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在餐廳裡看晚間新聞報道時接到命令,他立即返回住艙,叫上還在呼呼大睡的羅秀生。
過去幾個月,狙擊手部隊可以說是無所事事。
雖然期間有過幾次秘密行動,唐宏光與刁德勳還參加過一次行動,但是這些行動與李承志沒有半點關係。與大部分狙擊手一樣,除了適應配發的b-67型步槍之外,就是期待新人選拔工作了。
一九六六年與一九六七年,狙擊手部隊都沒有選拔新人。
雖然在這兩年間,只有三名狙擊手在戰鬥中犧牲,而且狙擊手部隊沒有太多的任務,但是介於已經兩年沒有補充新鮮血液,錢壯飛決定在今年選拔一批新人,申請也得到了陸戰隊參謀部批准。
顯然,李承志很期望這些新人能夠盡快到來。
別的不說,新人選拔出來之後,李承志等在一九六五年加入的狙擊手就不再是新手,可以以老兵自居。
只是,狙擊手考核安排在年底進行,還要等上兩個月。
唐宏光與刁德勳都在,前者在收拾個人物品,後者則趟在沙發上翻看一本前幾天才送來的雜誌。
雖然遠在前線,但是登陸艦上什麼都不缺。每天都有直升機送來給養,官兵的私人信件與最新的報紙雜誌。只要肯花錢,直升機飛行員還能在下次到來的時候,給官兵門捎帶一些特殊物品。大多是一些在小賣部買不到的東西,比如某位歌星的唱片、暢銷書籍、明星海報與特殊器材。幾天前,羅秀生就花錢讓直升機飛行員給他捎帶了一張當紅明星的海報,而現在那張海報就帖在他的床頭上。
「你們準備好了嗎?」
李承志與羅秀生都是一愣,他們只接到前來報道的命令。
「沒事,等下回去收拾也行。」唐宏光往刁德勳的大腿上踢了一腳,「走吧,錢大隊還在等我們呢。」
四人沒有耽擱。立即趕往錢壯飛的住艙。
這是一艘排水量接近兩萬噸的大型綜合登陸艦,而且專門分配給狙擊手部隊,以及兩個特種偵察兵大隊使用,有足夠多的艙室來安排所有官兵。狙擊手大多是兩人住一間,只有錢壯飛例外。
大隊長住艙內的光線非常昏暗,只有書桌上的檯燈亮著,錢壯飛正在翻看一份文件。
「隨便坐吧。想喝點什麼?」說這話的時候,錢壯飛點亮了吊燈。見四人沒表態。他就去拿來了四瓶冰鎮啤酒。因為在熱帶海域,所以即便到了十月份,依然十分悶熱。「剛剛收到的命令,我們有任務了。」
唐宏光只是點了點頭,就擰開蓋子喝了兩口。
「你們應該看到新聞了,空軍的一架戰鬥機在昨天誤炸了墨西哥大使的車隊,導致包括大使在內的十多名外交官喪生。雖然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墨西哥大使正在做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然危地馬拉政府軍不會派遣那麼多的護衛力量,空軍的戰鬥機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認為那是一支軍隊。」錢壯飛拿著一瓶啤酒走過來。「墨西哥當局下了逐客令,要我們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撤走外交人員。」
唐宏光的眉頭跳了幾下,說道:「什麼時候下達的外交驅逐令?」
「今天下午,離最後撤離時間還有不到十八個小時。」錢壯飛看了眼手錶,說道,「糟糕的是,我國駐墨西哥大使在前天離開了大使館,乘車前往比亞埃爾莫薩的領事館。根據外交部提供的形成安排。大使將去視察當地幾所由我國企業援助建立的孤兒院。當然,這並不是大使此行的真實目的。」
這下,四名狙擊手的神色都變得很嚴峻了。
如同墨西哥利用危地馬拉來對付中國一樣,中國也在給墨西哥製造麻煩,而最主要的手段就是在墨西哥南部地區製造動亂。對於情報機構在墨西哥南部地區的秘密行動,李承志等人早就有所耳聞,只是瞭解得並不多。主要就是,涉及到墨西哥的行動都是由情報機構直接負責。與狙擊手部隊沒有太大的關係。
顯然,這裡的情報機構,不止是軍事情報局。
「在我收到命令之前。姚文芳大使還沒有到達比亞埃爾莫薩。大使的車隊在昨天晚上到達圖圖特佩克,現在大概正在趕往比亞埃爾莫薩的途中。我們的任務是找到大使。並且把他們送到安全地點。」
「大使是女的?」羅秀生問了一句。
錢壯飛點了點頭,說道:「姚文芳大使一行有十四名外交人員,除了大使本人之外,還有三名人員需要重點照顧。」
「哪三個?」唐宏光正在翻看錢壯飛給他的資料。
「大使的丈夫與女兒,前者也是外交官員,而且專門負責外交情報工作,而後者是外交學院的在讀學生,上周才到達墨西哥城,在大使館實習。」
「這麼說,大使一家都是外交官了?」
「算不上,姚文芳大使還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海軍潛艇部隊服役,二兒子是北京大學物理系的一名講師。」
「第三個呢?」唐宏光把話題拉了回來。
「一名三等參贊。」
唐宏光皺起眉頭,顯得有點不大理解。三等參贊算得上是最低級的外交人員了,在任何一個大使館或者領事館都是一抓一大把。
「他是負責情報工作的參贊,真實身份是軍事情報局的秘密特工。」
「也就是說,這是一次由軍事情報局安排的行動?」
「是軍事情報局與外交部情報機構聯合策劃的行動,這名需要重點照顧的參贊,掌握著軍事情報局安插在墨西哥政府與軍隊內部的諜報人員名單,而且負責與諜報人員接頭,所以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落入敵人手裡。」
「沒有要求一定要把他救出來?」唐宏光的這句話很有深度。
錢壯飛點了點頭,說道:「大使一家三口必須救出來,而那名參贊例外,至於其他外交官員,你們只需要盡最大的努力。只要把大使他們救出來,墨西哥當局就沒有理由加害其他外交官員,最多只是把他們驅逐出境。」
「關鍵是,大使他們在哪?」
錢壯飛沒有開口,因為他也不知道。
「如果連大使在哪都不知道,又如何營救他們呢?」刁德勳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才說道,「讓我們前往墨西哥不是難事,如果有足夠的接應,把大使他們救出來也不困難,關鍵是得首先找到大使他們。」
「到達墨西哥之後,軍事情報局會安排人員跟你們接頭。」
「然後呢?」
「接下來,你們得根據實際情況採取行動。」
刁德勳瞪大眼看著錢壯飛,過了一陣才知道,錢壯飛已經說完了。
「這是一次秘密行動,上面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給墨西哥更多的參戰理由,所以你們得放下狙擊手的身份。」錢壯飛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在你們出發之前,軍事情報局已經準備好了幾份備用檔案。也就是說,只要行動敗露,你們就不再是中**人,所有與你們有關的檔案都會被銷毀。我可以做出保證,只要我還是狙擊手部隊的指揮官,我就會想盡辦法把你們救出來。只是,這僅僅是我的個人保證,也許要隔很久才能兌現,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安歸來。」
唐宏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錢壯飛的意思。
顯然,唐宏光已經不是第一次執行類似的秘密任務了。
「還有什麼問題?」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刁德勳問了一句。
「凌晨,還有三個半小時,抓緊準備吧。」
唐宏光率先起身,其他三人也依次向錢壯飛告辭。
來到唐宏光的住艙,李承志與羅秀生才搞清楚,去墨西哥執行秘密任務,跟以往在危地馬拉執行秘密任務完全是兩回事。在危地馬拉執行秘密任務,就算失敗了,也有望獲得後方的支援。更重要的是,他們是以中**人的身份在危地馬拉執行任務,而且不需要擔心這個身份所造成的影響。到墨西哥執行任務就完全不一樣了,首先就得放下中**人的身份,因為只要他們以中**人的身份在墨西哥作戰,就意味著入侵墨西哥,而這必然會成為墨西哥參戰的理由。
顯然,他們接到了一個原本應該由間諜去完成的任務。
只不過,這肯定是一個間諜無法完成的任務。如果軍事情報局的間諜能夠把大使從墨西哥接出來,就沒有必要派狙擊手過去了。
接下來,李承志與羅秀生在唐宏光的指點下,做了一些必要的準備工作。
主要就是留下所有個人物品,並且摘除掉所有與中**隊有關的標誌,即便是軍裝上的生產標誌也不例外。
最後,四名狙擊手去武器庫裡挑選了武器裝備。
顯然,他們不能使用中**隊的制式武器,必須事情其他國家生產的武器,而且最好是無法追查來源的武器。
所幸的是,在狙擊手部隊的武器庫裡有大量在戰場上繳獲的武器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