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姚遠,姚是姚記撲克的姚,遠是………………反正挺遠的遠。
我現在很糾結,因為我夢想中蛀蟲般的大學生活,似乎真的要到頭兒了。
這話不假,自從上了大學以後,我就一直以為,這樣的日子就是拿來給我揮霍的時光,在這時光中,我可以不再向高中那樣貪黑起早,想什麼時候睡就什麼時候睡,想什麼時候醒就什麼時候醒,也不再為自己的學業擔憂,成天無所事事,只求一日三餐溫飽,唯一在意的,就是畢業的時候能順利的領到畢業證,就這麼簡單。
也是不想,就這樣簡單的願望,竟然也這麼難實現。
轉眼間,我們大二了,大二的生活對我來說,依舊沒有留下什麼,和大一的時候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學校管的不是那麼嚴了,你逃不逃寢也沒人管你了,你上不上課也沒人在意了,你泡不泡妞兒,當然這也全在你自己有沒有本事了。
讓我感到慶幸的是,大二的時候,偶爾看見白曉麗,她的胸部還是那麼的大,就好像兩個山東大饅頭一樣,不過李松竹說我的這個比喻有些不恰當,他說我根本就沒有生活兒,試問美少女的胸部怎麼可以用饅頭來做比喻呢,那得用包子作比喻才恰當啊。
我問他為啥,竹子笑了笑,然後對我說了一句特深奧特文藝的話:包子有餡兒,不在摺兒上。
對於這個問題,竹子還跟我深入的探討過,他對我說,你看kof裡面的椎拳崇,為啥老是叼著個包子不放?還不是因為他馬子雅典娜胸前之物太小,所以他才借物思情,恨不得成天跟包子睡一塊兒,這正是男人的浪漫啊少年。
我不知道什麼是男人的浪漫,但是很慶幸,我能跟這麼無恥的人住在一起好幾年。
我也明白,白曉麗似乎真的走出了自己內心中的陰影,她總是樂呵呵的,看得出來,那種笑容發自內心,可能正是因為那年的夏天,她和自己情人的那一場幻夢的關係吧,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叫做王樂的清風對白曉麗說了什麼,但是只要看到她開心,我似乎也就功德圓滿了,我們現在還是很好的朋友,那個夏天結束之後,白曉麗就好像脫胎換骨了一樣,對未來充滿了嚮往,就連笑容也很真誠,就像她壯觀的胸前所佩戴的那條銀鏈一樣,在陽光下很是耀眼。
我一直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無憂無慮,生活中最煩惱的事情也不過是月底的時候家裡給的生活費不足而整天吃泡麵,這樣的生活其實挺好的,真的,我真沒過夠,但是時間不會等人,這樣的生活,轉眼間就到頭兒了。
大二下學期,又是一個夏天,似乎在記憶之中,每年的夏天都要比之前熱,但是氣溫這玩意兒,就和新聞聯播裡的主持人差不多,雖然他們一年比一年老,但是卻從來沒有換過人,就算換人了,你也無從發覺。
書上說,這是全球氣候變暖,但是似乎跟我們也沒啥關係,就像是那個傳說中的gdp,誰見過這玩意兒長啥樣兒啊?但貌似這玩意兒真的影響著我們的生活,物價上漲,大一的時候,一塊錢能賣兩張餅,大二的時候,一塊錢就只能買一張了,托食堂餅漲價的福,我每個月的生活費加了一百塊錢,但是我發現,其實這一百塊錢一點都不頂用,我的生活還是跟以前一樣,月初的時候花天酒地,月末的時候成天方便面配袋裝搾菜,雖然說有了烏江搾菜吃飯確實香,但是卻依舊毫無新意可言。
大二的時候,我們似乎不再像大一時那麼迷茫了,我們看懂了很多的事情,比如,學校的獎學金確實是有的,但是卻永遠發不到你的手裡,高年級的學姐的絲襪確實很薄,但是卻永遠也摸不到你的手裡,導員口中的某某競賽確實很吸引人,但是卻永遠也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你在這個校園之中,說白了,不是是主角,只是個路人甲,為學校添磚加瓦,你的學費,很有可能變成了校長主任的嫖資,真事兒,因為國家每年都撥款給他們蓋樓,你的學費,你認為真的用來建設校園了麼?
別傻了。
我一直以為,看不清方向是因為自己迷茫,但是現在懂了很多之後,卻依舊迷茫,很操蛋的感覺。
我把這種感覺告訴了蘇譯丹,蘇譯丹當時一邊啃著骨頭一邊對我說:你就是吃飽了撐的。
這話好像挺對的,確實,我沒錢的時候從來都不想這些,也只有吃飽了以後,才會冒出這些想法,我問過李松竹和賈明亮,才知道原來大家都一樣。
都是吃飽了撐的。
大二是我整個大學生活中最安逸的一年,在這一年內,沒有發生任何的狀況,那些黃皮子的鬼魂似乎也安分了一些,除了偶爾會在我的夢中嚇唬我之外,基本也沒有搞我的機會,而我和蘇譯丹的關係,在外人看來,儼然就是一對情侶,雖然我倆都不承認,但是也不否認。
大了一歲,也經歷了很多事情,我開始慢慢的淡定起來,我覺得其實這沒什麼,畢竟我都多大歲數了,好像以前的高中同學都有生孩子的了,這沒啥大不了的。
而且,我真的挺喜歡蘇譯丹的,雖然她的脾氣很古怪,偶爾任性,總是喜歡四處找鬼,但是她的心地卻很善良,我很喜歡她的善良,雖然她的胸很小,飯量很大,但我確信,我應該養活的起她。
蘇譯丹雖然愛吃肉,但是卻不愛吃魚,我也不知道為啥,記得有一回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見一窗口裡的茄汁魚弄的不錯所以就買了一條,哪成想蘇譯丹看見了這魚後竟然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雞頭白臉的對我說:「趕緊拿走趕緊拿走,噁心死我了。」
我頭一次見到怕魚的,於是我當時就問她:「你為啥害怕啊?」
蘇譯丹一邊揉搓著自己雙臂上的雞皮疙瘩一邊對我說:「為啥不害怕啊,你瞅它那兩個眼睛,就這麼蹬著你,多嚇人啊?!」
真想不到,一個連鬼都不害怕的小妞兒,竟然會怕魚,於是我哈哈大笑,端起了盤子故意在她面前搖晃想繼續嚇唬嚇唬她,可是蘇譯丹始終是蘇譯丹,我剛搖晃了兩下,她就直接給了我一記非常標準的上勾拳,結果那盤魚扣在了我的衣服上,用了大半袋汰漬才洗乾淨。
之後我也就再也沒在她面前吃過魚,整個大二,我都和蘇譯丹黏糊在一起,雖然到最後牽牽手啊,抱抱腰什麼的都已經能夠做到很自然,但是她卻還是不讓我往更深一步發展,不知道是為什麼。
在這段日子裡面,我對她的一切已經很瞭解,她什麼都跟我說,包括自己在瀋陽時候和自己的老道師父喝酒划拳,喝多了以後揍自己的師哥什麼的,雖然都是一些瑣事,但是也挺讓我開眼界的。
蘇譯丹有一次對我說,他們修道之人,都有道號,這道號便是我們身份的憑證,對於道號這玩意兒,我倒是也聽說過,貌似和尚和道士都有,至於薩滿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想想薩滿一派有沒有道號好像也沒啥關係,就拿邵永興來說吧,即使他的道號叫晴天霹靂鴻鈞老祖,但是在我們村子裡面不一樣叫他老瘸子?
不就是個代號兒麼?我叫姚有錢我找誰去了?
不過,聽她這麼說後,我還是問了她,我對她說:「那未請教閣下的道號是?」
當時依舊是在食堂,蘇譯丹的嘴裡塞滿了肉,一邊咀嚼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妙果。」
「喵,喵哥?」我愣了一下,反正當時也因為正是飯口的時間,食堂裡面的人很多,很吵,以至於我沒有聽清然後便在心裡想著這算什麼道號啊,這好像是寵物名兒吧喂!
「喵你個哥啊!」蘇譯丹蹬著我,舉起粉拳便要砸下,幸好我反應及時當機立斷指著她的背後大喊了一聲:「你看,好大一條紅燒魚啊!!」
不然不出我預料,蘇譯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見她罵罵咧咧的揉著雙臂,然後對我惡狠狠的說道:「算你狠,是妙果,不是喵哥,明白了麼二貨?」
怎麼能不明白呢,可我打心裡面覺得,喵哥這個道號遠要比妙果好聽,而且用在她身上也很有意思,叫喵哥,卻又怕吃魚,哈哈。
從那天開始,她在我這裡就多了個外號,叫阿喵。
就像是她給我的感覺,好像是一條小貓,不愛吃魚的小貓。
我望著蘇譯丹的小樣兒,心中頓時有一種想把她抱在懷中的衝動,要是能一直抱著她,吃飽了飯後,滿校園溜躂,高挑的她,瘦弱的我,一直這樣的走下去,那該有多好?
可是時間不等人啊。
這又回到了剛才說的那件事,轉眼間,大二就要結束了,我發現大二的下半學期,應該在這倆字兒上再加一點,實在是太二了,因為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就業是這麼的困難。
曾幾何時我一直以為,只要上了大學就不愁工作,可是現實卻遠比想像中殘酷,即使你上了大學,也未必能夠找到工作,這是真的,特別對我們這些搞藝術的來說。
由於是大專,所以在大二的下學期,就有很多的學生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奔波了,學音樂的就是這樣,女人遠比男人要吃的開,大二上學期的時候,班裡面就有一大撥小姑娘找好了出路,不是傍了大款,就是整天在各個酒吧趕場,她們的打扮越來越風塵,越來越成熟,明明跟我差不多大,可感覺卻比我們要大好幾歲似的。
我終於明白學姐們為什麼會那麼成熟了,原來這是一種循環。
男人就悲劇了,比如我們,我們寢室裡面的老爺們兒還是那副德行,但是除了孫家良以外,似乎人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了危機感。
就這樣,秋天到了,大三開始了。
大三開始的時候,我回到了學校,見到了倆月沒見面的蘇譯丹,她看上去更瘦了,也不知道是為啥,不過精神狀態倒是很不錯,看到了我以後還凶我讓我請她吃飯,這都無所謂,只要她喜歡就好。
大三開始以後,我真真正正的意識到了自己的成長,時間當真快的嚇人,這是最後一年了,聽我們的導員孫亮說,在這最後的一年裡,我們都要出去實習,至於去哪兒,學校不管,反正你學費照交,到時候拿個證明回來就給你發畢業證。
他娘的,這分明就是想不管我們嘛!我的危機感越來越深,要知道,在這三年之中,我學到的東西當真很少,除了那幾樣樂器沒有拉下,剩下的多半都是一些樂理知識還有很多要命的政治覺悟,不過貌似那玩意兒沒用。
我是學音教的,好像只能到各個初中碰碰運氣,可是在和李松竹他們跑了幾家學校後,卻大失所望,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當然,如果你有關係的話除外,偌大個城市中,竟然沒有一個可以讓我們實習的地方,這或多或少的都打擊了我們的自信心。
眼見著班裡上課的人越來越少,而我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種感覺真挺操蛋的,我之前還以為能夠找到份工作呢,因為蘇譯丹的生日快到了,雖然她很不在意,但是我卻想給她一個驚喜,說起來,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好像確實連一份像樣的禮物都沒給過人家,雖然她好像十分不在意,但是我卻很過意不去,畢竟當時在校園裡面,很多的事情都存在著無形的攀比,見別的女生過生日的時候都是十分張揚的說某某某又送什麼給自己了,我的心裡也就有些沒底,心想著何不趁著這個機會,直接給丫買來個『斯普乳哎死』(英語音譯:驚喜),然後直接跟她確認彼此的關係呢?
但是苦於囊中羞澀,兜裡都比臉乾淨,平時只能保持著餓不死的狀態,要那什麼去買一個『斯普乳哎死』?這可怎麼辦呢?
我當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蘇譯丹,只是在寢室中和李松竹他們商量了一下,竹子也為這事兒愁的慌,他對我說:「現在咱們太沒地位了,學校學校不要咱,沒想到社會也不要咱,前兩天我找了家禮儀中心想去給人家婚慶吹喇叭人家都不用,說只需要女的,娘的,女人很會吹喇叭麼?那些小娘們兒哪兒有咱們底氣足?」
亮子無奈的笑道:「越說越反動了,趕緊打住,那是吹嗩吶,什麼吹喇叭……算了,不過咱們確實是應該找點什麼活兒干了,哎,你說要不咱們組一樂隊跑酒吧的場子去?」
其實亮子早就想組一個樂隊了,畢竟鋼琴不是他最喜歡的,丫最喜歡耍架子,但是要組一個樂隊哪兒有那麼容易啊,我們寢室裡面四個人,一個醉生夢死三個混吃等死,混來混去,大學都快完事兒了,即使臨時抱佛腳組了個樂隊,但是這樣的水平又有哪個場子敢要呢?
在爭論了一番後,我們最後還是決定了,不去實習了,因為確實找不到地方,狼多肉少,僧多粥少,屎多狗……算了,整個哈爾濱一共就那幾個學校,可是師範類的學生每年又有多少?根本搶不上位置啊!
所以,李松竹最後還是決定了這一年在寢室裡面繼續玩遊戲,孫家良決定了這一年要在睡夢中度過,賈明亮決定了自己要去夜店裡面碰碰運氣,而我,也決定了,我想出去鍛煉鍛煉自己。
一是鍛煉鍛煉我自己的性格,二是,我想給蘇譯丹一份生日禮物,用自己掙來的錢買。
我打算去地下通道唱歌。
(抱歉大家,今天有事,所以只此一更,新篇開始,同時正式進入主線劇情,求票求推薦,拜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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