官場並沒有多少的研究,而且恐怕還是個文科偏科短腿的物理老師。

    林夕在之前的那個世界,本身還對很多朝代的歷史感興趣,他的文科成績也不斷還算不錯,所以對那些朝代更替和歷史上官僚機構的事可能還要比張院長懂得多一些。

    但從這本小冊子來看,雲秦的這所有職階部門已經十分完善,而且這整個官僚階級一點都不臃腫,在各部的官員設置上十分的精簡。

    這個世界的一個鎮要比他熟悉的之前世界的一個鎮要大出不少,但就以刑司的設置為例,卻是只有一個警局和一個提捕房,這對於他的理解而言,就相當於只有一個公安局局長,一個刑偵大隊,一個這麼大的管轄範疇,連別的派出所都沒有。

    這樣以地方最高長官鎮督、陵督為主的官僚機構,自然能夠節省出大量的人力和財力,用以這帝國運轉的其餘方面,比如說軍隊。

    所以作為一名本身對官僚機構沒有多少瞭解的理科老師,能夠在雲秦規劃出這樣的一個精簡完備的官僚組織,已經是既不容易,當年張院長和先皇恐怕也是花了不知道多少的腦筋,想得十分辛苦。

    「提捕房設置捕快六名,替補捕員三名兼雜務…」

    林夕細緻的看完這本小冊子,像他這種本身對歷史有些愛好,看過這個世上任何人都難以企及的史的人,自然就開始在心中對這朝堂體制進行了最直觀的判斷。

    一個鎮階的提捕房連提捕加所有捕快在裡面,也只有十個人,而且連個副職都沒有設置,這已經是精簡到了極致。

    而有些文部門更是只有兩三人的編制,估計處理正常公事都不會有太多的空閒時候。

    怪不得雲秦的文人雅士一般都不是當朝為官的…因為當朝為官的許多都沒有太多的空閒,沒有遊山玩水,琴棋畫的時間。

    而這官僚機構的精簡,在林夕看來也就是權力的更為集中,絕大多數官員都是有很大的實權。

    再加上雲秦邊境不斷戰事不斷,敵國也是勵精圖治,長久以往,便導致了正武司,也就是軍部的權力過重,一些官員的權勢過大,武力強橫而內治偏弱。

    鹿東陵,東港鎮。

    雖然也只是京城和行省省城中達官貴人眼中極其偏遠,以至可能都不入耳中的邊遠小鎮,但因為有一條連通數陵的息子江由這鎮的東邊過,而息子江的上游桐木鎮便是盛產桐油的大鎮,雲秦三分之一所用的桐油都是出自桐木鎮,東港鎮托了這桐木鎮的福,便有了一個不小的碼頭,有不少沿途的商販在此歇腳。其中有些富商為了方便,以至在這東港鎮的熱鬧處置辦了宅院,養了小妾歌姬。

    尤其又有不少在這息子江上勞作的船夫、縴夫匯聚於此,久而久之,這東港鎮比起愈加偏遠的鹿林鎮可是不可同日而語,從港口到鎮中不僅有諸多的酒樓、煙花之地,而且都是每每到深夜不歇,笑語歡歌,紅燈籠在晚上映紅了大片的江邊。

    絕大多數船夫、勞工、小商販在這上游桐木鎮賺了些錢財,經過東港鎮,錢囊卻是又空了,便又只能再返回桐木鎮。

    年復一年,這東港鎮紅燈夜火江風依舊,這些風吹日曬而皮膚黝黑的壯漢卻是一個個的老去,又一輩年輕力壯的漢子成了這片江上的主角,而這些已經老去的,原本手裡的酒碗和白膩身子就換成了一桿水煙槍,在咕嘟咕嘟的聲音中回憶往昔自己往昔壓著當紅的某位船娘,晃得大江裡都是生猛的浪花。

    這一日,東港鎮提捕房的替補捕員梁三思見到停靠在碼頭的是衡榮昌的商船,便知道今日在碼頭便不可能出現鬥毆事件,便早早的包了數個油炸韭角一路吃著回了提捕司。

    雲秦地方所有官衙的格局都有嚴格規定,東港鎮所有大小官員的衙門都在鎮督府內,鎮督及軍部官員的辦公場所佔了朝北三分之一的建築,這刑司屬下的提捕房是在鎮督府的東首一處院落之中,只有三間房間,這個院落另外的兩間,還是屬於戶部倉場衙門的。

    梁三思今年到年二十六歲,兩年前通過武生員考核,頂了替補捕員的缺,在這東港鎮上年輕人裡面已經算是十分體面,有些前程,再加上他除了左眼眼眉有一小塊青色胎記之外,相貌也十分周正,所以也早早成了一門合他心意的婚事。

    吃完了油炸韭角,擦乾淨了嘴角的油漬之後,梁三思走入了陵督府,沿著偏道快步進了提捕房所在的小院。

    看到許薦靈和杜衛青兩人在院中正要出去的樣子,梁三思略微討好的一笑,正準備主動打招待,問問要不要有什麼事要幫忙,終究這兩人都是這院裡資格最老的捕快,但他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許薦靈卻是已經面色一沉,皺著眉頭極其不悅的看著他道:「梁三思,你今日不是負責東碼頭巡視,怎麼現在就已經回來了?」

    梁三思悄然一滯,有些尷尬的註釋道:「今日碼頭卸貨的是衡榮昌的船隊,想必不會出現因卸貨先後而導致的紛爭,衡榮昌管的也很好,那些碼頭卸貨的黑水油子也不敢鬧事…」

    「梁三思,我做了這麼多年捕快,你才做了多久,難道這些我不知道,需要你提示麼?」但是梁三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沉著臉的許薦靈打斷了,這名方面中年男子看著梁三思,冷道:「即便碼頭不出問題,你能保證碼頭周圍的鋪子不出問題?而且你知道衡榮昌卸貨多久?」

    「我…」梁三思心中大怒,臉色也登時難看了起來,只是硬忍著不發作。

    「要去掉替補二字,你還要多勤力著點。」許薦靈又說了這一句,便直直的從杵在當地的梁三思面前走過,出了提捕房的小院。

    「算了,這話說也說了,不要和他算計。」杜衛青走上來拍了拍梁三思的肩膀,出聲寬慰道。

    「杜大哥,你說我到底哪裡惹了他,雖說平時他都不給我們底下人好臉色看,但我們對他也是不斷禮貌有加,平時交待下來的事,我們也是盡心盡力,一點都不馬虎。這衡榮昌卸貨,我們提捕房一貫都是如此,他平時自己也是早早回來,為什麼今日卻是要故意刁難我。」梁三思胸中一口惡氣難以消解,氣憤的說道。

    「你又不知道他這人平時就有些『青面皮』,而且今日是事有特殊。」杜衛青搖了搖頭,看著梁三思輕聲道:「這繼任提捕的任命公文今日已經到了,但卻不是他,是間接外調過來的人,就在今明兩日就會到任。」

    「調了一個頭過來?」

    梁三思這下倒是一愣,怒火消弭了大半。

    許薦靈不僅在提捕房中資格很老,而且門路清,上頭下面打點的都很不錯,自從上任提捕調任之後,所有人便都想著,要不是上頭再調人過來,便是由他補了這個缺。

    雖然這人平時脾氣很差,又喜歡倚老賣老,但平心而論,幾個人私底下也覺得由他補這個缺的可能性要更大,但是沒有想到卻還是調了一個壓在了他的頭上,怪不得他今日的臉色如此的難看。

    「活該,要讓我們推舉的話,肯定推舉你杜大哥,也絕對不會選他。」梁三思想明白了之後,想到方才許薦靈的嘴臉,心中卻是反而開心了起來,出氣般說了這一句。

    「這話你可不要亂說,別他聽到了對你我可都不好。」杜衛青看了梁三思一眼,苦笑道:「而且上頭來人一般脾氣都很大,別比他還不好招待,那就難辦了。」

    梁三思悄然一呆,道:「這倒也是。」

    「走。天香樓那一片有幾家租戶因為租子的問題有點紛爭,你左右無事,也和我過去一趟。」杜衛青笑了笑,招待了梁三思一聲,兩人便低聲交談著,快步走出了提捕房。

    帝國初夏,原本並非是碧落邊關外西域流寇和龍蛇方面的穴蠻活動屢次的季節,這本應該是四季之中,雲秦帝國能夠鬆一口氣的時候,但今年的三方邊關卻是都不太平。

    西邊邊關的南山暮率兵反叛出了關外,聞人大將軍的幾支大軍也橫掃了出去,南邊大莽王朝的大軍連番調動,竟隱然有大舉進攻之勢,就連龍蛇方面,那些世代居於沼澤和地穴之中的蠻人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大量的出現在龍蛇山脈裡面,一度弄得龍蛇邊軍十分吃緊,使得正武司在一個月的時間之內就連續做了三次大的部署,從五個行省抽調了不少精銳和修行者過去。

    不過除了沿途聽說碧落邊軍出現了大的叛亂之外,其餘方面林夕還並不知道。

    青鸞學院學生的選擇,經由學院發出,再由吏部批定,一層層傳送下來,到東港鎮的時間和林夕到達東港鎮的時間,也只是前腳後腳。

    此刻,林夕已經到了東港鎮的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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