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部長此時一聽就愣了！這華夏高科要是開了新聞發佈會了，那會造成什麼結果？一下子就會顯得他們電信部門無能！雖然他牛部長不在乎什麼電信的臉面，但是之前不在乎和現在不在乎那是兩回事兒——之前老百姓不知道他們電信到底怎麼搞的，只是知道電信系統有問題。這樣系統有問題就有問題，那不是電信的問題！這話可能有點繞口，但是歸根結底起來，那不會顯得電信太傻！他們是寧願顯得不近人情以及官僚主義，都不想顯得自己傻！這計費有問題，老百姓可能會猜是機器的問題或者是各種各樣暫時沒辦法克服的問題，回頭要是在牛部長調任之前搞定了這個事兒了，那反而成為了一個功績了！這就是在牛部長的領導下，大家攻克了一個幾乎不可能攻克的難題！這多好啊！這不就是把壞事兒變成好事兒了麼？
可是賈鴻漸他們這麼一開新聞發佈會一說清楚呢？那壞事兒只能是壞事兒！就變得是郵電部腦殘，明明可以找華夏高科來做定制升級的，結果不找，非要自己弄，自己弄的東西出問題了結果自己還不知道！甚至還不主動說明！這造成了什麼結果？這就造成了郵電部和電信那就是傻叉的一個印象，這就弄得好像是個三四十歲的大老爺們兒平常牛逼哄哄的，結果蛋疼的跟小孩兒一樣的拆電視機，結果拆到最後還還原不回去了，這不要被人看成傻叉麼？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事兒絕對就會變成壞事兒，變得之後彌補了漏洞也只是彌補過錯，而不是客服了重大難題！
「鴻漸……你這是什麼意思？」當時那牛部長的語氣就變了，之前那種談笑風生根本不當一回事兒的態度一下子就變成了著急了！聽到了這裡。賈鴻漸那真是冷笑了起來！你妹的，之前發現自己傻叉了坑了老百姓的時候，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呢？現在發現自己是傻叉的事兒要被公佈了，結果就急了？所以到了這個時候，賈鴻漸那也是冷冷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什麼意思，我們華夏高科是靠市場吃飯的，靠市場就要靠口碑，沒了口碑沒了品牌我們就得喝西北風，如果不是我們的錯，我們當然要盡快說明。」
「鴻漸……這麼一來你們是沒事兒了。老哥哥我這邊怎麼辦？咱們可是老相識啊。你不能坑老哥哥我啊！」牛部長此時那就開始拉關係。這話說的那真是情真意切。那種被好朋友背叛的感覺都出來了！但是賈鴻漸覺得好笑的就是——你妹的，你之前要自己研究升級軟件的時候，怎麼沒提前給我們打個招呼呢？根本就不把我們華夏高科當回事兒。不把我賈鴻漸當回事兒，就是需要的時候才來熱乎的稱兄道弟，憑什麼現在我要給你們擦屁股？
賈鴻漸這人那就是這脾氣！別人要是真心把他當朋友來交往，平時要是夠義氣，日常小事兒都惦記著他賈鴻漸，那他賈鴻漸也是講義氣的人，能幫擔待絕對幫擔待！如果這牛部長時不時就來電話跟賈鴻漸聊家場，哪怕不是這樣，就是他們準備自研之前，跟賈鴻漸打個電話通一聲氣。那也是尊重賈鴻漸！那也是把賈鴻漸當朋友！那他賈鴻漸此時怎麼都要幫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出來！可是這牛部長呢？不知道是不是當領導當的都不會主動跟人拉關係了，就是用得著的時候才想起來熱情的跟賈鴻漸說話，這種情況還想讓賈鴻漸幫他？當賈鴻漸是冤大頭啊？
所以此時賈鴻漸聳了聳肩膀，「這個……我可能就幫不上忙了。牛部長啊，老哥哥啊，你也得體諒一下我們啊。你們是公家機關，幹好干壞都沒啥，總不可能砸了你的飯碗。但是我們華夏高科名聲臭了，那就沒飯吃了。我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總不可能說我們華夏高科犧牲自己來保郵電部吧？反正郵電部過完年就沒了……」
「鴻漸，那也不能這麼說……實在不行你們等我調走了再弄行不行？不然這邊你們曝光了，回頭過了年了我到新單位了，怎麼當領導？怎麼帶領下面的人？是不是？鴻漸，幫幫老哥哥，老哥哥我都一把年紀了……」牛部長此時退而求其次的懇求起來了賈鴻漸。嘶，你丫怎麼早點不懇求呢？臨陣抱佛腳，真以為有用啊？
賈鴻漸此時裝著好像考慮了一下，但是沉吟了一陣，給了牛部長一定的希望之後，他又親自把希望給毀了，「對不住，牛部長，等到年後再說的話，那麼我們華夏高科可能要損失的錢就太大了……」
他這邊一說，牛部長那邊突然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損失……錢？哎呀，不就是錢麼？要麼你看這樣行不？」牛部長說道了這裡，頓時聲音就小了下來，「回頭年後我到了移動，那也不是一開始就營業，剛開始也要試運營，也要弄各種結算軟件和基站設備、交換機之類的，老哥哥我讓他們按照你們公司的產品水準來制定投標需求，這不就完了麼？回頭肯定百分百你們中標！按照你們的產品特性定的需求，再加上你們產品肯定比國外的便宜，這還中不了標？而且不是有我麼？」
嘿！這牛部長居然以為賈鴻漸之前的話是在暗示他錢的問題！好像他覺得華夏高科虧得錢，用移動這邊的一個批量採購那就能抵的回來了！不過賈鴻漸並沒有被牛部長的這麼一個建議給打動，為啥？雖然未來移動真的很牛掰，雖然這移動都是五百強級別的，雖然歷史上的華威就是靠著每年提供給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這麼些機器來賺一年幾百億美金的，但是問題在於。這移動的設備升級太快了！要知道現在華夏高科弄得那還都是固話和小靈通的系統，gs-m也沒有太多涉獵。而移動的那些設備，哪怕就算是有小靈通，但是未來更多的肯定是要普及gs-m設備。這從歷史上前進的軌道就可以看的出來了！畢竟這小蜂窩系統是比不上真正的手機的！甚至未來還有3g上網4g上網什麼的。說真的，要是真的準備在這方面發力的話，那麼賈鴻漸他們這邊不僅僅是要在cpu、主板等等一系列方向發力，還要在基礎通信領域發力，還要努力跟上高通等等一系列巨頭的技術水平，這戰線拉的已經有點超過了華夏高科的能力限制了！
沒錯！哪怕華夏高科現在實力很牛掰，但是本身的戰線已經夠廣的了——光是從華夏高科本部來說，汽車產業方方面面這都在研究，甚至德國引進的生產線和技術也在不斷的吃透，然後還有手機方面。從液晶屏技術。到芯片。到未來的手機操作系統，這都是要研究的！更不用提還有液晶屏的各種工藝，那也在不斷的砸錢在研發。甚至還有網絡內容方面的提供……可以說現在華夏高科的研究院裡面。那已經沒有人能夠再抽出時間來研究移動通信方面的基礎解決方案了——哪怕就是蘋果公司，人家後世多牛掰，也沒說自己研究4g什麼的啊！術業有專攻，雖然賈鴻漸很想全行業霸佔，但是他更不想陷入抗戰時期日本的困境，不想戰線拉的太長結果自己都受不鳥。
甚至哪怕說是華威，歷史上差不多跟華夏高科一起起家，可是人家在移動基礎通信方面，趕上了高通之類的廠商了麼？遠遠沒有！大多數的專利那還是在高通那邊呢！而且哪怕受得了趕得上，他也不想全行業霸佔——免得後世跟華威一樣。直接禁入美國市場！那少賺多少錢啊！少弄些基礎的東西，多弄點終端產品，然後終端產品吃遍全球，這多好！
想到了這裡，賈鴻漸那就開口拒絕了——「牛部長，這麼說吧，我們華夏高科剛看到南周的報道的時候，倪廣南老爺子這邊的調查結果還沒出來。我們這邊總部做了一個預案，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是我們華夏高科的問題，我們準備怎麼危機公關。最終的一個定案是如果真的是我們的問題，我們華夏高科準備拿出百億來挽回名聲。一百個億人民幣！」
沒錯，賈鴻漸多會跟人打交道的？他拒絕人從來不是直接開口拒絕，而是讓對方知難而退！他提出一百億，意思就是告訴牛部長——你能給我們一百億的生意麼？甚至是，你能讓我們純賺一百個億麼？如果不能，那就閉嘴吧！
「一百個億？一百個億！」牛部長當時那都驚了！他一下子準備好的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裡面！他本來是想用個很大很大的合同來誘惑賈鴻漸——畢竟這移動能叫移動，不可能說是光拿到小靈通的運營啊！在這個時空裡面，因為小靈通出來是在電信分家之前，這小靈通也是歸了郵電部電信局下面的移動部門管理，所以現在要分割的話，那小靈通和gs-m手機系統全都是在移動裡面。按照國家的計劃，四五年之內是要不斷的投資各種基站來推進gs-m手機網普及的。可是這麼大的一個投資，怎麼可能保證華夏高科賺百億呢？這要賺百億的話，起碼是三四百億的一個合同吧？而這樣的一個合同，那些國際巨頭是假的？他們就不能眼紅的趕忙弄出來合適的產品？所以牛部長真心不敢保證這個活兒一定就是給華夏高科！而且哪怕就算是他給一部分，然後華夏高科為了賺回損失，弄點豆腐渣之類質量差的東西過來，這可不是一省一市的採購！
這是全國的一個採購！這方面要是出了問題，他牛部長或者說是未來的牛董事長，哪怕不收錢，不被雙規，也絕對要被擼下來的！畢竟這麼大的一個投資，就隨便包給了華夏高科了！還保證人家純賺百億……這多大的罪過？