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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內鬼 文 / 崔走召

    第一百三十九章內鬼

    頭頂的天空黑的就像個鍋蓋,把我所能見到的世界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也許那馬天順現在心裡也有些納悶兒吧,怎麼我對他忽然出現竟然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呢?

    他哪裡明白,我早就看這陳歪脖有點不對勁了呢,當我對陳歪脖子問出這話後,他有些驚訝的問我:「你已經知道了?」

    我敲了敲他,心想著只要是長點腦子的都能想到這一點吧,要說這個小老頭本身看上去並不壞,而且平時也很照顧我,在我的心裡,他一直是一不怎麼愛說話成天喜歡發呆的這麼一個人,而且還很熱心腸。

    也許熱心腸的人都有個通病,那就是過不了感情這一關,很顯然這陳歪脖就是這樣的人,他之前因為追逐名利金錢,不想卻鬧得一個喪妻失子的下場,等他後悔的時候卻也晚了,所以每天都生存在痛苦之中,好容易又找回了自己妻兒的魂魄,卻哪有輕易看開而放手的道理?

    其實這也怪我,只怪我把人心看的太過簡單,要不然的話,也就不能落得現在身處敵陣的下場了。

    陳歪脖子含著眼淚對我說:「小遠,你說的沒錯,我,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們…………」

    講到此處,陳歪脖子便將這事情的所有經過講給了我們聽。

    那得從早年間說起,也就是他妻子死後,第一次去瀋陽找玄嗔道長幫忙的時候,陳歪脖子說,那時候,他萬念俱焚,雖然也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但是卻還抱著一絲期望,所以才去太清宮裡找自己這遠方的哥哥。

    哪知道玄嗔道長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在知道這陳歪脖子想讓他幫忙招魂之後,便不留情面的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那陳歪脖子當時跪在玄嗔面前不發一語,後來玄嗔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脾氣又上來了把話給說重了,見自己這親戚現在如此頹廢,心中也有些不忍,於是便又給他說了幾個可以積陰德的辦法,比如開花圈店做死人買賣之類,這些事情其實以前也講過,所以掠過不表。

    單說說那陳歪脖子離開瀋陽之後發生的事情,要說他這個人哪兒容易就這麼放棄?要說癡念已成,當真不容易化解,那陳歪脖子離開了瀋陽後,心中卻依舊沒有放棄,於是他遊蕩在各地,尋找著可以幫助他的人,各大寺廟是不用想了,因為現在的寺廟都忙著賣門票拉動地方經濟,所以他只能尋找那些傳說中的民間高人,但是現在這個社會上哪有多少懂真本事的?有的大多都是不懂裝懂的騙子,再不就是以為自己很懂但卻又狗屁不是的精神病,所以他找了大半年依舊沒有找到能幫助他的人,心灰意冷之下,他只好回到了哈爾濱。

    真應了那句俗話了,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城排,他哪裡想到,自己在外面尋找的高人,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在回哈爾濱的火車之上,他結識了馬天順,兩人越聊越投機,在馬天順知道了他想找高人幫忙喚回自己妻女的鬼魂之後,便給他指了一條所謂的『明路』。

    馬天順對他說,其實他根本就用不著去找所謂的『高人』,因為那些什麼『高人』行事迂腐,作風守舊,即使找到了有真本事的傢伙也不會幫他招鬼,陳歪脖聽到這句話後心中著實苦楚,想想也確實是這樣,於是他便問那馬天順怎麼辦。

    馬天順當時對他說,其實你要是真想把你的老婆孩子弄回來的話也挺簡單,但是你得吃一點零碎的苦頭。

    陳歪脖子當時心力憔悴,為了能讓自己和自己的妻兒團員,哪裡顧得上那麼多?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馬天順,他說如果真的能圓了自己這個心願的話,即使自己少活十年又何妨?

    馬天順對著陳歪脖子說,也不用你少活十年,不過你有這個覺悟是很好的,我知道現在哈爾濱有個『菩薩會』,那個堂口裡面的師父一定能幫你。

    要說這『菩薩會』的名字,一聽就像邪教,可陳歪脖子當時似乎又見到了希望,所以哪裡還能顧得上這麼多?

    於是等到了哈爾濱之後,馬天順便帶著陳歪脖子來到了金巫教的一個據點,介紹了一位法師同他認識,那法師似乎和這馬天順早就相熟,那馬天順同他私語了一會兒後,法師便答應了這陳歪脖子的請求。

    不過他有個條件,那就是這陳歪脖子必須答應他做一件事,這件事當時他還沒有想好,他說等他想好的時候自然會找著陳歪脖子的,陳歪脖子見這事情竟然如此的簡單,便一口答應,他對著那黃善說,只要法師你能救我的老婆孩子,那無論是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就一定會辦。

    那法師當時對著這陳歪脖子不陰不陽的笑了笑,說了句特意味深長的話,他說:即使你辦不到,我也會有辦法讓你辦到。

    當時陳歪脖哪知道這話的涵義?所以也就沒往心裡去,之後,那法師傳了他一個邪術的法門,給了他一瓶油膏,囑咐他要親手雕刻自己妻兒的木像,巴掌大就可以,然後挑選陰曆十五的夜晚,只要不是三月九月都可,將那油膏塗在木像之上,對著那木像親手活宰兩條黑狗,記住一定不能讓黑狗閉眼,然後將兩條黑狗的狗頭斬下,對著木像放著,記著一定要撲紅布,然後開門,對著北方一邊磕頭一邊呼喊著自己妻兒的名字,如果喊得屋子裡起了風,那就是你的老婆回來了,這時候千萬不能說話,趕快站起來用那紅布連同著狗頭一起包裹住木像,然後取一隻瓷甕將那些東西都放進裡面,蓋好了蓋子,這才大功告成。

    那法師對這陳歪脖說,說這叫喊魂法,只能喊回你妻子的魂魄確保她再也跑不掉,但是你情況特殊,因為你的孩子還沒有成型,只是胎神一塊肉,死了以後就化成了一股氣,如果你想保住它的話,那就得用你自己的血肉餵養。要知道人胎降生之後,須喂以母乳,因為胎兒降生之後,身體虛弱且陰氣未散,自古以來給坐月子的婦人們下奶之物,盡數全都是大補之物,雞蛋大肉,五穀麥品,吃了這些東西後生出的奶水裡無一不是沾染了五穀俗氣,而要想餵養陰胎則不同了,首先要將那胎氣寄養在自己的身上,就和凡人懷胎一個道理,但不用在體內寄養,要寄養在血液通暢之處,也就是自己的頭頸之上,用油膏塗抹便可以吸引嬰胎上身,伺候每月劃破頸部血管以鮮血餵養嬰胎,逢陰月加倍,這樣的話,就可以將小鬼越養越大了。

    那陳歪脖見這『法師』說的頭頭是道也不像是胡扯,於是便信以為真,只不過自己肉眼凡胎無法見鬼,所以他便求那法師賜他法眼,但是法師卻拒絕了,那法師說,如果你想見鬼就必須拜入我門學習高深法術,不過我們不會輕易收人,如果你當真有心的話,那就替我們宰殺一個嬰兒帶到這裡,我們才能收你入門。

    要說陳歪脖當時都嚇傻了,他哪裡知道這金巫教的門道?說起來其實馬天順他們也不敢輕易收人,畢竟自己幹的是不正當的買賣,如果收人不慎的話,以後一定是個禍端,這其實也是千百年以來從事非法行業的門規。

    這在古代有個說法,叫『投名狀』,講的是你也殺人我也殺人,大家混在一起,彼此都有案底牽制,就不怕互相出賣了。

    可是陳歪脖子哪裡敢去殺人啊,所以他只好作罷,而那法師和馬天順似乎也不怕他對外說什麼,就這樣放他走了,事實上,那陳歪脖子確實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他思考了好久,最後終於決定了要試試看。

    於是他依言雕了一大一小兩個木像,然後宰了兩條黑狗跪地磕頭,不想當晚屋子裡面真的刮起了陰風,陳歪脖子心裡百感交集,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成功了,那法師的法子還真靈驗。

    可他哪裡知道,馬天順身為金烏餘孽,哪裡能有什麼善心幫助他?其實法師只是把陳歪脖子當做了自己一個免費培養邪法的傻蛋,他傳陳歪脖子的邪法確實有一半是招魂的,但還有一半,是用來斂邪之用。

    這種邪術,其實是古時有害人的東西,要說仇恨這種東西,當真是一把雙刃劍,這裡舉個例子,比如殺父之仇吧,有一個人同別人有著殺父之仇,但是自己勢單力薄,而敵人很有勢力,所以那人只好不斷的打拼,期望有一天可以報仇雪恨,可哪料到等自己有本事了,仇人卻老死了,這個時候應當怎麼辦?

    金巫教的這個邪術,就是專門給這些人害鬼之用

    如果陳歪脖子依照著他的方法行事的話,只要他的妻兒沒有投胎的話,那就一定會被強行斂來,由於那木像上塗抹著特質的屍油,所以只要那木像不毀,魂魄便永世不得超生,之後半個月在渾渾噩噩中受盡痛楚,半個月清醒卻什麼都不知道,這種鬼魂,一般都被稱之為『藥引』,是金巫教拿來做害人邪物的一種引子。而那個鬼嬰如果被養大了的話,就可以直接用符咒化去理智,稱為一件殺人的凶物。

    可陳歪脖子哪裡知道這些,他當時心裡滿是同這妻兒重逢的喜悅,雖然他並不能看見它們,但是好像也能感覺得到,從此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開起了自己花圈店的生意。

    要說金巫教本來就是一個極其秘密的教派,所以當他第二次去瀋陽的時候,玄嗔道長也看不出這邪法的端倪,還只道這個親戚是在哪個黑心的高人處得來的法子,於是也就沒有太過於在意。

    後來,錢扎紙從重慶來到了這個花圈店,陳歪脖子同錢扎紙的父母算是在生意上認識的,陳歪脖子知道這錢家的人十有**都有能見鬼的眼睛,於是也很同意這個小子來自己這裡,在他旁敲側擊之下,終於從這個小瘋子的嘴裡知道了自己老婆孩子果然在身邊,於是他更加的安心了,哪裡知道就是因為他這一絲執念,他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害了自己的親人呢?

    又過了一陣子,他從一個姓張客戶的手裡換來了一個能見鬼的偏方,也就是我現在總用的那個『陰酒柳葉法』,陳歪脖子用那個方法開了眼睛後,終於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親人,那天他哭了一整夜,將自己的相思之苦說給了老婆孩子聽。

    雖然他本來想著就這樣一直到老,但沒想到,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禍事竟然上門了。

    就在陳歪脖子剛說到這裡的時候,那一旁的馬天順冷哼了一聲,然後狂妄的說道:「什麼叫禍事上門了?要不是我的話,你這個窩囊廢還能跟老婆孩子們待在一起這麼長時間?」

    陳歪脖子聽馬天順這麼說,便低下了頭,然後歎道:「是,是沒錯,但是我不知道你們居然這麼壞………………」

    說的是有一日他正在店裡面清點物品,可是不想馬天順竟然找上了門來,當時這陳歪脖還不知道這個馬天順的底細,只當他是幫助過自己的大救星,多年不見於是慌忙以禮相待,那馬天順也沒跟他客氣,詢問了他一些近況之後直接進入主題,他對陳歪脖子說,想要幫他看看那裝鬼的容器。

    陳歪脖子也沒多想,便拿出了那個罐子,罐子中的狗頭已經腐爛成了兩隻頭骨,而那裹了油膏的木像竟然沒有腐爛,只是變成了黑褐色,馬天順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又將那些東西放回了罐子之後,便同這陳歪脖子交談。

    他當時問陳歪脖子:「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姚遠的小伙子?」

    當時我已經同那陳歪脖子相熟,於是陳歪脖子雖然感到有些意外,但對著自己的『恩人』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認識,馬哥你找這個小孩幹什麼?」

    馬天順沒有回答他,只是同他問了一些我的事情,那陳歪脖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外加上這馬天順不住的旁敲側擊,這才把我的事情盡數講給了那馬天順聽。

    我剛聽到這裡,心中便一陣驚訝,原來我一直在找的那個內鬼,就是這陳歪脖子啊!怪不得在我第二次碰到馬天順的時候他對我的事情瞭如指掌呢,感情是這麼一回事兒!

    可是說起來,這馬天順又怎麼知道陳歪脖子認識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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